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对弈（下）
“那么，崔……精灵小姐，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为它而来。”崔尔薇娜说着，指向了灵仪。灵仪马上躲到了我的身后。
“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灵仪的事？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打你姊妹主意的意思。”看到我们那么戒备，她也有些诧异，“我指的是她手上的东西。”
灵仪手上拿着的，是那个封印着流雕木枯的小球。我把它拿了过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流雕木的果实，本是精灵王的藏品，前阵子不小心遗失了。我路过此地，感应到它的位置，便打算顺道取回。”
“做个交易吧，以你们人类喜欢的方式。”崔尔薇娜并不看我手中的东西一眼，似乎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开出你的价码。”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
没错，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东西原来是流雕木的果实。但流雕木又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光果实就那么神奇，流雕木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她要把这个东西带走，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但是灵仪……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她也是精灵想要的东西。不过崔尔薇娜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她说要通过交易的方式解决，不如就借此打探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好了。”我说，“第一，告诉我流雕木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想先弄清楚它的价值，然后再开出更高的价码么？”
“好主意。”我说。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我并不是这么打算的。我直接将小球递给她，“只可惜我现在没有这么做的心情。我现在就可以把它给你。”
这么做有点不太理智，等于还没拿到钱，就把商品给了买家，而且还是一个信誉未知，随时可能跑路的买家。但是，对于崔尔薇娜，我心里却没有那种怀疑，甚至有种很不想被她那样揣测而急于证明自己的感觉。
这个女人过于美好，也因此而过于危险。
“不行！”灵仪伸手想要把小球拿回来，但这个东西我是一定要脱手的。
“别闹！”我咬着她的耳朵道：“不然我把你也给她。”
怎么有种我在吓唬小孩子的感觉？不过她可不是小孩子。她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很生气的在我的肩膀上毫无杀伤力的乱锤一通。
“好了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紧紧的抱住她，这样她才老实了一点，但还是很生气的哼了一声。
“不必心急，你的价码还没开完呢。”而在我对面，崔尔薇娜并没有把东西接过去。
“第二，把这两个人带走。”我指的自然是太一和章文仲。
“带去哪？”
“我不管。只要别让他们死了就行。”
“还有么？”
“就这些了。”
“好，我接受。”她欣然接受了我开出的条件，然后把流雕木枯接了过去。动作如此迅速，显然这个东西在她眼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不过但愿她真的清楚章文仲二人面临的危险。
“流雕木是一种古老而神奇的树种，作为世界树的枝杈，早在生命诞生之前便已存在。”
“世界树？”
“啊……抱歉，是我的疏忽。这是流传在精灵中的关于世界构成的传说，我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们解释清楚。你们可以简单认为，在这个传说中，我们的世界是靠一颗大树来支撑的。”
“什么？”这样的说法还挺神奇，多少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还是回到流雕木的事情上吧。”崔尔薇娜显然不想多做解释，“流雕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这片大陆上销声匿迹，人类的历史几乎没有与它相关的记载。不过作为超越生命的存在，流雕木是不会消失的，只是没有办法再找到它。而它的果实作为藏品，自然弥足珍贵。”
“至于它的果实为什么会生长成这样……据我所知，流雕木的种子必须在生命体内发芽，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寄生。它们会吸取宿主的力量来生长，并模仿宿主身体的结构来指导自身的生长方向。如果用适当的方法进行引导，或许能得到非常有意思的结果。”
“寄生……那它们怎么出来呢？”我看了一眼灵仪，总不可能每一个都跟她一样吧？
“它们不会‘出来’了。它的结构会延伸到宿主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慢慢地模仿并将其取代。如果机缘足够，或许能够完全将宿主取而代之，包括宿主的外形、身体结构甚至知识、记忆、情感和性格。”
“有那么……神奇么？”作为一个“宿主”，我实在是听得脊背发凉。
“谁知道呢。”瑞文薇娜笑了笑，“这样的事少之又少，说是百年难遇也不为过。我也只是把书上的记载解释给你们而已。”
“对不起。”
我正心有余悸的时候，灵仪突然小声喃喃了一句，她也一直在听。我才发现她正看着我。
“我不是故意……”“嘘！没事了。”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至少从结果上看并不算坏。而且，这些事可以稍后再说，要是让崔尔薇娜知道灵仪也是流雕木果实就不太妙了。不管她是打算交易还是抢夺，我都不会把她拱手相让，怎么说她也是……我养出来的。嗯，没错。反正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其实我有些担心出现那种局面，怕她开出太好的条件，我会动摇。或者她打算暴力解决，而我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自己逃窜。两种结果其实对我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损害，可我却真的感到害怕，不自觉的把灵仪搂得更紧了。好在崔尔薇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看来应该是没有察觉到。
“这是什么？”
灵仪指的是我手上拿着的一个朴素而异常结实的小木盒。是里面的东西——应该说是那个东西的其他部分——让我活到了现在。我一直带着它，相信它还有别的用处。可是我在这片大陆流浪了那么多年，它从未派上过用场。
“你自己看看。”我说着把盒子打开了。盒子底部垫着一块精致的布料，布料上放着的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些廉价水晶的碎屑，甚至已经有些发黑了。
“什么嘛。”灵仪哼了一声，又看看我，“有什么用么？”
“没什么用了，至少对我没什么用了。”应该是没什么用了吧。可是，一想到没了这些东西，我总觉得心里没底。毕竟带在身上那么久，一下子全部用完，实在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还是留一点吧——留一半好了。
我把这些神之心的碎屑小心的分成差不多等量的两份，把其中一份装回盒子里去，另一份放在手上。我已经在掌心凝聚了一个小的能量球，让这些碎屑全部融了进去。
至于我要用它来干什么，就要从半个时辰之前说起了。
章文仲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坐着（坐在地上，因为院子里没有凳子）。他已经不再板着脸了，从昨晚出现到与太一发生冲突之前，他都是那一副严肃死板、苦大仇深的表情。即便被太一踩在墙角，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也不曾有一丝松动。可现在那副表情已经完全卸了下来，他看上去也更死气沉沉了。
“还能动么？”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也这么说过。
“死不了。”他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屑的味道，还真是个倔强过头的家伙。当然，也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承受了那么多的打击，还能像现在这样说话，的确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做个交易如何？”他不做声，似乎不为所动。
“我可以帮你恢复你的力量。”
“……”
虽然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怎么样？”
“代价呢？”他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在颤抖，他在努力的保持冷静。
“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其实，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哈？”这是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回答，我想不出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这个家伙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就这么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好啊。不过我忘了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我站起来，俯视着他，“要么接受，要么死。”
“你想杀了我？”
“不然呢，等你来杀我么？”我又蹲了下来，“想一想，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么？”
“……”章文仲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还是斗不过你，”过了半晌他才说，“你赢了。我接受。”
“你要怎么做？”他问。
“在这等我一会，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神之心的碎屑。这些东西，我吃下去了，获得了力量，那么章文仲应该也可以。更何况他的体质比那时的我要好得多。
“张嘴。”我一只手托着那个融合了神之心残片的能量球，再次回到章文仲面前。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不过还是按我说的做了。然后我就把能量球塞进了他嘴里。
就这么简单？对我来说，就这么简单。不过对章文仲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但愿我的方法真的有效吧，哈哈……
折腾了一天，总算到了能把这三个大麻烦一并送走的时候了。章文仲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也确实能够使用一些力量了。过程之曲折略过不提。
“那么，再会了，灵均小姐。”崔尔薇娜说。
“再会。”其实我不希望再见到他们。
“还有什么事？”崔尔薇娜和太一已经走到门口了，章文仲却又回过头来。
“……没有。”
“走吧走吧。”
他们正常的从大门走了出去，这也是为了告诉那些暗中监视的人，他们已经离开。至于出了门之后要怎么走，可就不关我事了。关上门，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小院，我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冷清。
“呜啊！”
我刚走进客厅，灵仪就扑了上来。
“干什么！”
“我饿了。”
好吧，有她在，我是没办法清净的。
“那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她突然把脸凑得很近，“吃你。”
生活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里的东西快吃完了，我带着灵仪出去采购一番。要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事完全交给她就好了，可我总是对她放心不下。我到现在还是理解不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她懵懂无知吧，她既有知识，又知道生死，可要说她成熟，这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又完全没有说服力。
不过我也没必要着急，那些麻烦已经远去，我有的是时间。
然而我还是太乐观了。还有一个人尚未真正走到幕前，不与他做个了断，这件事就还没有结束。
“我是为它而来。”崔尔薇娜说着，指向了灵仪。灵仪马上躲到了我的身后。
“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灵仪的事？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打你姊妹主意的意思。”看到我们那么戒备，她也有些诧异，“我指的是她手上的东西。”
灵仪手上拿着的，是那个封印着流雕木枯的小球。我把它拿了过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流雕木的果实，本是精灵王的藏品，前阵子不小心遗失了。我路过此地，感应到它的位置，便打算顺道取回。”
“做个交易吧，以你们人类喜欢的方式。”崔尔薇娜并不看我手中的东西一眼，似乎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开出你的价码。”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
没错，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东西原来是流雕木的果实。但流雕木又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光果实就那么神奇，流雕木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她要把这个东西带走，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但是灵仪……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她也是精灵想要的东西。不过崔尔薇娜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她说要通过交易的方式解决，不如就借此打探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好了。”我说，“第一，告诉我流雕木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想先弄清楚它的价值，然后再开出更高的价码么？”
“好主意。”我说。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我并不是这么打算的。我直接将小球递给她，“只可惜我现在没有这么做的心情。我现在就可以把它给你。”
这么做有点不太理智，等于还没拿到钱，就把商品给了买家，而且还是一个信誉未知，随时可能跑路的买家。但是，对于崔尔薇娜，我心里却没有那种怀疑，甚至有种很不想被她那样揣测而急于证明自己的感觉。
这个女人过于美好，也因此而过于危险。
“不行！”灵仪伸手想要把小球拿回来，但这个东西我是一定要脱手的。
“别闹！”我咬着她的耳朵道：“不然我把你也给她。”
怎么有种我在吓唬小孩子的感觉？不过她可不是小孩子。她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很生气的在我的肩膀上毫无杀伤力的乱锤一通。
“好了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紧紧的抱住她，这样她才老实了一点，但还是很生气的哼了一声。
“不必心急，你的价码还没开完呢。”而在我对面，崔尔薇娜并没有把东西接过去。
“第二，把这两个人带走。”我指的自然是太一和章文仲。
“带去哪？”
“我不管。只要别让他们死了就行。”
“还有么？”
“就这些了。”
“好，我接受。”她欣然接受了我开出的条件，然后把流雕木枯接了过去。动作如此迅速，显然这个东西在她眼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不过但愿她真的清楚章文仲二人面临的危险。
“流雕木是一种古老而神奇的树种，作为世界树的枝杈，早在生命诞生之前便已存在。”
“世界树？”
“啊……抱歉，是我的疏忽。这是流传在精灵中的关于世界构成的传说，我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们解释清楚。你们可以简单认为，在这个传说中，我们的世界是靠一颗大树来支撑的。”
“什么？”这样的说法还挺神奇，多少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还是回到流雕木的事情上吧。”崔尔薇娜显然不想多做解释，“流雕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这片大陆上销声匿迹，人类的历史几乎没有与它相关的记载。不过作为超越生命的存在，流雕木是不会消失的，只是没有办法再找到它。而它的果实作为藏品，自然弥足珍贵。”
“至于它的果实为什么会生长成这样……据我所知，流雕木的种子必须在生命体内发芽，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寄生。它们会吸取宿主的力量来生长，并模仿宿主身体的结构来指导自身的生长方向。如果用适当的方法进行引导，或许能得到非常有意思的结果。”
“寄生……那它们怎么出来呢？”我看了一眼灵仪，总不可能每一个都跟她一样吧？
“它们不会‘出来’了。它的结构会延伸到宿主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慢慢地模仿并将其取代。如果机缘足够，或许能够完全将宿主取而代之，包括宿主的外形、身体结构甚至知识、记忆、情感和性格。”
“有那么……神奇么？”作为一个“宿主”，我实在是听得脊背发凉。
“谁知道呢。”瑞文薇娜笑了笑，“这样的事少之又少，说是百年难遇也不为过。我也只是把书上的记载解释给你们而已。”
“对不起。”
我正心有余悸的时候，灵仪突然小声喃喃了一句，她也一直在听。我才发现她正看着我。
“我不是故意……”“嘘！没事了。”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至少从结果上看并不算坏。而且，这些事可以稍后再说，要是让崔尔薇娜知道灵仪也是流雕木果实就不太妙了。不管她是打算交易还是抢夺，我都不会把她拱手相让，怎么说她也是……我养出来的。嗯，没错。反正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其实我有些担心出现那种局面，怕她开出太好的条件，我会动摇。或者她打算暴力解决，而我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自己逃窜。两种结果其实对我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损害，可我却真的感到害怕，不自觉的把灵仪搂得更紧了。好在崔尔薇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看来应该是没有察觉到。
“这是什么？”
灵仪指的是我手上拿着的一个朴素而异常结实的小木盒。是里面的东西——应该说是那个东西的其他部分——让我活到了现在。我一直带着它，相信它还有别的用处。可是我在这片大陆流浪了那么多年，它从未派上过用场。
“你自己看看。”我说着把盒子打开了。盒子底部垫着一块精致的布料，布料上放着的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些廉价水晶的碎屑，甚至已经有些发黑了。
“什么嘛。”灵仪哼了一声，又看看我，“有什么用么？”
“没什么用了，至少对我没什么用了。”应该是没什么用了吧。可是，一想到没了这些东西，我总觉得心里没底。毕竟带在身上那么久，一下子全部用完，实在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还是留一点吧——留一半好了。
我把这些神之心的碎屑小心的分成差不多等量的两份，把其中一份装回盒子里去，另一份放在手上。我已经在掌心凝聚了一个小的能量球，让这些碎屑全部融了进去。
至于我要用它来干什么，就要从半个时辰之前说起了。
章文仲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坐着（坐在地上，因为院子里没有凳子）。他已经不再板着脸了，从昨晚出现到与太一发生冲突之前，他都是那一副严肃死板、苦大仇深的表情。即便被太一踩在墙角，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也不曾有一丝松动。可现在那副表情已经完全卸了下来，他看上去也更死气沉沉了。
“还能动么？”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也这么说过。
“死不了。”他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屑的味道，还真是个倔强过头的家伙。当然，也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承受了那么多的打击，还能像现在这样说话，的确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做个交易如何？”他不做声，似乎不为所动。
“我可以帮你恢复你的力量。”
“……”
虽然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怎么样？”
“代价呢？”他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在颤抖，他在努力的保持冷静。
“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其实，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哈？”这是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回答，我想不出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这个家伙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就这么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好啊。不过我忘了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我站起来，俯视着他，“要么接受，要么死。”
“你想杀了我？”
“不然呢，等你来杀我么？”我又蹲了下来，“想一想，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么？”
“……”章文仲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还是斗不过你，”过了半晌他才说，“你赢了。我接受。”
“你要怎么做？”他问。
“在这等我一会，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神之心的碎屑。这些东西，我吃下去了，获得了力量，那么章文仲应该也可以。更何况他的体质比那时的我要好得多。
“张嘴。”我一只手托着那个融合了神之心残片的能量球，再次回到章文仲面前。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不过还是按我说的做了。然后我就把能量球塞进了他嘴里。
就这么简单？对我来说，就这么简单。不过对章文仲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但愿我的方法真的有效吧，哈哈……
折腾了一天，总算到了能把这三个大麻烦一并送走的时候了。章文仲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也确实能够使用一些力量了。过程之曲折略过不提。
“那么，再会了，灵均小姐。”崔尔薇娜说。
“再会。”其实我不希望再见到他们。
“还有什么事？”崔尔薇娜和太一已经走到门口了，章文仲却又回过头来。
“……没有。”
“走吧走吧。”
他们正常的从大门走了出去，这也是为了告诉那些暗中监视的人，他们已经离开。至于出了门之后要怎么走，可就不关我事了。关上门，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小院，我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冷清。
“呜啊！”
我刚走进客厅，灵仪就扑了上来。
“干什么！”
“我饿了。”
好吧，有她在，我是没办法清净的。
“那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她突然把脸凑得很近，“吃你。”
生活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里的东西快吃完了，我带着灵仪出去采购一番。要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事完全交给她就好了，可我总是对她放心不下。我到现在还是理解不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她懵懂无知吧，她既有知识，又知道生死，可要说她成熟，这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又完全没有说服力。
不过我也没必要着急，那些麻烦已经远去，我有的是时间。
然而我还是太乐观了。还有一个人尚未真正走到幕前，不与他做个了断，这件事就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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