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水鬼
“……”
“……然后是这块，这块铁矿名叫寒沉云铁，开采自我们查尼斯西部，世界上最高的雪峰，多目朗雪峰，性寒，质地的坚硬程度堪比合金……”
“之后是第二层……”
听完丁子萱的讲述，夜无忆对世界上这个光怪繁杂的信仰修炼体系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在深切体会到这个世界神秘的同时，开始聚焦于眼前，选择合适的金属上。
“……这块石头……嗯，应该是块陨石……”
“陨石？”
夜无忆和丁子萱眼里闪过异彩，望向第二层展柜中那块黑色的，表面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块。
“没错，这是我几年前从一位商人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当时我抱着好奇的心态研究了这块陨石几个星期，结果除了发现它恒温的一个特性，其他愣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当然，这个恒温也不是什么绝对的恒温，而是在环境温度下才成立的。”
“好，我们继续……”
埃里斯没有用太多修饰性的词语介绍陨石，态度和对待其他矿石的一样。
“现在是最上面这一层，也是我这里价格最为昂贵的矿石，它们除了本身的特性外，还具备有一些超凡特性，本身也算是一件C级污染物……”
夜无忆心中有了最优选，没有认真听埃里斯后面的介绍，直到对方讲完，询问自己的最终选择时，他才脱口而出，“陨石！就用陨石做材料吧！”
“陨石？你确定？我说了，它除了恒温……”
埃里斯话说一半突然停下，“好吧，我尊重顾客的选择。”
他走到展柜前，打开展柜上方的玻璃，取出拳头大小的陨石。
“这几天我会对陨石进行加工熔炼，提取出其中的金属元素并为你铸成吊坠，至于报酬嘛……”
“这块陨石虽说稀有，可顶多也就具有个收藏价值，但怎么说我当初也是几乎快磨破嘴皮子才从那位商人手里搞来的，算上当初购买这块陨石原料的钱，以及我的加工费，还有这几年我在陨石上耗费的精力………三株月华草，五十毫升亡灵生物的血液，外加五十万现金，怎么样，价钱够合理吧？”
夜无忆不懂这些，埃里斯这句话显然是对着丁子萱说的。
“你不是不收现金么……”
他小声嘟囔。
“怎么，我不需要维持日常生活所需了，不然我去哪里弄动物和家畜的鲜血？”
蝙蝠的听觉何其敏锐，而作为妖神信仰，吸血鬼途径的类妖人埃里斯，听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有我说的不支持现金交易，指的是完全的钱币交易，听明白了吗？”
这样啊……
夜无忆点头。
“月华草没什么问题，十万现金也没什么问题，五滴亡灵生物的鲜血……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可我们北川……还真没出现过亡灵生物的影子，这个恐怕有点儿难……”
丁子萱皱着两弯柳眉，三件物品中月华草的价值最大，不过好在自己知道哪里能够得到它，可亡灵生物的血液……
埃里斯嘿了一声，邪笑道：“我说丁子萱小姐，你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了吗？”
…………
九清镇，浊沙河畔，太阳西斜，天空暗黄。
河畔此时聚集着非常多的人，在这些人围成的临河半圆空地中央，是一个高大的挂帆木筏，木筏上摆放着各种花果水蔬，水产鱼虾和猪羊家畜等祭祀品。
当然，竹筏上最显眼的，就是被捆住双腿双手，胶带缠嘴的，正疯狂哭闹挣扎着的一个男孩和一名穿着奇装异服，头戴狰狞面具手持木杖的成年男子。
活人祭祀！
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拖着竹筏四角，脚掌一寸寸没入沙河，把竹筏推向深水区。
朱烨夏一城和姜明三人临靠，面色沉重，双拳紧握的站在一处高地，情绪极度压抑的俯视着，正在进行的献祭环节。
夜无忆离开的这几天里，他们没有任何进展，事情的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他们却没有趁手的工具将其捞起，只能干等着，守株待兔，等方宇阳自己游到岸边。
看着竹筏上的男子开始跳起祭祀舞，看着他开始把一盘盘祭品抛入河中，三人于心不忍，因为很快他们就能看到男孩被献祭的画面。
活人祭祀是一种残忍的习俗，是九清镇人思想固化的象征，他们和政府有心想改变九清镇的现状，奈何九清镇镇民冥顽不化，油盐不进，此事也只得搁置。
“我说老烨，夏胖子，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姜明心急如焚，自己做事虽然有些冲动极端，可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狠不下心来看着一位点儿大的孩子被活活溺死在河里。
“嗯，我敢肯定，那个方宇阳一定会出现破坏祭祀环节的，前几天他杀了你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天前，姜明派人在雨天的街道上砸了方宇阳母亲的摊车，并揭开了他母亲多年来一直未曾愈合的伤疤，把一群“恶霸”的形象可谓饰演到了极致。
可正当他们为夜无忆套出了他母亲的话庆幸之时，灾祸紧随而至：街头参与饰演“恶霸”的普通人在隔天全部被杀害，死状凄惨不一！
经此一事，朱烨两人更加断定了浊沙河浮尸是方宇阳搞出来的鬼。
一个十几年没有回过家的人，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更不可能巧合的在暗处发现，自己母亲正被恶霸欺负。
“那万一……万一男孩被淹死了……”
“嘘，噤声！”夏一城和朱烨表情肃穆起来，打断了姜明，因为献祭的最后阶段，开始了。
河畔响起了锣鼓的声音，与竹筏上同样身着异服的光膀男子们跳起了乖张的舞蹈，这是祭祀河伯的专属舞乐。
竹筏上的面具异服男子动了。
他持起象征河伯神权的木杖，一边跳舞，一边在男孩身体周围比划着，最后，舞蹈跳完，他把木杖沉入浑浊的沙河，虔诚的跪在男孩的身前，拜了三拜，开始脱动男孩的双腿。
此刻的他没有察觉到，竹筏下已经被一大团阴影笼罩。
“唔！”嘴巴被胶带缠住，男孩只能发出呜咽之声，他害怕，他恐惧，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本能，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在做着最后无谓的抵抗。
噗通！
面具男人把男孩抛入河中。
在本该欢呼雀跃的的时刻，他愣住了，他发现竹筏下的黑影。
这是……
他蹲下身，手指伸入河中。
“！！”
手指瞬间被什么东西缠住，紧接着，一股巨力传来，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就被拖入河中。
“……”
河岸上，九清镇的居民们也愣住了，祭祀仪式没有跳水这一项啊？法师这是怎么了？
哗！
破水声传来，一道身影被抛上竹筏，是小男孩。
男孩出水，束缚着他的绳索和胶带已然消失，他不断的剧烈咳嗽，想把鼻腔中的，灌入肺部的河水全部咳出，他全身浸透，望向竹筏外的阴影。
一株淡淡的红花于浑浊的土壤中绽放，开出芬芳的花朵，越开越大，越开越过浓艳，河面被鲜血染红。
“啊！血！那是血！”岸边眼尖的人发现了河面的异样，不由失声尖叫。
“什么？血！怎么回事？快游过去几个人看看！”
一身华丽祭祀服装的镇长急切的吩咐那几名面具壮汉下水，去查看竹筏处的情况。
血，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会激发人们的原始恐惧，例如现在。
几名面具壮汉犹豫，犹豫着要不要下水。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法师可能是在下面被某些东西划伤了，快去救人！”
镇长怒了，吼道：“快去！祭祀大典是我们九清镇最重要的日子，我不允许在出差错！你们快去，伟大的河神，河伯大人庇佑着这片水域，不会令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遭受不白之冤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给几名面具壮汉吃了粒定心丸，他们重重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塘入河中，一跃消失在了水平面中。
几分钟后……
“大家快看，河面又被染红了不少！他们是不是死了！？”
“死……真的死了！河里有鬼！有水鬼！”
居民们躁动起来，脸上挂满了恐惧，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而此时，水下。
无数水草浸染上绿华，疯狂的缠绕向远处一个通体发黑，黑发狂舞的怪物，水鬼。
浑浊的，能见度极低的水下，朱烨施展巫术用蓝色的水泡将夏一城包裹，让对方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施展术法，而他自己，则随意的穿梭在水下，与水鬼展开了追逐战。
雨神途径的巫师，在水中拥有自由呼吸的能力，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
一柄水华长弓握在手中，朱烨一边追逐，一边拉动弓弦，箭矢于弦上凝聚。
嗤！
箭矢划破河水，带着一声尖啸，射向水鬼。
噗呲！
水鬼嘶吼，肩甲处被洞穿出一个口子黑血汩汩流出。
“方宇阳！有本事你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一个巫师级别的新生小鬼还奈何不了我们！”
夏一城很是憋屈，水下不是利于他战斗的场景。
“咔哒咔哒咔哒（笑声），巫师级别的小鬼是奈何不了你们，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炼制出一只足以匹敌我天邪教那位的恐怖存在！咔哒咔哒咔哒！怎么样？这也奈何不了你们？”
“！！”
机械般僵硬的声音响起，这算是两人第一次与方宇阳的接触，可仅仅是这一次，他们便从方宇阳口中听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事情。
马上就会炼制出一尊与那位相同的存在！
天邪教，是天道教邪派分离出教派后自立的门户，所有与天邪教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在骇然于他们的行事风格与诡异能力的同时，更先想起的，就是这位不可被提及的存在，镜鬼。
镜鬼实力诡异强大，它无处不在，任何念诵出，或心中想起它名讳的，都会被其以镜子为媒介找到，并杀害。
夜无忆如果听说过镜鬼，一定会吓的跳到天花板上，后抱着柱子劫后余生的感叹：
法院内，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幸运。
“你想干什么！”
夏一城嘶吼，镜鬼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他还是知道的，基本上除了天邪教，所有欣赏的这位的恐怖尊容的普通人，都无一生还，除了幼时的柳冉。
朱烨追着重伤的水鬼，手中水箭再次凝聚，是三支，而被裹挟在水泡中的夏一城，则紧紧的缀在身后。
“咔哒咔哒咔哒，我想干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你们就陪我见证这一辉煌时刻的到来吧。”
“老烨，在你左面，十点钟方向！”
嗤！
箭矢齐射，窜向夏一城所指的方向。
“我去，老烨你继续去追杀水鬼！”
此刻，夏一城才是脱离了朱烨，至于朱烨，也是很默契的继续凝聚箭矢，口中低诵：“穿云！”
威力比前几支箭矢更加强劲的水箭汇聚，激射而出。
“嘶！”
一道水流穿透身体，连带着心脏一并击碎，黑色的血液开闸般涌出，小水鬼在挣扎了几下过后，被第二次宣告死亡。
危机解除，朱烨散去水弓，虽然让小水鬼杀了一人，但好在没有太多的伤亡，且，像主持活人祭祀的这种人，死的并不无辜。
缓缓游到小水鬼身旁，一手将其托起，一手放在小水鬼洞穿的心脏上，他指间的水蓝色戒指亮起，浑浊的河水仿佛变得清澈了许多。
“孩子，愿雨神洗涤你污浊的身体和心灵，重新唤回一位孩童的天心。”
“愿你在另一面找到自己的亲人，不要再做个迷路的男孩，愿你找到回家的路……”
雨神本就掌管河川洋流，水元素的亲和可以让雨神途径的巫师大巫师们得到水的拥护，所以他在水中施展的净化术对鬼魂亡灵类超凡生物效果更好。
施展完净化术，朱烨身前的小水鬼尸体迅速被水元素笼罩，后化为点点泥沙，随波逐流的飘向远处。
他原地伫立了一会儿，动身前往了夏一城的方向，只是嘴上叹息道：“可惜了，没能收集到血液。”
“……然后是这块，这块铁矿名叫寒沉云铁，开采自我们查尼斯西部，世界上最高的雪峰，多目朗雪峰，性寒，质地的坚硬程度堪比合金……”
“之后是第二层……”
听完丁子萱的讲述，夜无忆对世界上这个光怪繁杂的信仰修炼体系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在深切体会到这个世界神秘的同时，开始聚焦于眼前，选择合适的金属上。
“……这块石头……嗯，应该是块陨石……”
“陨石？”
夜无忆和丁子萱眼里闪过异彩，望向第二层展柜中那块黑色的，表面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块。
“没错，这是我几年前从一位商人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当时我抱着好奇的心态研究了这块陨石几个星期，结果除了发现它恒温的一个特性，其他愣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当然，这个恒温也不是什么绝对的恒温，而是在环境温度下才成立的。”
“好，我们继续……”
埃里斯没有用太多修饰性的词语介绍陨石，态度和对待其他矿石的一样。
“现在是最上面这一层，也是我这里价格最为昂贵的矿石，它们除了本身的特性外，还具备有一些超凡特性，本身也算是一件C级污染物……”
夜无忆心中有了最优选，没有认真听埃里斯后面的介绍，直到对方讲完，询问自己的最终选择时，他才脱口而出，“陨石！就用陨石做材料吧！”
“陨石？你确定？我说了，它除了恒温……”
埃里斯话说一半突然停下，“好吧，我尊重顾客的选择。”
他走到展柜前，打开展柜上方的玻璃，取出拳头大小的陨石。
“这几天我会对陨石进行加工熔炼，提取出其中的金属元素并为你铸成吊坠，至于报酬嘛……”
“这块陨石虽说稀有，可顶多也就具有个收藏价值，但怎么说我当初也是几乎快磨破嘴皮子才从那位商人手里搞来的，算上当初购买这块陨石原料的钱，以及我的加工费，还有这几年我在陨石上耗费的精力………三株月华草，五十毫升亡灵生物的血液，外加五十万现金，怎么样，价钱够合理吧？”
夜无忆不懂这些，埃里斯这句话显然是对着丁子萱说的。
“你不是不收现金么……”
他小声嘟囔。
“怎么，我不需要维持日常生活所需了，不然我去哪里弄动物和家畜的鲜血？”
蝙蝠的听觉何其敏锐，而作为妖神信仰，吸血鬼途径的类妖人埃里斯，听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有我说的不支持现金交易，指的是完全的钱币交易，听明白了吗？”
这样啊……
夜无忆点头。
“月华草没什么问题，十万现金也没什么问题，五滴亡灵生物的鲜血……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可我们北川……还真没出现过亡灵生物的影子，这个恐怕有点儿难……”
丁子萱皱着两弯柳眉，三件物品中月华草的价值最大，不过好在自己知道哪里能够得到它，可亡灵生物的血液……
埃里斯嘿了一声，邪笑道：“我说丁子萱小姐，你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了吗？”
…………
九清镇，浊沙河畔，太阳西斜，天空暗黄。
河畔此时聚集着非常多的人，在这些人围成的临河半圆空地中央，是一个高大的挂帆木筏，木筏上摆放着各种花果水蔬，水产鱼虾和猪羊家畜等祭祀品。
当然，竹筏上最显眼的，就是被捆住双腿双手，胶带缠嘴的，正疯狂哭闹挣扎着的一个男孩和一名穿着奇装异服，头戴狰狞面具手持木杖的成年男子。
活人祭祀！
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拖着竹筏四角，脚掌一寸寸没入沙河，把竹筏推向深水区。
朱烨夏一城和姜明三人临靠，面色沉重，双拳紧握的站在一处高地，情绪极度压抑的俯视着，正在进行的献祭环节。
夜无忆离开的这几天里，他们没有任何进展，事情的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他们却没有趁手的工具将其捞起，只能干等着，守株待兔，等方宇阳自己游到岸边。
看着竹筏上的男子开始跳起祭祀舞，看着他开始把一盘盘祭品抛入河中，三人于心不忍，因为很快他们就能看到男孩被献祭的画面。
活人祭祀是一种残忍的习俗，是九清镇人思想固化的象征，他们和政府有心想改变九清镇的现状，奈何九清镇镇民冥顽不化，油盐不进，此事也只得搁置。
“我说老烨，夏胖子，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姜明心急如焚，自己做事虽然有些冲动极端，可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狠不下心来看着一位点儿大的孩子被活活溺死在河里。
“嗯，我敢肯定，那个方宇阳一定会出现破坏祭祀环节的，前几天他杀了你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天前，姜明派人在雨天的街道上砸了方宇阳母亲的摊车，并揭开了他母亲多年来一直未曾愈合的伤疤，把一群“恶霸”的形象可谓饰演到了极致。
可正当他们为夜无忆套出了他母亲的话庆幸之时，灾祸紧随而至：街头参与饰演“恶霸”的普通人在隔天全部被杀害，死状凄惨不一！
经此一事，朱烨两人更加断定了浊沙河浮尸是方宇阳搞出来的鬼。
一个十几年没有回过家的人，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更不可能巧合的在暗处发现，自己母亲正被恶霸欺负。
“那万一……万一男孩被淹死了……”
“嘘，噤声！”夏一城和朱烨表情肃穆起来，打断了姜明，因为献祭的最后阶段，开始了。
河畔响起了锣鼓的声音，与竹筏上同样身着异服的光膀男子们跳起了乖张的舞蹈，这是祭祀河伯的专属舞乐。
竹筏上的面具异服男子动了。
他持起象征河伯神权的木杖，一边跳舞，一边在男孩身体周围比划着，最后，舞蹈跳完，他把木杖沉入浑浊的沙河，虔诚的跪在男孩的身前，拜了三拜，开始脱动男孩的双腿。
此刻的他没有察觉到，竹筏下已经被一大团阴影笼罩。
“唔！”嘴巴被胶带缠住，男孩只能发出呜咽之声，他害怕，他恐惧，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本能，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在做着最后无谓的抵抗。
噗通！
面具男人把男孩抛入河中。
在本该欢呼雀跃的的时刻，他愣住了，他发现竹筏下的黑影。
这是……
他蹲下身，手指伸入河中。
“！！”
手指瞬间被什么东西缠住，紧接着，一股巨力传来，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就被拖入河中。
“……”
河岸上，九清镇的居民们也愣住了，祭祀仪式没有跳水这一项啊？法师这是怎么了？
哗！
破水声传来，一道身影被抛上竹筏，是小男孩。
男孩出水，束缚着他的绳索和胶带已然消失，他不断的剧烈咳嗽，想把鼻腔中的，灌入肺部的河水全部咳出，他全身浸透，望向竹筏外的阴影。
一株淡淡的红花于浑浊的土壤中绽放，开出芬芳的花朵，越开越大，越开越过浓艳，河面被鲜血染红。
“啊！血！那是血！”岸边眼尖的人发现了河面的异样，不由失声尖叫。
“什么？血！怎么回事？快游过去几个人看看！”
一身华丽祭祀服装的镇长急切的吩咐那几名面具壮汉下水，去查看竹筏处的情况。
血，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会激发人们的原始恐惧，例如现在。
几名面具壮汉犹豫，犹豫着要不要下水。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法师可能是在下面被某些东西划伤了，快去救人！”
镇长怒了，吼道：“快去！祭祀大典是我们九清镇最重要的日子，我不允许在出差错！你们快去，伟大的河神，河伯大人庇佑着这片水域，不会令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遭受不白之冤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给几名面具壮汉吃了粒定心丸，他们重重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塘入河中，一跃消失在了水平面中。
几分钟后……
“大家快看，河面又被染红了不少！他们是不是死了！？”
“死……真的死了！河里有鬼！有水鬼！”
居民们躁动起来，脸上挂满了恐惧，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而此时，水下。
无数水草浸染上绿华，疯狂的缠绕向远处一个通体发黑，黑发狂舞的怪物，水鬼。
浑浊的，能见度极低的水下，朱烨施展巫术用蓝色的水泡将夏一城包裹，让对方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施展术法，而他自己，则随意的穿梭在水下，与水鬼展开了追逐战。
雨神途径的巫师，在水中拥有自由呼吸的能力，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
一柄水华长弓握在手中，朱烨一边追逐，一边拉动弓弦，箭矢于弦上凝聚。
嗤！
箭矢划破河水，带着一声尖啸，射向水鬼。
噗呲！
水鬼嘶吼，肩甲处被洞穿出一个口子黑血汩汩流出。
“方宇阳！有本事你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一个巫师级别的新生小鬼还奈何不了我们！”
夏一城很是憋屈，水下不是利于他战斗的场景。
“咔哒咔哒咔哒（笑声），巫师级别的小鬼是奈何不了你们，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炼制出一只足以匹敌我天邪教那位的恐怖存在！咔哒咔哒咔哒！怎么样？这也奈何不了你们？”
“！！”
机械般僵硬的声音响起，这算是两人第一次与方宇阳的接触，可仅仅是这一次，他们便从方宇阳口中听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事情。
马上就会炼制出一尊与那位相同的存在！
天邪教，是天道教邪派分离出教派后自立的门户，所有与天邪教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在骇然于他们的行事风格与诡异能力的同时，更先想起的，就是这位不可被提及的存在，镜鬼。
镜鬼实力诡异强大，它无处不在，任何念诵出，或心中想起它名讳的，都会被其以镜子为媒介找到，并杀害。
夜无忆如果听说过镜鬼，一定会吓的跳到天花板上，后抱着柱子劫后余生的感叹：
法院内，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幸运。
“你想干什么！”
夏一城嘶吼，镜鬼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他还是知道的，基本上除了天邪教，所有欣赏的这位的恐怖尊容的普通人，都无一生还，除了幼时的柳冉。
朱烨追着重伤的水鬼，手中水箭再次凝聚，是三支，而被裹挟在水泡中的夏一城，则紧紧的缀在身后。
“咔哒咔哒咔哒，我想干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你们就陪我见证这一辉煌时刻的到来吧。”
“老烨，在你左面，十点钟方向！”
嗤！
箭矢齐射，窜向夏一城所指的方向。
“我去，老烨你继续去追杀水鬼！”
此刻，夏一城才是脱离了朱烨，至于朱烨，也是很默契的继续凝聚箭矢，口中低诵：“穿云！”
威力比前几支箭矢更加强劲的水箭汇聚，激射而出。
“嘶！”
一道水流穿透身体，连带着心脏一并击碎，黑色的血液开闸般涌出，小水鬼在挣扎了几下过后，被第二次宣告死亡。
危机解除，朱烨散去水弓，虽然让小水鬼杀了一人，但好在没有太多的伤亡，且，像主持活人祭祀的这种人，死的并不无辜。
缓缓游到小水鬼身旁，一手将其托起，一手放在小水鬼洞穿的心脏上，他指间的水蓝色戒指亮起，浑浊的河水仿佛变得清澈了许多。
“孩子，愿雨神洗涤你污浊的身体和心灵，重新唤回一位孩童的天心。”
“愿你在另一面找到自己的亲人，不要再做个迷路的男孩，愿你找到回家的路……”
雨神本就掌管河川洋流，水元素的亲和可以让雨神途径的巫师大巫师们得到水的拥护，所以他在水中施展的净化术对鬼魂亡灵类超凡生物效果更好。
施展完净化术，朱烨身前的小水鬼尸体迅速被水元素笼罩，后化为点点泥沙，随波逐流的飘向远处。
他原地伫立了一会儿，动身前往了夏一城的方向，只是嘴上叹息道：“可惜了，没能收集到血液。”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