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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孤坟

    话说这件事情也有迹可循,类似的传闻很多很多。民间也一直流传着不少关于狐仙和黄大仙的故事,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有的人体质差,抵抗力不强,在偶尔受到狐臊味的作用时,产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幻觉。

    特别是在古代,由于人烟稀少,野生动物易于生存,有些狐狸都老白了毛。那时有些读书人为了考取功名,沉迷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美如玉,不惜头悬梁、锥刺股,日夜苦读诗书,自然会经常神经衰弱。这期间如果偶然遇到老狐狸的臊味,同样的情况下,那体质差的人就会产生幻觉,迷迷糊糊的进入仙境,说不定还会与梦幻中的美女亲热一番。

    至于黄鼠狼,它释放出的臊味没有狐狸那么大的威力,但也足以使体质差的女人大脑神经受到干扰,出现所谓“中邪”的症状。

    然而事实研究证明,狐狸和黄鼠狼的臊腺,对人的大脑神经的确是有干扰作用的。

    早在零几年的时候,中国农业科学院特产动物研究所的有关专家就曾提到此事,并做过相关的研究报告,但人们对此却知之者甚少。

    不过关于黄皮子害人的传闻,自解放以后发生的就少了。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正如我叔公所言,黄皮子、狐仙、蛇妖、粽子等等……哪怕是最平常不过的砖头瓦块,无论任何东西,活的也好死的也罢。只要是年头久了,就会成精,阴气重时必生邪祟。

    早些时候,老祖儿(太爷爷孟常远)干的就是倒斗的买卖,所以叔公从小就受到熏陶,在解放前的混乱年代里,经常以扒坟淘墓为生。而我爷爷则是上完学后就参加了革命,后来干脆直接当了兵,抄起枪杆子就跟日本人拼杀。

    要说起我叔公孟德胜,那在倒斗这行当里,也是名头响亮的行内人,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勾抓踢杆子灌大顶,而且招子很亮,还会爬山头(修补古玩),所以都尊称他孟二爷。

    说句毫不夸张的,就算是蒙上眼睛,用脚在地上来回趟几下土,趴下来闻着味儿都能察觉到深埋于地下的古墓。

    局外人看不出门道,就常常胡乱猜疑。有人说他的鼻子很灵,能感受到墓里的阴气。也有人说他能掐会算,早就知道地儿。

    可实际上他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使得究竟是什么法子,只说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隐语,意思是祖传下来的手艺)。

    若是别人问得多了他就立马摔咧子,其实他是怕弄得人尽皆知后,因此砸了饭碗子。

    而且他掏坟时也给自己立了个规矩,入墓后无论里面的行货有多少,都只取一样。若是碰到黑血毛、大粽子倒是没什么忌讳,可一旦遇到同入摸金的元良(同行),二话不说掉头便走。

    一般情况下,倒斗的人都是鹧鸪,山南海北的哪里都去。所以叔公忙活了大半辈子,几乎踏遍了祖国的千山万水。

    不过关于叔公倒斗的事情,我也是后来听爷爷讲起的。

    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那时还流行用粮票,逢年过节若是能吃上一口肉那都是件幸福的事情了。

    当时家家户户都不富裕,而且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几家万元户来。更甚之,谁家若是能有辆自行车,搁现在来说就相当于一辆豪车级别了。就连一块普普通通的手表,在那个年代来说都算得上是奢侈品。

    说句绕口的话,那时候的钱也比现在的钱值钱,十块钱能抵得上现在的一百块钱来花,能买的东西倒是不少,可那时候就是穷得吃不起肉。

    我叔公却不一样,他自己做了个火铳子,常年都躲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子里隐居打猎,最多隔上个两三天就能吃到野味儿,记得在我七岁以后,还跟他在老林子里住过两年。

    那地方好像是位于现今TJ市辖区外的一座荒山,方圆百里荒无人烟,距离九琅县和蓟县算是最近的。

    那里群峰汇集,是各种亚热带植被丛生的原始森林,四处不仅山高、坡陡、谷深,而且水源众多。而我们居住的木屋,就建在一座山脚下。距离木屋不远,便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

    老林子里能吃的动植物相当丰富,什么野杏、野梨子、野山楂等水果,蔬菜包括野地笋、野菊蓣、灵芝、花木耳、红菇松菇喇叭菇等等……反正这些东西我那时也根本就不认识,哪些有毒不能吃,哪些又是没毒可以食用,都需要仔细分辨。

    还有河里的那些我没见过的各种怪物,还有各种陆地上的各种无脊椎动物,山参野果等等,说起来就让人一阵头大。可有一样,就是我那时候才发现,野外的东西相当好吃。

    记得刚来到荒山时,叔公就带着我去附近的悬钩子林,用套网逮了只榛鸡。随后又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拔了毛,在上面撒上一层盐巴,再刷上一些蜂蜜,最后往鸡肚子里塞上洗净的香菇和切成块的野果。

    等支起木头架子凉上几个小时后,再把榛鸡放在火上生烤。等到被烤熟后,叔公就抄刀子再把熏好的肉切成片。

    烤架前常会摆上一条长木凳,凳子上放置两个碗,碗里都是用香油香菜醋、还有辣椒蒜末酱油调好的作料,而且我们当时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肉放到碗里蘸着吃,那味道着实让现在的我都记忆犹新。

    当时叔公说这是他常年在外,自己依照所见所闻慢慢寻思出来的吃法。可等我长大后仔细一琢磨,怎么想都觉得他这种吃法,倒是跟满蒙两族的手抓羊肉类似,但做法却又有些区别。

    叔公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总要先喝上几口白酒来调调舌头。一顿饭若是没了酒,哪怕再好吃的东西他也咽不下去,正可谓是无酒不欢。但有一点,他是爱酒却不嗜酒。平常的时候一天三顿饭加起来,顶多也喝不超过二两。

    只是偶尔打开话匣子的时候,才会喝上一斤,一喝多了还把我当成他的同行称兄道弟,念叨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来。由于我当时还太小,知道的事情还不多,所以也只是坐在一边干听着。

    而他也难得找人倾诉,常常自顾自的说起来,有时候还给我讲上些倒斗的事情。不过他说的吊人胃口,我也时常听得入迷,自然就乐得如此。

    在叔公小时候太爷爷就经常外出铲地皮,偶尔会把他和爷爷两人托付给乡下的亲戚照顾,当时隔壁有户人家姓薛,户主叫薛仁是个打猎的。祖上是猎户出身,他的父辈就常以猎杀野物为生。

    听村民们讲,一次薛仁进山打猎,碰巧途径一座孤坟。见那墓碑宽大竟有一人多高,不禁甚是好奇。而且墓碑上面的花纹雕工精美异常,且封土堆比一般的野坟来说还要大的多,明显不是寻常人家的陵墓。

    于是就认定,这是县城里有钱的大户看中这里的风水后,在此下葬,心想就算是棺材里没有陪葬的值钱宝贝,至少那棺木的材质也定是不凡,若是刨出来,兴许倒卖出去还能贴补家用。

    当时的薛仁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叫不作就不会死。但凡有点头脑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一座扎眼的孤坟,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摆在那儿,就肯定说明这坟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取的。

    但心中敲定主意想要掏坟的薛仁,却反倒还担心被别人占了先机,于是当天便急匆匆的赶到家中。

    等取了铁铲和绳子再赶回来的时候,天色也刚好暗了下来。

    回到坟地后的薛仁,见夜色将至,四周除了那座野坟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心里也是没了底。

    要说不害怕那纯属是瞎话,可无奈家中老小还要他养活。毕竟山里的野物也不好抓,若不掏坟单单只靠自己打猎赚的那俩子儿连塞牙缝都不够,遂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上前开挖。

    可薛仁还没动手,就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当下便围着孤坟四下一转悠,这才发现封土堆前的墓碑,似乎悄然间移动了位置,而且上面的刻字也不见了。

    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干扒墓的勾当,薛仁心里本来就发怵,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着实把他镇住了,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难道这墓碑自己还会长腿儿跑了不成?

    不过细想之下,又觉得没准儿是由于天黑自己眼花了,所以没瞧清。现在既然来都来了,哪有半路折回去的道理?那岂不成了半不喽喽?

    话说这乱世逼人能活活把人逼死,即使他这次不开坟,最后也是落得个没钱吃饭被活活饿死的下场,这人要是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薛仁心中一发狠,破口骂道去他奶奶的!反正左右都是个死,做就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老子这辈子别提有多憋屈了,死也死个痛快!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有钱人!

    俗话说得好,恶鬼怕恶人。为了给自己壮胆儿,薛仁的骂声很大,可附近十几里内荒无人烟,嗓门儿再大也没人听得见。

    说罢,薛仁翻手抄起板儿锹,倒土开挖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把面前的封土堆从中间掏空,露出下面一具如墨染般的漆黑大棺。

    棺盖上还挂着一层由墨斗线织成的大网,而棺材四角本有四张朱砂制成的黄符,却被薛仁在起土的过程中用板儿锹铲掉了。

    孤坟四周寂静无声,就连一丝虫鸣声都听不到,只有那惨白的月光透过林间的树枝,丝丝缕缕的映射在地面上。

    薛仁察觉这棺木有问题,也不敢开棺,见时间很快就熬到了后半夜,心里就合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说。

    本想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却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薛仁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披挂在身上的绳子不见了,于是便把手里的板儿锹放在地上,抬手在身上摸了摸。

    结果绳子不仅没有找到,一抬头,地上的板儿锹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