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善与恶
“对了雷爷爷，学校为什么要组织放假？三起命案的凶手有很大的几率是学生，这样会影响警方的办案进度和效率的。”
“唉，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又不是不懂，暂时停课是政府教育部门下达的，没办法啊。”
雷寿无奈摇头，继续道：“教育部态度很强硬，说什么柳冉和沈警官他们天眼刑侦部办事效率极高，不会被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绊倒，月夕节结束之后，案件肯定能告破！”
“呵呵呵……”夜无忆嗤笑。
办事效率高？能有多高？
牛皮吹的越高，摔下来死的就越惨……等等！天眼刑侦部！？
天眼！
因为时间间隔并不太久，夜无忆没有痴呆到一句话眨眼就忘的地步，他犹记得前天在密宫中，安偌对他说过的话：
想加入我们，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在你们北川城找一家招牌上带有“天眼”二字的店面，把勋章递给他们！
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势力？为何警方都有他们的人？他们与查尼斯政府之间，保持着怎样的关系？
是暗中侵蚀取代，还是相互依存？
一会儿去试探下好了……
离开雷寿的办公室，夜无忆驾轻就熟的穿过不算狭窄的走廊，进入电梯。
历史学系所在的这栋教学楼共有九层，雷寿的办公室在顶层，而他管理的班级位处于三楼。
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这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无忆此刻便是这种状态，静静的站在电梯内，静静的注视着漆黑显示屏上红色字符的跳动，数字逐一递减，并在三的位置停下。
叮~
一声轻快的悦鸣，电梯缓缓打开，让夜无忆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柳冉两位警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看到夜无忆，两人也是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呦，巧啊，你这是出差回来了？”沈明率先打了个招呼，挤出一丝笑容，“这几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夜无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雷教授都告诉我了，很抱歉，我因为个人的原因离开了几天。”
沈明眯起眼睛，“夜无忆，不是我们怀疑你啊，要不要跟我们回警局走一趟？把你这几日的行程跟我们讲一下？”
夜无忆脸黑，他们这是又想打着例行公事的幌子，“请”自己回去做笔录，让自己交代这几日的行程，说好听点是排除，洗清自己的嫌疑；难听点，就是拿自己当嫌犯，因为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
干笑两声，夜无忆道：“不知两位，来这儿是准备做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查案呗，想从你班里那批学生嘴里打听些关于洛晓晓和霍羽彤的事情呢，结果审讯了个遍，只得到了丁点儿线索。”
柳冉两人难得没有穿警服，想来是担心在接触那些学生是怕他们紧张。
有价值的信息少……不可能吧？
夜无忆皱眉，他知道洛晓晓在班级中人缘不好，但霍羽彤，可是班内出了名的话多，几乎能和班级里所有人打成一片，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应该人很多啊？
“洛晓晓生前疑似遭遇过欺凌，你知道吗？”
见他沉思，柳冉又道：“你也看到了，为了那些学生，我和沈明连警服都没穿，可在审讯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他们表现的还是十分拘谨，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说。”
“不说？为什么，他们隐瞒真相又不会获得某些好处？”夜无忆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不说？因为在欺凌背后，这个绝对黑暗的领域背后，潜伏，隐藏有一个丑陋的，见不得光的怪物！
眼神交流，柳冉看夜无忆已经猜到了事情真相，于是语态诚恳，郑重严肃的道：“夜无忆，洛晓晓欺凌这这件事对于接下来案情的走向万分重要，我们已经分析出来了，霍羽彤之所以遇害，是因为有人在替洛晓晓复仇！我们必须快点找出那些欺凌过洛晓晓的学生并予以必要的保护，否则，等月夕节假期结束，下一位受害者会迅速出现！”
“……”
沉默，长久的沉默，冰雪中开出了一支妖艳血红的花朵，在冰雪中新生，最后又寂灭于冰雪。
对施暴者予以保护，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那些善良的，单纯的人早早的被贬下地狱，忍受无尽的孤独与寒冷；那些丑陋的，邪恶的人仍好好的享受着世间美好，沐浴着温暖柔和的阳光。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好人就该下地狱，坏人就该祸害千年吗？
这一刻的夜无忆是多想，多想亲眼目送着那些欺凌过洛晓晓的家伙下地狱，但身为班主任，夜无忆的良心和职业道德却不允许他做出这种选择。
叮～
长时间没有人走出，电梯门自动关闭，夜无忆没有动作，他需要安静一会儿，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柳冉两人没有催促他，他们也知道，这个选择于死者洛晓晓，于班主任夜无忆来讲，都很残忍。
闭塞昏暗的电梯内，夜无忆无力的靠在墙角，身体逐渐垂下，脑袋埋入膝盖。
怎么选择？
左边，他想让那些霸凌者得到应有的报应；右边，他又要对学生的生命安全负责。
一边是良知，一边是责任，鱼同熊掌不可兼得，该怎么选？
时间在沙河中流淌，太阳于夕阳中将天际染得愈发血红，电梯门，开了。
“走吧，我们去教室，我帮你们。”
夜无忆做出了违心，但最正确的决定，霸凌者虽然有罪，可罪不至死，不能全部处以极刑，那样未免太过残忍。
柳冉两人相视一笑，顿觉轻松了许多，夜无忆是他们的班主任，在班级中自然存有威信，一些需要他们威逼利诱费很大功夫才能从那些学生嘴里撬出来的事情，夜无忆轻松就可以办到。
……
六排十列课桌整齐的分列在讲台两侧，教室内学生不足四十，他们稀稀疏疏的分散坐在六十张桌椅上，男生扎堆的扎堆，女生抱团的抱团。
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脸色苍白又惶恐。
北川学府，作为查尼斯数一数二的名校，学生的学风和校园的校纪是十分严肃严谨的，可就是再如何如何，一个班十天内连续发生三起凶杀案，还是搞垮了这些学生的精神和心理防线，无心学习，更何况今天将要放假。
教室内学生鸦雀无声，除了一直在教室讲台，桌椅空出来的过道间徘徊踱步的，四眼女老师的高跟鞋声音外，再无其他。
“姚……姚主任，警察审讯也审完了，我们可以离校回家了吗？”靠后排的一位男生颤巍巍站起。
姚远是他们隔壁班的班主任，无论是从身材还是样貌上，都堪称完美，只是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在她面前，学生们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
高跟鞋回荡声音停止，推了推自己的金边方框眼镜，姚远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名学生，强大的气场和压迫下，男生败下阵来，默默坐回座位。
“姚老师，我们的休学和转院申请，雷校长批的怎么样了？”萧雪眠随之站起，捅出一个几乎是所有学生都在关心的问题。
一个班十天三命案，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敢在这个“死亡班级”内呆下去了，天知道下一个遇害的会是他们在座的哪一位“幸运儿”！
一时间学生们躁动了，开始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
“萧同学，我前两天已经说过了，休学和转院这种事，很麻烦的，你们一下子涌出太多人，更麻烦，况且……”姚远也是有着多年的教学经验了，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带刺儿”的学生。
“况且，凶杀案很快告破的，我们要相信警方。”
“很快是多快，等我们这些学生死光吗？”萧雪眠反问，情绪有些激进。
“呵，”姚远低笑，“萧同学，这是属于警方的工作范畴，如果我知道，那也用不着在这里教书了不是吗？”
萧雪眠暗自咬牙，阴沉的坐下。
“同学们，大家不要太担心，案件很快就会告破的，在此之前，大家要……”
呼~
教室房间门开，带起了一片劲风。
夜无忆推门而入，径直走到讲台上，一巴掌拍在了讲台之上，动静极大，吓的不少学生一个激灵，就连下方的姚远，都被稍稍震慑了下，她很少看见夜无忆发脾气。
“你们可以回家了，之前欺负过，霸凌过，伤害过洛晓晓的人如果不想和霍羽彤一样惨死，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唉，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又不是不懂，暂时停课是政府教育部门下达的，没办法啊。”
雷寿无奈摇头，继续道：“教育部态度很强硬，说什么柳冉和沈警官他们天眼刑侦部办事效率极高，不会被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绊倒，月夕节结束之后，案件肯定能告破！”
“呵呵呵……”夜无忆嗤笑。
办事效率高？能有多高？
牛皮吹的越高，摔下来死的就越惨……等等！天眼刑侦部！？
天眼！
因为时间间隔并不太久，夜无忆没有痴呆到一句话眨眼就忘的地步，他犹记得前天在密宫中，安偌对他说过的话：
想加入我们，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在你们北川城找一家招牌上带有“天眼”二字的店面，把勋章递给他们！
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势力？为何警方都有他们的人？他们与查尼斯政府之间，保持着怎样的关系？
是暗中侵蚀取代，还是相互依存？
一会儿去试探下好了……
离开雷寿的办公室，夜无忆驾轻就熟的穿过不算狭窄的走廊，进入电梯。
历史学系所在的这栋教学楼共有九层，雷寿的办公室在顶层，而他管理的班级位处于三楼。
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这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无忆此刻便是这种状态，静静的站在电梯内，静静的注视着漆黑显示屏上红色字符的跳动，数字逐一递减，并在三的位置停下。
叮~
一声轻快的悦鸣，电梯缓缓打开，让夜无忆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柳冉两位警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看到夜无忆，两人也是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呦，巧啊，你这是出差回来了？”沈明率先打了个招呼，挤出一丝笑容，“这几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夜无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雷教授都告诉我了，很抱歉，我因为个人的原因离开了几天。”
沈明眯起眼睛，“夜无忆，不是我们怀疑你啊，要不要跟我们回警局走一趟？把你这几日的行程跟我们讲一下？”
夜无忆脸黑，他们这是又想打着例行公事的幌子，“请”自己回去做笔录，让自己交代这几日的行程，说好听点是排除，洗清自己的嫌疑；难听点，就是拿自己当嫌犯，因为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
干笑两声，夜无忆道：“不知两位，来这儿是准备做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查案呗，想从你班里那批学生嘴里打听些关于洛晓晓和霍羽彤的事情呢，结果审讯了个遍，只得到了丁点儿线索。”
柳冉两人难得没有穿警服，想来是担心在接触那些学生是怕他们紧张。
有价值的信息少……不可能吧？
夜无忆皱眉，他知道洛晓晓在班级中人缘不好，但霍羽彤，可是班内出了名的话多，几乎能和班级里所有人打成一片，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应该人很多啊？
“洛晓晓生前疑似遭遇过欺凌，你知道吗？”
见他沉思，柳冉又道：“你也看到了，为了那些学生，我和沈明连警服都没穿，可在审讯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他们表现的还是十分拘谨，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说。”
“不说？为什么，他们隐瞒真相又不会获得某些好处？”夜无忆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不说？因为在欺凌背后，这个绝对黑暗的领域背后，潜伏，隐藏有一个丑陋的，见不得光的怪物！
眼神交流，柳冉看夜无忆已经猜到了事情真相，于是语态诚恳，郑重严肃的道：“夜无忆，洛晓晓欺凌这这件事对于接下来案情的走向万分重要，我们已经分析出来了，霍羽彤之所以遇害，是因为有人在替洛晓晓复仇！我们必须快点找出那些欺凌过洛晓晓的学生并予以必要的保护，否则，等月夕节假期结束，下一位受害者会迅速出现！”
“……”
沉默，长久的沉默，冰雪中开出了一支妖艳血红的花朵，在冰雪中新生，最后又寂灭于冰雪。
对施暴者予以保护，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那些善良的，单纯的人早早的被贬下地狱，忍受无尽的孤独与寒冷；那些丑陋的，邪恶的人仍好好的享受着世间美好，沐浴着温暖柔和的阳光。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好人就该下地狱，坏人就该祸害千年吗？
这一刻的夜无忆是多想，多想亲眼目送着那些欺凌过洛晓晓的家伙下地狱，但身为班主任，夜无忆的良心和职业道德却不允许他做出这种选择。
叮～
长时间没有人走出，电梯门自动关闭，夜无忆没有动作，他需要安静一会儿，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柳冉两人没有催促他，他们也知道，这个选择于死者洛晓晓，于班主任夜无忆来讲，都很残忍。
闭塞昏暗的电梯内，夜无忆无力的靠在墙角，身体逐渐垂下，脑袋埋入膝盖。
怎么选择？
左边，他想让那些霸凌者得到应有的报应；右边，他又要对学生的生命安全负责。
一边是良知，一边是责任，鱼同熊掌不可兼得，该怎么选？
时间在沙河中流淌，太阳于夕阳中将天际染得愈发血红，电梯门，开了。
“走吧，我们去教室，我帮你们。”
夜无忆做出了违心，但最正确的决定，霸凌者虽然有罪，可罪不至死，不能全部处以极刑，那样未免太过残忍。
柳冉两人相视一笑，顿觉轻松了许多，夜无忆是他们的班主任，在班级中自然存有威信，一些需要他们威逼利诱费很大功夫才能从那些学生嘴里撬出来的事情，夜无忆轻松就可以办到。
……
六排十列课桌整齐的分列在讲台两侧，教室内学生不足四十，他们稀稀疏疏的分散坐在六十张桌椅上，男生扎堆的扎堆，女生抱团的抱团。
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脸色苍白又惶恐。
北川学府，作为查尼斯数一数二的名校，学生的学风和校园的校纪是十分严肃严谨的，可就是再如何如何，一个班十天内连续发生三起凶杀案，还是搞垮了这些学生的精神和心理防线，无心学习，更何况今天将要放假。
教室内学生鸦雀无声，除了一直在教室讲台，桌椅空出来的过道间徘徊踱步的，四眼女老师的高跟鞋声音外，再无其他。
“姚……姚主任，警察审讯也审完了，我们可以离校回家了吗？”靠后排的一位男生颤巍巍站起。
姚远是他们隔壁班的班主任，无论是从身材还是样貌上，都堪称完美，只是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在她面前，学生们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
高跟鞋回荡声音停止，推了推自己的金边方框眼镜，姚远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名学生，强大的气场和压迫下，男生败下阵来，默默坐回座位。
“姚老师，我们的休学和转院申请，雷校长批的怎么样了？”萧雪眠随之站起，捅出一个几乎是所有学生都在关心的问题。
一个班十天三命案，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敢在这个“死亡班级”内呆下去了，天知道下一个遇害的会是他们在座的哪一位“幸运儿”！
一时间学生们躁动了，开始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
“萧同学，我前两天已经说过了，休学和转院这种事，很麻烦的，你们一下子涌出太多人，更麻烦，况且……”姚远也是有着多年的教学经验了，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带刺儿”的学生。
“况且，凶杀案很快告破的，我们要相信警方。”
“很快是多快，等我们这些学生死光吗？”萧雪眠反问，情绪有些激进。
“呵，”姚远低笑，“萧同学，这是属于警方的工作范畴，如果我知道，那也用不着在这里教书了不是吗？”
萧雪眠暗自咬牙，阴沉的坐下。
“同学们，大家不要太担心，案件很快就会告破的，在此之前，大家要……”
呼~
教室房间门开，带起了一片劲风。
夜无忆推门而入，径直走到讲台上，一巴掌拍在了讲台之上，动静极大，吓的不少学生一个激灵，就连下方的姚远，都被稍稍震慑了下，她很少看见夜无忆发脾气。
“你们可以回家了，之前欺负过，霸凌过，伤害过洛晓晓的人如果不想和霍羽彤一样惨死，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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