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梦魇童话
来到地下二层，夜无忆柳冉两人被眼前震慑人心的一幕惊呆了。
血腥味在这里愈发浓郁，刺鼻的味道混合着大火过后的焦灼与闷热，让人深感压迫和窒息。
一些角落处的木制角料上，在黑暗中能看见其上尚未完全熄灭的央央星火，滋滋的释放着自己最后一丝余温。
被烧黑的墙壁上，天花板上，数尺长的巨大爪痕，恐怖力量直接击碎洞穿的廊墙，无不在向两人证明，这里发生过一场恐怖的战斗。
“那面镜子……污染物幻化成了什么……”
柳冉夜无忆两人低声喃语。
“它……化成了一条漫画中的邪恶巨龙！”
后方，薛小雅的回答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漫画龙？小雅，你不是说污染物会幻化成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物吗，怎么会幻化成一条漫画龙？谁害怕这个，你？”
柳冉和她在警局待了四五年了，对她的喜好一清二楚。
“呃……好像……是我吧？”
薛小雅也搞不清楚状况，按理说自己最害怕的应该是被母亲逼迫着去相亲啊，怎么就幻化成了自己目前手机软件上正在追的一部漫画中的角色人物了呢？
“我……这个我也一头雾水哎，作者彩虹雨在网上连载的《悲悯童话》，每一个故事最后结局都超温馨超治愈超童话的！我看这部漫画的时候还为其中几个故事贡献过自己的眼泪呢！”
“《悲悯童话》？就是那本漫画第二卷中，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中的那条巨龙？”
“呀！”薛小雅惊呼着捂住自己粉嫩的樱桃小嘴，“夜……夜无忆，你也看过《悲悯童话》？”
“没有，但不妨碍我知道。”
夜无忆否定，他之所以听说过这部连载漫画，是一两个月前，在北川学府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偶然知晓的。
当时，一位女学生在他的课上偷刷着这部漫画，而当时她所看的，正是王子与公主的这一部分情节故事。
女学生看完这部分章节后哭的稀里哗啦，泣不成声，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教学秩序，于是，自己便把这位学生请到了讲台，当着整个大讲堂二百多学生的面以叙述的方式讲述给了众人，后来，整个讲堂一片哭声！
这是夜无忆职教两年以来最黑的历史了，他本意是想让这位女学生收敛一下的，结果，她硬是靠一己之力拖着讲堂二百多号学生一齐入了坑。
“这样啊……”薛小雅有些失落，以为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道友呢，“那你觉得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情节怎么样？”
“很精彩，尤其是王子手持宝剑在女巫的城堡内打败巨龙，救出公主的一段，更是堪称教科书一般的经典。”
夜无忆如实回答，既没有故意夸大，也不刻意贬低。
说话间，三人穿过破败的，脚下满是碎石的长廊，来到档案室的入口。
这里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两米左右口径的，断裂面参差不齐，但接近于圆形的巨洞。
抬脚踢了踢挡在入口处已经被烧成黑色的，勉强能看出的门的残烬，只听哗啦啦一连串脆响，残烬塌缩，彻底化为一堆废料。
站在“门”口扫视一眼，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柳冉当即带领两人离开，“走吧，我们去最下面一层！”
楼梯通道内，通往最底部的栏杆严重变形，有的甚至直接脱飞，嵌入了墙壁，就连石阶也是这里碎裂的碎裂，塌陷的塌陷。
很快来到地下三层的长廊，这里倒是没有烈火烧灼的痕迹，不过也是惨烈的很，血迹，爪痕，石块，灯管的玻璃碎片，地面上应有尽有。
清晰的打斗声传来，是从档案室内传出的，柳冉加快脚步，长驱直入，夜无忆和薛小雅紧随其后。
砰！
啪嚓！
一道身影摔飞，沈明重重的撞在一个斜劈开来的书架上。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
废墟般的房间内，墙角昏迷着两名满脸血污，满身伤痕的男子。
池沄和向晚阳伤势极重，池沄胸口处更是挂着三道长长的狰狞血痕，不过，因为其上洒了一层白色粉末的缘故，鲜血已经停止外涌。
“嘎嘎嘎嘎！”
一尊两米之巨的六臂木偶，嘴巴上下开合，讥讽着走向挣扎爬起的沈明。
木偶没有双腿，下方是用的圆形底座加木轮构成的，用来供它行走。
这，是沈明心中的梦魇。
“沈明！”
柳冉第一个冲入档案室，声音吸引了高大木偶的注意，只见，木偶的方形脑袋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脑袋上两个被雕刻出的眼睛刚好与柳冉对视。
“呃……咳咳，快走！”
沈明艰难的抬起头，望向柳冉和接连入内的夜无忆薛小雅，捂着胸口嘶吼。
哗～
高大木偶的身体周围，蒙上了一层厚重浓雾。
环境中温度骤降，空气变得粘稠，声音静止，时间仿佛凝滞。
漆黑的触手撕开光雾，雾霭散去，一身体上布满黑色血痕，飘舞长发蔓延至整个天花板的悬空女鬼，出现在众人眼前。
“！！”
瞳孔瑟缩，灵魂颤栗，全身血液似要凝固，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夜无忆全身，阴云般垂覆在他的心头，重量足有千斤，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拿捏住了心脏。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额头冒出冷汗，汗毛倒竖，脑袋轻微扭动，看向前方那道同样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的女人背影。
冰层化开，尘封的记忆被重新唤醒，柳冉陷入了无声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污染物幻化的女鬼果断抛下了沈明，血红色的绸缎飘舞，与潮水般的黑发呼应，女鬼缓缓向柳冉的方向飘来。
糟了！
女鬼后方的沈明脸色大变，怒吼：“夜无忆，带着柳冉和小雅快跑，快……”
砰！
一撮飘舞细长的黑发有意无意的拍打在他的身体上，沈明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倒飞出数十米，沿途撞断了不知多少实心木书架的长板，并在档案室尽头的角落停下，至此，沈明昏迷。
恐怖的力量！
仅一击便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跑……对……对……跑！
血腥暴力的视觉冲击之下，夜无忆深切认知到了女鬼恐怖的实力，他上前一步抬手抓住柳冉的小臂，转身，另一只手迅速探出，只晚几秒的牵住薛小雅，迅速且疯狂的向后方撤离。
“啊！”
女鬼恼羞成怒，发出令众人头晕目眩的尖啸，身体未动，铺天盖地的长发带着唰唰的破风声，追刺向三人。
哗~
反应过来的薛小雅挣脱的夜无忆，腿脚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她需要施法。
地面上大片残渣飞起，轰向后方的漆黑鬼发，没有起到任何拖延时间的作用，被锋利的鬼发直接洞穿。
薛小雅摆脱了自己的手，夜无忆也好空出间隙来施展巫术，他掏出钢笔，指着正前方的墙面喝出一段古灵语。
三道绿芒分别覆盖在了自己，柳冉和薛小雅身上，因为没有牵着她，所以他只得大声提醒道：“穿过去！”
“啊……啊？”薛小雅一愣神的功夫，夜无忆便牵着柳冉穿过了钢筋混凝土做的墙壁。
穿离咒，柳冉教授给他的简单易学又非常有用的逃生良术，可以轻易的穿过墙壁，缩减逃离一栋建筑的时间。
“啊！”看清夜无忆的做法，薛小雅没有多做考虑，一股脑撞向墙面，穿入。
“走！”
再次抓住薛小雅的手，还没等她站稳，夜无忆就急匆匆几乎是拖着她向楼梯口跑去。
嗤！轰隆！
钢丝般质地坚硬的鬼发洞穿墙壁，扬起大片灰尘，在地下三层的走廊肆虐开来，能见度顷刻间压至最低。
一片苍白的浑浊中，夜无忆把柳冉递交到薛小雅手中，“把黑布给我，你们去上面看能不能离开，不能的话就躲起来，我去拖延时间，看是否有机会打碎那面镜子！”
如果此刻这里有旁人，他们眼中的夜无忆就是那种舍生忘死，为朋友甘愿牺牲的高尚伟人，但，他们看错了。
毕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才知晓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如果薛小雅所言不误的话，那么我，一定能打碎那面镜子！
十几天前我在第二层密宫中还差点击杀一头鱼人怪物呢，现在一定可以将它反杀！
不能让柳冉和薛小雅她们待在这里，她们的梦魇太可怕了，一头体型超大的会喷火的人肉机器；一个仅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连续做几天噩梦的女鬼！
“你？你一个新人怎么……”
薛小雅原本是想嘲讽他不自量力，打肿脸充胖子的，但想到他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冉姐多残喘一断时间，这么说难免会伤透人心遂急忙闭嘴，郑重道：“好，预祝你成功战胜自己的梦魇！”
“嗯，借你吉言！”
接过黑布，夜无忆施展穿离咒，独自进入档案室。
唰！
“！！”
夜无忆刚一进入，大片鬼发便席卷而至，缠绕住他的脖颈，提拽至女鬼身前。
鬼发收缩，夜无忆的脖颈处传来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令他呼吸变得艰难，整张脸憋的通红，双手死死拉扯着缠绕自己的发丝，离地的双腿不停蹬踏挣扎。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女鬼，盯着女鬼被茂密长发遮住的面孔，期望着它的发丝能被风吹开，让自己与其对视。
就在这一刻，女鬼动了。
它身体飘向夜无忆，布满血痕的苍白手臂抚向夜无忆脸颊，带给他冰冷死尸的触感。
嗤！
锋利的指甲轻易的刺破皮肤，探入夜无忆胸膛。
“呃呃呃呃啊………”
夜无忆想要挣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握住，但极度缺氧情况下产生的无力虚脱感，只能供他发出几声低沉的嘶吼。
遮盖污染物的幕布自手中脱落，带起微弱的风，将女鬼浓密的发丝吹起……
“呃……咳咳咳，咳咳咳！”
迷雾笼罩，黑发消散，夜无忆瞬间跌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鬼门关的一次游走让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空气是这般的美好。
瘫坐在地，夜无忆抬手摸了下持续胀痛的胸口，掌面沾染上少许鲜血，好在出血量不多，如果再慢上一点，被女鬼一用力捏下去……
与先前的状态一样，迷雾散去，污染物完成了体态的转化，于是，出乎夜无忆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血腥味在这里愈发浓郁，刺鼻的味道混合着大火过后的焦灼与闷热，让人深感压迫和窒息。
一些角落处的木制角料上，在黑暗中能看见其上尚未完全熄灭的央央星火，滋滋的释放着自己最后一丝余温。
被烧黑的墙壁上，天花板上，数尺长的巨大爪痕，恐怖力量直接击碎洞穿的廊墙，无不在向两人证明，这里发生过一场恐怖的战斗。
“那面镜子……污染物幻化成了什么……”
柳冉夜无忆两人低声喃语。
“它……化成了一条漫画中的邪恶巨龙！”
后方，薛小雅的回答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漫画龙？小雅，你不是说污染物会幻化成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物吗，怎么会幻化成一条漫画龙？谁害怕这个，你？”
柳冉和她在警局待了四五年了，对她的喜好一清二楚。
“呃……好像……是我吧？”
薛小雅也搞不清楚状况，按理说自己最害怕的应该是被母亲逼迫着去相亲啊，怎么就幻化成了自己目前手机软件上正在追的一部漫画中的角色人物了呢？
“我……这个我也一头雾水哎，作者彩虹雨在网上连载的《悲悯童话》，每一个故事最后结局都超温馨超治愈超童话的！我看这部漫画的时候还为其中几个故事贡献过自己的眼泪呢！”
“《悲悯童话》？就是那本漫画第二卷中，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中的那条巨龙？”
“呀！”薛小雅惊呼着捂住自己粉嫩的樱桃小嘴，“夜……夜无忆，你也看过《悲悯童话》？”
“没有，但不妨碍我知道。”
夜无忆否定，他之所以听说过这部连载漫画，是一两个月前，在北川学府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偶然知晓的。
当时，一位女学生在他的课上偷刷着这部漫画，而当时她所看的，正是王子与公主的这一部分情节故事。
女学生看完这部分章节后哭的稀里哗啦，泣不成声，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教学秩序，于是，自己便把这位学生请到了讲台，当着整个大讲堂二百多学生的面以叙述的方式讲述给了众人，后来，整个讲堂一片哭声！
这是夜无忆职教两年以来最黑的历史了，他本意是想让这位女学生收敛一下的，结果，她硬是靠一己之力拖着讲堂二百多号学生一齐入了坑。
“这样啊……”薛小雅有些失落，以为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道友呢，“那你觉得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情节怎么样？”
“很精彩，尤其是王子手持宝剑在女巫的城堡内打败巨龙，救出公主的一段，更是堪称教科书一般的经典。”
夜无忆如实回答，既没有故意夸大，也不刻意贬低。
说话间，三人穿过破败的，脚下满是碎石的长廊，来到档案室的入口。
这里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两米左右口径的，断裂面参差不齐，但接近于圆形的巨洞。
抬脚踢了踢挡在入口处已经被烧成黑色的，勉强能看出的门的残烬，只听哗啦啦一连串脆响，残烬塌缩，彻底化为一堆废料。
站在“门”口扫视一眼，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柳冉当即带领两人离开，“走吧，我们去最下面一层！”
楼梯通道内，通往最底部的栏杆严重变形，有的甚至直接脱飞，嵌入了墙壁，就连石阶也是这里碎裂的碎裂，塌陷的塌陷。
很快来到地下三层的长廊，这里倒是没有烈火烧灼的痕迹，不过也是惨烈的很，血迹，爪痕，石块，灯管的玻璃碎片，地面上应有尽有。
清晰的打斗声传来，是从档案室内传出的，柳冉加快脚步，长驱直入，夜无忆和薛小雅紧随其后。
砰！
啪嚓！
一道身影摔飞，沈明重重的撞在一个斜劈开来的书架上。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
废墟般的房间内，墙角昏迷着两名满脸血污，满身伤痕的男子。
池沄和向晚阳伤势极重，池沄胸口处更是挂着三道长长的狰狞血痕，不过，因为其上洒了一层白色粉末的缘故，鲜血已经停止外涌。
“嘎嘎嘎嘎！”
一尊两米之巨的六臂木偶，嘴巴上下开合，讥讽着走向挣扎爬起的沈明。
木偶没有双腿，下方是用的圆形底座加木轮构成的，用来供它行走。
这，是沈明心中的梦魇。
“沈明！”
柳冉第一个冲入档案室，声音吸引了高大木偶的注意，只见，木偶的方形脑袋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脑袋上两个被雕刻出的眼睛刚好与柳冉对视。
“呃……咳咳，快走！”
沈明艰难的抬起头，望向柳冉和接连入内的夜无忆薛小雅，捂着胸口嘶吼。
哗～
高大木偶的身体周围，蒙上了一层厚重浓雾。
环境中温度骤降，空气变得粘稠，声音静止，时间仿佛凝滞。
漆黑的触手撕开光雾，雾霭散去，一身体上布满黑色血痕，飘舞长发蔓延至整个天花板的悬空女鬼，出现在众人眼前。
“！！”
瞳孔瑟缩，灵魂颤栗，全身血液似要凝固，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夜无忆全身，阴云般垂覆在他的心头，重量足有千斤，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拿捏住了心脏。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额头冒出冷汗，汗毛倒竖，脑袋轻微扭动，看向前方那道同样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的女人背影。
冰层化开，尘封的记忆被重新唤醒，柳冉陷入了无声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污染物幻化的女鬼果断抛下了沈明，血红色的绸缎飘舞，与潮水般的黑发呼应，女鬼缓缓向柳冉的方向飘来。
糟了！
女鬼后方的沈明脸色大变，怒吼：“夜无忆，带着柳冉和小雅快跑，快……”
砰！
一撮飘舞细长的黑发有意无意的拍打在他的身体上，沈明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倒飞出数十米，沿途撞断了不知多少实心木书架的长板，并在档案室尽头的角落停下，至此，沈明昏迷。
恐怖的力量！
仅一击便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跑……对……对……跑！
血腥暴力的视觉冲击之下，夜无忆深切认知到了女鬼恐怖的实力，他上前一步抬手抓住柳冉的小臂，转身，另一只手迅速探出，只晚几秒的牵住薛小雅，迅速且疯狂的向后方撤离。
“啊！”
女鬼恼羞成怒，发出令众人头晕目眩的尖啸，身体未动，铺天盖地的长发带着唰唰的破风声，追刺向三人。
哗~
反应过来的薛小雅挣脱的夜无忆，腿脚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她需要施法。
地面上大片残渣飞起，轰向后方的漆黑鬼发，没有起到任何拖延时间的作用，被锋利的鬼发直接洞穿。
薛小雅摆脱了自己的手，夜无忆也好空出间隙来施展巫术，他掏出钢笔，指着正前方的墙面喝出一段古灵语。
三道绿芒分别覆盖在了自己，柳冉和薛小雅身上，因为没有牵着她，所以他只得大声提醒道：“穿过去！”
“啊……啊？”薛小雅一愣神的功夫，夜无忆便牵着柳冉穿过了钢筋混凝土做的墙壁。
穿离咒，柳冉教授给他的简单易学又非常有用的逃生良术，可以轻易的穿过墙壁，缩减逃离一栋建筑的时间。
“啊！”看清夜无忆的做法，薛小雅没有多做考虑，一股脑撞向墙面，穿入。
“走！”
再次抓住薛小雅的手，还没等她站稳，夜无忆就急匆匆几乎是拖着她向楼梯口跑去。
嗤！轰隆！
钢丝般质地坚硬的鬼发洞穿墙壁，扬起大片灰尘，在地下三层的走廊肆虐开来，能见度顷刻间压至最低。
一片苍白的浑浊中，夜无忆把柳冉递交到薛小雅手中，“把黑布给我，你们去上面看能不能离开，不能的话就躲起来，我去拖延时间，看是否有机会打碎那面镜子！”
如果此刻这里有旁人，他们眼中的夜无忆就是那种舍生忘死，为朋友甘愿牺牲的高尚伟人，但，他们看错了。
毕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才知晓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如果薛小雅所言不误的话，那么我，一定能打碎那面镜子！
十几天前我在第二层密宫中还差点击杀一头鱼人怪物呢，现在一定可以将它反杀！
不能让柳冉和薛小雅她们待在这里，她们的梦魇太可怕了，一头体型超大的会喷火的人肉机器；一个仅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连续做几天噩梦的女鬼！
“你？你一个新人怎么……”
薛小雅原本是想嘲讽他不自量力，打肿脸充胖子的，但想到他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冉姐多残喘一断时间，这么说难免会伤透人心遂急忙闭嘴，郑重道：“好，预祝你成功战胜自己的梦魇！”
“嗯，借你吉言！”
接过黑布，夜无忆施展穿离咒，独自进入档案室。
唰！
“！！”
夜无忆刚一进入，大片鬼发便席卷而至，缠绕住他的脖颈，提拽至女鬼身前。
鬼发收缩，夜无忆的脖颈处传来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令他呼吸变得艰难，整张脸憋的通红，双手死死拉扯着缠绕自己的发丝，离地的双腿不停蹬踏挣扎。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女鬼，盯着女鬼被茂密长发遮住的面孔，期望着它的发丝能被风吹开，让自己与其对视。
就在这一刻，女鬼动了。
它身体飘向夜无忆，布满血痕的苍白手臂抚向夜无忆脸颊，带给他冰冷死尸的触感。
嗤！
锋利的指甲轻易的刺破皮肤，探入夜无忆胸膛。
“呃呃呃呃啊………”
夜无忆想要挣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握住，但极度缺氧情况下产生的无力虚脱感，只能供他发出几声低沉的嘶吼。
遮盖污染物的幕布自手中脱落，带起微弱的风，将女鬼浓密的发丝吹起……
“呃……咳咳咳，咳咳咳！”
迷雾笼罩，黑发消散，夜无忆瞬间跌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鬼门关的一次游走让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空气是这般的美好。
瘫坐在地，夜无忆抬手摸了下持续胀痛的胸口，掌面沾染上少许鲜血，好在出血量不多，如果再慢上一点，被女鬼一用力捏下去……
与先前的状态一样，迷雾散去，污染物完成了体态的转化，于是，出乎夜无忆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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