第十四章 怪物的记忆
剧烈的疼痛从右手臂传来，随着一声巨响，楚玄被一股巨力击倒在地。
扭曲邪异的血肉触须深深没入楚玄的皮肤，在其中不断蠕动，似要一路钻进他的脑子。
楚玄躺倒在地，浑身如同骨折般疼痛，但目前顾不上这些，右手臂上这根触须已经危及了他的生命。
这玩意钻进大脑会发生什么？
楚玄知道的虽不太准确，但眼下不能放任它钻入其中。
还能活动的左手伸出，试图将正在不断往里钻的触手最后一部分扯出。
握住这条血肉触须，没有想象中恶心的触感，跟寻常市场上买的猪肉也没什么区别，但其中蕴含的力量楚玄无法对抗，拼尽全力也只阻挡了一瞬，摩擦产生的痛楚让楚玄不得不放开了手。
怎么办？
那触须已经完全没入其中，并在在几秒后就能抵达楚玄头部。
楚玄目光移到先前那把被黑袍女子扔掉的匕首上。
这把漆黑的匕首正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那从楚玄身上去掉的血肉触须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活性，萎缩一般干枯。
情况危急，楚玄迅速抓住那把匕首往自己右肩上划开一道口子，瞬间鲜血飞溅，此时必须迅速做出决断。
所幸这触须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深入肌肉，楚玄划开那触须所在的位置，匕首挑了挑，失去原来那道冲击力后，这触须被随意一挑便离开了楚玄的身体，落在地上不断蠕动。
这触手似乎能分泌一种奇特的物质，楚玄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右臂，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而这股疼痛源于刚才那股撞击，如同被枪械击中的感觉。
虽然楚玄没有被枪打中过，但也只能如此形容。
楚玄站了起来，但没有动作。
血液的大量流失加上身体的受损，让他处于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的状态，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楚玄想动也没有办法。
起身的瞬间楚玄督见了不远处那贴附在房子墙壁上的怪物。
午后的阳光有些炫目，寂静狭窄的街道脏乱不堪，些许造型诡异奇特的尸体随意堆放，但似乎暗含某种规则，四周高矮不同的房屋如同邪异的怪物般矗立。
时间如同被定格，楚玄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他的目光停顿在不远处那红黑配色的墙壁上的一只眼球。
混乱疯狂的低声呓语回荡在耳边，楚玄恍然间明白那黑袍女人为何要做那种打扮了。
认知理智即将崩塌的瞬间，楚玄的余光睹见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
......
黑暗，无声。
楚玄失去了所有感知。
这是...死了么？
时间的概念被冲淡，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刹那，也许极为漫长。
“为何，拒绝吾等的馈赠。”
一声，也可以说很多声音同时响起，男女老少，年长年幼，古怪的发音没有间隙，不分彼此，都集中在同一个节拍，如同一个声音。
楚玄这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这怪物居然在与自己对话。
虽不知道那黑袍女人想做什么，但眼下需要拖延时间，好让她行动。
这是唯一的生机。
而且楚玄也想弄明白这怪物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要大费周章来这么一出，以它的能力，想要击杀自己简直轻而易举，自己跟待宰的羔羊也没区别。
“这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
既然这怪物想对话，那就随便问点什么，从声音来分析，那些被血肉触须寄生者，应该都与它化为了一体。
“追随者们，吾等很满意。”无数的声音中透出一种喜悦。“他们已接受了吾等的赏赐。”
赏赐？
楚玄对这种赏赐没有什么想法，根据这怪物先前的神态来看，能被它吸收或许是种天大的赏赐，就像很多狂妄自大之人总喜欢挂在嘴边“死在我的手上对你是一种恩赐”之类。
也不知这种交流所用的时间流逝是何种程度，楚玄只能尽力延续话题，虽看上去这怪物会回答问题，但问一些其他的事或许会引起它的反应。
既然如此，楚玄只好装作对这个很感兴趣的说道：“赏赐？都有些什么好处？”
“吾等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欲望，对财富的渴望，对知识的探究，对异性的追求，对名望的向往以及对生存的执著。你所希翼的一切，吾等都能满足。”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欲望，楚玄只能把这当做它蛊惑人心的手段，不过为何？
从这怪物与楚玄对话的时候，楚玄就存在疑问，为何它要如此大费周折？
“这么说那些追随者们已经去享受这一切了？”
虽然楚玄不太明白其中逻辑，但这怪物必定有它的缘由，似乎必须让当事人心甘情愿才能被它吸收，那么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延续这个话题。
“不必怀疑吾等。”
随着话音落下，这片黑暗的空间有了色彩。
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楚玄恍惚间有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
“滚，你这肮脏的臭虫，老子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还敢来我这里偷东西？”画面中是个中年男子，正提着手中的木棍用力挥舞，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是一家面包店。
楚玄从中感受了屈辱、饥饿、不甘以及愤怒，甚至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痛楚，似乎正在被打的人是自己一样。
店老板没有留手，每一下都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视角一直正对着这店老板，可见被打的人一直盯着店老板看。
也许是被这眼神看着店老板才迟迟没有停手，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比如生意不太好之类。
疼痛冲击中，楚玄突兀有了一个想法。
杀了他！杀了他！
不，这不是楚玄的想法，虽然身体疼痛，但楚玄对此不会产生什么想法，这是记忆主人的想法。
如果店主人是楚玄，刚抓住了一个小偷，想略微教训一下，结果被直勾勾盯着说不得也要给这小偷一个难忘的教训。
“老板在吗？”门口传来动静，有顾客上门了。
“算你运气好，呸！你这种臭虫就不该存在。”店老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对来人说道：“您好，需要点什么？”
视角转动，从漆黑的墙壁反射可以看到一个蜷缩着的瘦小身躯，浑身脏乱，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不合身衣物。脸上有一大块污渍，或许是胎记，极为难看，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从环境可以推断这人就躺在店中央，门口的来人推开门一眼就能看见，同时也能看清来人。
因为躺在地上，视角是倒着的。
但不妨碍什么。
来者是一名少女，目测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精致华丽的白色长裙衬托出那完美的曲线，带着与那年纪不符的气质。及腰的金色长发打理的很好，一张即使是楚玄的见识都认为堪称完美的脸蛋，碧蓝的眼睛闪烁着非同一般的神采。
那眼神中有些怜悯。
天使，这是记忆主人的印象。
如果让楚玄来形容的话，就是宝石。
楚玄认识，或者说见过她的照片。
爱丽丝。
扭曲邪异的血肉触须深深没入楚玄的皮肤，在其中不断蠕动，似要一路钻进他的脑子。
楚玄躺倒在地，浑身如同骨折般疼痛，但目前顾不上这些，右手臂上这根触须已经危及了他的生命。
这玩意钻进大脑会发生什么？
楚玄知道的虽不太准确，但眼下不能放任它钻入其中。
还能活动的左手伸出，试图将正在不断往里钻的触手最后一部分扯出。
握住这条血肉触须，没有想象中恶心的触感，跟寻常市场上买的猪肉也没什么区别，但其中蕴含的力量楚玄无法对抗，拼尽全力也只阻挡了一瞬，摩擦产生的痛楚让楚玄不得不放开了手。
怎么办？
那触须已经完全没入其中，并在在几秒后就能抵达楚玄头部。
楚玄目光移到先前那把被黑袍女子扔掉的匕首上。
这把漆黑的匕首正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那从楚玄身上去掉的血肉触须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活性，萎缩一般干枯。
情况危急，楚玄迅速抓住那把匕首往自己右肩上划开一道口子，瞬间鲜血飞溅，此时必须迅速做出决断。
所幸这触须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深入肌肉，楚玄划开那触须所在的位置，匕首挑了挑，失去原来那道冲击力后，这触须被随意一挑便离开了楚玄的身体，落在地上不断蠕动。
这触手似乎能分泌一种奇特的物质，楚玄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右臂，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而这股疼痛源于刚才那股撞击，如同被枪械击中的感觉。
虽然楚玄没有被枪打中过，但也只能如此形容。
楚玄站了起来，但没有动作。
血液的大量流失加上身体的受损，让他处于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的状态，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楚玄想动也没有办法。
起身的瞬间楚玄督见了不远处那贴附在房子墙壁上的怪物。
午后的阳光有些炫目，寂静狭窄的街道脏乱不堪，些许造型诡异奇特的尸体随意堆放，但似乎暗含某种规则，四周高矮不同的房屋如同邪异的怪物般矗立。
时间如同被定格，楚玄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他的目光停顿在不远处那红黑配色的墙壁上的一只眼球。
混乱疯狂的低声呓语回荡在耳边，楚玄恍然间明白那黑袍女人为何要做那种打扮了。
认知理智即将崩塌的瞬间，楚玄的余光睹见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
......
黑暗，无声。
楚玄失去了所有感知。
这是...死了么？
时间的概念被冲淡，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刹那，也许极为漫长。
“为何，拒绝吾等的馈赠。”
一声，也可以说很多声音同时响起，男女老少，年长年幼，古怪的发音没有间隙，不分彼此，都集中在同一个节拍，如同一个声音。
楚玄这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这怪物居然在与自己对话。
虽不知道那黑袍女人想做什么，但眼下需要拖延时间，好让她行动。
这是唯一的生机。
而且楚玄也想弄明白这怪物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要大费周章来这么一出，以它的能力，想要击杀自己简直轻而易举，自己跟待宰的羔羊也没区别。
“这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
既然这怪物想对话，那就随便问点什么，从声音来分析，那些被血肉触须寄生者，应该都与它化为了一体。
“追随者们，吾等很满意。”无数的声音中透出一种喜悦。“他们已接受了吾等的赏赐。”
赏赐？
楚玄对这种赏赐没有什么想法，根据这怪物先前的神态来看，能被它吸收或许是种天大的赏赐，就像很多狂妄自大之人总喜欢挂在嘴边“死在我的手上对你是一种恩赐”之类。
也不知这种交流所用的时间流逝是何种程度，楚玄只能尽力延续话题，虽看上去这怪物会回答问题，但问一些其他的事或许会引起它的反应。
既然如此，楚玄只好装作对这个很感兴趣的说道：“赏赐？都有些什么好处？”
“吾等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欲望，对财富的渴望，对知识的探究，对异性的追求，对名望的向往以及对生存的执著。你所希翼的一切，吾等都能满足。”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欲望，楚玄只能把这当做它蛊惑人心的手段，不过为何？
从这怪物与楚玄对话的时候，楚玄就存在疑问，为何它要如此大费周折？
“这么说那些追随者们已经去享受这一切了？”
虽然楚玄不太明白其中逻辑，但这怪物必定有它的缘由，似乎必须让当事人心甘情愿才能被它吸收，那么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延续这个话题。
“不必怀疑吾等。”
随着话音落下，这片黑暗的空间有了色彩。
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楚玄恍惚间有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
“滚，你这肮脏的臭虫，老子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还敢来我这里偷东西？”画面中是个中年男子，正提着手中的木棍用力挥舞，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是一家面包店。
楚玄从中感受了屈辱、饥饿、不甘以及愤怒，甚至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痛楚，似乎正在被打的人是自己一样。
店老板没有留手，每一下都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视角一直正对着这店老板，可见被打的人一直盯着店老板看。
也许是被这眼神看着店老板才迟迟没有停手，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比如生意不太好之类。
疼痛冲击中，楚玄突兀有了一个想法。
杀了他！杀了他！
不，这不是楚玄的想法，虽然身体疼痛，但楚玄对此不会产生什么想法，这是记忆主人的想法。
如果店主人是楚玄，刚抓住了一个小偷，想略微教训一下，结果被直勾勾盯着说不得也要给这小偷一个难忘的教训。
“老板在吗？”门口传来动静，有顾客上门了。
“算你运气好，呸！你这种臭虫就不该存在。”店老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对来人说道：“您好，需要点什么？”
视角转动，从漆黑的墙壁反射可以看到一个蜷缩着的瘦小身躯，浑身脏乱，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不合身衣物。脸上有一大块污渍，或许是胎记，极为难看，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从环境可以推断这人就躺在店中央，门口的来人推开门一眼就能看见，同时也能看清来人。
因为躺在地上，视角是倒着的。
但不妨碍什么。
来者是一名少女，目测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精致华丽的白色长裙衬托出那完美的曲线，带着与那年纪不符的气质。及腰的金色长发打理的很好，一张即使是楚玄的见识都认为堪称完美的脸蛋，碧蓝的眼睛闪烁着非同一般的神采。
那眼神中有些怜悯。
天使，这是记忆主人的印象。
如果让楚玄来形容的话，就是宝石。
楚玄认识，或者说见过她的照片。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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