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来自血脉的呼唤
微弱的晨曦从紧闭的窗帘缝隙中挣扎着钻入，给黑暗的房间带来些许光亮。
窗外，雨声仍在持续。
洛暮从冰箱里挑了个橙子，去皮抽丝，丢进榨汁机里。天然气灶上的汤锅散着热气，淡淡的清香随着水蒸气弥漫整个房间，这一刻，连夜大雨带来的潮湿与寒意似乎都消退了不少。
洛暮打开锅盖，搅拌了一会儿后，朝里头放了红枣与枸杞，以及一块小小的冰糖，将盖子合拢。又倒了一杯橙汁，感受着酸甜的细碎果粒刺激着味蕾，洛暮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发起了呆。
对有些人来说，这个暑假是最后的狂欢，因为等到进入大学，无穷无尽的课程会占据你的精力与时间，毕业后，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会摧毁你的进取心，最后与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走入婚姻殿堂，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工作与家庭，最后在子女的环绕中度过一生。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现今大部分人的生活。
也有一部分人，他们利用这个暑假提前开始准备大学的课程，进入大学后努力学习，最后硕博连读，一踏入社会便能找到心仪热爱的工作，年入百万。又在宴会上偶遇了心仪的女孩，最后相伴终老于山间别墅。
当然，后一种人往往只存在于成功学书籍之中，因为很多时候，决定成功的并非是努力与否，而在于外界因素。
对于洛暮来说，这个暑假的意义仅仅在于他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这是苏琪表示“肚子饿”的信号。洛暮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最后一点方糖融化，随后关火，添出两碗银耳红枣羹，又拿出微波炉里热的牛奶放在托盘上，端了进去。
临市秘密行动局的外勤支队副队长静静地坐在床上，读着那本硕大的书籍，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暂时被“囚禁”的现实，正在努力扮演好囚徒的角色。
“还要多久？”苏琪把书放在一旁，熟练地拿起边上的床上桌，正襟危坐等待开饭。
“仪式的准备需要一些时间，你还有改主意的机会。”洛暮把银耳羹放好，递给苏琪一把勺子，这几天女孩被抽了不少血，脸色也十分苍白。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最没有后遗症的方法，为什么还要我改主意？”苏琪感受着瓷碗传递来的热意，盯着洛暮问道。
“因为仪式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相比较而言，别的手段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只不过无法完全根除罢了。”洛暮喝了一口银耳羹，感受着枸杞微苦的温润，“大部分拥有神话血脉的人类，我们都不会采用这个仪式。”
“那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仪式和我们分享？”苏琪质疑道，“你甚至不肯告诉我神话生物血脉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会造成什么影响。”
洛暮没有回避苏琪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尽可能地与各国负责此类事项的组织分享所掌握的知识。但问题在于，你们知道得越多，代表你们越靠近深渊。”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苏琪说道，“尼采很久以前就说明的道理，难道我们还会不了解吗？”
“我已经解释得够多了，你认为你的上级就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吗？”洛暮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文件。
“这个名字眼熟吗？”洛暮把手机屏贴进苏琪的双眼，“你天天问好的上级是一个饿鬼，他知道这一切，但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上百个无辜人死去。”
洛暮收回手机，捧起瓷碗，看着不敢置信的苏琪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负责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他把自己面前的银耳羹一口气喝完，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起身离开，但这次没有锁门。
“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配合。事情结束之后，你不会再见到我。”洛暮丢下最后一句话，走出房门。
但苏琪在房间里的话语，却让洛暮停下了脚步。
“你可以不要走吗？”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不用和我待在一起，只要在这间屋子里。”当强撑的盔甲被击碎后，真正的苏琪也终究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理由？”
“你在的时候，我就听不到那些声音了。”洛暮终于转过身，看着苏琪脸上混合着无助与恐惧的神色。
“告诉我。”洛暮严肃起来，“你能够听到什么。”
“我不知道。”苏琪摇摇头，“那是无数人在对我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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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特殊。”洛暮看着监视器中熟睡的苏琪，对着耳机另一头的【蜘蛛】说道。
“她有着比眷属更高等的血脉。”【蜘蛛】赞同道，“【管理员】已经在解析她的血液了，这可是稀少的样本。”
“目前而已。”洛暮看着外面已经开始积水的街道，陷入了沉思，“我印象中，似乎没有给苏姓家族做过献祭仪式。”
“这我可不知道。”【蜘蛛】回应，“我没有你那样的权限。”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羡慕，反而有些许畏惧。
“的确，所以‘苏琪’是个假名？还是说她的家族有对应解决的办法？”洛暮饶有兴致地推测，“毕竟或许是古神的直系后代，也许还掌握着魔法。”
“就我的权限来看，数据库中没有登记过任何具有古神血脉的生物。”【蜘蛛】在电脑上搜索，“你那边有吗？”
“那自然是有的，只是你看不到资料。”洛暮坐回到沙发上，舒服地躺下。
“【管理员】应该知道什么。”【蜘蛛】放弃了搜寻，“你不去问问吗？”
“用着他的东西，花着他的钱。”洛暮摘下了眼镜，揉捏着睛明穴，“管那么多做什么，顺其自然吧，我没几天可以清闲了。”
他关闭了与【蜘蛛】的通讯，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有一点他很在意。
根据档案显示，苏琪在临市秘密行动局的副队长职位，是在一次行动后授予的，但关于那次行动的档案，“幸存者之家”兄弟会没有任何记录。
假如，苏琪的血脉，并不是来自家族的传承呢？
窗外，雨声仍在持续。
洛暮从冰箱里挑了个橙子，去皮抽丝，丢进榨汁机里。天然气灶上的汤锅散着热气，淡淡的清香随着水蒸气弥漫整个房间，这一刻，连夜大雨带来的潮湿与寒意似乎都消退了不少。
洛暮打开锅盖，搅拌了一会儿后，朝里头放了红枣与枸杞，以及一块小小的冰糖，将盖子合拢。又倒了一杯橙汁，感受着酸甜的细碎果粒刺激着味蕾，洛暮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发起了呆。
对有些人来说，这个暑假是最后的狂欢，因为等到进入大学，无穷无尽的课程会占据你的精力与时间，毕业后，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会摧毁你的进取心，最后与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走入婚姻殿堂，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工作与家庭，最后在子女的环绕中度过一生。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现今大部分人的生活。
也有一部分人，他们利用这个暑假提前开始准备大学的课程，进入大学后努力学习，最后硕博连读，一踏入社会便能找到心仪热爱的工作，年入百万。又在宴会上偶遇了心仪的女孩，最后相伴终老于山间别墅。
当然，后一种人往往只存在于成功学书籍之中，因为很多时候，决定成功的并非是努力与否，而在于外界因素。
对于洛暮来说，这个暑假的意义仅仅在于他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这是苏琪表示“肚子饿”的信号。洛暮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最后一点方糖融化，随后关火，添出两碗银耳红枣羹，又拿出微波炉里热的牛奶放在托盘上，端了进去。
临市秘密行动局的外勤支队副队长静静地坐在床上，读着那本硕大的书籍，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暂时被“囚禁”的现实，正在努力扮演好囚徒的角色。
“还要多久？”苏琪把书放在一旁，熟练地拿起边上的床上桌，正襟危坐等待开饭。
“仪式的准备需要一些时间，你还有改主意的机会。”洛暮把银耳羹放好，递给苏琪一把勺子，这几天女孩被抽了不少血，脸色也十分苍白。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最没有后遗症的方法，为什么还要我改主意？”苏琪感受着瓷碗传递来的热意，盯着洛暮问道。
“因为仪式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相比较而言，别的手段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只不过无法完全根除罢了。”洛暮喝了一口银耳羹，感受着枸杞微苦的温润，“大部分拥有神话血脉的人类，我们都不会采用这个仪式。”
“那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仪式和我们分享？”苏琪质疑道，“你甚至不肯告诉我神话生物血脉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会造成什么影响。”
洛暮没有回避苏琪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尽可能地与各国负责此类事项的组织分享所掌握的知识。但问题在于，你们知道得越多，代表你们越靠近深渊。”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苏琪说道，“尼采很久以前就说明的道理，难道我们还会不了解吗？”
“我已经解释得够多了，你认为你的上级就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吗？”洛暮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文件。
“这个名字眼熟吗？”洛暮把手机屏贴进苏琪的双眼，“你天天问好的上级是一个饿鬼，他知道这一切，但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上百个无辜人死去。”
洛暮收回手机，捧起瓷碗，看着不敢置信的苏琪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负责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他把自己面前的银耳羹一口气喝完，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起身离开，但这次没有锁门。
“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配合。事情结束之后，你不会再见到我。”洛暮丢下最后一句话，走出房门。
但苏琪在房间里的话语，却让洛暮停下了脚步。
“你可以不要走吗？”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不用和我待在一起，只要在这间屋子里。”当强撑的盔甲被击碎后，真正的苏琪也终究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理由？”
“你在的时候，我就听不到那些声音了。”洛暮终于转过身，看着苏琪脸上混合着无助与恐惧的神色。
“告诉我。”洛暮严肃起来，“你能够听到什么。”
“我不知道。”苏琪摇摇头，“那是无数人在对我耳语。”
--------------------------深入交流的分割线--------------------------
“她很特殊。”洛暮看着监视器中熟睡的苏琪，对着耳机另一头的【蜘蛛】说道。
“她有着比眷属更高等的血脉。”【蜘蛛】赞同道，“【管理员】已经在解析她的血液了，这可是稀少的样本。”
“目前而已。”洛暮看着外面已经开始积水的街道，陷入了沉思，“我印象中，似乎没有给苏姓家族做过献祭仪式。”
“这我可不知道。”【蜘蛛】回应，“我没有你那样的权限。”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羡慕，反而有些许畏惧。
“的确，所以‘苏琪’是个假名？还是说她的家族有对应解决的办法？”洛暮饶有兴致地推测，“毕竟或许是古神的直系后代，也许还掌握着魔法。”
“就我的权限来看，数据库中没有登记过任何具有古神血脉的生物。”【蜘蛛】在电脑上搜索，“你那边有吗？”
“那自然是有的，只是你看不到资料。”洛暮坐回到沙发上，舒服地躺下。
“【管理员】应该知道什么。”【蜘蛛】放弃了搜寻，“你不去问问吗？”
“用着他的东西，花着他的钱。”洛暮摘下了眼镜，揉捏着睛明穴，“管那么多做什么，顺其自然吧，我没几天可以清闲了。”
他关闭了与【蜘蛛】的通讯，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有一点他很在意。
根据档案显示，苏琪在临市秘密行动局的副队长职位，是在一次行动后授予的，但关于那次行动的档案，“幸存者之家”兄弟会没有任何记录。
假如，苏琪的血脉，并不是来自家族的传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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