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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揭幕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这样突然的“表白”,我竟然真的有点心跳加速。不不不,我可不喜欢女人……也不是不喜欢,毕竟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要可爱,既可以温柔单纯,又可以潇洒帅气。但这不是……哎呀,说不清楚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怎么可以拒绝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我看着她,简直就像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活过来向我表白一样。怎么能拒绝“自己”呢?

    “诶?”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奇怪,不然她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说错什么了么?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对我那么好,把我养的这么大。”

    不要一脸无辜的说这种话!还有,我不是主观愿意的好么!你吃了我那么多能量,我还没追究你呢!算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这件事就算我们扯平了。但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停!”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开口。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几天平静的有些诡异,整件事情仿佛与那晚的对决一同落幕了。市井中还有不少与此相关的闲言碎语,但除了章文仲离开了章家这一条信息外,大多没有什么实在的意味。我也没有再见到章家的的人,或者衙门的人——哦,衙门的人还是有的。我让张三李四——也就是之前来找我麻烦的两个衙役——帮我打探衙门里的情况。他们回来告诉我,衙门里一切正常。而他们两个也受命继续留意我的动向,算是当了两面派。

    经历了那些风波之后,这样的现状实在让我无所适从。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有太多未解的谜团。

    因为灵仪的缘故,这几天的伙食特别丰盛。虽然这些不是实在的能量,但多少还是能缓解她的饥饿问题。我暂时没有心思去想她的事,只能先把她留在家里。

    墨慈吃完饭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话少的可怜,整天除了看书之外就不做别的事情,完全成了一个闷葫芦。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过外面的传言,反正他什么都没有问过我,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事。他应该算是达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了吧。

    而灵仪则是另一个极端了,我也不想多说她什么。他们两个一同出现在我面前,相互衬托,就都成了奇葩。为了不让她烦我,在确定她不会把它放出来后,我把那个封印着流雕木枯的小球给了她。我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我当然要把它消灭,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彻底让它消失。我已经杀过它好几次了,可它还是没死。或许灵仪知道方法,可我又不好意思问她。她们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同类。她跟流雕木枯玩的不亦乐乎,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那个东西拿在我手里的时候张牙舞爪,可到了她的手里却是畏畏缩缩、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好像灵仪会把它吃掉一样,她也的确很乐于张开嘴装作要把它吞下去。

    不过,这次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

    “怎么了?”

    “章文仲,在附近。”

    “你认识他?”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记得这个气味,跟这个名字是对应的。”

    “那他在哪?”

    “就在那堵墙后面。”

    “我知道了。”我有些紧张,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不怕他,只是担心这是阴谋的一环。

    “你先回房间去吧。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

    我靠近他时,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直到我一把抓住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可是他的反抗一点实在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任由我将他扔到院子里。

    “你来干什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这么认为。”

    “是么,呵呵。”章文仲缓慢的取下了背上的重剑,他的动作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就在我准备应对他的突然攻击时,他却把剑丢在一边。

    “我来,只是想要个答案。”他说,“为什么,杀我父亲?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有意思。我还没追究,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我的火气也上来了。那么多的麻烦,生决死斗,都是因他而起,现在反倒来逼问我?你父亲死了,我还差点死了呢!

    “回答我!”

    “好啊,”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这就是我的回答。”

    “杀父之仇,此生必报!”

    “那现在就试试。”

    我死死的抓住他的喉咙,黑炎从我的手臂上窜出,慢慢的向手掌蔓延。章文仲挣扎的力量小的可怜。要取他性命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一个影子突然从一旁朝我袭来,那柄重剑狠狠地砍向我的手臂。我急忙松开手,一拳挥向那个持剑的影子,它却已经消散了,而章文仲也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这个幻影的力量也太微弱了,根本不成人形。章文仲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又这样跑掉?这又是什么麻烦的开始么?啧,真是让人头疼。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章文仲又突然出现了。我立刻拔刀上前,却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了下来。

    “冷静,灵均小姐。”

    那边,章文仲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几乎爬不起来。

    “是你。”这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我可不会再认错,“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不不,灵均小姐。我与你一样,只是一个棋子罢了。不用急着动手,现在跟我浪费力气可不是明智之举。”

    “解决你费不了多少力气。”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啧。他开出的条件确实有说服力。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就要发疯了。

    “最好是让我满意的答案。”

    “一定会让你惊叹的。”

    我们两个各后退一步,收起了武器。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只剩下一只手了,样子十分狼狈。

    “灵均小姐可否让我进去坐坐,再慢慢解释。”

    我点点头,示意他走在前面。他表现出一副不加提防的样子,以表示自己的诚意。然后用仅剩的那只手抓着章文仲,就这样把他拖进门。我也跟了进去。章文仲已经不再挣扎,似乎是打算省点力气。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

    “坐吧。”

    太一将章文仲丢在墙角,这样瘫坐在地上或许也更适合他。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闭着眼睛疲惫的呼吸着,身体像散架了一样。

    “灵均小姐,你的家人呢?”

    “与你何干。”

    “我不过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太一环顾客厅,“最好让他离你近一点。在其他房间的话,说不定就会被盯上。”

    “到底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要费不少口舌。我只能先告诉你,这附近有的是‘麻烦’。而你的实力是唯一的保障,不然我们可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

    想到他曾经挟持过墨慈,又牵涉到如此深的阴谋,我实在很难相信他。可太一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我以前见到的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如果这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么情况就已经到了超出他的掌控的、极其危险的地步。可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决定按他说的做。让墨慈和灵仪呆在其他房间,确实更加危险,出了什么事我无法第一时间支援。虽然我不怕被威胁,但如果能不陷入那种境地,我还是愿意去避免的。

    我先把灵仪叫了出来。突然走出来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对还是让太一颇为惊讶。

    “这是……你妹妹?”

    “是姐姐!”灵仪看到这么多人,还蛮开心的。虽然完全不合时宜就是了。

    “坐着,不让你说话你就别说。”我不理会她朝我撒娇,径直去敲了墨慈的门。我没有让他出来,而是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墨慈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确实出了一些事。”我说,“不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着我的眼睛。”

    我将能量汇聚在眼部,成功让墨慈进入了梦乡。这是一种小技巧,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有这样的作用。不过我从来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它的效力其实不强,也只有对墨慈这样弱小的个体才能产生实际的效果。我把睡着的墨慈抱了出去。我们三个占据一个角落,我在中间,以一个相对舒服且方便行动的姿势坐着,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好了,有什么话便说吧。”

    太一看了看我,又看了章文仲一眼,后者还没有睁开眼睛,但还清醒着,听着我们的动静。

    “我想,不妨先解开二位之间的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章文仲这时睁开了眼睛,“杀父之仇,岂是‘误会’可以蔽之!”

    “章少爷,杀人者,兵也?人也?”

    “说清楚点。”我说。

    “我们不过只是他人的棋子,灵均小姐。”太一说着,拿出了一小褶皱得不成样子的布条,虽然没有被灼烧的痕迹,但显然经受过高温的炙烤。

    “此物,二位可有印象?”

    “绷带,我手上的?”是那时绑在我手上的绷带,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差点要了章文仲的命。

    “章少爷,你看到了什么?”太一将之举到章文仲眼前,“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业障的痕迹。”

    “很好。让我来帮你们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吧。这个带着业障的东西,在你们之间的战斗结束的时候突然失控,多亏你父亲章成化救下了你的性命。这个东西就落到了他的手里。你父亲断定业障来自灵均小姐身上,把她当做化为人形的妖邪。驱邪除妖乃是驱邪师的本分。可是当时情形,他却没有办法动手。”

    确实,谁都会认为他是想替自己的儿子报复。

    “眼看着‘妖邪’把你害的身败名裂,还迷惑民众视听,你父亲可是痛心疾首。”

    章成化大概还会觉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吧。于公于私,他都会想杀了我。但我可不会因此跟他和解,反正他已经死了。

    “所以,他耍了阴谋。”

    “阴谋?胡说八道!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父亲设计的么!”

    章文仲怒极,想爬起来,却被太一用脚踩住胸口,牢牢压在墙角。

    “冷静点,章少爷。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盲目冲动只会让你的处境更糟。这一切当然不是你父亲设计的,他自以为聪明,却只是走进了别人的圈套。他按计划把灵均小姐引入竞技场,却误判了自己的实力。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带着业障的绷带的来源。”

    “章德忠?”“德叔?”

    “没错。不过他也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

    “真正的主谋,是你的叔叔,章自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