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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救星

    “朱雀力量为火焰,也可理解为毁灭后重生。”

    “梅娘说过的,我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生机,不一样;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谁是朱雀。”

    米多催动七宫宿主灵符之后,虞利季就一直被困在局中不得出路,原以为完美自洽了一个唯一的结果:这少女是朱雀。

    结果此时却被瞬间击破。

    一丝裂缝出现在虞利季脑中,理智失去几分,眼中血丝更浓些了。

    “朱雀是谁?”

    “阿凰是朱雀。”

    “阿凰?”

    “钱渊养的那只大鸟。”

    “你确定?”

    虞利季审视威压更强大了,令人忍不住斟词酌句、谨言慎行。

    “阿凰有一个双尾凤翎,胸有仁字的虚影,身体中带有火炎丹,钱渊说,这就是朱雀。”

    “对,朱雀是长这样,可那鸟不长这样。”

    “它现在是个燧鸟的模样。”

    “这是什么恶趣味!”虞利季无语地吐槽,还有往下化形的。

    “那只阿凰确定是朱雀?”

    “应该是。”

    “那你是谁?”

    “哈?”米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别装了,你就是朱雀。”

    虞利季一把揪住米多的领子,拎了起来,发红的眼眸直直地逼视着她,逼迫她承认。

    “我不是。”

    “你就是。”

    这是唯一的答案,不然她会是谁?那个不能触碰的答案,他一直期待又回避的答案。多希望是那个答案,却更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会不会就是个正常人?”

    米多害怕得连呼吸都放缓了,语气轻柔,害怕会刺激到他。

    虞利季的状态不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中,并且越钻越深,越钻越紧,几乎要将自己逼疯。

    只要有一点点的刺激,他就会崩溃。

    “七宫宿主就是四神兽。”

    “哈?”米多再次愣住,还有这说法。

    “二十八宿,四神兽各占七宿,你能催动七宫宿主符,所以,你一定是神兽。”

    “神兽?”米多错乱了,自己是化成人形的妖精?

    “你到底是谁?!”

    就是这个问题,已成为他的执念,他的心魔,他越钻越紧的牛角尖。

    “玄武?”

    “不可能。”

    “青龙?”

    “不是。”

    “白……”

    米多话未出口,虞利季一把攥紧了她的衣领,勒住了米多,米多用力地挣扎拍他,虞利季慢慢靠近迷离的米多,一双血目骇人。

    终于,他缓缓松开了手,米多大口地吸入新鲜空气,虚弱地跌坐在地上,边狼狈地喘着气,边往外爬。

    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女,咬牙切齿:“不许说这个名字!”

    米多靠在树上微闭眼,手抚着被勒疼的脖子,胸口剧烈起伏,伴随着怒气。

    “你今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那个名字那么重要,那就赌一把他的在意,为自己博一线生机。

    米多突然抬眼瞪向虞利季,黑暗中唯一澄澈的眸光:“如果我真是白虎……你要杀了我吗?”

    理智全然崩塌,虞利季全身泛起如实体般的黑色晕纹,比黑夜更加沉重。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男子全身力量爆裂,黑浪滚滚夹杂着暗红。

    身后一人粗的树木应声而倒,米多被巨大气浪冲击抛在空中,飞沙碎石激飞弄得她满身剐伤。

    一道红眸紫色身影疾飞而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米多心中气忿,坚定着“绝不原谅”的想法,昏死了过去。

    小型鸟兽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紧接着,成片的树林,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轰然倒下。

    虞利季抱着昏死过去的米多,失神地立在光秃秃的山头,天空云层冲击出一个巨大空洞,月亮正落在中央,泛着血红不祥的光。

    男子全身后怕地颤抖,越来越剧烈,一滴滴猩红泪掉落在米多苍白的脸上,衬着她脸上的伤痕,妖艳诡异。

    空旷死寂的山头传来虞利季低低地啜泣,伴随着风的呼啸,他哭得越来越大声。

    尘封久远的记忆慢慢开启:为了一线若有若无的炼魂之术而加入天母教,恩王离世前,以个人身份求他守魂舍助转魂,恩王说十二魂舍中专为她留一个……以恩王和他收集的残丹为引。没想到恩王居然真的实现了承诺。

    虞利季紧紧地抱着少女,守护着这份希望。

    这是释然的嚎哭。

    钱府

    钱渊兴奋地抱着阿凰舍不得松手,爱抚着,不时喂着肉条,阿凰一脸惬意地享受着。

    “阿凰,你居然是只朱雀,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只有本主人没有看错你。”

    “主人,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吧!”晴雨与有荣焉。

    “好。”钱渊想像父亲母亲骄傲的神情,突然眼中光芒一闪,唇畔一抹轻笑:“等等,我要亲带阿凰回去告诉父亲,等阿凰变成朱雀,赵家、孙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

    想想就有点小兴奋。

    尖锐哨声和锣声骤然响起,有人攻入府中。

    钱渊略一沉吟,猜到是天家,于是将阿凰交给晴雨,独自快步前往鸟林。

    鸟林中已经收拾干净,受损的树林残缺,鸟儿们都睡下了,几个鸟奴守夜。

    护卫鲍队长和鸟奴拾人长蹑足到钱主身前躬身施礼。

    “七人入府,直奔鸟林,府中护卫偏少,给贼人可乘之机,护卫受伤五人,鸟奴受伤三人。”

    “嗯。”平静的一声,听不出情绪。

    “鸟林中毁坏的树木、鸟笼、鸟架等明日可补足;鸟群受惊了,并无受伤的;金鸢本在孵蛋,受到惊吓,不愿回窝,鸟奴正在安抚。”

    “尽力安抚金鸢,不可让人察觉出异常。”

    “是,主人。”

    钱渊沉思踱步:“何人所为?”

    “是魔教中人,应是紧急凑来的,功夫不高,目的是扰乱鸟林,并未痛下杀手。”

    “不是正式抢夺,而是一场警告?”

    “是,主人,应是为今日事过来寻衅,找回面子的。”

    钱渊点了点头:“必然是,魔教不来人,以后如何立足。”

    紧皱眉头,只是有一个疑问,钱渊觉得奇怪,思虑不通。

    丁管家、护院队长、鸟奴伍长、晴雨等一行人随着钱主身后,离开鸟林,往主院走去。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围墙外传来的打更人中气十足的吆喝声。

    平安无事?

    随夜风贯入耳里显得格外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