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女遇险
眼瞅着那两名公差越走越近，陆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心里不禁暗骂：“MD，这丫头片子可把我坑苦了，等小爷我从牢里出来，一定找她算账！”
可没成想，那一高一胖的公差，连那泼皮，一阵风似的从他身前掠过，仿佛把他视若空气一般，压根儿就没瞅他一眼。
“原来不是来抓我的？”
陆羽一愣，错愕地瞪大了眼珠，明白过来后，暗自庆幸古代在某些方面果然是没事的。
“那是……抓谁的呢？”
他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奇地往公差的方向张望过去。
打眼一看，见那边有个街边摆地摊儿卖古玩的胖子，那人躺在一把摇椅上，一手抓着小茶壶在嘴里抿着，一手摇着蒲扇，有一搭无一搭的还在等着生意上门。
离他的摊位不远处，立着一个布幡，上面一个大大的“卦”字很是显眼。
那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头束簪髻，身穿道袍，摇头晃脑，唾沫横飞，正忽悠得起劲。
对面而坐，头戴斗笠的汉子听得很入神，旁边还站着一位大娘，不住地点头。
而再远处，则是几个文人墨客围站在一家字画摊儿前，正对卖品评头论足。
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些寻常百姓，怎么看都不似歹徒，那公差到底是去抓谁呢？
正在陆羽寻思的时候，他看见那戴斗笠的汉子侧头往他这边瞄了一眼之后，用手压低斗笠，站起身来，快步往街里走去。
那算命老头半眯着眼睛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猛一抬眼发现那汉子早已离开，急得他站起来直喊：“诶，我这卦还没解完呐，你小子别走啊，还没付钱呢！”
那汉子闻声并没有回头，反而突然加快了脚步。
而那两位公差，高个的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铁尺，那胖的则拿出了绳索。
二人看也不看愣在一旁的算命老头，大喊一声“站住，别跑！”，就直追那汉子而去。
陆羽见那汉子逃也似的往街里边跑去，正好从那位大小姐身旁跑过，他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生怕发生什么。
不过，好在那姑娘人倒是机警，听到公差叫喊之后，立刻拉着丫鬟躲到了街边上。
可那汉子还没跑出多远，街里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逛街的行人纷纷急避到路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十几名带刀捕快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汉子无处可逃，又躲无可躲，只得掉头又往回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迎上的那一高一胖的公差堵个正着。
街面顿时大乱，捕快们迅速将那汉子围了起来。
这时忽听女子惊声尖叫一声，陆羽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他也顾不上等陆安了，急忙赶过去一探究竟。
等陆羽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那些捕快推推搡搡，忙活了一阵子，才好不容易把人群分开了一些。
可令捕快郁闷的是，前脚刚疏散一些人，后脚就从临街的店铺里走出来更多的人，就连二楼三楼的每扇窗户，霎时间也探出了无数颗想看热闹的脑袋。
陆羽只好踮起脚尖，扒开人群，往里面观望。
他看见那位大小姐被那戴斗笠的汉子用一把匕首抵在脖颈上，当时不由一愣，暗道：“我靠，不会吧，大街上这么多人，歹徒怎么就偏偏劫持了你呢？”
几位站在一旁的文人，不时摇头顿足，一脸惋惜之色。
其中一人慨叹道：“哎，人心不古，居然在文昌街上劫持女子，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其余几位则一边随声附和，一边探头探脑，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生怕错过了好戏似的。
而站在不远处，也跑过来看热闹的那位算命老头，却颇为得意的卖弄道：“印堂发暗，必有灾祸。我刘半仙的卦可灵验着呢，我就说那厮时运欠佳，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卖古玩的胖子凑到刘半仙身边，呵呵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打哈哈道：“我说刘半仙儿，既然你料事如神，你可算出那厮没付你卦钱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挖苦，刘老道觉着面皮有些挂不住，他狠狠剜了一眼那胖子，一甩衣袖没好气道：“王胖子，你再贫嘴，信不信我画符咒你！”
王胖子一缩脖子，陪了一张笑脸，忙岔开话题：“我看这姑娘也够倒霉的。不过，她长得可够水亮的啊，把我那两房妾室都比下去了，啧啧，可惜了的，保不齐一会就成刀下鬼了。”
“胡说！”刘老道瞪了一眼王胖子，手捻长须，微微一笑：“我观此女头圆额高，眼大眉秀，发黑唇红，骨细肤滑，定是有福之人，而且此女鼻头圆润有肉，鼻翼横阔饱满，不仅善于理财，亦可旺夫，绝不是那福薄命短之人，谁将来娶了她，那可是捡了宝哦。”
此话一出，周围好多人的眼睛登时发光，估计要不是有捕快拦着，准能立刻冲进去把那美若天仙的“金元宝”抢回家。
当然，前提是歹徒手里如果没有匕首的话。
对于算命一说，陆羽从来不信，不过看那刘半仙说得条条是道，尤其是说那女子善于理财，倒和他所猜测的商贾之女的身份十分吻合，不由也信了几分，刚才还有些担心那小姐的安危，顿时宽心了不少。
那高个的公差看来还是个小头目，他边令捕快维持秩序，边走到胖公差身边，嘀咕了几句。
然后，他走上前，冲那汉子大声厉喝：“马五，你小子别整什么幺蛾子，快把刀放下。”
“啊？他就是缉拿告示上的马五，那名越狱逃犯，听说他还杀了人！”
不知是谁扯出了一嗓子，人群一下自动向后退了不少。
看来对亡命之徒大家还是心存恐惧，毕竟已经死罪难逃的人，绝不在乎黄泉路上多拉上一个垫背的。
所以任谁也不敢再往前凑，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悄悄地溜出了人群。
而陆大公子，此时并没有往后退一步，所以他反而一瞬间站在了人群中相对靠前的位置。
而不知何时赶来的陆安，见这场面吓得腿直打哆嗦，连忙拽了拽陆羽的胳膊，急道：“少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看好多人都走了，我们也赶紧走人吧，那歹徒可是死囚啊！”
“你不是说，发现这名歹徒，官府还赏纹银五十两嘛，他们都走了才好，我正好自个儿领那银子去。”
围观的几人听了陆羽的话后，纷纷睥了他一眼，估计要不是陆大公子穿得光鲜，早就被人当成了白痴。
小书童一听，知道他家少爷又在找借口，哪里是领什么银子，分明是心里惦记着那位姑娘，自己再怎么劝也是白搭。
可在这危险之地，少爷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芸夫人交待啊！
他恨恨地瞥了一眼被挟持的那位大小姐，心里咒骂道：“真是红颜祸水，少爷跟你在一起总能碰上倒霉事！”
这时，几名捕快得了高个公差的眼色后，就要上前拘捕，马五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别……别过来，你们再往前一步，俺就把她杀了！”
说罢，他拉着那位姑娘往后又退了几步，几乎快挨着墙了。
那位大小姐被马五拽得疼了，面上一痛，却仍表现得异常冷静，始终没有大叫一声，也没有做出任何愚蠢的反抗举动，依旧面不改色，而那一双美目不时左顾右盼，察言观色的同时似乎在想着对策。
而她身边的那位小丫鬟，却早已被吓破了胆，身子如泥般瘫软在地，一直啼哭个不停。
“马五，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可以先谈谈嘛。”那胖公差见势不妙，连忙出言缓和气氛。
“那……那你们先往后退。”马五看上去十分紧张，拿着小刀的手不住的发抖。
“好好好，我们先往后退，你别伤着那位姑娘。”
胖公差冲马五摆了摆手，自己先退了两步，又冲那几名捕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也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他才笑呵呵地说道：“马五，你这是何苦呢，人家姑娘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不赶紧放了人家，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俺……俺不回去。”马五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把手中的小刀攥得更紧了。
胖公差听了一笑，不紧不慢地劝道：“马五，不跟我们回去，你还能去哪？京城里现在到处都是缉拿你的告示，你是出不了城的。再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天经地义。当初你做生意蚀本，因还不起债而误伤人命，按律也就判你十几年。如今你越狱潜逃，罪加一等，至多再多关几年。可你要是再伤了这位姑娘，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聪明的话，赶紧放了人家，跟我们走吧。至于你今天挟持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倒也能帮衬你，说几句好话敷衍过去。”
马五似乎被说得有些动心，犹豫了片刻，还是倔强地说道：“俺不回去，俺要回家看俺老娘。”
高个的公差一听到这儿，不耐烦了，呵斥道：“马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小子还不识抬举，非逼我们用强的话，你挟持人质这事可就做实了，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位公差在唱“红白脸”，就等马五就范。
那位大小姐忙趁机也劝马五道：“壮士，我和你素无恩怨，你放了我吧。刚才听公爷说你欠了债，我还有些身家，可以帮你还债，减轻你的罪行，你看可否？”
没想到那汉子听了这句话后，反而急了，怒道：“有钱就了不起吗？俺当初就是被那些天杀的商人给骗了，好，你……你有钱是吧，俺今天就是死在这儿，拉上你死也值了。”
“壮士，你行行好，只要你放过我家小姐，婢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小丫鬟跪在地上，拽着马五的裤角，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马五见小丫鬟可怜巴巴的样子，面上有些动容，拿刀的手不由松懈下来。
高个公差见有机可乘，递了个眼色，几名伺机而动的捕快抢身上前，就要制住马五。
马五本来还在低头看那丫鬟，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捕快的身影，吓得他一哆嗦，连忙用匕首扣住了那姑娘的咽喉，拉着她猛然倒退，撞向了墙壁，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匕首划破了姑娘的脖子，几滴鲜血顺着刃口淌了下来。
见局面已经失控，陆羽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抽冷子突然大吼一声：“刀——下——留——人！”
这一声果然奏效，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来，一双双睁大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齐射向陆羽。
他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心里不禁暗骂：“MD，这丫头片子可把我坑苦了，等小爷我从牢里出来，一定找她算账！”
可没成想，那一高一胖的公差，连那泼皮，一阵风似的从他身前掠过，仿佛把他视若空气一般，压根儿就没瞅他一眼。
“原来不是来抓我的？”
陆羽一愣，错愕地瞪大了眼珠，明白过来后，暗自庆幸古代在某些方面果然是没事的。
“那是……抓谁的呢？”
他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奇地往公差的方向张望过去。
打眼一看，见那边有个街边摆地摊儿卖古玩的胖子，那人躺在一把摇椅上，一手抓着小茶壶在嘴里抿着，一手摇着蒲扇，有一搭无一搭的还在等着生意上门。
离他的摊位不远处，立着一个布幡，上面一个大大的“卦”字很是显眼。
那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头束簪髻，身穿道袍，摇头晃脑，唾沫横飞，正忽悠得起劲。
对面而坐，头戴斗笠的汉子听得很入神，旁边还站着一位大娘，不住地点头。
而再远处，则是几个文人墨客围站在一家字画摊儿前，正对卖品评头论足。
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些寻常百姓，怎么看都不似歹徒，那公差到底是去抓谁呢？
正在陆羽寻思的时候，他看见那戴斗笠的汉子侧头往他这边瞄了一眼之后，用手压低斗笠，站起身来，快步往街里走去。
那算命老头半眯着眼睛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猛一抬眼发现那汉子早已离开，急得他站起来直喊：“诶，我这卦还没解完呐，你小子别走啊，还没付钱呢！”
那汉子闻声并没有回头，反而突然加快了脚步。
而那两位公差，高个的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铁尺，那胖的则拿出了绳索。
二人看也不看愣在一旁的算命老头，大喊一声“站住，别跑！”，就直追那汉子而去。
陆羽见那汉子逃也似的往街里边跑去，正好从那位大小姐身旁跑过，他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生怕发生什么。
不过，好在那姑娘人倒是机警，听到公差叫喊之后，立刻拉着丫鬟躲到了街边上。
可那汉子还没跑出多远，街里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逛街的行人纷纷急避到路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十几名带刀捕快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汉子无处可逃，又躲无可躲，只得掉头又往回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迎上的那一高一胖的公差堵个正着。
街面顿时大乱，捕快们迅速将那汉子围了起来。
这时忽听女子惊声尖叫一声，陆羽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他也顾不上等陆安了，急忙赶过去一探究竟。
等陆羽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那些捕快推推搡搡，忙活了一阵子，才好不容易把人群分开了一些。
可令捕快郁闷的是，前脚刚疏散一些人，后脚就从临街的店铺里走出来更多的人，就连二楼三楼的每扇窗户，霎时间也探出了无数颗想看热闹的脑袋。
陆羽只好踮起脚尖，扒开人群，往里面观望。
他看见那位大小姐被那戴斗笠的汉子用一把匕首抵在脖颈上，当时不由一愣，暗道：“我靠，不会吧，大街上这么多人，歹徒怎么就偏偏劫持了你呢？”
几位站在一旁的文人，不时摇头顿足，一脸惋惜之色。
其中一人慨叹道：“哎，人心不古，居然在文昌街上劫持女子，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其余几位则一边随声附和，一边探头探脑，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生怕错过了好戏似的。
而站在不远处，也跑过来看热闹的那位算命老头，却颇为得意的卖弄道：“印堂发暗，必有灾祸。我刘半仙的卦可灵验着呢，我就说那厮时运欠佳，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卖古玩的胖子凑到刘半仙身边，呵呵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打哈哈道：“我说刘半仙儿，既然你料事如神，你可算出那厮没付你卦钱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挖苦，刘老道觉着面皮有些挂不住，他狠狠剜了一眼那胖子，一甩衣袖没好气道：“王胖子，你再贫嘴，信不信我画符咒你！”
王胖子一缩脖子，陪了一张笑脸，忙岔开话题：“我看这姑娘也够倒霉的。不过，她长得可够水亮的啊，把我那两房妾室都比下去了，啧啧，可惜了的，保不齐一会就成刀下鬼了。”
“胡说！”刘老道瞪了一眼王胖子，手捻长须，微微一笑：“我观此女头圆额高，眼大眉秀，发黑唇红，骨细肤滑，定是有福之人，而且此女鼻头圆润有肉，鼻翼横阔饱满，不仅善于理财，亦可旺夫，绝不是那福薄命短之人，谁将来娶了她，那可是捡了宝哦。”
此话一出，周围好多人的眼睛登时发光，估计要不是有捕快拦着，准能立刻冲进去把那美若天仙的“金元宝”抢回家。
当然，前提是歹徒手里如果没有匕首的话。
对于算命一说，陆羽从来不信，不过看那刘半仙说得条条是道，尤其是说那女子善于理财，倒和他所猜测的商贾之女的身份十分吻合，不由也信了几分，刚才还有些担心那小姐的安危，顿时宽心了不少。
那高个的公差看来还是个小头目，他边令捕快维持秩序，边走到胖公差身边，嘀咕了几句。
然后，他走上前，冲那汉子大声厉喝：“马五，你小子别整什么幺蛾子，快把刀放下。”
“啊？他就是缉拿告示上的马五，那名越狱逃犯，听说他还杀了人！”
不知是谁扯出了一嗓子，人群一下自动向后退了不少。
看来对亡命之徒大家还是心存恐惧，毕竟已经死罪难逃的人，绝不在乎黄泉路上多拉上一个垫背的。
所以任谁也不敢再往前凑，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悄悄地溜出了人群。
而陆大公子，此时并没有往后退一步，所以他反而一瞬间站在了人群中相对靠前的位置。
而不知何时赶来的陆安，见这场面吓得腿直打哆嗦，连忙拽了拽陆羽的胳膊，急道：“少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看好多人都走了，我们也赶紧走人吧，那歹徒可是死囚啊！”
“你不是说，发现这名歹徒，官府还赏纹银五十两嘛，他们都走了才好，我正好自个儿领那银子去。”
围观的几人听了陆羽的话后，纷纷睥了他一眼，估计要不是陆大公子穿得光鲜，早就被人当成了白痴。
小书童一听，知道他家少爷又在找借口，哪里是领什么银子，分明是心里惦记着那位姑娘，自己再怎么劝也是白搭。
可在这危险之地，少爷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芸夫人交待啊！
他恨恨地瞥了一眼被挟持的那位大小姐，心里咒骂道：“真是红颜祸水，少爷跟你在一起总能碰上倒霉事！”
这时，几名捕快得了高个公差的眼色后，就要上前拘捕，马五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别……别过来，你们再往前一步，俺就把她杀了！”
说罢，他拉着那位姑娘往后又退了几步，几乎快挨着墙了。
那位大小姐被马五拽得疼了，面上一痛，却仍表现得异常冷静，始终没有大叫一声，也没有做出任何愚蠢的反抗举动，依旧面不改色，而那一双美目不时左顾右盼，察言观色的同时似乎在想着对策。
而她身边的那位小丫鬟，却早已被吓破了胆，身子如泥般瘫软在地，一直啼哭个不停。
“马五，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可以先谈谈嘛。”那胖公差见势不妙，连忙出言缓和气氛。
“那……那你们先往后退。”马五看上去十分紧张，拿着小刀的手不住的发抖。
“好好好，我们先往后退，你别伤着那位姑娘。”
胖公差冲马五摆了摆手，自己先退了两步，又冲那几名捕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也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他才笑呵呵地说道：“马五，你这是何苦呢，人家姑娘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不赶紧放了人家，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俺……俺不回去。”马五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把手中的小刀攥得更紧了。
胖公差听了一笑，不紧不慢地劝道：“马五，不跟我们回去，你还能去哪？京城里现在到处都是缉拿你的告示，你是出不了城的。再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天经地义。当初你做生意蚀本，因还不起债而误伤人命，按律也就判你十几年。如今你越狱潜逃，罪加一等，至多再多关几年。可你要是再伤了这位姑娘，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聪明的话，赶紧放了人家，跟我们走吧。至于你今天挟持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倒也能帮衬你，说几句好话敷衍过去。”
马五似乎被说得有些动心，犹豫了片刻，还是倔强地说道：“俺不回去，俺要回家看俺老娘。”
高个的公差一听到这儿，不耐烦了，呵斥道：“马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小子还不识抬举，非逼我们用强的话，你挟持人质这事可就做实了，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位公差在唱“红白脸”，就等马五就范。
那位大小姐忙趁机也劝马五道：“壮士，我和你素无恩怨，你放了我吧。刚才听公爷说你欠了债，我还有些身家，可以帮你还债，减轻你的罪行，你看可否？”
没想到那汉子听了这句话后，反而急了，怒道：“有钱就了不起吗？俺当初就是被那些天杀的商人给骗了，好，你……你有钱是吧，俺今天就是死在这儿，拉上你死也值了。”
“壮士，你行行好，只要你放过我家小姐，婢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小丫鬟跪在地上，拽着马五的裤角，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马五见小丫鬟可怜巴巴的样子，面上有些动容，拿刀的手不由松懈下来。
高个公差见有机可乘，递了个眼色，几名伺机而动的捕快抢身上前，就要制住马五。
马五本来还在低头看那丫鬟，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捕快的身影，吓得他一哆嗦，连忙用匕首扣住了那姑娘的咽喉，拉着她猛然倒退，撞向了墙壁，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匕首划破了姑娘的脖子，几滴鲜血顺着刃口淌了下来。
见局面已经失控，陆羽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抽冷子突然大吼一声：“刀——下——留——人！”
这一声果然奏效，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来，一双双睁大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齐射向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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