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亚次之梦
看黑崎的表情和语气，对我理解他的语言并没有什么帮助。我也懒得去领会他是什么意思了。
“暴乱已经基本平息了。”黑崎继续说，“达斯拉莫派出了由四位神明带领的队伍，准备去那片大陆进行勘探。让我想想，好像是巴卡罗拉、多克尼亚、阿塔穆和瓦尔基里。他们把那片大陆命名为‘艾达达斯拉莫’”
意思是神明赐予之地。我靠在靠背上，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不感兴趣？”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我随口道：“他们有办法下去么？”
“这是自然。没有什么是达斯拉莫的权能无法实现的。”
这句话显然十分可笑。
“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么？他们向其中投下五色石，强行打开了一条连接两片大路的通道。人们叫他它彩虹桥。这样才平息了人们的抗议。”
“五色石，那是什么？”
“一种类似‘神惠之种’的晶体，不过要比它强大得多。”
“神惠之种？”
“是……”
黑崎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
黑崎站起来，出去了。
“神惠之种”，也是神的造物么？好像很重要的样子。但是，就像我开头说的那样，黑崎的表情语气（现在要加上他的行为），都是无助于理解他真正的意思的。他是故意的。既装给我看，也给那些监视者看。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呢？还有，他最后那个动作——
所以，那个所谓的“神惠之种”，在那里是么？
我开始做我在黑崎府的第二件事了。黑崎开始教我武艺和剑术。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很困难，很痛苦，但也令人享受。身体上的疼痛是如此清晰，如此纯粹，它让我清醒，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的坚强跳动。还有什么比这样清楚的活着有意义呢？我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全然不理会其他的一切事务。但黑崎还是时不时给我讲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南亚次那边有消息了，好的和坏的，想先听哪一个？”
南亚次是人们给那片大陆起的名字。意思是“南亚地区的次大陆”。这个名字比艾达达斯拉莫更受欢迎，很快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我正专注于把玩擦拭新到手的横刀，比起练习使用的无锋剑把不知好上多少。拿在手中很有质感，挥舞时却更轻巧。
“坏消息吧。”我随口道。
“他们发现南亚次的环境并不适合达斯拉莫的选民生存。人在那里会产生严重的生理反应，恶心，呕吐，内脏会严重受损、衰竭，最后导致死亡。他们试了很多办法，但除了牺牲了不少人外，没有什么收获。”
“达斯拉莫自身呢？”我站起来准备练一练刀。
“他们倒没受什么影响。”黑崎抱胸坐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虽然是客观事实，但免不了遭人揣测。”
人没法活，达斯拉莫却可以。人们不会接受的。
“好消息呢？”我问。这把刀果然趁手。
“瓦尔基里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从南亚次撷取能量来供给米达拉莫。目前，这个方案正在评估。”
“那不就没问题了么？”
黑崎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令人捉摸不透。
“你的刀法长进不少。或许可以练练实战了。”
我收起一招，持刀而立。
“怎么练？”
黑崎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说：“站在你面前不就是最好的陪练吗？”
“你……认真的？”
黑崎点了点头。
“……”
我缓慢上前两步，黑崎没动。我猛一蹬脚，挥刀一扫，他后退躲开，我追着他连砍几下，他只后退，速度很快，终于退到墙壁。
我再次挥砍，但我太慢了，他的身影一闪，到了我的侧后方，我想转过身来继续追击，但我刚回转过刀刃，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的刀已经被他斩断。
我没看到他的刀出鞘，甚至没听见出鞘的声音。
黑崎轻松的收刀回鞘，说：“看来你还没到执刀的时候。还是继续用无锋剑吧。”
时间流逝的真快，转眼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记不清了。毕竟，除了天空越来越暗，天气越来越冷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变化了。季节很久以前就分不清了。而且时间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手中的武器也没有变过，还是那把无锋剑。
早上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确实已经到了起床的时候了。如果想等到“天亮”再起来，那么上午的时间就会被浪费。天气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不会有“天亮”。
我熟练的把灯点亮，简单洗漱之后，走出了房间。黑崎已经在用早饭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达斯拉莫在南亚次有什么新发现么？”
我随口道。我记得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聊过这个话题了。
黑崎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没什么发现。还有什么值得发现的呢。自从发现了南亚次的文明，大部分探索工作都已经被叫停了，目前也没有重启的打算。”
“发现文明？”
黑崎：“哦？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过了。挺久以前的事。”
我说：“可能吧。但我也只是听过，不会记得。没有必要去记这些与我关系不大的事情。”
黑崎笑了，我听得出来，虽然不能看得很清楚。我并没有在意，这是他一贯的风格。至于我自己，我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关心的。如果有，那应该只是我手中的武器，还不锋利。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意义。
“简单的说，他们在南亚次向南探索，阿塔穆最先发现了人迹。他找到了一些人造物。随后不久，他发现了一些圆顶的白色物体，很像帐篷，可能是某种风格的建筑。最后在一片森林里找到了活生生的南亚次人。”
“和我们一样的人吗？”好像有点意思。我放下嘴边的食物，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的。阿塔穆继续南下，遇到了一座城市。然后，他的工作就被叫停了。”
“跟我们一样的城市吗？”
黑崎并不理会，继续道：“显然南亚次大陆有文明存在，而且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么？”
“记得瓦尔基里的方案么？”黑崎停顿了一下，看我毫无反应的样子，接着道，“从南亚次获取能量供给米达拉莫。”
我点点头。
“事实上她办法不是‘获取’，而是榨干。因为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无法暂停，一直会持续到南亚次的能量彻底枯竭。”
“怎么了吗？”
“南亚次的能量枯竭了，那南亚次上的人呢？难道让他们像曾经的我们一样吗？”
“好像是应该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现在计划被叫停了。达斯拉莫正在寻找新的方法。”
“为什么能量抽取的过程无法停止？”我扶着下巴，下意识的问道。
“在两块大陆之间进行能量输送本就是一项艰巨而浩大的工程，输送的量也是惊人的。想要在其中装上一个‘闸门’太不现实，以现有的能力和技术根本无法办到。”
我干嘛要问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些理论和学术的东西真是令人头疼。”
“还有比这更令人头疼的，想听吗？”
“不想。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很快就有了。”黑崎笑道，“平静持续不了多久，当一切发生的时候，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没有理解他这话的真正含义，只是以为他在说我，因此并未在意。
但我错了，这是最后一个平静的早晨了，一切发生的竟如此迅速。
“暴乱已经基本平息了。”黑崎继续说，“达斯拉莫派出了由四位神明带领的队伍，准备去那片大陆进行勘探。让我想想，好像是巴卡罗拉、多克尼亚、阿塔穆和瓦尔基里。他们把那片大陆命名为‘艾达达斯拉莫’”
意思是神明赐予之地。我靠在靠背上，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不感兴趣？”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我随口道：“他们有办法下去么？”
“这是自然。没有什么是达斯拉莫的权能无法实现的。”
这句话显然十分可笑。
“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么？他们向其中投下五色石，强行打开了一条连接两片大路的通道。人们叫他它彩虹桥。这样才平息了人们的抗议。”
“五色石，那是什么？”
“一种类似‘神惠之种’的晶体，不过要比它强大得多。”
“神惠之种？”
“是……”
黑崎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
黑崎站起来，出去了。
“神惠之种”，也是神的造物么？好像很重要的样子。但是，就像我开头说的那样，黑崎的表情语气（现在要加上他的行为），都是无助于理解他真正的意思的。他是故意的。既装给我看，也给那些监视者看。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呢？还有，他最后那个动作——
所以，那个所谓的“神惠之种”，在那里是么？
我开始做我在黑崎府的第二件事了。黑崎开始教我武艺和剑术。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很困难，很痛苦，但也令人享受。身体上的疼痛是如此清晰，如此纯粹，它让我清醒，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的坚强跳动。还有什么比这样清楚的活着有意义呢？我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全然不理会其他的一切事务。但黑崎还是时不时给我讲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南亚次那边有消息了，好的和坏的，想先听哪一个？”
南亚次是人们给那片大陆起的名字。意思是“南亚地区的次大陆”。这个名字比艾达达斯拉莫更受欢迎，很快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我正专注于把玩擦拭新到手的横刀，比起练习使用的无锋剑把不知好上多少。拿在手中很有质感，挥舞时却更轻巧。
“坏消息吧。”我随口道。
“他们发现南亚次的环境并不适合达斯拉莫的选民生存。人在那里会产生严重的生理反应，恶心，呕吐，内脏会严重受损、衰竭，最后导致死亡。他们试了很多办法，但除了牺牲了不少人外，没有什么收获。”
“达斯拉莫自身呢？”我站起来准备练一练刀。
“他们倒没受什么影响。”黑崎抱胸坐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虽然是客观事实，但免不了遭人揣测。”
人没法活，达斯拉莫却可以。人们不会接受的。
“好消息呢？”我问。这把刀果然趁手。
“瓦尔基里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从南亚次撷取能量来供给米达拉莫。目前，这个方案正在评估。”
“那不就没问题了么？”
黑崎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令人捉摸不透。
“你的刀法长进不少。或许可以练练实战了。”
我收起一招，持刀而立。
“怎么练？”
黑崎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说：“站在你面前不就是最好的陪练吗？”
“你……认真的？”
黑崎点了点头。
“……”
我缓慢上前两步，黑崎没动。我猛一蹬脚，挥刀一扫，他后退躲开，我追着他连砍几下，他只后退，速度很快，终于退到墙壁。
我再次挥砍，但我太慢了，他的身影一闪，到了我的侧后方，我想转过身来继续追击，但我刚回转过刀刃，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的刀已经被他斩断。
我没看到他的刀出鞘，甚至没听见出鞘的声音。
黑崎轻松的收刀回鞘，说：“看来你还没到执刀的时候。还是继续用无锋剑吧。”
时间流逝的真快，转眼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记不清了。毕竟，除了天空越来越暗，天气越来越冷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变化了。季节很久以前就分不清了。而且时间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手中的武器也没有变过，还是那把无锋剑。
早上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确实已经到了起床的时候了。如果想等到“天亮”再起来，那么上午的时间就会被浪费。天气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不会有“天亮”。
我熟练的把灯点亮，简单洗漱之后，走出了房间。黑崎已经在用早饭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达斯拉莫在南亚次有什么新发现么？”
我随口道。我记得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聊过这个话题了。
黑崎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没什么发现。还有什么值得发现的呢。自从发现了南亚次的文明，大部分探索工作都已经被叫停了，目前也没有重启的打算。”
“发现文明？”
黑崎：“哦？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过了。挺久以前的事。”
我说：“可能吧。但我也只是听过，不会记得。没有必要去记这些与我关系不大的事情。”
黑崎笑了，我听得出来，虽然不能看得很清楚。我并没有在意，这是他一贯的风格。至于我自己，我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关心的。如果有，那应该只是我手中的武器，还不锋利。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意义。
“简单的说，他们在南亚次向南探索，阿塔穆最先发现了人迹。他找到了一些人造物。随后不久，他发现了一些圆顶的白色物体，很像帐篷，可能是某种风格的建筑。最后在一片森林里找到了活生生的南亚次人。”
“和我们一样的人吗？”好像有点意思。我放下嘴边的食物，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的。阿塔穆继续南下，遇到了一座城市。然后，他的工作就被叫停了。”
“跟我们一样的城市吗？”
黑崎并不理会，继续道：“显然南亚次大陆有文明存在，而且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么？”
“记得瓦尔基里的方案么？”黑崎停顿了一下，看我毫无反应的样子，接着道，“从南亚次获取能量供给米达拉莫。”
我点点头。
“事实上她办法不是‘获取’，而是榨干。因为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无法暂停，一直会持续到南亚次的能量彻底枯竭。”
“怎么了吗？”
“南亚次的能量枯竭了，那南亚次上的人呢？难道让他们像曾经的我们一样吗？”
“好像是应该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现在计划被叫停了。达斯拉莫正在寻找新的方法。”
“为什么能量抽取的过程无法停止？”我扶着下巴，下意识的问道。
“在两块大陆之间进行能量输送本就是一项艰巨而浩大的工程，输送的量也是惊人的。想要在其中装上一个‘闸门’太不现实，以现有的能力和技术根本无法办到。”
我干嘛要问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些理论和学术的东西真是令人头疼。”
“还有比这更令人头疼的，想听吗？”
“不想。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很快就有了。”黑崎笑道，“平静持续不了多久，当一切发生的时候，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没有理解他这话的真正含义，只是以为他在说我，因此并未在意。
但我错了，这是最后一个平静的早晨了，一切发生的竟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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