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棺中人
在祂们的摊位上有许多世俗罕见之物，也有许多闻所未闻的物种，其中还藏着少有令俗世修真之人眼红的珍宝。
当然这些摊位也有比较不正常的混在里头，比如将自身血肉按斤割卖的摊主，还有身形类似巨型蠕虫，却不断产卵卖钱、自产自销的雌性生靈……
陈卿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生靈：“真是长见识了呀……”
就在此时，前方泥泞道路上走出个步履蹒跚的佝偻老者，祂的身形与人有几分相似，身上披着件褴褛黑袍，只是露在兜帽外的那半张脸，却像民间画师所画‘厉鬼’般，诡异狰狞。
佝偻老者手中握着根超过两米之长的助杖，蹒跚地走到三人身前，将手中助杖横放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陈卿瑜疑惑地看着面前生靈：“这家伙是要干嘛？不会是来讨饭的吧？”
黑袍之下发出稀碎之声，祂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着苏墨琛的脸：“月隐西山，故人东亡；阎罗降世，百诡夜行；人间藏浊，靈伐无僵；秽土成仙，自堕成魔……”
“人言？你……”苏墨琛刚想询问面前生靈为何能口吐人言，却突然发现祂藏在褴褛黑袍下的身躯瞬间膨胀：“快闪开！”
“轰——”
漫天血水如雨雾般飘洒在这个街道上，三人瞪大眼眸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件褴褛黑袍以及那根助杖。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就爆炸啦？”
街道传来细微声响，所有生靈此刻皆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三个外来陌生身影。
“嗯？这街上的生靈都在看我们？”老道士瞥了眼四周，原先还有几分热闹的街市，此刻却似寂静无声。
苏墨琛皱着眉巡视四周，这些生靈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对他们散发出杀意：“真是怪哉……”
“呜呜呜呜——”
漫天白纸凄然落下，耳边传来唢呐哀嚎之声，老道士紧皱眉间看向远处街道尽头：“这是给死人抬了具棺材来呀……”
“靠……怎么我们碰到的事都这么诡异啊？”陈卿瑜按着腰间侍刀，神情有些紧张。
苏墨琛摇了摇头，回想着刚才那个佝偻老者所说之语，眼色暗沉：“最反感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
“叮啉铛啷——”敲锣之声宛若骤雨，急促凌乱让人心烦。
远处几个诡异身影不断挪动身躯，扛着‘葬’字棺材来到三人面前停下。
【外来者？祂们居然是外来者……】
【祂们是人类？外界来的人类？】
棺椁之下诡异生靈不断发出稀碎声，老道士警戒地抓着手中拂尘，苏墨琛将陈卿瑜的侍刀再次抽出，而陈卿瑜依旧躲在他们身后，手里抓着自己那个被咬穿几个洞的刀鞘。
“嚓咔——”棺盖被躺在里面的生靈缓慢挪开，阴风从中呼出伴随着浓重的香火味，旁边吹着唢呐敲着铜锣的生靈，此刻皆停止吹奏，跪俯在地呆滞地吟诵着什么。
【河邬之主，靈登仙乐，尸葬故疆，极道永安……】
香火气息逐渐将这条街道笼罩，而那些闻到香火味的摆摊生靈，也跟着逐渐跪俯在地。
看着整条街跪俯在地的生靈，陈卿瑜神情有些紧张：“似乎大事不妙啊……”
“见到本‘棺’，尔等为何不拜？”棺盖被推开砸在地上，从中坐起个‘人’，皮肤白皙双眸泛浑，身穿不知哪个年代的官袍，嘴中吐着重叠之声。
老道士听着这重叠人语，微皱眉间抱拳说道：“我等初入此间，不知此间规矩，但见道友也非凡尘中人，为何还要恪守凡间愚矩？”
棺中生靈沉默半响，没有回答老道士的问题，反而询问道：“尔等杀人坏此间规矩，本官出棺审判，尔等可知罪？”
“大人既然要审判是非对错，为何上来就冤枉我等？刚才我等只是在这街上走着，被个老者拦路挡下，刚想询问，却不想其竟自爆惹来大人……”
苏墨琛拱起手，满脸认真地说道：“所以，还请大人能明辨是非，还我们个清白公道才是。”
棺中生靈依旧沉默半响，而后才伸手将棺中青灰纸谱取出，看着上面记载文箓，犹豫地点了下头：“嗯……尔等确实无罪。待有闲时，到吾坟前上柱香，登名记箓才可在此街滞留……”
随后躺回棺椁之中，对着身下那几只诡异生靈命令道：“覆盖，回坟……”
待到这支棺椁队伍离开，陈卿瑜才敢“呼”出口气，擦去掌心汗液，向身旁两人吐槽道：“简直莫名其妙，我脑袋到现在都还懵的嘞，刚才不应该得发生点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是最好不过，刚才那棺材里头躺着的官人，想来其实是具僵尸……”老道士思衬着说道：“而且看这情形，祂或许还是此地的统治者，实力想来应该不会太差，就是这僵尸看起来有点呆板……”
苏墨琛点头认同：“不过，这个僵尸能与我们正常交流，而且看他所穿戴官袍，也说明这个领域之内，曾经确实有人居住，只是不知如今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老道士抚着白须说道：“祂刚才不是与我们说过吗？若想在此街滞留，需要在祂那里登名记箓。所以等下过去，说不定能从祂嘴里问出些话来。”
三人点头便打算前往那位‘棺人’的坟地，至于刚才那位自爆的老者，说着玄乎其玄的话语，却根本没人听进去，祂的存在就像是个意外。街道两侧的商贩，在‘棺人’离开后，便依旧继续叫卖，没有生靈会去在乎别的生靈死活。
……
街尾尽头与其说是坟墓，倒不如说更像是座神仙庙，杏黄院墙、青灰殿脊，神庙后方矗立着颗苍天古树，遮阴蔽月。
绯红月光透过间隙，照彻于镶嵌在庙宇外的琉璃宝珠之上，尽显辉煌。炉中香火烟雾缭绕，弥漫于神庙上空，威严庄重与刚才出行时那幅‘丧葬’之象完全不同。
“叮——”耳中徘徊清铃声响，诡异生靈于钟前敲击，祂们嘴中吟诵着听不懂的符文，似悲似喜却又庄重无比。
“这位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祂这是在‘行神修道’吗？”
老道士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神庙，神庙中央，放置的便是刚才那位‘官人’的棺材，只是此刻的祂却坐在庙宇香火供奉之位上，手里拿着本青灰纸谱，呆滞地坐在那里。
当然这些摊位也有比较不正常的混在里头，比如将自身血肉按斤割卖的摊主，还有身形类似巨型蠕虫，却不断产卵卖钱、自产自销的雌性生靈……
陈卿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生靈：“真是长见识了呀……”
就在此时，前方泥泞道路上走出个步履蹒跚的佝偻老者，祂的身形与人有几分相似，身上披着件褴褛黑袍，只是露在兜帽外的那半张脸，却像民间画师所画‘厉鬼’般，诡异狰狞。
佝偻老者手中握着根超过两米之长的助杖，蹒跚地走到三人身前，将手中助杖横放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陈卿瑜疑惑地看着面前生靈：“这家伙是要干嘛？不会是来讨饭的吧？”
黑袍之下发出稀碎之声，祂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着苏墨琛的脸：“月隐西山，故人东亡；阎罗降世，百诡夜行；人间藏浊，靈伐无僵；秽土成仙，自堕成魔……”
“人言？你……”苏墨琛刚想询问面前生靈为何能口吐人言，却突然发现祂藏在褴褛黑袍下的身躯瞬间膨胀：“快闪开！”
“轰——”
漫天血水如雨雾般飘洒在这个街道上，三人瞪大眼眸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件褴褛黑袍以及那根助杖。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就爆炸啦？”
街道传来细微声响，所有生靈此刻皆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三个外来陌生身影。
“嗯？这街上的生靈都在看我们？”老道士瞥了眼四周，原先还有几分热闹的街市，此刻却似寂静无声。
苏墨琛皱着眉巡视四周，这些生靈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对他们散发出杀意：“真是怪哉……”
“呜呜呜呜——”
漫天白纸凄然落下，耳边传来唢呐哀嚎之声，老道士紧皱眉间看向远处街道尽头：“这是给死人抬了具棺材来呀……”
“靠……怎么我们碰到的事都这么诡异啊？”陈卿瑜按着腰间侍刀，神情有些紧张。
苏墨琛摇了摇头，回想着刚才那个佝偻老者所说之语，眼色暗沉：“最反感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
“叮啉铛啷——”敲锣之声宛若骤雨，急促凌乱让人心烦。
远处几个诡异身影不断挪动身躯，扛着‘葬’字棺材来到三人面前停下。
【外来者？祂们居然是外来者……】
【祂们是人类？外界来的人类？】
棺椁之下诡异生靈不断发出稀碎声，老道士警戒地抓着手中拂尘，苏墨琛将陈卿瑜的侍刀再次抽出，而陈卿瑜依旧躲在他们身后，手里抓着自己那个被咬穿几个洞的刀鞘。
“嚓咔——”棺盖被躺在里面的生靈缓慢挪开，阴风从中呼出伴随着浓重的香火味，旁边吹着唢呐敲着铜锣的生靈，此刻皆停止吹奏，跪俯在地呆滞地吟诵着什么。
【河邬之主，靈登仙乐，尸葬故疆，极道永安……】
香火气息逐渐将这条街道笼罩，而那些闻到香火味的摆摊生靈，也跟着逐渐跪俯在地。
看着整条街跪俯在地的生靈，陈卿瑜神情有些紧张：“似乎大事不妙啊……”
“见到本‘棺’，尔等为何不拜？”棺盖被推开砸在地上，从中坐起个‘人’，皮肤白皙双眸泛浑，身穿不知哪个年代的官袍，嘴中吐着重叠之声。
老道士听着这重叠人语，微皱眉间抱拳说道：“我等初入此间，不知此间规矩，但见道友也非凡尘中人，为何还要恪守凡间愚矩？”
棺中生靈沉默半响，没有回答老道士的问题，反而询问道：“尔等杀人坏此间规矩，本官出棺审判，尔等可知罪？”
“大人既然要审判是非对错，为何上来就冤枉我等？刚才我等只是在这街上走着，被个老者拦路挡下，刚想询问，却不想其竟自爆惹来大人……”
苏墨琛拱起手，满脸认真地说道：“所以，还请大人能明辨是非，还我们个清白公道才是。”
棺中生靈依旧沉默半响，而后才伸手将棺中青灰纸谱取出，看着上面记载文箓，犹豫地点了下头：“嗯……尔等确实无罪。待有闲时，到吾坟前上柱香，登名记箓才可在此街滞留……”
随后躺回棺椁之中，对着身下那几只诡异生靈命令道：“覆盖，回坟……”
待到这支棺椁队伍离开，陈卿瑜才敢“呼”出口气，擦去掌心汗液，向身旁两人吐槽道：“简直莫名其妙，我脑袋到现在都还懵的嘞，刚才不应该得发生点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是最好不过，刚才那棺材里头躺着的官人，想来其实是具僵尸……”老道士思衬着说道：“而且看这情形，祂或许还是此地的统治者，实力想来应该不会太差，就是这僵尸看起来有点呆板……”
苏墨琛点头认同：“不过，这个僵尸能与我们正常交流，而且看他所穿戴官袍，也说明这个领域之内，曾经确实有人居住，只是不知如今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老道士抚着白须说道：“祂刚才不是与我们说过吗？若想在此街滞留，需要在祂那里登名记箓。所以等下过去，说不定能从祂嘴里问出些话来。”
三人点头便打算前往那位‘棺人’的坟地，至于刚才那位自爆的老者，说着玄乎其玄的话语，却根本没人听进去，祂的存在就像是个意外。街道两侧的商贩，在‘棺人’离开后，便依旧继续叫卖，没有生靈会去在乎别的生靈死活。
……
街尾尽头与其说是坟墓，倒不如说更像是座神仙庙，杏黄院墙、青灰殿脊，神庙后方矗立着颗苍天古树，遮阴蔽月。
绯红月光透过间隙，照彻于镶嵌在庙宇外的琉璃宝珠之上，尽显辉煌。炉中香火烟雾缭绕，弥漫于神庙上空，威严庄重与刚才出行时那幅‘丧葬’之象完全不同。
“叮——”耳中徘徊清铃声响，诡异生靈于钟前敲击，祂们嘴中吟诵着听不懂的符文，似悲似喜却又庄重无比。
“这位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祂这是在‘行神修道’吗？”
老道士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神庙，神庙中央，放置的便是刚才那位‘官人’的棺材，只是此刻的祂却坐在庙宇香火供奉之位上，手里拿着本青灰纸谱，呆滞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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