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贼喊捉贼

    “阿灰，伙计，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提灯干什么呢？大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橘千代若无其事地走到一个提灯四处张望的人身后，他正在拨开草丛寻找自己。拍了一下肩膀，那人一个激灵转过身顺了一口气。

    “我们找一个女人，好像挺漂亮的，那边有她的画像。”说完指了指远处随处可见的画像，下面写着WANTED和十万元悬赏。“哎呦，哼哼，真有意思。”

    橘千代看着和自己大相庭径的画像笑出了声，不得不说圣敦商会还是有钱的，应该是用那个可以短时间内制造大量相同纸张的机器搞出来的。

    只不过嘛，一想到自己的悬赏比自己身上全部的鸡零狗碎加起来还值钱她就忍不住想笑，就算有人抓到自己了，也不会得到那十万块。要么死在某个臭水沟或者在海上被丢下去喂鱼，也或者给他一个类似郑工头的位置做高级打工人，毕竟嘛，十万块够买一个无名之辈的几十条命了。

    反正郑工头除非四处坑蒙拐骗偷抢在上供的时间前凑到钱，不然是否被抓他都会完蛋，抓到自己从身上搜出钱袋会倒霉，交不上供也会遭殃。橘千代想到这里不禁有点飘飘然，还带着对郑胖子的一点点莫名的可怜。

    “啧啧。”橘千代咂了咂嘴，朝着旁边的人说：“你还有油灯吗，我也想碰碰运气，那可是十万块啊！”那人摇了摇头，“没了，哪有那么多油灯啊。”“要么这样吧，你把油灯给我，我去找，找到了分你五万，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查尼海特，灯给你吧，反正也不是我的，正好也有事情忙，稳赚不赔的行当，没空在这里赌概率。”接过油灯，橘千代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倒椭圆形的脑袋？还是个黑人，看不清脸，皱了皱眉，拿着油灯朝着内陆走去。

    查尼想不到悬赏的人就在和自己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借油灯，这也是他离一步登天或者万丈深渊最近的一次。

    不过谁知道呢，去赌庞老板心情好不好吗，这比赌钱刺激多了，她不想给钱就该要命了。

    橘千代也想不到自己以后能从查尼身上赚到一笔钱。虽然不知道拿了钱该去做点什么，但是挥霍一下还是必须的，但是橘千代又犯难了。

    在这个鬼地方百元大钞本来就不常见，毛票才是主流货币，如果有人散布消息注意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橘千代可能也会露馅。如果想要安全一点就得去更深的内陆，那里经济条件比这里好多了，但是懒，而且现在是半夜，交通工具应该很难找，这地方可没有出租车。

    嗯……出租车是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去一趟诊所吧，多买点感冒药和治胃病的药，如果有补充维生素的药片就更好了！找到最近的医心诊所，里面的老大夫已经关门睡觉了。

    “砰砰砰”橘千代砸门，“开门！要出人命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一个年轻男性推开门缝露出脑袋，没见过这家伙，应该是霍华德老大夫的徒弟或者亲戚什么的“已经关灯了，明天再来吧。”

    “你看不见我提灯来的吗，烧不起鱼油吗。”“说了已经关灯了，明天再来。”“快点，我朋友要死了，救急如救火，医者父母心，那老头怎么教你医德的。我朋友今天晚上要是咽气了我就雇一群人天天在你诊所面前哭丧。”

    说完橘千代掏出小刀插在木房门框上。在橘千代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中霍利把门打开。“我就受不了你们这群海上的流氓，吹牛都不和牛商量，要咽气了不抬过来，我们半夜可没有上门诊断，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要什么药，拿了快滚。”

    霍利说罢夺过手中的油灯走向药柜。橘千代掏出四张湿漉漉的百元钞攥在手里。“我要两袋感冒药。”霍利拿出两袋感冒药，接过一张百元钞开始找钱。

    “快滚，明天还有上门诊断。”接过找出的钞票，“我想起来了，还要两袋胃药。”“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霍利重复着动作。“我还要维生素，治疗败血症的那种，是维几来着。”

    压住心中的怒火，霍利从鼻孔喷出暴躁的热气，“一片五元买得起吗，一瓶维生素的价格顶的上一克金子了，你是来砸店的吧。”倒出一把维生素片开始数，“十三片，六十五。”取出白纸折成角包住药片。

    橘千代递过两张钞票，“一张找七十，一张六十五。我要零钱。”

    “碰见你这种人我真是长见识了。店里药卖光了，要什么都没有了。怎么熬都写在上面了，别再照顾我们的生意了，出海喂鱼去吧。”

    橘千代提着药走出诊所，数着手中零碎的厚厚钞票叹了口气。现在该找地方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