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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林遇老仙人,得仙力量战恶妖

    “官人,您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小子了吧?”随宫羽枝一道的随从小心的问道。

    “怎么?我一女子难道就不能有喜欢的男儿郎了嘛?怎可这样想?”

    “我当年未行父志来从兵时,我也是有钱人家的黄花大姑娘,争相想迎娶我的多的是呢!”宫羽枝晃动了一下她那随意用银丝带绑着的丝丝乌发,格外动人。

    那名随从没好再追问下去,却只听宫羽枝继续说了下去,

    “哪像现在似的,千里迢迢从前线赶回京城,只为送紧急信报,有家也难回!”宫羽枝不满道。

    “我就希望现在送完这次情报,我能辞下这个官职,寻个男儿郎,与我过日子,好好当回黄花大闺女,有人爱有人疼的那种。”宫羽枝越发有些伤感,表情也有些沮丧。

    “官人,我们刚才耽误了太长时间,现只能日夜兼程,才能保信报不迟,前线战事无恙啊!”随从劝说道。

    “等这次活办好了,官人我请你们哥几个喝酒吃肉,如何啊?”宫羽枝拍了拍胸脯,身上甲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本就孤寂无人的道路多了一份阴森的氛围,远处黑鸦从树上惊起,慌乱拍着羽翼飞上天空,发出嘲哳的声音,似乎也在提醒同伴有危险。

    “行,只要官人请客,哥几个一定赏脸!”几位随从附和道。

    “够爽快!”随从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了宫羽枝,宫羽枝伸手便将其擒于手中,佩于腰间。“这剑下来我会还你。”宫羽枝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低沉。

    “驾!”马蹄提起速来,朝着都城驶去。纵然脸上没有那胭脂水粉塑造的妆容,即使经历过了寒风凛冽,土沙飞扬,鲜血沥沥,却也败不掉美人。

    “嗯?感觉有些不对啊?你们几个有没有感觉出来。”宫羽枝不解地问道。

    “这好像与我们去时的路完全不一样,官人,你确定这是回都的路吗?”随从王颍指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一片,有些迷茫。

    “我肯定没有带错路,京畿这一带,我可是哪里都能找得到,怎么可能把路带错呢?”宫羽枝心里十分纳闷,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脑壳,但她没有停下,还在向前。

    “各位放心吧,我肯定带你们离开这里,回到都城,及时将信报送到皇帝手里。”宫羽枝褐色的瞳孔越发明亮,射出一道道坚定的麻醉针,给予了随从信心。

    前方是一丛密密的树林,那树种没有见过,有着黑色的树干,其上花纹如一张张可怖的人脸,狰狞扭曲,枝条干枯无比,如那老叟发干滑脱的脸皮,生机全无。

    天空乌云大躁,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紫电奔流,席卷大地,狂风大作,吹的那些树干歪歪斜斜,树干上的“人脸”随着大风的吹起,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让宫羽枝一行人霎时惊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大雨倾盆,如那滔滔江水一般,倾倒在每个人的头上,那片景色黑,黑的压抑,黑的让人头皮发麻。宫羽枝只好将一只手举起,当做雨伞,挡住小面积的雨水滴落。

    忽然道旁有一老人,又矮又瘦,如那长歪了的人参,身形佝偻,背上扛着个小竹筐子,手里提着一根比自己高出好几倍的拐杖,目中无人似地自我走去,直到宫羽枝马匹经过,那老人才不厌其烦地缓缓地将头从一侧扭高,恶狠狠地盯着宫羽枝。

    宫羽枝也很是疑惑,勒住马匹,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脚下正好是一泥坑,存着刚刚撒下来的雨水,一落地,便溅起了层层水花。

    宫羽枝上前,向老者问道:“老先生,请问都城是往这边走吗?”

    那老者并没有回应宫羽枝的话,反而自作自地说道:“人心,若是没了,还有什么值得活的呢?”

    宫羽枝很是不解,再次上前询问老者:“老先生,您知道都城怎么走吗?我们好像迷路于此,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呵……进来了,又从何谈起离开这里呢?”老者的头缓缓转动,面对着宫羽枝,那是一张长满了皱纹的脸,不时地还有几根长如发丝的汗毛扎根于脸上,有些瘆人。

    “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宫羽枝那张冷艳美丽的脸上多了一丝害怕。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哈哈哈哈!”老者化为一道火光,走在宫羽枝一行人的前面,为他们引路。

    “跟上他!”宫羽枝转身上马,调转方向,跟着老者的步伐。视野逐渐变暗,是枝条密到连一丝光也透不过来的不知名的树林。

    不久,视野再次明亮。老者是那一团蓝色的火焰,突然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名叫黑松林,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吧?”

    “有听说过,据说好像是妖魔经常出现的地方,嗯……对了,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宫羽枝饶有兴趣道。

    “想不到你一小姑娘对这些东西还有一番了解,算是老夫小瞧了你了!”老者哈哈大笑道。

    “那是,要不是为了父亲去参兵,谁还不是个能说会道广有见闻的黄花大闺女?”宫羽枝嘟起了嘴唇,有些傲娇地说道。

    “对了?老先生在这里又是为何呢?”宫羽枝反过来问老者。

    “呵呵!我嘛,你可以把我看做一个守墓人,老了,不中用了,顶多做一做这份没有人愿意做的工作,也算是给自己的晚年找个归宿!”苍老的声音中藏着一份坚韧。

    “守墓人?这里难道不就是一片简简单单的黑色松树林吗?”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好问好学啊!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老者干咳了几下,又继续说道,“乱葬岗!”

    “乱葬岗?”宫羽枝一行人随着老者绕过了蜿蜒的山路,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两座山峰之间,有一耸天而立的石柱,其上刻着无比鲜艳的红色大字,如同人的鲜血——乱葬岗。

    “是的!我在这里已经待了足足有八百年了,小姑娘,你可懂得我的孤独?”老者说到这里,有些伤感。

    “老先生,那……这里面这些人为什么值得你坚持八百多年呢?”宫羽枝犹犹豫豫地问道,她很感性,生怕伤害到老先生脆弱的神经。

    老先生对她的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回避,下一刻,两人四目相对,老先生郑重地说道:“我原本是那天朝之上一百零八神使仙众之一,这是我为什么能够活了八百多岁而不死的原因,然,帝君退位,天朝坠落,我们的法力大大削退,即使是神使仙众,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肉身。”老者哽咽了,但他眼中的那束光明却还没有褪去。

    “山河令开始在各处松动,妖邪怨气散出,屠杀隐居于世的神使仙众,来替他们的可怖行径买单!”

    “这些乱葬岗中的人有无辜的百姓,有无辜的圣灵,更有曾与我一起治理天地的神使仙众。”

    “三大法器已流落人世,还没有落在妖族的手里,若是被他们抢夺走,人不过也终会是他们的奴隶与食物。”老者怒目圆睁,手中拐棍开始散发灵力,大地震颤,如水波一般向四方散去,宫羽枝也因此差点没有站稳。

    “他们承诺给我,在他们找到三大法器之前,不会杀了我,他们想让我好好看着,好好看着这个曾经以我们为荣的世界是如何毁在他们的手上的!”

    “我不想就这样苟延残喘下去,姑娘,很抱歉,今天将你拉进这个结界之中,但是老者有一事相托,请你不要拒绝。”说罢,便将灵力附着在那根拐棍之上,“我要你接过这根拐棍,获得我的灵力,救赎这苍天这大地于水火于生灵涂炭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宫羽枝心中默念,为什么会是自己?她不禁问道。难道我能够将这个世界改变吗?算了吧,我哪有这个能力?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当过兵习过武的姑娘,又怎能肩负的起神灵嘱托给我的使命!

    在这犹豫之间,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老头子,没想到!原来我们留着你就是为了让你寻找后人来推翻我们的吗?”一个魁梧的身形毅然赫立,雄伟的羽翼在雨中散开,有鹰喙,金色瞳孔,冠有琉璃煞气珠,浑身湛蓝,腰缠一深色蟒袍,足有利爪,锋利无比。

    “小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如果是这样,我还可以给你和你的人一条活路,如何?”

    “官人,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赶紧走吧!”王颍大喊道,手心已经出了汗。

    “你这老妖,我是不会走的!这灵力我就是要接,你奈我何?”宫羽枝将手按在了老者递过来的拐棍,蓝色纯洁的灵力瞬间覆盖了宫羽枝的全身,迸发出强大的冲击波,那妖用自己的羽翼裹住全身,挡住了灵力的释放。

    “看来,灵力之花已在你体内绽放,小姑娘,老头子不中用了,只好靠你了!……”老者含着微笑化为了人世间的一粒尘埃。

    “哈哈哈,小姑娘,纵然你得到了那老头的灵力又如何,你不过只是个人类,论修行,你比上我,论种族,你也在我之下,你何来的勇气收下那老头的灵力,在我看来,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简直就是可笑!”那妖不屑地说道。

    “少说废话,拿命来吧!”宫羽枝猛的拔出剑刃,眨眼之间,已来到妖的面前,“吃我这一刃!”汇聚灵力之刃已赫然挥下,一朵荷花缠绕在宫羽枝的周身,原来那老者竟是莲花仙人。纵然莲花脆弱不堪,但在这一刻,灵花绽放,宫羽枝额间出现荷花文身,只听得“刺啦”一声,鲜血四溅,那妖的翅膀被完完整整地从肩关节之上砍下。

    “哈哈哈!姑娘也是好剑法,不过凭这样可是杀不死我的!”那妖猖狂地笑着。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宫羽枝再次举起剑刃冲向妖怪。

    “小的们!给我上!”一团团黑雾从地下升起,化为一只只的小妖,丑陋无比,恶臭无比,却有着可怖的外表,缠住了宫羽枝,宫羽枝奋力砍杀,污血飞到了她的脸上,溅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

    几个回合下来,宫羽枝已体力不支,王颍及随从冲上前去护着疲累的宫羽枝,宫羽枝剑刃插入地中,以半跪的姿势大口地吸着气。

    “哼!人类总是这样为了自己所追求的,能不顾一切,甚至舍弃自己的生命,真是可笑啊!”巨鸟大笑讥讽道。

    “但是,总比你们妖族如此行径要好得多,至少我们活得坦荡!”宫羽枝周身燃起圣洁之火,灵花花瓣覆于周身,电光石火之间,只一个箭步,小妖殒命,斩妖利剑迸发无数灵力挥向妖怪头颅,势要拿他首级!

    “界符,破!”响亮的男声响彻云霄,周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宫羽枝睁开朦胧双眼,只见有一男子头戴斗笠,穿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袖口宽大,有着极好的坠感。乌黑长发用与她同样的银丝带绑着,随后便再次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