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玉
吴东汉甚至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粘稠的液体顺着脸滑道嘴角，闻起来就像发臭的生鸡蛋，堵塞在他嘴边让他难以呼吸。他早已适应了疼痛，区区一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个脸上满是伤疤的男人冲过来钳住自己的手，他对着椅子上的女孩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父亲。”吴东汉看向倒在地上的老人。是父亲吗？他的脸上布满油光，皱纹里夹杂淤泥污垢，记忆中的父亲好像没有这么矮小，也没有这么单薄。吴东汉的眼神呆滞，晕倒在地上。
“老先生！”楚可升抱起收尸人，却险些用力过猛仰倒再地。他没想到老人的身体如此轻盈，厚重的衣服下早已被殴打的满是淤青。
“他，东汉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一只眼睛没了，人还活着。”
老人长喘着气，呼吸逐渐衰弱，剧烈的殴打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法支撑，或许知道命不久矣，他再次握住了楚可升的手：“小伙子，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
“记得。”
“让这孩子去该去的地方赎罪！拜托了！”他用尽生命说出的每个字，听起来都极具分量。老人转身拿起吴东汉的右手：“对不起东汉，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他的眼中眼含热泪，温柔又自责，那赤红的手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个异类，在他眼中却是十年未曾抚摸过的渴望，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黑沼监狱的人赶来带走了吴东汉，对于他的审判还需要进一步审理，前提是他能撑到审判他的那天。
“混蛋！”小玉以为贺时见到她的时候会哭出来，谁知见面脸上就被贺时重重的扇了一巴掌。“说不让你乱跑为什么不听？出了事情怎么办！”
刚经历了生死一劫，原本以为会得到贺时的安慰，捂着通红的侧脸，小玉心中说不出的委屈：“难道我就要一直呆在那个破巷子破酒馆里吗？难道要我一直闻着你们这群老男人的酒臭味长大吗？”
“那你的意思是外面就安全了，你看见了吗？你向往的外面是什么样子？”
小玉立刻反驳：“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把自己封闭在酒馆里做一只井底之蛙，我不想这样！”
贺时见她还是犟嘴，抬起手来就要再在小雨另一边脸上添个手印。傲风光急忙拦下贺时：“你干什么！你就不能和孩子好好说嘛！这孩子都吓坏了，你再打她骂她，你觉得合适吗？”
“还不都是你！谁让你让她跟这小子乱跑的？死人坑那种地方你也敢让她去？”
“我？！你现在反过来怪我？我告诉你，要是一开始让她跟我，别说死人坑了，我能把她养的十八层地狱都不怕！”
“别说了！”傲风光的话提醒了小玉。“反正你们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用你们管！”
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贺时还是忍住了去追的心：“小子，你去看着她点，别再又出什么事了，这次把她安全给我带回来。”
食指湾早年间是恶魔脚印唯一的一座小型港口，自从恶魔脚印成了异人的集中地之后，官方就选择通过黑云桥进行运输工作，食指湾就此被黑沼监狱废弃。不少人打起了黑船的主意，开始偷偷从赫尔特往岛内进行偷渡，先开始是食物，再后来是人，大家发现可以利用这座港口赚钱，慢慢被发展成了独属于恶魔脚印的地下运输产业链，间接缓解了大部分异人的生活处境。
“找到你了，小玉女士。”
小玉坐在食指湾上面的高坡上，楚可升这才仔细看清眼前的少女，她的头发是宛如枯叶的棕黄色，被不熟练的扎成丸子头，清晨的海风吹拂着她散落在两侧的发丝，她的皮肤枯黄，身材瘦小，没有在这个年纪补充应该有的营养，两颊上长满了米粒似的雀斑，虽没有褪去女孩的稚气，玲珑有致的胴体也昭示着即将迈入成熟。
“关于吴东汉，黑沼监狱的狱卒查到他视频里的六位受害人，其实都是他半年前杀的，事先录好后每隔一个月投放一次，虽然抓了很多异人关在家里，好像因为疾病的原因，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杀人了。”
“是吗？”女孩喃喃说道。
“你看！”小玉指了指前面，晨雾弥漫在黑运河上，遮盖住了整个江面，只能听到阵阵江水涌动的声音，沉重的浓雾却遮盖不住远端耀眼的光芒，突破那层阻碍，在二人眼中勾勒出一座座栩栩如生的轮廓。
“那是赫尔特吗？”楚可升问道。
“是的。”小玉抱住双腿，努力让海风从自己身边划过。“有人说过，这里是距离赫尔特最近的地方。就算白天有雾还是隐约能看到，晚上会更清楚，灯火通明，高楼大厦看的特别清楚，我问你，赫尔特真的是不夜城吗？”
“赫尔特规定凡是50米以上的建筑，都会在顶部装上太阳能板，建筑周身铺上太阳灯管，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让整个城市看起来特别耀眼。”
小玉拉紧了衣领，一月的恶魔脚印依旧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酷寒，清晨的露水渗透了她的外衣，她却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楚可升，赫尔特是什么样子呢？那里是不是有叫游乐园的地方？里面吃起来冰冷的食物？我看电视里介绍的，大家在里面尖叫呐喊，为什么又一脸高兴呢？”少女的脸上写满了渴望，她不止一次坐在这里眺望远方，诉说着心中无限的遐想。
“与其一直看远远看着，不如亲自走进看看。”楚可升笑了笑。“下次你来赫尔特吧，我带你去游乐场看看，还可以介绍我的同事给你认识。”
“真的吗？”她烦闷的情绪瞬间被治愈。
“当然了。不过我的同事都有点古怪就是了。”
“你要回去了吗？”两个年轻的灵魂视线没有对在一起，默契的望着浓雾中的霓虹之城，冥冥中像是母亲在呼唤男孩的归来。
“是的，下次见。”
“下次见。”
男孩没有听出女孩的不舍，女孩也没有感受到男孩的留恋，只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伴着海风继续欣赏远方遥不可及的幻想。
“父亲。”吴东汉看向倒在地上的老人。是父亲吗？他的脸上布满油光，皱纹里夹杂淤泥污垢，记忆中的父亲好像没有这么矮小，也没有这么单薄。吴东汉的眼神呆滞，晕倒在地上。
“老先生！”楚可升抱起收尸人，却险些用力过猛仰倒再地。他没想到老人的身体如此轻盈，厚重的衣服下早已被殴打的满是淤青。
“他，东汉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一只眼睛没了，人还活着。”
老人长喘着气，呼吸逐渐衰弱，剧烈的殴打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法支撑，或许知道命不久矣，他再次握住了楚可升的手：“小伙子，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
“记得。”
“让这孩子去该去的地方赎罪！拜托了！”他用尽生命说出的每个字，听起来都极具分量。老人转身拿起吴东汉的右手：“对不起东汉，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他的眼中眼含热泪，温柔又自责，那赤红的手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个异类，在他眼中却是十年未曾抚摸过的渴望，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黑沼监狱的人赶来带走了吴东汉，对于他的审判还需要进一步审理，前提是他能撑到审判他的那天。
“混蛋！”小玉以为贺时见到她的时候会哭出来，谁知见面脸上就被贺时重重的扇了一巴掌。“说不让你乱跑为什么不听？出了事情怎么办！”
刚经历了生死一劫，原本以为会得到贺时的安慰，捂着通红的侧脸，小玉心中说不出的委屈：“难道我就要一直呆在那个破巷子破酒馆里吗？难道要我一直闻着你们这群老男人的酒臭味长大吗？”
“那你的意思是外面就安全了，你看见了吗？你向往的外面是什么样子？”
小玉立刻反驳：“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把自己封闭在酒馆里做一只井底之蛙，我不想这样！”
贺时见她还是犟嘴，抬起手来就要再在小雨另一边脸上添个手印。傲风光急忙拦下贺时：“你干什么！你就不能和孩子好好说嘛！这孩子都吓坏了，你再打她骂她，你觉得合适吗？”
“还不都是你！谁让你让她跟这小子乱跑的？死人坑那种地方你也敢让她去？”
“我？！你现在反过来怪我？我告诉你，要是一开始让她跟我，别说死人坑了，我能把她养的十八层地狱都不怕！”
“别说了！”傲风光的话提醒了小玉。“反正你们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用你们管！”
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贺时还是忍住了去追的心：“小子，你去看着她点，别再又出什么事了，这次把她安全给我带回来。”
食指湾早年间是恶魔脚印唯一的一座小型港口，自从恶魔脚印成了异人的集中地之后，官方就选择通过黑云桥进行运输工作，食指湾就此被黑沼监狱废弃。不少人打起了黑船的主意，开始偷偷从赫尔特往岛内进行偷渡，先开始是食物，再后来是人，大家发现可以利用这座港口赚钱，慢慢被发展成了独属于恶魔脚印的地下运输产业链，间接缓解了大部分异人的生活处境。
“找到你了，小玉女士。”
小玉坐在食指湾上面的高坡上，楚可升这才仔细看清眼前的少女，她的头发是宛如枯叶的棕黄色，被不熟练的扎成丸子头，清晨的海风吹拂着她散落在两侧的发丝，她的皮肤枯黄，身材瘦小，没有在这个年纪补充应该有的营养，两颊上长满了米粒似的雀斑，虽没有褪去女孩的稚气，玲珑有致的胴体也昭示着即将迈入成熟。
“关于吴东汉，黑沼监狱的狱卒查到他视频里的六位受害人，其实都是他半年前杀的，事先录好后每隔一个月投放一次，虽然抓了很多异人关在家里，好像因为疾病的原因，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杀人了。”
“是吗？”女孩喃喃说道。
“你看！”小玉指了指前面，晨雾弥漫在黑运河上，遮盖住了整个江面，只能听到阵阵江水涌动的声音，沉重的浓雾却遮盖不住远端耀眼的光芒，突破那层阻碍，在二人眼中勾勒出一座座栩栩如生的轮廓。
“那是赫尔特吗？”楚可升问道。
“是的。”小玉抱住双腿，努力让海风从自己身边划过。“有人说过，这里是距离赫尔特最近的地方。就算白天有雾还是隐约能看到，晚上会更清楚，灯火通明，高楼大厦看的特别清楚，我问你，赫尔特真的是不夜城吗？”
“赫尔特规定凡是50米以上的建筑，都会在顶部装上太阳能板，建筑周身铺上太阳灯管，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让整个城市看起来特别耀眼。”
小玉拉紧了衣领，一月的恶魔脚印依旧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酷寒，清晨的露水渗透了她的外衣，她却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楚可升，赫尔特是什么样子呢？那里是不是有叫游乐园的地方？里面吃起来冰冷的食物？我看电视里介绍的，大家在里面尖叫呐喊，为什么又一脸高兴呢？”少女的脸上写满了渴望，她不止一次坐在这里眺望远方，诉说着心中无限的遐想。
“与其一直看远远看着，不如亲自走进看看。”楚可升笑了笑。“下次你来赫尔特吧，我带你去游乐场看看，还可以介绍我的同事给你认识。”
“真的吗？”她烦闷的情绪瞬间被治愈。
“当然了。不过我的同事都有点古怪就是了。”
“你要回去了吗？”两个年轻的灵魂视线没有对在一起，默契的望着浓雾中的霓虹之城，冥冥中像是母亲在呼唤男孩的归来。
“是的，下次见。”
“下次见。”
男孩没有听出女孩的不舍，女孩也没有感受到男孩的留恋，只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伴着海风继续欣赏远方遥不可及的幻想。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