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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天生异象,神石传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大汉,经文景二帝与民休养生息,边境经常遭受匈奴的侵扰,皇帝施行与匈奴联姻政策,国力稳定恢复,汉武帝刘彻雄才伟略,锐意进取,励精图治,惟才是举,百废俱兴。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北击大破匈奴,促使匈奴分裂,大汉国威名扬四海。

    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首次将中国的目光投向了世界,汉使到达了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印度、于阗、扜罙、犁轩等诸国,开拓了连接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其中最远到达的犁轩位于埃及亚历山大港,这是汉朝使节到达的最远地区,欧亚非的丝绸贸易就此成型。沿着这条丝绸之路,中国的丝织品以及冶铁、凿井、造纸等技术相继西传。西方的毛皮、汗血马、石榴、葡萄等瓜果以及佛教、魔术、音乐、舞蹈、雕塑等也纷纷东来。

    夜幕,天上生出七星连珠异象,这可是千年罕见的异象,武帝连夜召见察看天象的法师觐见。

    气派雄伟的皇家宫殿,此刻只有两人。

    一位是当今天子,汉武帝刘彻,一位是拥有神鬼之术的明藏大法师。

    “天生异象,法师可知是何寓意,是福是祸?”威严霸道的声音首先传出空荡荡的宫殿。

    面对这位雄才大略,杀伐果断的君主,光是其身上所流露出的帝王贵冑之气,就足以让众生匍匐在地,心生敬畏之情,开口之间,自是天威浩荡,神圣而不可侵犯。

    明藏大法师手持紫檀木龙头拐杖,面对这股天威,竟能气定神闲,不卑不亢,“此为天佑我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象。”

    “哦?”武帝凝目看去,身前这位拥有鬼神莫测之术的大法师,其身着一袭大紫袍,可真是体形高大,福态可掬,面如晚霞,高绾牛心发卷,玉簪别顶,宝相威严。

    武帝问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皇暴虐无道,天下大乱,自我太祖武皇帝斩白蛇起义,豪杰云集,平定天下乱世,法师既拥有预测未来的神算之术,可知我大汉国运能延续多久?”

    法师当即闭目,掐指推算。

    不一会,缓缓睁开一双明亮的眸子,开口道:“回禀陛下,大汉国运昌盛,万世之后,仍是大汉国运。”

    “此言当真?”

    看着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雄主,目露出惊疑之色,明藏法师笃实的说道:

    “天威在上,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之意,贫道我已推算出,天下之所以动荡不安,便是缺少一块镇压九州龙脉的神石。”

    “神石?”武帝神色越发惊疑。

    “回禀陛下,使世间大道永昌,便需一块神石来助,此石就在西域楼兰国境内。”

    “楼兰国境内?”汉武帝眉间露出激动之色,而后脸色一沉,声音森然说道:“楼兰这个万人小国,屡次攻杀我汉朝使臣,不服王化,破坏我汉朝与外邦贸易往来,阻朕宏图霸业。”

    “既知此,那还等什么!朕即刻下旨。”

    “发兵!”

    “破城!”

    “取回神石,以镇九州龙脉。”

    汉武帝,刘彻,这个帝国的主人,杀伐果断,雄才伟略,为了实现自己的宏伟蓝图,他,不惜余力,征讨四方,开辟一个新的世纪。

    ……

    ……

    一月前。

    楼兰,东通敦煌,西通且末、精绝、扜弥、于阗,东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扼西域南北两道之要冲。

    国都为扜泥城,离阳关一千六百里,距长安六千一百里。人口有一万五千人。地沙卤,少田。国出玉,多葭苇、柽柳、胡桐、白草。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骆驼。

    城墙高约4米,宽约8米。城墙用黄土夯筑。居民区院墙,是将芦苇扎成束或把柳条编织起来,抹上的粘土。全是木造房屋,胡杨木的柱子,房屋的门、窗仍清晰可辩;城中心有唯一的土建筑,墙厚1.1米,高2米,坐北朝南,似为古楼兰统治者的住所;城东的土丘原是居民们拜佛的佛塔。

    三十几匹健马逼进楼兰王城,其中几辆马车拉着巨大的箱子。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守卫楼兰的士兵见到这些奇装异服的人前来,拉弓搭箭,防备开来。

    来人身穿胡服,是匈奴人。有二十八人头戴狼头铁制面具,个个身强体壮,背后背着弓箭。都是从匈奴中选出以一当百的勇士,练有一身高强武艺,骑术、箭术高超,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号,号称“鬼狼军”,每个人都带着各类称手的兵刃。

    骑马在匈奴使者右边的一位壮汉,看到城楼上的士兵居高临下,一声冷哼,二目露着凶光,挺着胸脯,真好比凶神恶煞一般,脱口叫骂道:“大胆,这就是楼兰小邦的待客之道,老子若想进去就凭你们这些废物手持破铜烂铁也能拦得住我。快叫楼兰小王出来接见我等。”

    但见这匈奴壮汉脾气火爆,一张脸宽大威猛,眼似铜铃,满脑袋带卷儿的黄头发,梳着十六根虾米须,麻花式的辫子用金色环扣到一块儿;面如青蟹盖,布满杀气。

    那帮守城卫士听到这大汉雷霆之怒般的呵斥,对此人的飞扬跋扈,气愤不已,可不知这行人的来历,竟有些失了底气。

    骑马在队伍中的一名男子,见到这壮汉如此强势压人,凛冽的目光探过去,微嗔道:“沙木柯!”

    那壮汉竟被这男子一眼看的气势尽散,神形萎靡。

    男子眼眸似含笑意,摆了摆手,亮岀旄节,说道:“烦劳通报,我们乃是单于大王派出的使者,前来与楼兰王有要事相商。”

    此人态度虽相比那壮汉要温和些许,但其双眸却透露着残酷的本质,能让那大汉畏惧之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相比于其他人,他衣着华贵,约模有三十来岁,身姿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红齿白,发浓须密,体型匀称,充满王族的高贵气质,此人名叫宇文智材,是匈奴人的军师。

    听到单于大王的名号,一名守城将领连忙摆手让士兵放下武器,笑脸相迎的说道:“原来是上国贵使驾到。请贵使稍待,小的这就前去禀报国主。”

    楼兰国君正在宫内看着舞姬们载歌载舞,进行着一场欢乐的酒宴。

    忽闻手下来报:“禀大王,匈奴使者在城外求见。”

    “匈奴使者?”楼兰王神色一凛,对于这些不速之客畏之如虎。

    见这楼兰王约模有四十来岁,红光满面,顶上带着王冠,身穿鹅黄色衮龙袍,腰扎金带,足蹬五爪龙靴,气度不凡。

    “上国使者驾临,尔等速速整理衣装,与本王出城相迎。”

    “堂堂的一国之主,竟然要屈尊迎接一个匈奴使者。”

    在其殿内的一名男子,对楼兰国君此举心生不满,这男子倒也长相英俊,身姿挺拔,可就眼珠子转动,脸色阴沉,身上隐隐散露着一股杀气,此人是楼兰王子,安归。

    为了表示对匈奴使者的尊重,楼兰王召集满朝文武大臣,亲自前去相请。

    楼兰王列队迎接匈奴使节。

    随后在宫廷大殿大摆宴席,知道匈奴人爱吃牛羊,便备下烤全羊,让楼兰美姬相伴左右。

    楼兰王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美艳动人的女子,含笑道:“戴希娅,何不为我们大家跳舞助兴!”

    姿色艳丽的女子应诺。

    现场乐音随女子准备就绪响起,琵琶、箜篌、觱篥、羯鼓,不一而足。

    但见这女子面相美艳,神态娇媚,肤色白腻,杏眼桃腮,美目流盼,双颊带晕,身穿红罗裙身姿窈窕,颈佩珍珠。细腰盈手,如天池美玉,香雪铸魂,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成熟妩媚的韵味,一个媚眼就可以让男人为之赴死,跳着舞点燃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众人聚精会神看着女子跳舞,她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美轮美奂,使人如痴如醉,正如诗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王子安归看着妩媚动人女子的舞姿,眼珠子都要惊掉下来了,直到一曲而终,戴希娅坐回了楼兰王身边。

    “你迟早是我的女人!”安归看着美人坐在楼兰王旁边,心中越发气愤,只顾垂下头喝起了闷酒。

    楼兰王看着匈奴使者将本国美女搂在怀中,正喝着美人递上的美酒,笑着问道:“贵使今日大驾光临,是我小邦之幸。不知这酒宴可合乎使者口味!”

    宇文智材看着怀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楼兰美人,捏了捏那女子光滑白嫩的脸蛋,开怀大笑的说道:“有此美人足矣,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贵使此次到访楼兰所谓何事?”楼兰王开口相问。

    宇文智材饮下一樽酒,站起身,面朝楼兰王说道:“我家单于大王为了促进与贵国发展,特来差宇文智材带来黄金珠宝。”

    “哦?”楼兰王听到黄金珠宝不由激动,欣喜的说道:“单于大王美意,小王怎敢受领。”

    宇文智材目光中流露着狡猾的神色,笑道:“我家单于大王也想乘此良机和贵国勇士切磋一下武艺,不知大王可有意否?若贵国有人能胜过我随行任何一员勇士,我家大王便恩赐千金。”

    楼兰王闻听此言,神色一滞,脸上再没了笑容,便知事情绝不是匈奴使者嘴上说的那般简单。

    在场人都能从这话里听出本意,这是要试探国力。楼兰国力虽弱,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士,若不答应,还未交战便已主动认输了。

    “既然单于大王有意让贵国勇士与我国勇士切磋,那不妨就来场比试。”王子安归率先开口,一脸傲气,冷眼相视宇文智材。

    宇文智材凝目看去王子安归,目光与之紧紧相视。在目光凛冽强压下,对方竟然面不改色,宇文智材心下暗咐:“这位楼兰国王子,倒有些骨气。”

    “安归,休要放肆!”楼兰王呵斥道。

    “父皇,如今外人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你是能忍受,我是忍受不了了。他们要比,那就随了他们的意,让他们看看,咱们也不是纸糊的老虎。”王子安归怒不可遏的说道。

    楼兰王听了这句话心中惊骇不已,他倒不是怕眼前这行人,只是畏惧匈奴王实力,倘若惹得对方不满,顷刻间发兵,楼兰就城毁人亡了。

    楼兰王有火难发,此刻见他这儿子自寻死路,只能将这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在蠢儿子身上,一个酒杯子愤愤扔了出去,砸到安归身上,大骂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没有让你做主的份,快给本王滚下去。”

    安归被突然扔了一身酒水,神情为之一怔,不敢想象他父皇会这么对他。

    在场陪同大臣都自觉低下了头,不敢相视这一幕。这名楼兰王子也太激进了,不知天子有逆鳞,不容侵犯吗?

    安归顿觉在人前失了面子,心中愤恨,捏紧拳头目视楼兰王。坐在楼兰王身前的女子向他偷偷施了个眼色。

    安归目光阴鸷的望过在场宾客,最后目光与宇文智材对视一番,殃殃而去。

    看到这个楼兰国主如此忍辱,宇文智材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滑之色,说道:“还请大王息怒。其实大王想以和为贵也行,我只想和大王讨要一件东西,大王若肯舍得,我便将此次随行带来的黄金珠宝尽数奉上。”

    楼兰王一改神情,笑道:“哦?不知贵使想要何物?”

    在场宾客都望向宇文智材,用几箱的黄金珠宝要买何物?

    宇文智材目光落在楼兰王坐前女子身上,抬手指着戴希娅,含笑说道:“就是大王身前这位美人。”

    全场闻言皆惊。这美人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她是谁的女人。虽然楼兰王软弱,想着以和为贵,但来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之前那是暗试楼兰国力,那这就是公然挑衅了。

    那美人最先一惊,看着楼兰王,生气的叫声:“大王!”

    “你……”饶是楼兰王在好脾气,能够忍辱负重,当听到有人要夺他的美人,也不免动怒了:“岂有此理!”

    “那看来大王是要美人,不要珠宝了。好,那不妨贵国便挑选勇士与我带来的勇士比斗一番,我方只出一人,你们若是能战胜他,珠宝我们同样奉上。”

    楼兰王这次没有推辞,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本王应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