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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暴击

    原来人性皆如此,其实原来的生活中就有很多关于人性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于此相比,哪些生活中人性的自私显得那么芝麻绿豆大小,所以我们忽略了而已,而那些大到让人窒息的人性多都被我们铭记了,让我们列为了耻辱,比如说日本对国人的屠杀等等。

    人并非完人,然而生活中的那些小自私最伤人,生活里的婆媳关系,友人的关系破裂等,也许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闹得,而是点点的小事起的芥蒂。婆媳关系中也许是媳妇吃饭忘了给婆婆盛饭,而婆婆恰好惦记着希望媳妇给自己盛饭但没有盛,所以记着了,以后的小事就都时刻关注着媳妇是否无形中怠慢了自己,所以总抓着小事不放,从小事慢慢地累积起来,最后会爆发的。

    朋友关系中,也许是因为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所以情急之下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一方没记住,另一方记着。或者是婚礼之中正好有事不能参加了,而朋友会因此记上了,下一次自己的婚礼,朋友也没来,所以也就相互地疏远了。

    父亲母亲的吵架声似乎又在耳边回响,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想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然而因为眼前的事想起了过去种种以及生活中的种种,不是因为不存在,而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大概是因为活着无望,所以根据眼前的不好记起了一生中朋友的好以及自己的不好吧!

    关于人性刻画的艺术作品很多,都是到了极致的不好,让人产生了同情,也许刚才赶人的妇女之中就曾经有与自己的孩子或者朋友或者丈夫到电影看过一些人性刻画的电影,也许那时候她们为了电影中的情节而愤怒,因为人物的自私的愤慨,会同情受灾受难遭受不公平对待的人物。

    然而如今她们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看过的电影的情节,也因为拿着卑鄙可耻的行为而愤怒,但当下他们的行为是前行的,已经忘记了看电影时的愤怒,忘记了那些艺术作品的自己痛恨的行为自己正做着。

    看电影,读艺术作品时,她们站在的上帝的视角,看到了种种不好,看到了细微的细节,而现实中她们的自己是处于自身定位的单向视角,她们在实施自己的行为时是从自己的自身利益出发的,觉得此事做的是对的,或者明知这件事不对,用各种理由给自己底气,假借保护大家的名义赶走这个已经成为了祸害的人,这样既可以避免自己陷入危险,又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如此这般自己就会好受一些。

    纵使自己安静下来,回想起这件事后会有隐隐的不安又有什么呢,自己可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的啊,这是自我安慰的寻求罢了。

    我到底还是忍不住遐想,这也许是我个人的臆测罢了,其实作为人也许并没有那么多不堪,而那妇人得了新冠也只是因为我根据自己脑海里储存的相关信息以及身处美国这片土地而进行的推论而已。

    也许她们只是闹矛盾而已,我自己这个被捆绑的人最应该审视的是自己。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不切实际的理想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事情来。

    作家两个字好像充满了某种分量,其实我身上的这两个字只是自封的,每当朋友向别人提起我写小说的时候,我的脸上无光,因为我拿不出来值得赞赏的作品。为了能够写作我辜负了太多的人。

    父亲母亲希望我去考个公务员,我毅然决然地拒绝,我辞了第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我到处奔波,到处寻找素材,最后自己的作品仍是翻不起半点浪花。

    自私在我身上体现太多,我为了自己伤了太多的人,家里的姐妹和父母,我仍然记得姐姐给我发的一条信息,内容大致是:爷爷老了,身体不好了,父母亲也不想出去工作了,我如今也成家了,家里的事是经不起折腾的。

    我感受到了厚重的东西,重担千斤,后来我做了最后的一博,但还是失败了,我痛苦了,我决定放下了,不去实现了,在生活面前,在面包面前,所有的梦想都一文不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同我一般,都泯灭了梦想,从此肩负千斤,做了奴隶。但我这个奴隶没做成就要死了。

    身体真的好不舒服,全身麻木却一直颤抖,嘴唇张不开,好像是粘合在一起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状态了。

    我的眼睛眯着,想睡过去了,这时候一串动静吵嚷了我,是刚才那个跑出去的男孩,将不少男人带了回来,形色匆匆,我还看到了刚才被赶出去的女人,她是被一个男人搀扶着进来的,而这个男人就是打我的那个黄毛。

    他眼里此刻都是心疼,而那个一身牛仔的汉子走在前边,角落里的不少妇女也都骚动了起来,男人队伍中有不少人向他们的家人招呼,黑人白人妇女不少人都走了过来。

    而那个面部裹着白纱黑色胖妇人也走了过来,似乎看到那牛仔男人很高兴,也不知道她喊了什么,反正大概就是“你回来了,老公”之类的话,胖女人走过去就要起牛仔男人,但猝不及防的是牛仔男给了她一巴掌,白纱掉落,露出了胖脸。

    牛仔男嘴里还骂着,声音很大,所有人肃然起敬起来,那个男孩站在一旁挺显眼的,牛仔男将黄毛和那个女人带到身旁,说了什么,然后吼了胖女人,胖女人似乎有些委屈,也任凭牛仔男的骂。

    黄毛似乎有些欣慰,被赶走又回来的女人显得很开心,显然她是被允许留了下来。

    胖女人等牛仔男气消了一些,看了一眼那男孩,又看了一眼那女人,然后将牛仔男拉到一个角落,不知道在说什么,等再出来的时候牛仔男脸上已经多了白纱,应该是当作口罩用了。

    “Tony,getout……”牛仔男对黄毛说道,黄毛看了看牛仔男,面上有些不可思议,有些懵了。

    “Getout”牛仔男声音加大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这句话不止是黄毛无措,在场的人也都茫然,根本就不明白牛仔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Why,Boss.”有人问道。

    “Hiswifehascontractedthenovelcoronavirus.”这句话像是一记炸弹,没有人说话,安静至极。

    “Boos,please……”那黄毛反应了过来,看了看自己伤心的妻子,然后开始向牛仔男求情。

    “Getout.”牛仔男已经压抑着声音,指着门外说道,然而黄毛还是寄希望于牛仔男能够收回话语,所以继续哀求着,着急着,几乎是要跪下的感觉了。

    黄毛看无果,然后将目光投向几个同伴,他们应该是要好伙伴,此时黄毛是希望有人站出来为他求情,说一句话的,然而所有人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有的微微低下脑袋,有的看了看牛仔男,仍然不敢说话。黄毛转过身还想对牛仔男说什么。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同时还有大骂声,牛仔男不再刻意压制自己声音,黄毛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牛仔男,想再说什么,最终没有说。那个报信的男孩已经挪到比较偏远的小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

    见自己的丈夫被打了一巴掌,那妇女想说什么,被黄毛拦住,然后拉着抽咽的妇女往外走,所有人目送着,有几个人步子挪动了一下,大概是想挽留或者追上去说一些安慰的话之类的,最终也只能直挺挺地站着。

    牛仔男吼了一声,所有人沉默不言地,这才散去,也不知道牛仔男什么毛病,一脚踹了脚下的易拉罐,易拉罐像个被踢出去的足球,磕磕碰碰地不知道躺进了哪个角落。

    牛仔男向我走了过来,我知道不妙,但我也挣扎不了,只能祈祷他不会那么用力或者时间短一点或者将我直接打昏或打死。

    “Shit,bitch......”牛仔男捏着我的脸,然后拍了两下,然后就是火辣辣的两巴掌,不止脸疼,全身都疼,我只能哼着长音以减少痛苦,只能承受,连言语的反击我都懒得做了。

    然后又打了两巴掌,接着又踹了两脚,脑袋越发地晕乎乎了,但就是昏不过去,也不知道牛仔男在我身上施加了多少暴力,反正到了最后,自己已经麻木了,似乎这点痛已经不算痛了,眼皮沉重得很,睁开眼的力气都是疲劳,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