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易（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趁着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活动了一下右手。虽然有一点不习惯，但那大概只是因为好几天没动过了。除了这一点异样，其他一切正常。我的手真的好了？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你的手明明……是什么时候好的？”章文仲看起来也有些惊讶。
“我怎么会知道。”仔细想想，这些天一直绑着石膏，右手基本没动过，自然也不会觉得疼。而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我的伤竟然好了？以前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额，不，有过，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神惠之种似乎有这样的能力，但我早已失去它。留在我这里的是吉拉拉莫的神之心，而它从未在我受伤的时候发挥过这样的作用。即便有，也是十分缓慢的。
“德叔，你确定么？”
“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大夫将那些石膏收起来，“实不相瞒，若不是少爷亲自吩咐，老夫还以为自己被人家消遣了呢。”
“怪事。”章文仲似乎在思考，一副比我自己还认真的样子。
“虽是怪事，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夫打开了自己的药箱，“这石膏就不必再用了。姑娘不介意老夫带走吧？兴许还能派上点用场。”
我点点头。
“不过，既然这位姑娘确实受过伤，眼下也才恢复。这伤筋动骨可不能只看一时，痊愈之后也不要太大意。我这里有些绷带，比不上石膏，但也够用了。”
“我自己来就行。”
在我缠绷带的时候，章文仲终于放弃了思考，说：“也罢，至少从结果上看，暂时还能称为好事。放心吧，可能的隐患交给我，我会帮你找到原因的。”
“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于我体内的力量，你觉得你会比我了解？老——咳，我是说，本姑娘可是从你们的世界之外来的，说出来我怕吓着你。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么？
章文仲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反而表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招呼那位大夫跟着他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潇洒”的丢下一句：
“回见。”
哼，什么人嘛。
我把绷带缠好，走出门。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哦，还有第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他不紧不慢的跟着，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嗯？他冲我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是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有什么？
“哟，总算是跟来了。我还以为你把自己逛丢了呢。”察觉到恒哲跟了过来，章文仲特意放慢了脚步。
“还不是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也只好多走走，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一些。”恒哲跟了上来，与章文仲并肩走着。
“看你的样子，这一趟收获颇丰啊。我要吃你的喜酒了？”
“万一我不请你呢？”章文仲不但不否认，而且还很乐于接下这个话头。
“那我可得厚着脸皮在你家蹭吃蹭喝了。”
章文仲兴致很高，简直就是一位春风得意的郎君。
“这世间竟有此等美人！既然上天安排她与我相会，我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越是美丽，越是危险。她身上的刺可不会少。”恒哲若有所思的道。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在山中与灵均并肩作战场景，章文仲历历在目，“但正因如此，一想到将她征服之后的样子，我就越发兴奋。就像驯服野兽那样。越是凶猛，就越有驯服的快感！”
“看来你很有自信。”
“这是自然。凭我们驱邪世家的实力与声望，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我敢保证，她一定也期盼着这样的机会。说到底，女人最大的愿望不都是找一位如意郎君么？而我当之无愧。”
章文仲的确非常兴奋，这位天才驱邪师正处在最容易冲动的年纪，热情与野心占据了他的胸膛。依仗着自己的声望和背景，还有几乎触手可及的远大前程，他站在极高的位置看待她，揣测她，并认为理所当然的要占有她。而章文仲并未意识到，站在高处——即便是自认为站在高处——的时候，后背便已完全暴露在他人的视野中。而此刻，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表现的谦卑恭敬的章德忠似乎受章文仲情绪的感染，也露出了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狡诈危险，与平时忠厚和善的大夫完全判若两人。那副笑容一闪而过，没有人注意到。
“真是怪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就这破地方，一早上来了这么多人物。”躲在远处看着恒哲一行离开，高个子的衙役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
“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告诉老大。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踢了块铁板！”
铁板？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咳咳。”
等他们两个回过头来，看到我就坐在他们身后，那副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本来我只打算把他们打一顿了事的，正好试试我的右手恢复得如何。不过看他们如此认真藏起来监视，我一时兴起，想捉弄他们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玩。
“哟，二位。”我努力忍住不要笑的那么夸张。
“啊……又又见面了啊……”那个高个子的反应快一些，老是看到他在说话，“我们就是……那个，落下点东西！回来取的！真没想到这样也能碰见，缘分啊！缘分……”
我没回话，只是看着他们。因为我在努力憋笑啊！这理由也太扯了吧？但很有意思，快快，再多说几个！
“那个，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啊。还有很多事要忙，唉！这衙役可真是件苦差事。”
高个子的衙役说完拽着自己的同伴就要走。
“站住。”
想走，哪那么容易。
“你，你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别……”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两个撂倒了。还衙役呢，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也就仗着官府的势头狐假虎威。哎呀，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在这两个家伙身上找点乐子。
“喂，醒醒。”没动静，难道是我用力过猛了？那……
啪！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一掌效果还不错，一下子就把那个高个子打醒了。我把他们两个绑了起来，拖到林子，绑在一棵树上。其实我本来想把他们倒挂起来的，但好麻烦啊。而且以他们的体质，万一挂着挂着就死了怎么办。
“我告诉你，你这是袭击公职人员，妨害公务！”
“是——吗——”
“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绑在这里，想好了再开口。说错话的话，可能就永远开不了口了哦。”
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绑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无聊，想找点乐子，顺便给他们一点教训。那个高个子似乎很能说的样子，给他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能给我带来惊喜也说不定？
“我承认，我们不是回来拿东西的。是……是要监视你。但这都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只能照着办。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保住这饭碗，我们又何苦为难你们呢？欺负孤儿寡母，那是畜生才干的事！”
“打住。”说的都是什么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可不想听这些。还有就是，我跟墨慈可不是什么孤儿寡母，我养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这里没有孤儿寡母，魏灵韵已经死了。”
本以为这是句废话，以这两人的身份，当然知道魏灵韵已死。但出乎意料的，那个高个子的衙役本来还有话要说的，但我说完之后，他却闭了嘴。过了一会才又开口：
“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她死了，穷死的，病死的，跟我们什么关系。你叫魏灵均是吧？你是她姐姐还是她妹妹？把我们绑在这，想替她报仇？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我两个要是回不去，衙门那边肯定找过来。到时候，你，还有那小子，都跑不掉！趁早把我们给放了，我们可以不跟你计较！”
喂喂，被我绑起来了还敢摆架子！
“你，刚刚说什么？风有点大，我没听清。”
“别……别过来！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啊！！！”
啊？怎么吓晕过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有那么可怕么？那个胖子看他的同伴晕了过去，也装作晕了的样子。啧，这演技真差劲。本来想找点乐子，怎么越扯越远了？
算了，无聊。回去睡觉。
一直到傍晚我才想起这两个家伙。去看了一眼，竟然真的还在。我说，你们连自己逃跑都做不到么？真是废物。
“姑奶奶，放了我们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了。”
这就开始求饶了，中午的时候还盛气凌人，这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放了你们。”就算不说，其实我也会放的。一直把他们绑在这里反而是给我自己添麻烦，我也还没杀掉他们的打算。没事杀什么人，我又不是杀人疯子。
“我们……忏悔，忏悔！我们会补偿你们的！”
补偿？什么补偿？是指以前魏灵韵的事么？难道说，他们还真以为我把他们绑在这里是为了报复啊。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样子，虽然我完全没这想法就是了。不过他们这么想倒也不坏，以后不来给我找麻烦也是好的，省的我不小心把他们打死了。
“那就拿出行动来吧。”
“干什么！别过来！”
“别吵。再吵就老实待到天亮。”
“灵均，你是从哪里回来的？”在我出去的这一小段时间，墨慈已经回到家了。
“他们是？”
“啊哈哈，小朋友，好久不见。”
看清楚他们的装扮和面容，墨慈本就沉闷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记得他们。”
墨慈小声说着，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两名衙役。那位原本油嘴滑舌的高个子此刻竟然也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墨慈。
“那个，你们还没吃饭吧。”他突然说，那副油腔滑调收敛了起来，差点让我以为不是他在说话。“我们一会再来一趟，给你们带晚饭。”
“不需要。”墨慈毫不犹豫的道。说完，他突然走上去，猛地推了那个高个子一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那个高个子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嘴。就这样站着让墨慈的小身板推开。
“走！”
这么生气，怎么不用“滚”呢？看来有机会的话我还得教教他怎么骂人。我知道墨慈为什么生气，只是没办法感同身受。
“你小子！”那个胖子似乎忘了我还在这里，竟然上前一步。不过还没等我开口，高个子已经把他拦了下来。
“三哥……”
高个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墨慈。
“等着啊，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两个家伙总算是走了。不过他们一会还要再来一趟……怪我没及时拒绝，毕竟有人送饭，我自然不会立刻拒绝。现在想想，这两个家伙送的东西能可靠么，万一给我下药怎么办？还是不贪这个便宜了。再说了，就两个衙役，带来的东西能好吃么。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中午吧。”
“为什么现在才走？”
“啊？这个嘛……”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把他们绑了一下午吧？“总之，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是么……”
“先想想晚饭吃什么吧。”
“嗯。”
但是家里好像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本来家里储备的东西就不多，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开玩笑，我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而是我太懒了，基本上没出过门。之前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去正骨的时候顺便买的。因为右手不能动，所以没买多少。
“这不是有么？”
墨慈翻出来的是我来之前他们家的东西，看起来还真是让人没有食欲呢。
将就吧。
在墨慈生火做饭的时候，我还想再翻翻柜子，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我刚转身，身后突然传来异常的动静——
“灵均小姐，久仰大名。”
我二话不说立刻将右手甩向身后，汇聚在掌心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开，直接轰开了身后的墙壁和一大部分的屋顶。在一片狼藉中，我清楚的看见一个黑影逃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墨慈不见了，但愿没被我刚才那一下波及。我跳出瓦砾堆，紧追了过去，很快追到了密林中。而他也不跑了，显然就是在等我追上来。
“灵均小姐，”这个将身体隐匿在黑色斗篷中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怡然的将之架在墨慈的脖子上。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趁着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活动了一下右手。虽然有一点不习惯，但那大概只是因为好几天没动过了。除了这一点异样，其他一切正常。我的手真的好了？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你的手明明……是什么时候好的？”章文仲看起来也有些惊讶。
“我怎么会知道。”仔细想想，这些天一直绑着石膏，右手基本没动过，自然也不会觉得疼。而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我的伤竟然好了？以前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额，不，有过，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神惠之种似乎有这样的能力，但我早已失去它。留在我这里的是吉拉拉莫的神之心，而它从未在我受伤的时候发挥过这样的作用。即便有，也是十分缓慢的。
“德叔，你确定么？”
“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大夫将那些石膏收起来，“实不相瞒，若不是少爷亲自吩咐，老夫还以为自己被人家消遣了呢。”
“怪事。”章文仲似乎在思考，一副比我自己还认真的样子。
“虽是怪事，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夫打开了自己的药箱，“这石膏就不必再用了。姑娘不介意老夫带走吧？兴许还能派上点用场。”
我点点头。
“不过，既然这位姑娘确实受过伤，眼下也才恢复。这伤筋动骨可不能只看一时，痊愈之后也不要太大意。我这里有些绷带，比不上石膏，但也够用了。”
“我自己来就行。”
在我缠绷带的时候，章文仲终于放弃了思考，说：“也罢，至少从结果上看，暂时还能称为好事。放心吧，可能的隐患交给我，我会帮你找到原因的。”
“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于我体内的力量，你觉得你会比我了解？老——咳，我是说，本姑娘可是从你们的世界之外来的，说出来我怕吓着你。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么？
章文仲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反而表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招呼那位大夫跟着他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潇洒”的丢下一句：
“回见。”
哼，什么人嘛。
我把绷带缠好，走出门。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哦，还有第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他不紧不慢的跟着，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嗯？他冲我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是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有什么？
“哟，总算是跟来了。我还以为你把自己逛丢了呢。”察觉到恒哲跟了过来，章文仲特意放慢了脚步。
“还不是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也只好多走走，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一些。”恒哲跟了上来，与章文仲并肩走着。
“看你的样子，这一趟收获颇丰啊。我要吃你的喜酒了？”
“万一我不请你呢？”章文仲不但不否认，而且还很乐于接下这个话头。
“那我可得厚着脸皮在你家蹭吃蹭喝了。”
章文仲兴致很高，简直就是一位春风得意的郎君。
“这世间竟有此等美人！既然上天安排她与我相会，我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越是美丽，越是危险。她身上的刺可不会少。”恒哲若有所思的道。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在山中与灵均并肩作战场景，章文仲历历在目，“但正因如此，一想到将她征服之后的样子，我就越发兴奋。就像驯服野兽那样。越是凶猛，就越有驯服的快感！”
“看来你很有自信。”
“这是自然。凭我们驱邪世家的实力与声望，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我敢保证，她一定也期盼着这样的机会。说到底，女人最大的愿望不都是找一位如意郎君么？而我当之无愧。”
章文仲的确非常兴奋，这位天才驱邪师正处在最容易冲动的年纪，热情与野心占据了他的胸膛。依仗着自己的声望和背景，还有几乎触手可及的远大前程，他站在极高的位置看待她，揣测她，并认为理所当然的要占有她。而章文仲并未意识到，站在高处——即便是自认为站在高处——的时候，后背便已完全暴露在他人的视野中。而此刻，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表现的谦卑恭敬的章德忠似乎受章文仲情绪的感染，也露出了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狡诈危险，与平时忠厚和善的大夫完全判若两人。那副笑容一闪而过，没有人注意到。
“真是怪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就这破地方，一早上来了这么多人物。”躲在远处看着恒哲一行离开，高个子的衙役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
“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告诉老大。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踢了块铁板！”
铁板？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咳咳。”
等他们两个回过头来，看到我就坐在他们身后，那副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本来我只打算把他们打一顿了事的，正好试试我的右手恢复得如何。不过看他们如此认真藏起来监视，我一时兴起，想捉弄他们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玩。
“哟，二位。”我努力忍住不要笑的那么夸张。
“啊……又又见面了啊……”那个高个子的反应快一些，老是看到他在说话，“我们就是……那个，落下点东西！回来取的！真没想到这样也能碰见，缘分啊！缘分……”
我没回话，只是看着他们。因为我在努力憋笑啊！这理由也太扯了吧？但很有意思，快快，再多说几个！
“那个，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啊。还有很多事要忙，唉！这衙役可真是件苦差事。”
高个子的衙役说完拽着自己的同伴就要走。
“站住。”
想走，哪那么容易。
“你，你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别……”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两个撂倒了。还衙役呢，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也就仗着官府的势头狐假虎威。哎呀，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在这两个家伙身上找点乐子。
“喂，醒醒。”没动静，难道是我用力过猛了？那……
啪！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一掌效果还不错，一下子就把那个高个子打醒了。我把他们两个绑了起来，拖到林子，绑在一棵树上。其实我本来想把他们倒挂起来的，但好麻烦啊。而且以他们的体质，万一挂着挂着就死了怎么办。
“我告诉你，你这是袭击公职人员，妨害公务！”
“是——吗——”
“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绑在这里，想好了再开口。说错话的话，可能就永远开不了口了哦。”
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绑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无聊，想找点乐子，顺便给他们一点教训。那个高个子似乎很能说的样子，给他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能给我带来惊喜也说不定？
“我承认，我们不是回来拿东西的。是……是要监视你。但这都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只能照着办。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保住这饭碗，我们又何苦为难你们呢？欺负孤儿寡母，那是畜生才干的事！”
“打住。”说的都是什么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可不想听这些。还有就是，我跟墨慈可不是什么孤儿寡母，我养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这里没有孤儿寡母，魏灵韵已经死了。”
本以为这是句废话，以这两人的身份，当然知道魏灵韵已死。但出乎意料的，那个高个子的衙役本来还有话要说的，但我说完之后，他却闭了嘴。过了一会才又开口：
“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她死了，穷死的，病死的，跟我们什么关系。你叫魏灵均是吧？你是她姐姐还是她妹妹？把我们绑在这，想替她报仇？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我两个要是回不去，衙门那边肯定找过来。到时候，你，还有那小子，都跑不掉！趁早把我们给放了，我们可以不跟你计较！”
喂喂，被我绑起来了还敢摆架子！
“你，刚刚说什么？风有点大，我没听清。”
“别……别过来！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啊！！！”
啊？怎么吓晕过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有那么可怕么？那个胖子看他的同伴晕了过去，也装作晕了的样子。啧，这演技真差劲。本来想找点乐子，怎么越扯越远了？
算了，无聊。回去睡觉。
一直到傍晚我才想起这两个家伙。去看了一眼，竟然真的还在。我说，你们连自己逃跑都做不到么？真是废物。
“姑奶奶，放了我们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了。”
这就开始求饶了，中午的时候还盛气凌人，这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放了你们。”就算不说，其实我也会放的。一直把他们绑在这里反而是给我自己添麻烦，我也还没杀掉他们的打算。没事杀什么人，我又不是杀人疯子。
“我们……忏悔，忏悔！我们会补偿你们的！”
补偿？什么补偿？是指以前魏灵韵的事么？难道说，他们还真以为我把他们绑在这里是为了报复啊。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样子，虽然我完全没这想法就是了。不过他们这么想倒也不坏，以后不来给我找麻烦也是好的，省的我不小心把他们打死了。
“那就拿出行动来吧。”
“干什么！别过来！”
“别吵。再吵就老实待到天亮。”
“灵均，你是从哪里回来的？”在我出去的这一小段时间，墨慈已经回到家了。
“他们是？”
“啊哈哈，小朋友，好久不见。”
看清楚他们的装扮和面容，墨慈本就沉闷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记得他们。”
墨慈小声说着，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两名衙役。那位原本油嘴滑舌的高个子此刻竟然也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墨慈。
“那个，你们还没吃饭吧。”他突然说，那副油腔滑调收敛了起来，差点让我以为不是他在说话。“我们一会再来一趟，给你们带晚饭。”
“不需要。”墨慈毫不犹豫的道。说完，他突然走上去，猛地推了那个高个子一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那个高个子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嘴。就这样站着让墨慈的小身板推开。
“走！”
这么生气，怎么不用“滚”呢？看来有机会的话我还得教教他怎么骂人。我知道墨慈为什么生气，只是没办法感同身受。
“你小子！”那个胖子似乎忘了我还在这里，竟然上前一步。不过还没等我开口，高个子已经把他拦了下来。
“三哥……”
高个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墨慈。
“等着啊，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两个家伙总算是走了。不过他们一会还要再来一趟……怪我没及时拒绝，毕竟有人送饭，我自然不会立刻拒绝。现在想想，这两个家伙送的东西能可靠么，万一给我下药怎么办？还是不贪这个便宜了。再说了，就两个衙役，带来的东西能好吃么。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中午吧。”
“为什么现在才走？”
“啊？这个嘛……”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把他们绑了一下午吧？“总之，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是么……”
“先想想晚饭吃什么吧。”
“嗯。”
但是家里好像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本来家里储备的东西就不多，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开玩笑，我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而是我太懒了，基本上没出过门。之前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去正骨的时候顺便买的。因为右手不能动，所以没买多少。
“这不是有么？”
墨慈翻出来的是我来之前他们家的东西，看起来还真是让人没有食欲呢。
将就吧。
在墨慈生火做饭的时候，我还想再翻翻柜子，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我刚转身，身后突然传来异常的动静——
“灵均小姐，久仰大名。”
我二话不说立刻将右手甩向身后，汇聚在掌心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开，直接轰开了身后的墙壁和一大部分的屋顶。在一片狼藉中，我清楚的看见一个黑影逃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墨慈不见了，但愿没被我刚才那一下波及。我跳出瓦砾堆，紧追了过去，很快追到了密林中。而他也不跑了，显然就是在等我追上来。
“灵均小姐，”这个将身体隐匿在黑色斗篷中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怡然的将之架在墨慈的脖子上。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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