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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密谋

    ……

    刘焉病重,旦夕之间,想来也是命不久矣,那么迫不眉睫的便是眼前立继承人的问题。

    古往今来,立嗣讲究的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若是天下太平之时,刘瑁尚且可以不与刘璋争这继承人的位子。

    但如今益州基业创立不久,周边群狼环伺,暗弱的刘璋又如何能保的住这益州基业。

    既然暗弱的刘璋守不住这益州基业,不管如何自己都要争上一争。

    刘焉诸多的儿子中,刘范、刘诞在长安密谋诛杀李傕、郭汜等人,计事不密被杀,能被考虑立嗣的也只有刘瑁、刘璋兄弟二人了。

    其中,刘瑁居长,且刘焉入蜀以来,一直跟随在刘焉的身边,以勇毅之名在益州之地广为流传。

    刘焉本人对刘瑁也寄予厚望,十七岁时,就任命刘瑁为别部司马,执掌一军,常在军中议事。

    相反刘璋今年二十二岁,然刘焉并未委以任何职位,只是每次出征时,将刘璋带在身边看护。

    由此看来,刘瑁想要争一争那益州之主的位子,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可能。

    但是吴氏常年待在母亲费氏身边,知道一些刘瑁不知道的事情。

    刘焉私下里常常与费氏说,三子刘瑁最是像我,而且脾性与我特别相似,都是一样的英武不凡、一样的果断敢为。

    外貌相似,性格又有重合之处,虽不曾当面夸赞刘瑁,然那种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亦不下于刘璋。

    “诸子中,唯有三郎最像我!”

    这是母亲费氏经常对吴氏说的话,知子莫若母,母亲费氏的话不会有错的。

    而且因为刘范、刘诞壮年而亡,那时刘瑁、刘璋羽翼未丰,刘焉更是心疼两位孩子。

    军中多言三公子似州牧,试问天下间的父亲,有谁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像自己呢?

    若不喜欢刘瑁,刘焉也不会让刘瑁类似自己的话语广为流传下来。相反的,刘焉对刘瑁的喜爱之情从未断过。

    而且军中宿将如吴懿、张任等人,也因为刘瑁最像刘焉,对刘瑁的亲近感不言而喻。

    好感在这个时候,是有很大机会变成支持的。

    所以明面上看起来是刘璋的胜率大一些,但其实二人在继承位上的胜率都是五五开,只不过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刘焉的心思。

    百般思绪在吴氏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吴氏对刘瑁能对其敞开心扉说出心里话很开心,这代表着信任。

    夫妻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

    既然自己的夫君有意争一争益州继承人的位子,那么作为刘瑁的妻子,自己当然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他、扶助他。

    吴氏对刘瑁说道:“此时最重要的,立嗣之事都只在父亲的一念之间。但既然夫君所说,父亲危在旦夕,依妾身所见,当务之急应该用亲情去打动父亲,或许有奇效。”

    吴氏的一席话,让刘瑁顿时茅塞大开、恍然大悟。

    是啊,人之将死,对什么最看重,自然不会是权位了,而是身后事。

    具体到刘焉这里来说,最重要的是亲情。

    刘焉可是极为重视亲情之人。

    自从刘范、刘诞二位兄长死后,刘瑁身为家中的长子,刘焉对子嗣的爱护之情更是欲发的张狂。

    在此时局,没有人天生想称王称霸,割据一方,绝大部分都是被时局所逼迫。

    所以对刘焉来说,亲情是他最看重的东西,特别是他即将死亡的时候。

    得到吴氏提醒的刘瑁,心中已是有了定计,动之以情,唯有一人。

    刘瑁附耳在吴氏耳边说了一番话。

    吴氏听后略微有点动容,但还是点点头。

    她从榻上起身,对刘瑁说道,“三郎宽心,妾这就去。”

    刘瑁默然,待吴氏走到房门口,突然喊住了她,“苋儿,将来若有得意时,吾必不相负。”

    吴氏转头嫣然一笑,屋外的阳光洒在吴氏的脸上,映的她煞是好看。

    成婚以来,刘瑁还是第一次叫她的芳名。

    灵心慧齿,伊水长流。

    .....

    吴苋走后,阔大的房屋内只剩刘瑁一人,他双腿曲起,靠坐在床榻的内侧,将头覆在膝盖下,因为床幔的遮挡,显得他整个人的脸色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如果说历史上的他是被动卷入益州嗣位之争,那么此刻他就是在主动参与。

    他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能赢吗?

    他甚至不知道历史上刘瑁的横死是不是和此次吴懿推举他有关,但他不敢赌,

    初来这个世界的他,有着谁都不能说的秘密,他知道后期的刘璋是多么的薄凉,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是很可怕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次他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最后失败了他也不悔。

    至少他曾经努力过.....

    刘瑁抬起头,眼神主动迎上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现在,尽人事,听天命。

    ....

    吴苋穿过几处走廊,来到了一处幽深僻静的院落。

    这处院落的主人乃是如今整个益州最尊贵的女人——刘焉妻子费氏。

    来到院落门前后,吴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落的门走了进去。

    随之她在院落中费氏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院落中一处偏僻的小屋。

    听婢女所言,自从知道刘焉出事后,费氏几近晕厥,在缓过神来后,便来到这供奉天上神灵的房屋为刘焉参拜祈福,如今已有一个时辰了。

    这一个时辰内,没有人敢去打扰,费氏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婢女们都很着急,但是谁也不敢擅自闯入,现在吴氏来了,她们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益州一地因为有五斗米教的存在,所以迷信思想浓厚,不止乡间小民,世家贵人也多有礼拜神灵的习俗,只不过吴氏觉得如今这危急存亡的时刻,拜几尊泥塑天尊又有何用。

    想起刘瑁的托付,吴氏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她径直推开小屋的房门,一下子就看到了跪坐在屋内地上的一位雍容慈祥的老妇。

    未经通传便被打扰,心中愁苦的费氏难免恼怒。

    一双还在含泪的杏眼转身看来,却看到如此无礼的竟是三郎的新妇,还不等费氏反应过来,吴苋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言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