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起云涌
贼人第三次袭城后的第二天
家中米油吃尽，杨婆婆在魏铮的万般叮咛嘱托下提着麻袋出得门去。
往日喧闹的街道上此刻却十分清冷，前些日子喊着号子穿街过巷的力夫脚夫消失无踪，只有不时一队衙役持刀走过，穿过几条街道，杨婆婆发现以往需得早起争抢，甚至引起打斗的营生好位置此时也空空荡荡的，稀稀拉拉的几个早点摊上寥寥坐着一两人，街道两边偶有胆子大的店家将门半开着营业。
“唉，何时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一声叹息，杨婆婆挨着边快步行走，直往市集粮米店去。
一刻钟后，再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市集，还好粮米店此时还开着，最近贼人猖獗，得多买点米面油屯着，便是有个万一，也不至于饿了肚子。杨婆婆正心中思索着如何采买，一阵喧闹却从前方传来。
“道长，这丹水能否便宜点？便宜点卖给我，我愿在家中立长生牌供奉道长！”
“这丹水我要了，可否多匀我一碗？”
“道长，求您发发慈悲，来俺家中看看俺母吧，俺母病得几日未进水米了，求求您了！”
有求医治的，有求丹水的，种种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怎么回事，哪个大夫在市集中义诊么？”杨婆婆心下疑惑，便快步走出转角。
一出转角，便看见市集中空地上，一群人把几个白衣道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外圈之人拼尽全力往里面钻，里层之人则一边抵住身后之人，一边伸出手臂，往地上掏着什么东西。
杨婆婆看得一头雾水，便扯住一个眼熟的询问起来：
“老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要什么丹水作甚？”
那老杨正一脸焦急的往人群里钻，可前面众人挤得十分紧密，他扒拉许久也找不到空隙，早已十分不耐，突然被人扯住，却是火上浇油，正欲喝骂间，一转头却看见是熟识的杨婶，便解释道：“杨婶，你这几日不出门，却不知无生教的道长们有灵验丹水，可以保命哩，以往卖三两银子一份，今日只卖五钱，赶快抢吧，晚了可没啦！”
说罢，那老杨又转身奋力的往人群里挤去，杨婆婆听得迷糊“什么保命丹水值得卖一两银子？铮儿说的骗子莫不是就是他们？”，遂又逮住几位熟人，细细询问，才将眼前此景搞明白是什么情况。
“原来无生教的道长在第一次贼来时便在城中施授丹水，那时无人受伤，加之丹水昂贵，却没什么人买。第二次贼人来后，那家中有被贼人砍的重伤只剩一口气的，抬到医馆里大夫也只让又抬回去，实在没法子便买了丹水试一试，不想那垂死之人服下丹水后第二日便苏醒过来，此时已是能下地行走了。”
“又听说南城有因病提前服过丹水的，昨日在城门处遭了贼，本想不过是个倒霉短命鬼，命里就该遭劫，可不曾想，那人被砍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却还没死，又找到道长将肚子缝好，今日便跟无事人一般在外行走。”
“道长说，丹水乃老母所赐金丹所化，端是有神效，服下丹水，百病自消不说，且十五日内只要不是被砍头穿心，无论再重的伤都可保得一命。”
将得来的消息理顺，杨婆婆也知道了这群人为何如此急切的哄抢这丹水，不说这些大多没出过县城的人，便是经常在家中听魏铮讲什么“诈骗套路”的杨老婆婆，此时也是怦然心动。
“这丹水如此神奇，今日还只卖五钱，何不如买上一份给铮儿，他巡街时便是碰上贼人了也可保住性命。”本欲也去抢购一番，但今日来得晚了，杨婆婆还未挤进人群中便听见人堆里面传来阵阵懊恼的叹息：“唉，怎么就卖光了？”“道长，明日还有丹水卖吗？”
“卖完了？”杨婆婆看着人群散开，几位道长也收拾家伙准备离去，也是心下遗憾，打定主意，明日早些来。
夜晚，魏宅
“街坊们都在抢无生教的丹水？”魏铮刚一到家，杨婆婆便说起早晨的事。
不同于魏铮的疑惑，杨婆婆却是说得言之凿凿，煞有其事，并说明日一定要早起排队去抢购。
魏铮哭笑不得，连忙劝说：“婆婆，你别去抢，万一贼人刚好来了，你可往哪里躲，再说，铮儿如今武道有成，便是来了贼，我也不怕，不需什么丹水保命，您知道我是一向不信无生教的东西，既然买足了粮油，便在家中好好歇息几日，千万不可出门。”
婆婆却不肯错过降价的丹水，嘴里念叨着“左右不过是五钱，怕什么”“有总比没有好”，魏铮好说歹说，又演示了一番一拳打爆沙袋的场面，才让婆婆答应不再去抢丹水。
用过饭后，魏铮立于院中，心中还是疑惑不止：“这无生教的搞什么名堂？算了，看婆婆都如此笃信，我却不好当这个恶人去犯众怒，左右不过是五钱，买个心安也算不得什么。”
翌日，魏铮出门前往李府，一路上人烟萧条，碰到的几个巡街的衙役也是面色麻木，平日里遇到少不了的招呼，此时也只是点头示意。
走到市集处，魏铮便看见一大群人围着无生教的道人抢买丹水，看着明明惧怕贼人以至于不敢出门的众街坊，此时为了买这保命丹水，纷纷聚集在这里盘亘不去，不由摇头失笑：
“聚在这里，若贼人再来，却省却了追赶的功夫，那时却不知躲在家中还是在此扎堆哪个能救命。”
李府，魏铮将路上所见告于李游，李游也只是摇摇头：“莫去管，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钱财，无生教在此地行医多年，街坊百姓大多受过其恩惠，求些钱财也没什么。”
随后将药服下，闭目调息了一会，脸上的颜色已经与平时无异，不过一炷香后，李游便睁开眼对魏铮吩咐：“这些日子闭门养伤下来，伤势已好了许多，怕是不需十五日便可恢复如初。再过两日，你先来我府上，待到申时再回北城，夜里亥时，你我于北城外山坡上汇合。”
家中米油吃尽，杨婆婆在魏铮的万般叮咛嘱托下提着麻袋出得门去。
往日喧闹的街道上此刻却十分清冷，前些日子喊着号子穿街过巷的力夫脚夫消失无踪，只有不时一队衙役持刀走过，穿过几条街道，杨婆婆发现以往需得早起争抢，甚至引起打斗的营生好位置此时也空空荡荡的，稀稀拉拉的几个早点摊上寥寥坐着一两人，街道两边偶有胆子大的店家将门半开着营业。
“唉，何时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一声叹息，杨婆婆挨着边快步行走，直往市集粮米店去。
一刻钟后，再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市集，还好粮米店此时还开着，最近贼人猖獗，得多买点米面油屯着，便是有个万一，也不至于饿了肚子。杨婆婆正心中思索着如何采买，一阵喧闹却从前方传来。
“道长，这丹水能否便宜点？便宜点卖给我，我愿在家中立长生牌供奉道长！”
“这丹水我要了，可否多匀我一碗？”
“道长，求您发发慈悲，来俺家中看看俺母吧，俺母病得几日未进水米了，求求您了！”
有求医治的，有求丹水的，种种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怎么回事，哪个大夫在市集中义诊么？”杨婆婆心下疑惑，便快步走出转角。
一出转角，便看见市集中空地上，一群人把几个白衣道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外圈之人拼尽全力往里面钻，里层之人则一边抵住身后之人，一边伸出手臂，往地上掏着什么东西。
杨婆婆看得一头雾水，便扯住一个眼熟的询问起来：
“老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要什么丹水作甚？”
那老杨正一脸焦急的往人群里钻，可前面众人挤得十分紧密，他扒拉许久也找不到空隙，早已十分不耐，突然被人扯住，却是火上浇油，正欲喝骂间，一转头却看见是熟识的杨婶，便解释道：“杨婶，你这几日不出门，却不知无生教的道长们有灵验丹水，可以保命哩，以往卖三两银子一份，今日只卖五钱，赶快抢吧，晚了可没啦！”
说罢，那老杨又转身奋力的往人群里挤去，杨婆婆听得迷糊“什么保命丹水值得卖一两银子？铮儿说的骗子莫不是就是他们？”，遂又逮住几位熟人，细细询问，才将眼前此景搞明白是什么情况。
“原来无生教的道长在第一次贼来时便在城中施授丹水，那时无人受伤，加之丹水昂贵，却没什么人买。第二次贼人来后，那家中有被贼人砍的重伤只剩一口气的，抬到医馆里大夫也只让又抬回去，实在没法子便买了丹水试一试，不想那垂死之人服下丹水后第二日便苏醒过来，此时已是能下地行走了。”
“又听说南城有因病提前服过丹水的，昨日在城门处遭了贼，本想不过是个倒霉短命鬼，命里就该遭劫，可不曾想，那人被砍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却还没死，又找到道长将肚子缝好，今日便跟无事人一般在外行走。”
“道长说，丹水乃老母所赐金丹所化，端是有神效，服下丹水，百病自消不说，且十五日内只要不是被砍头穿心，无论再重的伤都可保得一命。”
将得来的消息理顺，杨婆婆也知道了这群人为何如此急切的哄抢这丹水，不说这些大多没出过县城的人，便是经常在家中听魏铮讲什么“诈骗套路”的杨老婆婆，此时也是怦然心动。
“这丹水如此神奇，今日还只卖五钱，何不如买上一份给铮儿，他巡街时便是碰上贼人了也可保住性命。”本欲也去抢购一番，但今日来得晚了，杨婆婆还未挤进人群中便听见人堆里面传来阵阵懊恼的叹息：“唉，怎么就卖光了？”“道长，明日还有丹水卖吗？”
“卖完了？”杨婆婆看着人群散开，几位道长也收拾家伙准备离去，也是心下遗憾，打定主意，明日早些来。
夜晚，魏宅
“街坊们都在抢无生教的丹水？”魏铮刚一到家，杨婆婆便说起早晨的事。
不同于魏铮的疑惑，杨婆婆却是说得言之凿凿，煞有其事，并说明日一定要早起排队去抢购。
魏铮哭笑不得，连忙劝说：“婆婆，你别去抢，万一贼人刚好来了，你可往哪里躲，再说，铮儿如今武道有成，便是来了贼，我也不怕，不需什么丹水保命，您知道我是一向不信无生教的东西，既然买足了粮油，便在家中好好歇息几日，千万不可出门。”
婆婆却不肯错过降价的丹水，嘴里念叨着“左右不过是五钱，怕什么”“有总比没有好”，魏铮好说歹说，又演示了一番一拳打爆沙袋的场面，才让婆婆答应不再去抢丹水。
用过饭后，魏铮立于院中，心中还是疑惑不止：“这无生教的搞什么名堂？算了，看婆婆都如此笃信，我却不好当这个恶人去犯众怒，左右不过是五钱，买个心安也算不得什么。”
翌日，魏铮出门前往李府，一路上人烟萧条，碰到的几个巡街的衙役也是面色麻木，平日里遇到少不了的招呼，此时也只是点头示意。
走到市集处，魏铮便看见一大群人围着无生教的道人抢买丹水，看着明明惧怕贼人以至于不敢出门的众街坊，此时为了买这保命丹水，纷纷聚集在这里盘亘不去，不由摇头失笑：
“聚在这里，若贼人再来，却省却了追赶的功夫，那时却不知躲在家中还是在此扎堆哪个能救命。”
李府，魏铮将路上所见告于李游，李游也只是摇摇头：“莫去管，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钱财，无生教在此地行医多年，街坊百姓大多受过其恩惠，求些钱财也没什么。”
随后将药服下，闭目调息了一会，脸上的颜色已经与平时无异，不过一炷香后，李游便睁开眼对魏铮吩咐：“这些日子闭门养伤下来，伤势已好了许多，怕是不需十五日便可恢复如初。再过两日，你先来我府上，待到申时再回北城，夜里亥时，你我于北城外山坡上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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