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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足智多谋的机器猫

    九十年代京广线上的特快T15次火车并不在邯郸停靠,刘斯年早已事先规划好,她让司机在中华街路口等待,他们轮流开车去郑州火车站。到达郑州时差不多已是早上六点,满堂看到郑州的地位心里有点儿酸,这是中原交通枢纽,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的铁路,像一张密布的网。京广铁路就像一条龙,气贯长虹。邯郸就没这优势,每一个城市的发展,都必须依靠交通,要想富先修路,聚天南海北客,招四面八方财,都得靠路,路多了车多,路好走了财愿意来。就是这个时候,满堂萌发了为邯郸市修路的想法,然而想法只能是想法,钱是拐棍,没有它走不远。

    “时间还有富余,我们吃点儿东西再上车吧。车上饭不好吃,在这里找个干净的地方吃饭。”满堂进去小店寻摸三人座位,车站到底是车站,不管啥时间都有乘客要吃饭,人满为患。他再一扭头只剩下刘斯年在门外等他了。

    “有地方吗?”刘斯年问他。

    “没有,并且卫生有点儿差。”

    “出门就是受罪的,找个地方能坐下咱俩就行,别提高要求。”

    “咱俩?小王呢?”

    “他回家了,他就是郑州人,我给他放几天假,在家里休息休息,等我们回来时,在此处等着我们。”

    “专门找了个郑州的员工,真有你的,啥也打算好了。”

    刘斯年心想,一路上带个司机,他受累她受罪满堂估计会受益不少吧。使唤谁不是使唤,司机和满堂都是男人,只要听话就行,她有满堂哥就足够了。出来玩的,必须关系平等才有感觉,带个下属不舒服。

    二人用餐之后,经过店前商店。满堂看到橱窗里的水杯,突然想到坐车时间太长需要喝水,他带了一个小杯子,可斯年行李特别简单,估计也是没带水杯,两人合用一个,不太合适。为了避免尴尬,他觉得最好给她买一个杯子。

    橱窗里有一个通身翠玉色塑料水壶,造型特别,是一个烫着波浪卷的小美女,壶盖就是她的白色小帽子。满堂伸手拿来,问老板娘多少钱一个。

    “一个不卖,这是一对。”老板娘指着旁边一个奶白色塑料水壶,造型也很特别,是个卷发小男孩,穿着白西装打着翠玉色领带。看着确实和旁边的女孩儿挺登对。

    “那我换一个吧,我只需要买一个水杯。”满堂伸手换了一个桔色杯子。

    “两个我都要了。”刘斯年伸手递上钱。

    “不用,我带着呢?”满堂把钱挡回去。出来逛街怎么能让女孩子花钱。

    “我要这个,多少钱?”满堂指指桔色的杯子,问到。

    “这三个杯子我全要了,老板娘。”

    “你看你这个男的,女孩子喜欢这对杯子,就买回去吧,哄她开心也行,又不值多少钱。”

    说的满堂脸都红了,忙付款,拿着杯子拉着刘斯年离开商店。

    刘斯年很高兴,杯子她很喜欢。她偷偷看看满堂,在心里得意的笑。原来他还很贴心,记得给她买杯子,怕她渴着。

    “你就背一个双肩包,行李呢?”满堂到车上准备放行李时顺便问问她。

    “在广州呢。”

    “人还没去,秘书先把行李给你带到那里了。厉害!”

    “不是。我小姨是广州的。她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那你这背包里是什么?”

    “零食等等,有许多宝贝,我这包是机器猫的口袋。”

    “哦,那机器猫你先睡一会儿,我们到广州还有很长时间,坐火车特别累。估计到了,还得来回转转找旅馆,才能休息。”

    “大白天我睡什么觉,睡不着。”

    “呀!依你这行事作风,该不会旅馆也安排好了吧?嗯,我倒忘记了,你应该住在你小姨家。”

    “怎么可能,打扰她多不好,我表哥的房子空着,他在香港上班不回来,我们可以去他家住几天。”

    “哎呀,刘斯年的亲戚遍天下,我还以为你房子也遍天下。幸好你没说是你的,要不然我又被吓到了。”

    “你猜对了,房子确实是我的。确切地说,是我姥姥留给我妈的。我妈被我爸迷的找不着家,被他拐到山西了。房子空着没用,就让表哥住了。”

    “我可真被惊吓到了,怪不得你这么聪明,原来是南北混血儿。”

    “瞎说,我是纯黄色人种,不是混血儿。”

    “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下铺,我怕夜游再踩空了。”

    “你还有夜游症?那会不会开窗户,跳火车啊?”满堂跟她开玩笑。

    “我夜游还吃男人呢?你小心点儿啊。”

    “害怕,恐怖,早知道不跟你一块儿来了,白搭一条命。”满堂这趟确实有些后悔,男女单独出来总是被人误会是在谈恋爱。

    “吓唬你的,我没有夜游症,就是睡觉爱迷糊。”

    “没事儿,我睡觉警醒,我看着你,放心睡吧。”

    “满堂哥真好!”

    “天天给我吃糖丸,你嘴上抹蜜了吗?”

    “这姑娘的口红确实不赖,颜色好看,长的也漂亮,人见人爱,别说男人着迷了,我个女人看了都喜欢。”对面软卧下铺坐着一位中年妇人,上身穿一件真丝衬衫,丝袜打底外穿一件黑色一步裙,看起来端庄大方,应该不是一般人。

    满堂听了这句囫囵两可的话,觉得不对头儿,解释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不解释怕刘斯年误会。他一贯的逃避不会处理这种窘境,只能假装掏出杯子去车厢一头儿打水。

    “小伙子也不赖,关键是对你很贴心。”女人间的关系总是比男人之间亲近的快,她们几句话就能处的跟熟人似的。

    满堂在过道里听的清清楚楚,他摇摇头,感叹又被人误会了,他就知道两人单独出来,这些情况在所难免。算了,一个路人,下车后各奔东西,再也不会相遇,不较真跟她解释了。

    水打回来时,刘斯年已经把零食摆在了小桌上,她招呼满堂一起坐在下铺吃瓜子聊天。

    “你们吃,我想睡会儿,路上开车我没睡好,眯会儿。”他爬上上铺睡觉。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估计是那台戏的主角,两个人的台词真多,吵的满堂脑瓜疼。

    满堂假装睡了一会儿,睡不着躺着就头疼,他想从铺上下来去抽支烟。

    “满堂哥要干嘛?”

    “我去抽支烟。”

    “你想背我跑步吗?”

    “哦,忘记了,我戒烟了。”他又转身回来。

    “还挺听话。听人劝,吃饱饭。”中年妇人逗趣他们。

    火车上的旅程很枯燥,能找个人说话是多么幸福的事。满堂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无事可做,只能看着窗外。有些农家的墙上时而出现大白底上写着大红字的广告,比如海信电视、来福灵和太阳神口服液,周正而夸张的字体简单而直接的宣传效果,看的满堂审美疲劳。他看了一会儿,这次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