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兰出动
从黑森林里出来，白兰一行人来到内卡河，在河岸乘一艘单桅帆船前往斯图加特。
此时，天色昏暗，日影西斜，夕阳给静谧的河面镀上了一层金箔，微风拂掠，那箔又碎裂成无数颗仿佛没有重量的金子，随着微波起起落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两岸民居错落，淡红色的屋顶与背后绿莹莹的森林交相辉映，森林中有一座城堡深掩于碧绿的树叶之间。云雀在林中啼鸣。
小船在往前行驶，经过的地方，在船尾留下一条翻涌的水道。白兰坐在船中央，双臂抱怀，低着头闭目养神，黑刀希尔摩多沉睡在他的臂弯，刀柄上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幽光。陆离坐在船首，目视前方，手抓成鹰爪状放在胸前。他的手心不断涌出黑色的仿佛带有冰晶的雾状物，雾中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像夜空中的繁星。无人划船，正是这种裹着黑色冰晶的薄雾缠绕着船身，带着船不断前进。帝简倚着桅杆眺望两岸的风景，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在身后飘摇。安娜和绿蒂坐在船尾百无聊赖，手托腮，一个望着左岸一个望着右岸，手中的酒沿着杯子的内壁悠闲地摇曳。
安娜再也坐不住了。“喂！前面的船夫，开快点！”说完把酒灌进肚子里。
“要不你来？”陆离说。
“喂！陆离君，你休息一下换我来吧。”帝简也有点不耐烦了。
两个小时不间断地使用灵力，对陆离来说并不费力，但是需要集中精力，他不免感到困乏。而且手一直保持着释放灵力的姿势，刚换过来不久的右手又有点麻了。“好，你来吧。”
他把释放灵力的手收回，转身往船后走，一边走一边放松手上的肌肉。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围绕船四周的黑雾立刻消失在虚无中，就像从烟囱排出的烟被一阵强风吹散于无形。
帝简走上前，代替陆离驱动船只。他伸出手释放灵力，白皙的手背青筋毕露，骨骼凸起，从手心渐渐流出和陆离颜色相同的灵。
“你们可坐稳了！”帝简转过头大声说。
绿蒂和安娜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不安，似乎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两人急忙抓住船身。
“帝简号起航！”帝简对着前方高喊。
单桅帆船以三倍于之前的速度向前航行，船首划开水流发出急促地哗哗声，两岸的林木和民居迅速后退。
绿蒂和安娜坐稳后，高速航行让两人的兴致都比较高昂。她们站起来，让温和的秋风吹在脸上，享受着像美酒一样醇厚的醉人感觉。随后，两人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柔软纤细的发丝像瀑布般垂落下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两人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跳起了华尔兹。轻盈而优雅的舞步在船上来来回回，犹如蜻蜓点水，把陆离挤得躲闪不及，只好坐在船尾的角落里，喝起酒来。
白兰睁开双眼，朦胧中看到两双线条优美的腿在前面游移，再往上，衣服的下摆在风中翻飞。他的视野逐渐清晰：夕阳还剩下半边脸，周围一片昏暗，河水变成了深沉的黑色。
“睡醒了？”
白兰抬起头，看到陆离缩在船尾，手里握着酒杯，那窘态与他不太相衬。
“嗯，闭上眼就困了。”
白兰睡着前使用灵力把自己与船身同调，船与他几乎成为一体，因此船速的变化没有影响到他。他把黑刀放在一旁，站起身来。
安娜的舞步移到他跟前。
“组长，要不要来跳舞？”
“我还没学会。”
“你怎么那么笨呐？”安娜抱怨道。“来，我教你。”
“……下次吧。”
安娜觉得扫兴。
他绕过跳舞的两人，来到船尾。陆离把倒好的酒递给他。他没有坐下，而是接过酒杯走到船的右舷，观望眼前的灯火，它们像流星一样迅速划过。前面是一座中世纪时期的三拱石桥，几个孩子在上面追逐着游戏。以帝简的行船速度，几秒后就要从这些孩子下面经过。他已经看到帝简正挥着手朝他们打招呼：
“嗨！孩子们，帝简号向你致意！”
船飞速通过的时候，白兰听到桥上孩子们的声音：
“那是什么鬼东西？”
“帝简号？”
“好烂的名字！呕。”
帝简猛地转过头：“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这下子，绿蒂和安娜可跳不下去了，都倚在船上大笑。
绿蒂环视四周，然后走上前，“船长，把速度放慢吧，快到了。”
帝简如梦初醒似的，急忙说：“哦哦，好的！”
白兰走到船中央，拿起黑刀，扫了一眼所有人，说道：“大家准备下船吧。”
安娜兴奋地去拿行李。陆离把酒杯放在木桌上，起身移步到船桅前，拿起挂在上面的葛雷姆斯。
帝简把船停在渡口，拎起船锚扔下水。白兰和陆离不顾安娜的阻拦，先行下船，后下来的安娜骂骂咧咧地抱怨他俩不让自己当第一个登陆的人。
陆离很烦。他大喊道：“你是小孩子嘛？！”
安娜嘟囔着一个人走在队伍前面，好像这样能弥补自己蒙受的损失。
而最后下来的帝简和绿蒂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天已经黑下来了。远处的森林，近处的草地，都笼罩在黑夜里，只有散落在前方的村落透露着光亮。五个人行走在狭窄的田野小路上，周围很幽静，除了夜风吹动草地发出的细碎声和几只栖息在杉树中的鸟儿振翅飞出的声音，就只有五人哒哒的脚步声。
五人继续向前，来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小村子。村居的布置毫无章法，七零八落。从房屋中透出的微光照着前行的路，可以看出这条乡村小路颇为曲折蜿蜒。他们一行人都缄默不言，只顾往前赶路。路两旁的村民有的从窗户探出头来打量他们，有的看了一眼就关上窗户，接着把窗帘拉上。
从屋内飘来的香气折磨着安娜，她有点饿了。她走在队伍的前方，不时踮起脚尖往人家屋里瞅。
白兰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安娜瘦小纤弱的肩上。“安娜，别看他们。”白兰说。
安娜回过头一看是白兰，她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在说我明白了。
他们的行事原则是不与世俗的村民产生牵扯，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看起来特殊而又普通的异乡人。
他们走完曲折的乡村小路，来到宽敞平坦的大道。在道路的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身后是四匹马。
“他在那里！”安娜指着前方的人说。说着她就拉着绿蒂跑了过去。
陆离也看到了。“这家伙也真懒，把马牵到渡口很难吗？”他不满地说。
“陆离君，别抱怨了，快走吧。”帝简拍了一下陆离的肩膀，先行一步。
陆离和白兰也跟了上去。
白兰上去和那人交流了几句，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然后那人谨慎地鞠了一躬就走向身后的一条小径。
白兰、陆离和帝简一人一匹，绿蒂和安娜共骑一匹。他们跃上马背，拉起缰绳，马嘶鸣着弹起前蹄。五人踏上了前往斯图加特的最后一段路。
此时，天色昏暗，日影西斜，夕阳给静谧的河面镀上了一层金箔，微风拂掠，那箔又碎裂成无数颗仿佛没有重量的金子，随着微波起起落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两岸民居错落，淡红色的屋顶与背后绿莹莹的森林交相辉映，森林中有一座城堡深掩于碧绿的树叶之间。云雀在林中啼鸣。
小船在往前行驶，经过的地方，在船尾留下一条翻涌的水道。白兰坐在船中央，双臂抱怀，低着头闭目养神，黑刀希尔摩多沉睡在他的臂弯，刀柄上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幽光。陆离坐在船首，目视前方，手抓成鹰爪状放在胸前。他的手心不断涌出黑色的仿佛带有冰晶的雾状物，雾中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像夜空中的繁星。无人划船，正是这种裹着黑色冰晶的薄雾缠绕着船身，带着船不断前进。帝简倚着桅杆眺望两岸的风景，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在身后飘摇。安娜和绿蒂坐在船尾百无聊赖，手托腮，一个望着左岸一个望着右岸，手中的酒沿着杯子的内壁悠闲地摇曳。
安娜再也坐不住了。“喂！前面的船夫，开快点！”说完把酒灌进肚子里。
“要不你来？”陆离说。
“喂！陆离君，你休息一下换我来吧。”帝简也有点不耐烦了。
两个小时不间断地使用灵力，对陆离来说并不费力，但是需要集中精力，他不免感到困乏。而且手一直保持着释放灵力的姿势，刚换过来不久的右手又有点麻了。“好，你来吧。”
他把释放灵力的手收回，转身往船后走，一边走一边放松手上的肌肉。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围绕船四周的黑雾立刻消失在虚无中，就像从烟囱排出的烟被一阵强风吹散于无形。
帝简走上前，代替陆离驱动船只。他伸出手释放灵力，白皙的手背青筋毕露，骨骼凸起，从手心渐渐流出和陆离颜色相同的灵。
“你们可坐稳了！”帝简转过头大声说。
绿蒂和安娜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不安，似乎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两人急忙抓住船身。
“帝简号起航！”帝简对着前方高喊。
单桅帆船以三倍于之前的速度向前航行，船首划开水流发出急促地哗哗声，两岸的林木和民居迅速后退。
绿蒂和安娜坐稳后，高速航行让两人的兴致都比较高昂。她们站起来，让温和的秋风吹在脸上，享受着像美酒一样醇厚的醉人感觉。随后，两人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柔软纤细的发丝像瀑布般垂落下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两人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跳起了华尔兹。轻盈而优雅的舞步在船上来来回回，犹如蜻蜓点水，把陆离挤得躲闪不及，只好坐在船尾的角落里，喝起酒来。
白兰睁开双眼，朦胧中看到两双线条优美的腿在前面游移，再往上，衣服的下摆在风中翻飞。他的视野逐渐清晰：夕阳还剩下半边脸，周围一片昏暗，河水变成了深沉的黑色。
“睡醒了？”
白兰抬起头，看到陆离缩在船尾，手里握着酒杯，那窘态与他不太相衬。
“嗯，闭上眼就困了。”
白兰睡着前使用灵力把自己与船身同调，船与他几乎成为一体，因此船速的变化没有影响到他。他把黑刀放在一旁，站起身来。
安娜的舞步移到他跟前。
“组长，要不要来跳舞？”
“我还没学会。”
“你怎么那么笨呐？”安娜抱怨道。“来，我教你。”
“……下次吧。”
安娜觉得扫兴。
他绕过跳舞的两人，来到船尾。陆离把倒好的酒递给他。他没有坐下，而是接过酒杯走到船的右舷，观望眼前的灯火，它们像流星一样迅速划过。前面是一座中世纪时期的三拱石桥，几个孩子在上面追逐着游戏。以帝简的行船速度，几秒后就要从这些孩子下面经过。他已经看到帝简正挥着手朝他们打招呼：
“嗨！孩子们，帝简号向你致意！”
船飞速通过的时候，白兰听到桥上孩子们的声音：
“那是什么鬼东西？”
“帝简号？”
“好烂的名字！呕。”
帝简猛地转过头：“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这下子，绿蒂和安娜可跳不下去了，都倚在船上大笑。
绿蒂环视四周，然后走上前，“船长，把速度放慢吧，快到了。”
帝简如梦初醒似的，急忙说：“哦哦，好的！”
白兰走到船中央，拿起黑刀，扫了一眼所有人，说道：“大家准备下船吧。”
安娜兴奋地去拿行李。陆离把酒杯放在木桌上，起身移步到船桅前，拿起挂在上面的葛雷姆斯。
帝简把船停在渡口，拎起船锚扔下水。白兰和陆离不顾安娜的阻拦，先行下船，后下来的安娜骂骂咧咧地抱怨他俩不让自己当第一个登陆的人。
陆离很烦。他大喊道：“你是小孩子嘛？！”
安娜嘟囔着一个人走在队伍前面，好像这样能弥补自己蒙受的损失。
而最后下来的帝简和绿蒂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天已经黑下来了。远处的森林，近处的草地，都笼罩在黑夜里，只有散落在前方的村落透露着光亮。五个人行走在狭窄的田野小路上，周围很幽静，除了夜风吹动草地发出的细碎声和几只栖息在杉树中的鸟儿振翅飞出的声音，就只有五人哒哒的脚步声。
五人继续向前，来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小村子。村居的布置毫无章法，七零八落。从房屋中透出的微光照着前行的路，可以看出这条乡村小路颇为曲折蜿蜒。他们一行人都缄默不言，只顾往前赶路。路两旁的村民有的从窗户探出头来打量他们，有的看了一眼就关上窗户，接着把窗帘拉上。
从屋内飘来的香气折磨着安娜，她有点饿了。她走在队伍的前方，不时踮起脚尖往人家屋里瞅。
白兰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安娜瘦小纤弱的肩上。“安娜，别看他们。”白兰说。
安娜回过头一看是白兰，她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在说我明白了。
他们的行事原则是不与世俗的村民产生牵扯，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看起来特殊而又普通的异乡人。
他们走完曲折的乡村小路，来到宽敞平坦的大道。在道路的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身后是四匹马。
“他在那里！”安娜指着前方的人说。说着她就拉着绿蒂跑了过去。
陆离也看到了。“这家伙也真懒，把马牵到渡口很难吗？”他不满地说。
“陆离君，别抱怨了，快走吧。”帝简拍了一下陆离的肩膀，先行一步。
陆离和白兰也跟了上去。
白兰上去和那人交流了几句，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然后那人谨慎地鞠了一躬就走向身后的一条小径。
白兰、陆离和帝简一人一匹，绿蒂和安娜共骑一匹。他们跃上马背，拉起缰绳，马嘶鸣着弹起前蹄。五人踏上了前往斯图加特的最后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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