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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学的日子里(求推荐,收藏,打赏)

    逃学这个词,好像含有某种贬义的,被人所唾弃的,但我要说一句,这句话和大学时候常听到的一句相似,没有过逃学生活的校园生活是不完整的。

    人们都说逃学是可耻的,是应该被惩戒的,是被不值得提倡的,我也承认对于逃学二字,很多人的看法是正确的,是正能量的,但是否有人曾经代入逃学那个角色想过为什么呢?

    我的这个看法是带有辩驳性的甚至诡辩性质的,不过我只替一部分人代言。

    逃学在我这里有某种深刻的含义,也许是幼稚的,却是值得思考的,在一部分学生那里,它代表的是一种宣言,这种宣言代表的是一种反抗,反抗的可能是某个人,某个氛围,或者某个制度也说不定。

    我曾经接触过那么几个逃学的朋友,当他们与我聊那些逃学的日子时,他们的理由各不相同,但绝对不是为逃学而逃学那种,有个朋友的理由让我印象深刻。

    “你有逃过学么?”我一时兴起就问了起来,他当时愣一下,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年他逃学的日子。

    “当时我住在一栋小房子里,是那种有风透进来的那种,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些简单的炊具,房子前有一片种有白菜的菜园子,当时只有我一个人,也不出去,身边只有一个百灵通的手机陪着我,我一个月不曾和人说话过。”说起往事他的情绪渐渐受了牵引。

    “为什么自己待了那么一段时间呢,最基本的生活怎么解决?”我捡些好奇的东西问。

    “房子前有个化工厂,我爸在那边上班,我逃学到他那里去,给他守一些东西,他每天也不回来,而是回到我姑妈那边住着。在那里,我的生活很枯燥,每天陪伴我的就只有外国的音乐剧,只有音乐剧才能抚慰我的一些寂寞,我也很少开口说话,而我更渴望一个朋友,有一次有一个老奶奶在房子前休息停下,我想走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可我发现自己失去了交流的能力,喉咙里冒不出一句话来,我只能苦笑着。”他的喉咙有些哽咽。

    “那段时间,我的兜里也没有几个钱,所以每天的吃的都是白米饭拌白菜,变着法吃,有一天,父亲和姑妈回来,我问他们要点钱买菜,可姑妈讽刺的说‘菜园子里不都是菜么,还需要买的呀’,我想反驳,但我没说,那些白菜我变着花样做,但也只是白菜啊,是会吃腻的。父亲也跟着骂我,而且还对我挑刺,我实在忍不住,我叫他们出去,可最后出去的是我,因为这屋子是即将变成我后妈的姑妈租的,我拿着东西出门时,天已经黑了,屋子外的树林很安静,只有树叶沙沙声,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没有目的地……”他的脸上已经表现出难受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要逃学呢?”我问道,我想转移话题。短暂的沉默我察觉到了他犹豫的情绪。

    “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一段沉默后他开始说了缘由,我觉得有些罪恶感。

    “其实没什么不可说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讨厌了学校的生活,班级里的生活像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我是个被夹在中间的人,里外不是人。我也讨厌那些同学,讨厌那些与老师关系要好的同学,似乎只要关系好,就能得到重用,我曾经就被……”

    其实我对他挺同情的,但他并不需要,更不需要言语上的安慰,因为我也曾经是他,我知道在言语上的安慰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其实不止是他,还有很多同样的人,希望逃离什么,逃开什么,所以才有逃学。对于他这种痛苦的经历,没有出现在我的逃学日子里,而是出现在我的另一段生活里,这里不述,只说逃学的日子。

    到目前为止,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评价我那段逃学得日子,那段日子在我这里既不是很负面的,很幽暗的;也不是正面的,激励人的。它介于两者之间,回想起来有点值得的开心,又觉得是回归正途后的后怕经历。

    我记得那是一段无聊的日子,我和堂哥等几个人都是留守的学生,只有爷爷奶奶照看。但爷爷奶奶都管不到我们的。我们经常做伴,上学放学都一路,那是春天,家家都忙着插秧。

    上学时,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学校是没有食堂的,不过可以回家吃饭,那天我们回家吃饭过后,就上树摘李子吃,满满一兜,也不知道是谁说不想去上课了,然后就没去了。

    我们选择的落脚点是堂哥家,堂哥父亲早年已经去世,母亲在外边打工,爷爷和我们家住,所以他家里边只有他一个。而且他屋里边有电视,有DVD,还有各种各样的碟片,我们可以看碟片打发时间。

    于是小伟,小勇堂哥小恒和我就在家里边躲了一下午,在屋里边看了好几部奥特曼的特摄片。我们只是打算逃一个下午而已。第二天上学时,有不少同学问我们都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上课?

    堂哥比我们高一届,在他们班,他被抓住了,被老师警告处分,他说他不想上学了,而我们也不想上课了,别人不知道什么缘故,但我记得我的心思,我是害怕,害怕老师抓到,同时害怕老师抓到后,各位同学看我的笑话,所以我上了船,那之后的四五天我们都没有去上学,上学时间到,我们就出门,到堂哥那里去,放学时间到,我们就回家。

    待了第一天,我们就把堂哥屋中的碟片看完,没什么新鲜事玩了,回家之前我们商量着第二天到底要怎做什么,打发时间,后来小勇说他家里有片子,而且是毛片,我们都对小勇的老爸赞不绝口,说他老爸真棒,所以我们也怂恿他将那碟片偷偷拿来,让我们也一饱眼福。

    记忆里那是我第二次***吧(记忆有可能出错,不知道第几次了)。之前都是那种电视机播放着,不少人一起看的,现场中好像没有过女性在场,当然其她女性会不会偷偷聚会看谁也不知道。

    碟片里边的人物是谁以及剧情场景是怎么样的,已经不可考了,那是一段失落掉的剧情片,不过我能记得那时候看片子时候的激情澎湃,那碟片里好像既有亚洲片,也有欧美片,欧美片让我们连连赞叹,那是出于一种惊讶的赞叹,从某种程度上打开了我们的视野。

    后来我们看片的团队里多了一个人,按辈分我们得叫他姑爷爷,他应该是来找爷爷的(我记不清了),然后他就遇到我们在看片,他也没有训斥我们,反而与我们坐下来一同观摩。

    他还问是谁的碟片时,我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小勇,小勇承认这碟片是他老爸的。

    “小伙子,可以啊,这片我也喜欢,下次给我弄来几张,有偿的。”姑爷爷笑着说道,仿佛在觉得小勇这人挺出息的,也不知道小勇后来有没有给姑爷爷弄去几张碟片,我觉得应该没有,因为不久之后,他老妈知道了碟片的事,一骨碌地将那些碟片都烧了。

    那片子有两三张,所以看了一天,后来想想,年轻的时候精力太旺盛了,后来那姑爷爷都是捂着裤子出门去的。

    后来的两三天我们也看了其他片子,但都没什么意思,在屋里呆久了,总要出门走走,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好像屋外都是坏人,所以我们都是躲着人走,出了熟悉的地段,我们这才光明正大地走大路,我们到水沟里去,沿着水沟,我们翻着石头摸螃蟹,有运气的加成,还真的摸了不少的螃蟹。

    回到堂哥家里,自己动手加餐,反正是锅上添油,辣椒倒上,洗好的螃蟹入锅。一顿翻炒。然后水煮,各种佐料往里边放,一顿螃蟹宴就做好了,我们也学大人们和电视剧里的潇洒状,也喝酒,白酒倒上,然后顺一些豪情壮语之类的话,然后喝酒吃螃蟹。

    那次喝得酩汀大醉,也没人管我们,后来的两三天我们也去弄一些野味,到山上抓花鼻子(一种野生动物),但一根毛都没摸到,不过我们到了一位陆家叔叔家鱼塘偷了一条鱼,回来做大餐吃,陆家叔叔那几年应该是做养鱼的,他有个很优秀的儿子,他就自己创的业。

    那天是没人在家,所以我们没被发现,鱼塘的水很浅,是堂哥下的水,我们没有装鱼的容器,只得脱下衣服包裹着,不让人看到。那晚我们吃了一顿鱼宴,虽然鱼腥味很重,但很开心。那几天过得逍遥无聊,而逃学的日子也很快结束了。

    老师最终发现了我们,将我们的书都收走了,而且明确表示,如果还想上学,那么就请家长,无奈之下,只得请家长,小勇与小伟都请客家长,不过我和堂哥没有请家长去,应该说请了,但家长没去,爷爷不愿意去,他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是丢脸的。

    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到学校向老师“请罪”,我们到了学校,向我们的班主任认错,然后写了一份保证书,这才得以返回学校。

    其实回学校之后,我们发现其实逃学的不止我们一拨,有不少人因为见我们没上学来,就陆续地也逃学了,有样学样,当时我还忍不住骂了人,真是一群蠢才。

    逃学生活就这般平息了,又回到了校园生活,也因为这件事过后,我从来没再逃过学,我不知道自己的那份保证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了,但那份保证书就像是一把利剑,一直悬在我的心坎上,警告着我自己,让自己不会犯错。

    那时逃学的心理,我已经忘记太多,不过那时候的逃学行为是我们一种天性的反抗,这种天性是对自由的向往,同时也是对父母亲无形的违逆,因为那时候真的没人关心我们。

    其实说到反抗,在刚上学的一段时间里,我是最为反叛的,对于家庭,对于学校,我是不喜的,因为八岁之前我是无忧无虑的,八岁之后我就回来与爷爷奶奶共同生活了,我讨厌他们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讨厌他们指派我做事,完全没有了八岁之前的自由。

    不过逃学一事算是我反叛的最后一战了,从那以后我开始规规矩矩的做人,规规矩矩地生活了,回想起来我依然很庆幸,因为同我一起上“战场”的战友,逃学不是他们反叛的最后一战,他们继续反叛着,逃学,上网,赌博,偷钱,从此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而这些行为都有一个共性,便是父母亲都不在身边,得不到应得到的,没人校正长歪了的枝蔓,只能延续,最后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我庆幸自己回了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