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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争执(求推荐,收藏)

    受尽折磨,到底有谁能够来救我呢?我不得不设想这个问题,因为这样才能让我舒服一些。

    其实在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希望那个来解救自己的往往不是父母,不是兄弟姐妹,而是一个异性。姑娘希望会有个俊逸的公子从天而降,将自己从泥沼中解救,让后用到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桥段,说什么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之类的。若是降落的是个丑陋的男人,姑娘就只能用另一句话了,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开始定做牛做马报了这恩情的。

    而男人也一样,很多人都希望遇到那么一个特别的人,会温柔,会做饭,会撒娇,偶尔还是个御姐范,落难的时候自然希望来救自己的自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吃软饭也可以的,倒贴也不足惜的。

    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我喜欢的类型是小龙女那种气质型,在教室上课的时候,老师在台上讲课,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想入非非了,假想着小龙女踩着山巅,轻功踏步而来,从窗口进入,然后所有人惊呼,就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惊呆。

    她会说她是来带我走的,如果老师站出来阻拦,她会说:他是我的人,谁敢榄。然后拉着我的手,踩着请功将我带走,带我去闯荡有纷争的江湖。

    而现在我没有那般不切实际,只希望有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忽然闯进来,雷厉的风姿,手中的沙漠之鹰快速点射,射杀所有敌人,然后手中的匕首飞出,割断所有绳索,架着我逃出升天。

    其实到了我这步田地,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了,是个畜牲也好,让我逃出这个魔窟就行,要是有代价的话,失身,寿命,器官都可以,只要不死,只要让我舒服就好。

    可是啊,没有人来,因为这个陌生的国家,没有一个人是牵挂我的,芸芸众生,孤生天地间。也许会有人来救我的,只是还在赶来的路上。是堵车了,是走路来的,是摊上了个碰瓷的,想得太多,却不会有人来的。

    不,应该有的,那便是将我绑架到美国来的那群人,既然漂洋过海地绑我来,说明我是有价值的,而且之前佛梦那般真实,说不定就是在现实中发生了,他们说要救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但是我会有什么价值,吸引着他们呢,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使得他们来救我这件事成立,一切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这般臆断,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可我已经在美国,这是事实的,他们不可能将一个无用的人绑来这座陌生的城市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价值,但价值应该是存在的,这已经确信不疑了。

    不过我已经逃了出来,而且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甩开了他们,抹去了踪迹,他们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到如今都没能来,只怪自己太过聪明了,让他们失去了追踪的痕迹,聪明害了卿卿性命。

    由此自己又想到了命运一事,在家的时候,老一辈人总信命,总说命都是已经安排好的,无论怎么也逃不掉,而父亲也是这命运的笃定者之一,所以每每遇到什么困难事,他都颓丧地说都是命不好之类的。

    信命与否,信则有之不信则无,我一向持着这种观念,但也有例外的时候,记得初中时候,那是去学校的周天,而我因为学校的补助,必须得在申请补助的单子上盖村委会的章,但那时已经到了六点钟,七点钟的晚自习,自己是赶不上了。

    一辆三轮车从身后缓缓靠近,我没有拦车,因为我知道载人的三轮车已经都没有了的,所以放弃了,但车才刚刚走过,才发现这三轮车是最后一班拉着学生的车次了,而且车上还有几个我认识的同学,我越发地后悔。

    绝望的时候,命运眷顾了我,前边有人拦了车,见车停了下来,我的体内涌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我跑了过去,直接跳上了车,避免迟到的命运。

    还有很多次这般的经历,总是在我最黑暗的关头出现那么一些个奇迹,帮我度过难关,还有我高看的时候,大学毕业论文的时候,差不多都出现了奇迹,对于这些帮我解决了困难的机缘巧合,让我信了那么一点命。

    只是以前的命运归宿让我有积极的情绪,如今却全是消极的想法了,不然我如今的困境要怎样才能解释得清楚。

    这时候安静的环境躁动了起来,是个黑人的妇女,头戴着灰色的头纱,而口鼻也用头纱围起来,躁动不安的缘故是她怀里的孩子,她为自己的孩子而着急。

    她嘴里嚷嚷着什么,周围的不少妇人也都躁动起来,纷纷向她围了过去,而那妇女哭得相当厉害,并拉着各位妇女说着什么,像是乞求,有个男孩跑了出去。而那些妇女起先还说什么,肢体行为充满了某种同情的情绪,接着又发生了争执之类的,那个头纱妇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

    而那帮白人妇女似乎听懂了黑人父母在说什么,也加入了争吵之中,白人妇女个个气愤,都差点动起手来,不过威于黑人妇女中有个肥胖女人,所以没有动起手来,也因为这番争吵使得那个妇女孤立了起来。

    黑白两队似乎达成了协议,根据那些手势似乎是要将谁赶出去,才能将这场纷争平息下去,白人妇女退去,只剩下黑人妇女们在处理事情。

    那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妇女已经泣不成声,像是怀里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又像是被某种决定给吓哭了,一群黑人妇女围着她,有的摇头,有的投去同情的深色,不过这些人中眼里都透着某种决绝,我是绝对看不明白的,只能按照接下来的剧情才能大致了解她们争吵什么。

    此时那群窘迫的白人妇女已经和她们远离起来,而且个个包裹得严实,可见她们是害怕什么的。

    黑人妇女中那个最胖的女人显然是她们团队的话事人,由她和那个妇女说着什么,可是那个妇女只是摇头,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而那个胖妇人好像是不耐烦了,嘴里大吼着一句话,同时手指指着门外。意思好像是给我滚出去。那妇人是屁股生了根似的,怎样都不愿意从这里出去。终于开始动起手来,硬是拉着妇女出去,两三个妇女也加入了起来,那妇女虽然双手抱着怀里的孩子,身子摆动也很别扭,但极其管用,整个人躺在地上,双脚抬起,踢那些靠近她的妇女?

    小时候,因为有人说狗野了,再不将它打死,就真的咬人,到时候还得赔钱,所以几个孩子像是来了兴致,手里操着家伙,个个像是威武的将军,誓要将这条已经被判处死刑的野狗抓住,将其处死。

    那狗也许只是野了一些,却将它丢到了疯狗的队列之中,那时候追逐的队伍中就有我,那狗的求生欲很顽强,在我们五六个人的围追堵截之下,还是辗转了几公里。到如今我还是记得那跳狗死前的模样。

    双臀夹着尾巴,耳朵也竖了起来,所有的毛发呈一种疯狂之态,眼睛凶狠狠地瞪着,我从没见到过有那条狗的眼睛那般凶狠,咧着嘴,尖锐的牙齿武装着,向我们显露着它的疯狂与不可侵犯。

    但它没有人聪明,所以最后被逼到了角落,死之前它的脑袋一直埋入墙角,像是害怕什么,最后被拉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脑袋上有被砸凹陷的地方,还有染了皮毛的血迹,有气无力地喘着,嘴皮外翻,露出鲜红的牙齿,血和白沫吐着,眼神已经乏白了。

    所有人欢呼着,庆祝着胜利,只是从那之后我没再吃狗肉。

    我以为只有动物在死亡的时候才会疯狂,才会哀嚎,没想到今天看到了人在绝望时亦是如此,我也好那个妇女也罢,我们都到了相同的困境。

    不过是双拳难敌四手,那妇女被拽了头发,拽丟了头纱,露出了可悲的面相,几乎是龇牙咧嘴着的,可其她妇女可不管,直接拖着她的腋下,准备拽出去,而挣扎之下,她怀里的用布包裹着的孩子掉落地上。

    女人更加疯狂了,要扑过去抱住孩子,几次三番被她挣脱,但在她身边有五六个妇女,注定是完不成突围的,那个胖妇人来到了那个婴孩面前,骂了一句我听得懂的Shit,然后说也不说一脚踹了婴孩。

    我该是个旁观者才对,但我的心在那一脚踹出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身子也跟着颤抖,扯痛了全身。

    而那婴孩矮了重重的一角,像个球一般滚了起来,而正好滚到了脚下,我的腿不知道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什么,反正不停地抖了起来,我甚至不敢直视脚下的婴孩是个什么模样,但我又想看,好像在盼着这孩子能够发出一些声音。

    之前婴孩裹着布,离得又远,没有看清,如今却看清了,黑色的皮肤,毛发没长出来,神情安详,这么动静都没有哭泣,原来孩子已经死了,想着之前孩子母亲紧张的情形,我能理解了。

    瞬间我的脑袋里浮起了一个糟糕的猜测,便是眼前的孩子得的是新冠,而也只有新冠才能使得这般妇女如此大动干戈了,是母爱诠释和自身安全的斗争。

    为他们悲哀的同时,也为我自己悲哀起来,看来我是死定了,不是被活活渴死饿死,就是被新冠感染而死,我的心悲哀起来,不过眼前的动静没有安分。

    妇人被放开了,迫不及待地被向着孩子扑了过来,抱着孩子大哭,不忘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大概是保佑她死后能够上天堂吧,这是基督的一种祈祷仪式。

    那胖妇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这次妇女没再挣扎,反抗,而是抱着孩子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这个阴暗的空旷地。一切又回复了安静,然而这份安静让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