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
见三人向自己走来，祂抬起那双泛浑的眼眸，看向座下这几个外来者：“汝等是如何进来的？”
“嗯？”陈卿瑜扭过头看着神庙未关闭的大门，装傻充愣地说道：“走进来的呀，你门不是没关门吗？”
“咳……咳咳……”老道士示意地对陈卿瑜咳嗽了几下，向供奉台上的官人说道：“我们几个只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领域之中，并无非分之想。”
“误打误撞吗？”官人放下手中纸谱，向陈卿瑜凝视而去：“可吾为何在汝之友人身上，闻到股别样异味？”
“味道？”
陈卿瑜闻言愣了下，就见苏墨琛向自己示意道：“把苏昌铭那里取来的信件给祂。”
“哦……”陈卿瑜将袖中信件取出，而后将那封记录着进入领域内的信件递给座上棺人。
“这封信件是我们在某个案件受害者身上搜寻到的，只因对此间领域感到好奇，便相邀来此长些见识。”苏墨琛随意地解释了下。
官人看着信件上所写内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半响后再次询问道：“汝等可知出去之法？”
“这……”苏墨琛抿了下唇，摇头说道：“出去之法，似乎得找到这封书信中所提到的那个女孩，但这个女孩五个月前便已进入此间，或许早已被怪物所食不剩骸骨。”
“五个月前？”官人闭眼沉思，而后再次睁眼：“汝等所指为凡间的五个月前？”
“凡间？”苏墨琛听后微愣，点头应道：“对……”
“如此说来，那个女孩也只比汝等提前半日来到此间。汝等找到她，或许真能离开此间……”手中信件瞬间焚烧化为灰烬，掉落到座下香炉之内：“但也说不定，在这半日之内她早已化作污秽；当然还有种可能，汝等找到她后，她其实并不能带汝等离开此间。”
看着香炉中残余火星，老道士微眯眼眸，在心中做出考量，拱手询问道：“不知道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官人闻言，眼中瞳孔逐渐化为青幽之色，庙中香火气息开始不断往祂体内涌入，烛火摇曳、声势浩然。
三人视野之中，供奉位上，官人此刻全身白皙皮肤逐渐向正常肤色转变，就好似死而复生般，令人骇然失色。
只见祂伸手向旁抓去，在神庙边静侯侍奉的诡异生物陡然被挤压坍塌化作漆黑晶球，飞到祂的掌中。
“这便是汝等想要的‘领域之心’，当然这只是其中部分。”官人将漆黑晶球丢给老道士，继续说道：“汝等需要帮我做三件事，若能完成，本官之后便会再给予汝等部分领域之心。”
触摸着手中漆黑晶体，老道士已然知晓其为何物，瞳孔之间尽是震撼。
听到座上官人之语后，老道士尽量克制激动之情，向身旁苏墨琛投去目光。
见苏墨琛点头示意，老道士便向座上官人询问道：“不知道友所托之事为何？若在我等能力范畴之内，自当竭尽完成道友所托。”
“对于汝等来说，并非难事。”官人眼中显露妖异之色，神庙之内空间陡然扭曲。
等苏墨琛反应过来时，已发现自身漂浮于空中，身边两人皆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空间传送吗？”
“不……”老道士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双手，不断压制住心中诧异：“这是灵魂，此乃神靈之术。”
苏墨琛闻言，脸上浮露凝重之色，随即看向漂浮在旁的官人，只见祂指着身下楼房建筑，询问道：“这底下可有汝等之人？”
陈卿瑜向下看去，阴暗街道拐角处，有数十位黑人正在与怪物周旋厮杀：“这是……人类？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老道士思索着说道：“这些并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他们也是从阵法里过来的？”
官人盘膝坐于空中：“自汝等进庙之后，吾便发觉有许多外来者也相继来到此间。如果之后依旧不断有人进入领域，如此下去只会破坏此间平衡之势。
所以吾需要汝等离开领域之后，在河邬县内布置个‘禁狱之阵’，莫要在让外来者再闯入此间之内。”
说着，官人手中浮现出一卷透明青玄色书卷，祂伸出手指，点在老道士的眉心处。
在老道士诧异地想要挣扎之时，却突然发现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数漆黑文字。
“这……”老道士难以置信地看向官人：“为何这禁狱之阵的内容，全部都进入到我脑子里了？简直实在不可思议！”
苏墨琛和陈卿瑜相视感到疑惑，不解地向满脸激动地老道士询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不清楚……”老道士苦思摇头，想抑制住脸上激动之色：“不知道友是如何将这些知识传入我脑海之中的？难不成刚才那是天书？”
官人摇了摇头：“道不可言说，待汝等到达此般境界之时，自会明悟其中之法。”
老道士闻言脸上露出可惜：“这样吗……”
陈卿瑜看着底下街道，疑惑地向官人询问道：“您若是不想别人进入这个领域，那就直接将这个领域入口关闭，不就可以了吗？
想来他们应该是从我们来时那个阵法入口里进来的吧？”
“做不到，此间领域千疮百孔，所谓阵法入口其实就是漏洞。吾并非此间领域绝对掌控者，所以没法将这所有孔洞填平。”官人摇头继续说道：“就如汝等之前所说那般，吾仅是具僵尸而已。”
说着，看向老道士：“而这禁狱之阵却能以最小代价，将这间领域外在漏洞给封住，以后由汝等看守阵眼，便再难有人闯入此间。”
“我等自是不负道友所托，也请道友莫要再拿我等说笑，像道友这般境界的僵尸，怕是世间绝无仅有。”老道士所说之话并非恭维，而是眼前这个官人身具神通，其境界至少已经抵达传说中与元婴相媲美的‘伏尸’之境。
看着底下已联手快速将怪物消灭并隐于建筑内的黑衣人，苏墨琛心间不禁思索：“这些黑衣人所使招式皆凌乱无章，看着倒像是行于江湖的散修。苏昌铭背后之人果然并非天岐教啊，所以他们到底是哪方势力？”
老道士再次向官人询问道：“那不知道友所托第二件事呢？”
官人将神通撤回，众人反应过来时已再次回到神庙之中：“吾需要汝等替吾带个人回来……”
“带人？带谁？”
官人抓起身旁那本青灰纸谱，将其中某页撕下，递给老道士：“此人名为周子烨。”
“周子烨？”陈卿瑜凑到老道士身边，看向那张被撕下来的书页，只见上面有绘有地图，以及人物详细记载：【姓名：周子烨；现居地址：尚航县茗岐镇；修为：六世轮回金丹境……】
“这……这张纸难不成也是天书？！”老道士倒吸口凉气，满眼震惊地看着上面所写内容：“六世轮回金丹境？！这怎么可能！域内怎会有人能够逃脱天道束缚？”
“天道束缚？那种东西或许存在，但并不会对蝼蚁出手。”官人闻言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目视庙外，耐心地说道：“外界天地曾经矗立着颗神树，名为建木，其根扎根于西域‘古崆京’。
四千多年前天道陷入沉睡，无数生靈开始为超脱天道而以命相搏。
最终诸神混战，外界天地无数强大生靈相继被吞噬陨落，而建木则是其中的胜者之壹。
自诸神黄昏之后，建木所统治之地便被后世修行者称为域内，而汝等所说金丹轮回之境时所遇见的天道束缚，其实并非来自真正的天道，而是来自于建木这个伪天道的束缚。”
“伪天道？”
苏墨琛闻言皱眉疑惑，陈卿瑜朦胧不解，而老道士则完全处于思想挣扎之中，毕竟这则消息对于修士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
“所以这个建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等从未在古籍典箓中有翻阅到过关于祂的记载啊……”
“怎会没有关于祂的记载？”
官人坐正身躯，看向炉中香火：“建木还有个称呼，名为人神，而人神不正是吾等人族的信仰吗？”
“人神？”
官人所说之语，不断将新旧认知填入几人脑海，虽难以辨识真假，但人神确实是人族信仰化身，却不想在官人口中，其并非是人，而是矗立于天地间的神树。
苏墨琛思衬着点了点头：“难怪西域人族，古往今来哪怕朝代不断更迭，其旗帜徽章上依旧刻有颗树……”
官人继续说道：“汝等之前所说的天道束缚，其实乃是建木为自身超脱所布置下的领域束缚。”
“领域束缚？那又是什么？”
官人嘴角显露淡漠笑意：“讲得通俗些，便是整个域内皆处在祂所构建的领域中，而这整个域内元婴修士皆将成为祂之养料。”
“养料？！”
陈卿瑜闻言只觉得不可思议：“我艹！这么牛逼的吗？传说中的元婴大佬都只配给祂当养料？”
“修士凝结金丹，炼炁轮回，塑造元婴。而当修士脱离肉身进入轮回之时，若是以往，此状态下无人能够察觉其动态。
但身处于领域之内时，就好比黑夜中的萤火，将完全暴露在领域主宰者眼中。
因此，域内这片天地，只要建木不死，就无人能够抵达元婴之境。
而那些曾经侥幸凝结元婴之人，也不敢再穿梭于人世，最终只能画地为牢，被困死在自身领域之内，直到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苏墨琛闻言微楞，看向坐于供奉台上的官人，心中已然知晓其中隐秘。
“我等身处之世，天道依旧存在，而对于建木这种已然到达超脱之境的生靈，待到天道苏醒之时，必将会是其死期。”
官人泛浑眼眸之中，闪烁微弱星光：“说到底，众生皆是笼中鸟，不是观赏便是食用……”
“道友所说不错，俗世百姓乃是权贵板上之鱼肉，我等修士又何尝不是呢？所谓逆天而行，争取大道先机，到头来不过是从这条溪流，换至那个湖泊而已，终究难逃命运掌控啊……”
老道士叹息地摇了摇头：“所以这第二件事，只需要我等将这个周子烨带回，便可以了吗？”
“不。”官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吾需要汝等将他带在身边，待到他重新凝结金丹之后，再将其送回此间。”
“哈？等他再次凝结金丹？那岂不是得等个十几二十年吗？”陈卿瑜闻言困惑：“就不能直接将他送回领域吗？主要是怕那个什么建木，发现他是轮回者后，会将他再次抓起来。”
“轮回之后，修士对于建木来说，就好比稻谷与稻苗的区别，稻谷既然进入泥中生根发芽，那便待到来年成熟之日，再来收割就好。因此这段期间之内，对于修士来说就是安全期。”
官人摇头继续解释道：“至于将周子烨带回领域中修行，这简直难如登天，你们应该也感知得到，这片领域之内靈气太过稀缺，根本无法支持其凝结金丹。
其次，此间领域受到法则束缚，吾并非绝对掌控者，并不能调整、修改其中法则，若是让他在此间修行个二三十年，尘世说不定早已化作沧海桑田之象。”
“嗯？”陈卿瑜扭过头看着神庙未关闭的大门，装傻充愣地说道：“走进来的呀，你门不是没关门吗？”
“咳……咳咳……”老道士示意地对陈卿瑜咳嗽了几下，向供奉台上的官人说道：“我们几个只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领域之中，并无非分之想。”
“误打误撞吗？”官人放下手中纸谱，向陈卿瑜凝视而去：“可吾为何在汝之友人身上，闻到股别样异味？”
“味道？”
陈卿瑜闻言愣了下，就见苏墨琛向自己示意道：“把苏昌铭那里取来的信件给祂。”
“哦……”陈卿瑜将袖中信件取出，而后将那封记录着进入领域内的信件递给座上棺人。
“这封信件是我们在某个案件受害者身上搜寻到的，只因对此间领域感到好奇，便相邀来此长些见识。”苏墨琛随意地解释了下。
官人看着信件上所写内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半响后再次询问道：“汝等可知出去之法？”
“这……”苏墨琛抿了下唇，摇头说道：“出去之法，似乎得找到这封书信中所提到的那个女孩，但这个女孩五个月前便已进入此间，或许早已被怪物所食不剩骸骨。”
“五个月前？”官人闭眼沉思，而后再次睁眼：“汝等所指为凡间的五个月前？”
“凡间？”苏墨琛听后微愣，点头应道：“对……”
“如此说来，那个女孩也只比汝等提前半日来到此间。汝等找到她，或许真能离开此间……”手中信件瞬间焚烧化为灰烬，掉落到座下香炉之内：“但也说不定，在这半日之内她早已化作污秽；当然还有种可能，汝等找到她后，她其实并不能带汝等离开此间。”
看着香炉中残余火星，老道士微眯眼眸，在心中做出考量，拱手询问道：“不知道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官人闻言，眼中瞳孔逐渐化为青幽之色，庙中香火气息开始不断往祂体内涌入，烛火摇曳、声势浩然。
三人视野之中，供奉位上，官人此刻全身白皙皮肤逐渐向正常肤色转变，就好似死而复生般，令人骇然失色。
只见祂伸手向旁抓去，在神庙边静侯侍奉的诡异生物陡然被挤压坍塌化作漆黑晶球，飞到祂的掌中。
“这便是汝等想要的‘领域之心’，当然这只是其中部分。”官人将漆黑晶球丢给老道士，继续说道：“汝等需要帮我做三件事，若能完成，本官之后便会再给予汝等部分领域之心。”
触摸着手中漆黑晶体，老道士已然知晓其为何物，瞳孔之间尽是震撼。
听到座上官人之语后，老道士尽量克制激动之情，向身旁苏墨琛投去目光。
见苏墨琛点头示意，老道士便向座上官人询问道：“不知道友所托之事为何？若在我等能力范畴之内，自当竭尽完成道友所托。”
“对于汝等来说，并非难事。”官人眼中显露妖异之色，神庙之内空间陡然扭曲。
等苏墨琛反应过来时，已发现自身漂浮于空中，身边两人皆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空间传送吗？”
“不……”老道士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双手，不断压制住心中诧异：“这是灵魂，此乃神靈之术。”
苏墨琛闻言，脸上浮露凝重之色，随即看向漂浮在旁的官人，只见祂指着身下楼房建筑，询问道：“这底下可有汝等之人？”
陈卿瑜向下看去，阴暗街道拐角处，有数十位黑人正在与怪物周旋厮杀：“这是……人类？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老道士思索着说道：“这些并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他们也是从阵法里过来的？”
官人盘膝坐于空中：“自汝等进庙之后，吾便发觉有许多外来者也相继来到此间。如果之后依旧不断有人进入领域，如此下去只会破坏此间平衡之势。
所以吾需要汝等离开领域之后，在河邬县内布置个‘禁狱之阵’，莫要在让外来者再闯入此间之内。”
说着，官人手中浮现出一卷透明青玄色书卷，祂伸出手指，点在老道士的眉心处。
在老道士诧异地想要挣扎之时，却突然发现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数漆黑文字。
“这……”老道士难以置信地看向官人：“为何这禁狱之阵的内容，全部都进入到我脑子里了？简直实在不可思议！”
苏墨琛和陈卿瑜相视感到疑惑，不解地向满脸激动地老道士询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不清楚……”老道士苦思摇头，想抑制住脸上激动之色：“不知道友是如何将这些知识传入我脑海之中的？难不成刚才那是天书？”
官人摇了摇头：“道不可言说，待汝等到达此般境界之时，自会明悟其中之法。”
老道士闻言脸上露出可惜：“这样吗……”
陈卿瑜看着底下街道，疑惑地向官人询问道：“您若是不想别人进入这个领域，那就直接将这个领域入口关闭，不就可以了吗？
想来他们应该是从我们来时那个阵法入口里进来的吧？”
“做不到，此间领域千疮百孔，所谓阵法入口其实就是漏洞。吾并非此间领域绝对掌控者，所以没法将这所有孔洞填平。”官人摇头继续说道：“就如汝等之前所说那般，吾仅是具僵尸而已。”
说着，看向老道士：“而这禁狱之阵却能以最小代价，将这间领域外在漏洞给封住，以后由汝等看守阵眼，便再难有人闯入此间。”
“我等自是不负道友所托，也请道友莫要再拿我等说笑，像道友这般境界的僵尸，怕是世间绝无仅有。”老道士所说之话并非恭维，而是眼前这个官人身具神通，其境界至少已经抵达传说中与元婴相媲美的‘伏尸’之境。
看着底下已联手快速将怪物消灭并隐于建筑内的黑衣人，苏墨琛心间不禁思索：“这些黑衣人所使招式皆凌乱无章，看着倒像是行于江湖的散修。苏昌铭背后之人果然并非天岐教啊，所以他们到底是哪方势力？”
老道士再次向官人询问道：“那不知道友所托第二件事呢？”
官人将神通撤回，众人反应过来时已再次回到神庙之中：“吾需要汝等替吾带个人回来……”
“带人？带谁？”
官人抓起身旁那本青灰纸谱，将其中某页撕下，递给老道士：“此人名为周子烨。”
“周子烨？”陈卿瑜凑到老道士身边，看向那张被撕下来的书页，只见上面有绘有地图，以及人物详细记载：【姓名：周子烨；现居地址：尚航县茗岐镇；修为：六世轮回金丹境……】
“这……这张纸难不成也是天书？！”老道士倒吸口凉气，满眼震惊地看着上面所写内容：“六世轮回金丹境？！这怎么可能！域内怎会有人能够逃脱天道束缚？”
“天道束缚？那种东西或许存在，但并不会对蝼蚁出手。”官人闻言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目视庙外，耐心地说道：“外界天地曾经矗立着颗神树，名为建木，其根扎根于西域‘古崆京’。
四千多年前天道陷入沉睡，无数生靈开始为超脱天道而以命相搏。
最终诸神混战，外界天地无数强大生靈相继被吞噬陨落，而建木则是其中的胜者之壹。
自诸神黄昏之后，建木所统治之地便被后世修行者称为域内，而汝等所说金丹轮回之境时所遇见的天道束缚，其实并非来自真正的天道，而是来自于建木这个伪天道的束缚。”
“伪天道？”
苏墨琛闻言皱眉疑惑，陈卿瑜朦胧不解，而老道士则完全处于思想挣扎之中，毕竟这则消息对于修士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
“所以这个建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等从未在古籍典箓中有翻阅到过关于祂的记载啊……”
“怎会没有关于祂的记载？”
官人坐正身躯，看向炉中香火：“建木还有个称呼，名为人神，而人神不正是吾等人族的信仰吗？”
“人神？”
官人所说之语，不断将新旧认知填入几人脑海，虽难以辨识真假，但人神确实是人族信仰化身，却不想在官人口中，其并非是人，而是矗立于天地间的神树。
苏墨琛思衬着点了点头：“难怪西域人族，古往今来哪怕朝代不断更迭，其旗帜徽章上依旧刻有颗树……”
官人继续说道：“汝等之前所说的天道束缚，其实乃是建木为自身超脱所布置下的领域束缚。”
“领域束缚？那又是什么？”
官人嘴角显露淡漠笑意：“讲得通俗些，便是整个域内皆处在祂所构建的领域中，而这整个域内元婴修士皆将成为祂之养料。”
“养料？！”
陈卿瑜闻言只觉得不可思议：“我艹！这么牛逼的吗？传说中的元婴大佬都只配给祂当养料？”
“修士凝结金丹，炼炁轮回，塑造元婴。而当修士脱离肉身进入轮回之时，若是以往，此状态下无人能够察觉其动态。
但身处于领域之内时，就好比黑夜中的萤火，将完全暴露在领域主宰者眼中。
因此，域内这片天地，只要建木不死，就无人能够抵达元婴之境。
而那些曾经侥幸凝结元婴之人，也不敢再穿梭于人世，最终只能画地为牢，被困死在自身领域之内，直到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苏墨琛闻言微楞，看向坐于供奉台上的官人，心中已然知晓其中隐秘。
“我等身处之世，天道依旧存在，而对于建木这种已然到达超脱之境的生靈，待到天道苏醒之时，必将会是其死期。”
官人泛浑眼眸之中，闪烁微弱星光：“说到底，众生皆是笼中鸟，不是观赏便是食用……”
“道友所说不错，俗世百姓乃是权贵板上之鱼肉，我等修士又何尝不是呢？所谓逆天而行，争取大道先机，到头来不过是从这条溪流，换至那个湖泊而已，终究难逃命运掌控啊……”
老道士叹息地摇了摇头：“所以这第二件事，只需要我等将这个周子烨带回，便可以了吗？”
“不。”官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吾需要汝等将他带在身边，待到他重新凝结金丹之后，再将其送回此间。”
“哈？等他再次凝结金丹？那岂不是得等个十几二十年吗？”陈卿瑜闻言困惑：“就不能直接将他送回领域吗？主要是怕那个什么建木，发现他是轮回者后，会将他再次抓起来。”
“轮回之后，修士对于建木来说，就好比稻谷与稻苗的区别，稻谷既然进入泥中生根发芽，那便待到来年成熟之日，再来收割就好。因此这段期间之内，对于修士来说就是安全期。”
官人摇头继续解释道：“至于将周子烨带回领域中修行，这简直难如登天，你们应该也感知得到，这片领域之内靈气太过稀缺，根本无法支持其凝结金丹。
其次，此间领域受到法则束缚，吾并非绝对掌控者，并不能调整、修改其中法则，若是让他在此间修行个二三十年，尘世说不定早已化作沧海桑田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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