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歇息

    橘千代有点头疼，因为她是路痴，来到码头也没多长时间，平时也是和搬运工睡大房间平板床，于是随便找了个路人问路，走向最近的一家旅店。

    旅馆生意并不好，因为大通铺的存在，也不如佛洛瑟酒馆景气。一进店就看见老板躺在椅子上打呼噜。

    “你这么做生意给座铁山都该赔进去了。”作为被遗弃的土地，人力能挖掘到的矿物几乎被清扫一空，金子在这里泛用性不高，铁的价格能与之媲美。

    而正当橘千代还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拎包入住的时候，老板打呼噜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开始剧烈咳嗽。

    “开个好房间，睡觉呼吸要用鼻子。”看着墙上的价目表，掏出零钱放在柜台上。老板并没有回话，拿出一串颜色不太相同的钥匙递了过去，随后趴在桌子上睡觉。

    号码牌是139。进入房间给浴缸放满热水，开始脱衣服。“坏了，没地方买衣服，脏衣服穿上不是白洗了。”

    走下楼摇醒老板，“哎，别睡了，拿套海盗服，靴子头巾。”老板走进身后隔间拿出一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海盗服，这破衣服卖的还死贵，一共八十七，接过钞票开始找钱。

    多半是把橘千代当做来旅游买纪念品的冤大头了。“你……你!”橘千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数钱的时候能不能他妈不要蘸口水！”看着递过来的钞票，感觉要被气晕了。

    “钱你拿着吧，两块黑面包，一瓶牛奶，三瓶水。“从前台自觉的抽了两张纸巾垫住手，用新衣服包住牛奶和水，叼着面包走回房间，热水已经放好了，无视药袋上的繁琐医嘱，把草药倒进水壶开始煮。

    随后松口把面包甩在新衣服上，“洗澡！可恶心死我了。”脱掉已经不算衣服的腥黏布条扔进垃圾桶，闻了一下，皱着鼻子摇摇头。“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拿出郑工头的香烟，抓起床头柜的火柴点燃。跳进浴缸。温暖的热水驱散身体里的寒气，舒适的呻吟了一声。看着水面漂上来的细小颗粒，是沙土，并且回忆起自己做过的恶心事情。

    搬运鱼桶，在身上藏鱼，亲还有抱郑工头。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只手互相搓了一下对方的胳膊，打开喷头喝了一口水漱口吐掉。

    还有泡在海水里这件事，橘千代知道海水有多脏。老实说这缸水她已经不想呆了，站起来又蹲下，还是泡着舒服。越想越气，朝天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发四！我干什么都再也不会出卖色相了！再也！”涂抹肥皂，洗发露，冲干净，擦干。揉了揉自己的软软。把水壶里的药倒在玻璃杯里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经久不散，想吐的感觉又翻涌上来。“呕呕，为什么要有草药汤这种东西，我好怀念冲泡颗粒。”

    打开另一袋胃药倒进去，接水，通电，明天早上喝。撕开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干巴巴的，还很硬，非常难吃。

    拧开矿泉水喝完扯被子睡觉，橘千代喜欢果睡。“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就像凶手喜欢参加受害人的葬礼一样。不想了，蒙住头睡觉。

    “呃啊……什么啊这是”橘千代做了个噩梦，醒了。她梦见被狮子抓去做老婆了。逃跑的时候被别的狮子还是老虎什么的动物追杀，然后灰溜溜的跑回去寻求庇护。

    “妈的，都什么和什么，晦气。”这只是一个插曲。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棒极了，浑身充满能量，目光清晰。橘千代在床上舒适的蹭了蹭被子然后起床。

    喝下恶心冷冰冰的药，一如既往的反胃。“呕，有那么一瞬间我是不想活了的。”伸了个懒腰，看着黑面包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谁爱吃就吃吧，我要吃肉。”穿上干净的海盗服，戴上头巾，穿上长靴对着镜子看了看，“哎呀，如果换成船长帽就更完美了。”

    拿着矿泉水，牛奶，把钥匙穿在水瓶上的橘千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钱袋没洗，完了完了，好恶心。

    弄湿头发，借由此去借了吹风机，去外面买了一个黑色背包和水瓶，还有三卷纸和打火机。用塑料袋装着。

    橘千代会常带着一个背包，里面什么都会有，大概。

    放满水，倾倒钞票在浴缸里，叮叮当当的金币也落入其中。“你们可别碎了啊，算我求你了。”看着软塌塌的钞票飘在水面，橘千代的心里七上八下，捞出纸币和金币，铺在桌子上，扯下一张纸擦手，吹干纸币用了将近一小时。“这是不是算洗钱？”

    本来想划碎床单的，但是刀忘记拿了，那么只能徒手撕布条了。把一部分布条叠好放进包里，另外的裹在胸前，打结。

    “世界上就不该有钱，麻烦死了。”将还有点潮湿的钞票装进袋子里，把袋子装进包里拍了拍。“我现在也是一个无业游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