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用之功
“什么？”苏琪只能看见洛暮的嘴型，却听不清声音，事实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低语充斥着她的大脑，那污秽的呢喃在思维宫殿中回荡，几乎让苏琪无法思考。
她打开了保险，对准自己，扣下了扳机。
枪没有响。
苏琪的意识陷入黑暗。
------------------------不要胡思乱想的分割线---------------------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是低沉的铅云。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昏暗的光线，苏琪可以看清四周的布局，简单的书桌与椅子，还有陈旧的衣柜。
女孩支起身子，散发着好闻气息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苏琪想要下床，但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感让她几乎无法挪动双腿。她只能停下了无谓的举动，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在脑海中回放，苏琪捂住了额头，耳边嗡嗡作响，似乎仍有古怪的低语在回荡。
几个礼拜前苏琪就注意到了幻听这个症状，但是在检查无果后，医生告诉她这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可是什么样的幻听竟然会让她产生向自己扣动扳机的举动？
苏琪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有人敲了敲门。
洛暮端着青菜粥与咸菜进门，熟练地抽出床下的便携桌，将晚餐摆在苏琪面前。
“抱歉，家里没有适合病人的食物，我只能做这些。”洛暮舀起一勺菜粥，晶莹的米粒在暗淡的房间都闪闪发亮。
“尝尝看？”洛暮问道。
很快，青菜粥与一小碟咸菜就进了苏琪的肚子。
“其实我觉得榨菜、笋丝、油豆腐炒在一起，配上粥是最合适的。”洛暮收拾着碗筷，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家里没有了，只有一些雪菜。”
“等下。”苏琪在吃饭时逐渐停止转动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急切地问道。
洛暮指了指床头柜边的厚重古籍，那上面是苏琪看不懂的文字。
“这里是我家，因为你的状况有些突然，我找不到更好安置你的地方。”洛暮说道，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苏琪把被子提了提，遮住了肩膀。
“你放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洛暮把碗筷摞好，捧在手上，“你安心在这里好好休息。”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休息？那些该死的罪犯还在外面，我怎么能在这里休息！”苏琪在洛暮身后叫道。
“我已经向你的领导汇报了情况，很遗憾告诉你，苏琪小姐，你被停职了。”洛暮头也不回地说道，在心里叹息着自己美好休息日的再次远去，“我会去找那些东西。”
洛暮转动把手，把苏琪锁在了房间里。
隔着厚厚的隔音材料，洛暮仿佛仍然能够听到苏琪在呐喊着放我出去。
不过他没有多做理会，随手把碗筷放在厨房的吧台上，对着面前的酒保小姐做了个手势。
“我的时间很紧，酒保小姐，我想知道教会的详细情报。”
----------------------没有刑讯逼问的分割线-----------------------
乌云已经压抑许久了，隐隐雷鸣在天空盘旋，但却始终没有释放的趋势。
洛暮站在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别墅群前，对比着手机上的地址。
岗亭里的保安站得笔直，正视前方。洛暮注意到，即便有打扮靓丽、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出门，他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两眼，却不会转头去看。
监控设施与安保力量十分完善，而听酒保的意思，这只是他们其中一处经营点而已，看来当时成功逃脱的人或许忘了通知同伙，却没忘了转移走所有的财产。
“有面熟的人吗？”洛暮问道。
“暂时还没有。”【蜘蛛】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不过，真的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进去抓人不就行了？”
“这里可是富人区。”洛暮走到对面的咖啡店坐下，点单后看着店员堂而皇之地用冲泡咖啡凑数，无奈地说道，“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们和秘局的关系就僵了。”
“怎么，【午夜】还会关心这个？”【蜘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这个精神病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可能。”洛暮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牵着牧羊犬出现在别墅群门口，“我胆子很小的。”洛暮愉快地付了钱，把速溶咖啡扔进了咖啡店门口的垃圾桶，转身潜入小巷之中。
中年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天花板上悬挂的电灯因为老旧电路而不停闪着火花。
“金初茂先生。”洛暮赏了他一巴掌，巨大的力量让食尸鬼的骨骼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我不是很关心你们怎么敢回到这里，请你把你们的网点分布以及人员名单交给我。”
“你会死得很惨。”金初茂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招惹了......”
洛暮掰断了金初茂的一根手指，打断了它的话，“我说了，我不是很关心，能不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得到的回应，是这个食尸鬼拼尽全力吐出来的口水。
洛暮是个有洁癖的人，工作生涯中，他最反感的就是审讯这个环节，因为无论是人类还是神话生物，总是能想出无数有创意的方式来恶心审讯者。
作为回报，金初茂的十根手指被扭曲成了麻花的形状。
这些食尸鬼的动向很令人在意，从金初茂的生活来看，他们重新开始进行这个生意已经有段时间了，没有理由突然将祭坛的事情暴露给警方，再加上饿鬼碎尸事件，洛暮隐隐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恐怕莫尔迪基安人类教会内部也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样一来，提供金初茂住址的酒保，她的意图令人玩味。
洛暮看着金初茂，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相信我，等到父神降临的时候，你会祈祷你已经死去。”金初茂因为疼痛已经无法维持人型，它的颧骨向前一般凸起，牙齿交错生长，流着恶心的涎水，它的眼神惊恐而又疯狂，就像是陷入绝境的鬣狗。
“我明白了。”洛暮点点头，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地下室。
她打开了保险，对准自己，扣下了扳机。
枪没有响。
苏琪的意识陷入黑暗。
------------------------不要胡思乱想的分割线---------------------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是低沉的铅云。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昏暗的光线，苏琪可以看清四周的布局，简单的书桌与椅子，还有陈旧的衣柜。
女孩支起身子，散发着好闻气息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苏琪想要下床，但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感让她几乎无法挪动双腿。她只能停下了无谓的举动，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在脑海中回放，苏琪捂住了额头，耳边嗡嗡作响，似乎仍有古怪的低语在回荡。
几个礼拜前苏琪就注意到了幻听这个症状，但是在检查无果后，医生告诉她这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可是什么样的幻听竟然会让她产生向自己扣动扳机的举动？
苏琪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有人敲了敲门。
洛暮端着青菜粥与咸菜进门，熟练地抽出床下的便携桌，将晚餐摆在苏琪面前。
“抱歉，家里没有适合病人的食物，我只能做这些。”洛暮舀起一勺菜粥，晶莹的米粒在暗淡的房间都闪闪发亮。
“尝尝看？”洛暮问道。
很快，青菜粥与一小碟咸菜就进了苏琪的肚子。
“其实我觉得榨菜、笋丝、油豆腐炒在一起，配上粥是最合适的。”洛暮收拾着碗筷，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家里没有了，只有一些雪菜。”
“等下。”苏琪在吃饭时逐渐停止转动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急切地问道。
洛暮指了指床头柜边的厚重古籍，那上面是苏琪看不懂的文字。
“这里是我家，因为你的状况有些突然，我找不到更好安置你的地方。”洛暮说道，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苏琪把被子提了提，遮住了肩膀。
“你放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洛暮把碗筷摞好，捧在手上，“你安心在这里好好休息。”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休息？那些该死的罪犯还在外面，我怎么能在这里休息！”苏琪在洛暮身后叫道。
“我已经向你的领导汇报了情况，很遗憾告诉你，苏琪小姐，你被停职了。”洛暮头也不回地说道，在心里叹息着自己美好休息日的再次远去，“我会去找那些东西。”
洛暮转动把手，把苏琪锁在了房间里。
隔着厚厚的隔音材料，洛暮仿佛仍然能够听到苏琪在呐喊着放我出去。
不过他没有多做理会，随手把碗筷放在厨房的吧台上，对着面前的酒保小姐做了个手势。
“我的时间很紧，酒保小姐，我想知道教会的详细情报。”
----------------------没有刑讯逼问的分割线-----------------------
乌云已经压抑许久了，隐隐雷鸣在天空盘旋，但却始终没有释放的趋势。
洛暮站在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别墅群前，对比着手机上的地址。
岗亭里的保安站得笔直，正视前方。洛暮注意到，即便有打扮靓丽、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出门，他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两眼，却不会转头去看。
监控设施与安保力量十分完善，而听酒保的意思，这只是他们其中一处经营点而已，看来当时成功逃脱的人或许忘了通知同伙，却没忘了转移走所有的财产。
“有面熟的人吗？”洛暮问道。
“暂时还没有。”【蜘蛛】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不过，真的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进去抓人不就行了？”
“这里可是富人区。”洛暮走到对面的咖啡店坐下，点单后看着店员堂而皇之地用冲泡咖啡凑数，无奈地说道，“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们和秘局的关系就僵了。”
“怎么，【午夜】还会关心这个？”【蜘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这个精神病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可能。”洛暮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牵着牧羊犬出现在别墅群门口，“我胆子很小的。”洛暮愉快地付了钱，把速溶咖啡扔进了咖啡店门口的垃圾桶，转身潜入小巷之中。
中年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天花板上悬挂的电灯因为老旧电路而不停闪着火花。
“金初茂先生。”洛暮赏了他一巴掌，巨大的力量让食尸鬼的骨骼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我不是很关心你们怎么敢回到这里，请你把你们的网点分布以及人员名单交给我。”
“你会死得很惨。”金初茂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招惹了......”
洛暮掰断了金初茂的一根手指，打断了它的话，“我说了，我不是很关心，能不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得到的回应，是这个食尸鬼拼尽全力吐出来的口水。
洛暮是个有洁癖的人，工作生涯中，他最反感的就是审讯这个环节，因为无论是人类还是神话生物，总是能想出无数有创意的方式来恶心审讯者。
作为回报，金初茂的十根手指被扭曲成了麻花的形状。
这些食尸鬼的动向很令人在意，从金初茂的生活来看，他们重新开始进行这个生意已经有段时间了，没有理由突然将祭坛的事情暴露给警方，再加上饿鬼碎尸事件，洛暮隐隐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恐怕莫尔迪基安人类教会内部也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样一来，提供金初茂住址的酒保，她的意图令人玩味。
洛暮看着金初茂，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相信我，等到父神降临的时候，你会祈祷你已经死去。”金初茂因为疼痛已经无法维持人型，它的颧骨向前一般凸起，牙齿交错生长，流着恶心的涎水，它的眼神惊恐而又疯狂，就像是陷入绝境的鬣狗。
“我明白了。”洛暮点点头，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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