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你是谁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围墙外传来打更人中气十足的吆喝声。
平安无事？
随夜风贯入耳里显得格外讽刺。今夜鸟林遭袭的事依旧令钱府的气氛紧张，钱渊并未出言责怪，但身边人等个个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缓缓走入院中，仅仅留个平静前行的背影。
晴雨拦住众人。
“晴雨，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呢？”护院队长问道。
“鲍队，加强守卫，将院子周围的‘野狗’清一清，并且有来不往非礼也，懂了吗？”晴雨加重了语气。
“是，定让那群如蛆附骨的狗腿子掉三层皮！”鲍队长拿出干劲誓要一洗今日遭袭之耻。
“这是主人的意思吗？”丁默然轻声问道。
晴雨看了丁管家一眼，匆匆进了院中。
钱渊直奔一个大鸟笼，掀起黑罩布，光线射入阿凰不安地“喳”了一声，看清是主人后，强打起精神伸头来在少年手指上蹭了蹭，头一垂，睡死过去。
少年轻笑出声，轻轻挠了挠阿凰毛绒绒的脑袋，看到它精神无碍且能吃能睡，心中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
婢女们上前更衣散发，卸去他身上的束缚。
“晴雨，为何来人不是直取阿凰？难道魔教还不知阿凰的身份？”
“我也想不通。”
钱渊眸光幽暗间闪了闪，想起了米多：“她为什么没有将阿凰的身份告诉天母教？天母教一直在大力寻找四神兽呀。”
晴雨知道不用自己回答，主人自己在找答案。
“我马上要回家。”
“是，主人。”
“你们也马上收拾，简装速行回齐云山。”
“是，主人。”
在青阳县，天母教忠实信徒的林家，其势力也不容小觑。
为掩人耳目，钱渊换上一套黑色劲装，将装有阿凰的鸟笼背在身后，由十二护卫随从，一行人马疾驰出城，夜色中马灯晃动，渐行渐远。
出青阳县二十里，一片空旷处，六个鸟奴在此等候。
钱渊下马，鸟奴牵来一只灭蒙鸟，不安地踢动着地。
此鸟两人高，青背灰白腹赤尾，青色冠羽，毛根浅毛尖深渐变，身翅展一丈余；背负软毯，头戴辔绳，胸垂彩带坠两金铃，胳膊粗的鸟脚绕金环。
“主人。”
鸟奴双手一拖，钱渊轻盈上鸟，熟练地调整辔绳，俯下身子，灭蒙展翅飞上云霄。
在天空中，灭蒙平稳飞行，耳边风声呼呼，清晰地看到云层冲击出巨大的空洞，那红色的月亮让人心神不宁。
突然，“喳喳喳……”阿凰被惊醒，在笼中不安地蹦跳。
“阿凰。”钱渊轻拍鸟笼安抚。
一道黑影罩住钱渊，钱渊猛然抬头，一紫色身影飘在空中，挡住月亮，俯视着他。
“玄使。”冷汗津津在疾风中吹得透心凉。
灭蒙速度极快，看不到虞利季任何动作，不紧不慢地伴随身侧。
虞利季指向钱渊背上的鸟笼。
钱渊下意识护在身后，又发现自己是徒劳，警惕地望着虞利季，望着四周。
四周云层支离破碎，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线明光，脚下的大地依旧一片黑暗，不到四更。
“你要夺走？”
“我看看。”
虞利季没有用灵力压制，也没有表现出恶意，何况，如他真要抢，钱渊完全无力抵抗。
钱渊迅速认清现实，将鸟笼递给虞利季。
一把掀开黑布，阿凰缩在鸟笼一角不敢出声。
虞利季仔细打量着阿凰，眉头越皱越紧，又慢慢舒展开来，再次轻轻皱上。
钱渊心跳越来越急，想着逃走的方法，却没有一个可行。
最终，虞利季将鸟笼扔回给了钱渊。
“灵力供养不足，灵智未启。”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钱渊脊背湿透，催促灭蒙赶紧归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
米多绣楼一楼会客厅，虞利季和林去病正在谈着事情。
昨夜去钱府闹事的果然是林去病安排的人。
“林副教主考虑周全呀。”虞利季如常调侃着。
“只是可惜了，要知是朱雀，应派更加得力的人，确保捉来。”
“不可惜，朱雀灵智未启，还不具有灵力呢。”
“什么是灵智未启？”
米多和凌零进了门来，少女听到这个词，忍不住好奇发问。
她身体上的伤口让林家府医处理过了，涂了些药就急不可耐地下来了，满脸涂着粽色药膏，跟个小花猫似的。
林去病见状忍住好笑。
虞利季赶紧起身迎上去，满眼心疼：“怎么样了？”
米多不恼他，只是不理他，自若地走到长椅上坐下。
“姑娘的伤虽都不重，但也太多了，每日里消毒上药都会难过，有些深的怕是要留疤。”
“不怕，我去找药，定不留疤。”虞利季愧疚又低声下气。
林去病和凌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怪怪的。
“不用在意，这点小疤没什么的。什么叫灵智未启？是说阿凰吗？”
“对，朱雀现只能算是灵鸟，神兽未满，灵智未启。”虞利季极其耐心地讲解，完全不似平日。
“神兽化形分为三阶，一阶为启智，需灵力蕴养，待灵智开启具有思维，才能算作是神兽；二阶为化形，身形长足，层层进化为神兽成态，能运用灵力及能力，称为尊兽；三阶则为变化，一般是化为人形，可在人形与原形间任意变化，灵智增强，不再离群索居，而是主动历练，襄助世人。如现在朱雀的燧鸟形态，不过是灵兽，倘若不能启智，永远也不是神兽。而尊兽才具有强大的力量，如要重启轮回，四神兽需是尊兽成态。”
“那化为人形的神兽呢？”
这个问题，米多来问，一下子问到了虞利季心坎上，他看米多的眼神软糯津甜。
“人形神兽可化为原型，一样强大。”
“人形的时候他们能量不足？”
“身形体格所限，身体能承受的力量不同。”
米多听懂了。
人的进化也是，为了直立行走，放弃了力量，化出了超群的智慧。
“我咋觉得虞公子今日不同以往呢？”凌零感觉敏锐。
“哪有。”虞利季轻笑。
“更温和，更有耐性，身上少了悲郁和放浪。”
凌零说得如此准确，林去病也察觉到了。
平安无事？
随夜风贯入耳里显得格外讽刺。今夜鸟林遭袭的事依旧令钱府的气氛紧张，钱渊并未出言责怪，但身边人等个个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缓缓走入院中，仅仅留个平静前行的背影。
晴雨拦住众人。
“晴雨，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呢？”护院队长问道。
“鲍队，加强守卫，将院子周围的‘野狗’清一清，并且有来不往非礼也，懂了吗？”晴雨加重了语气。
“是，定让那群如蛆附骨的狗腿子掉三层皮！”鲍队长拿出干劲誓要一洗今日遭袭之耻。
“这是主人的意思吗？”丁默然轻声问道。
晴雨看了丁管家一眼，匆匆进了院中。
钱渊直奔一个大鸟笼，掀起黑罩布，光线射入阿凰不安地“喳”了一声，看清是主人后，强打起精神伸头来在少年手指上蹭了蹭，头一垂，睡死过去。
少年轻笑出声，轻轻挠了挠阿凰毛绒绒的脑袋，看到它精神无碍且能吃能睡，心中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
婢女们上前更衣散发，卸去他身上的束缚。
“晴雨，为何来人不是直取阿凰？难道魔教还不知阿凰的身份？”
“我也想不通。”
钱渊眸光幽暗间闪了闪，想起了米多：“她为什么没有将阿凰的身份告诉天母教？天母教一直在大力寻找四神兽呀。”
晴雨知道不用自己回答，主人自己在找答案。
“我马上要回家。”
“是，主人。”
“你们也马上收拾，简装速行回齐云山。”
“是，主人。”
在青阳县，天母教忠实信徒的林家，其势力也不容小觑。
为掩人耳目，钱渊换上一套黑色劲装，将装有阿凰的鸟笼背在身后，由十二护卫随从，一行人马疾驰出城，夜色中马灯晃动，渐行渐远。
出青阳县二十里，一片空旷处，六个鸟奴在此等候。
钱渊下马，鸟奴牵来一只灭蒙鸟，不安地踢动着地。
此鸟两人高，青背灰白腹赤尾，青色冠羽，毛根浅毛尖深渐变，身翅展一丈余；背负软毯，头戴辔绳，胸垂彩带坠两金铃，胳膊粗的鸟脚绕金环。
“主人。”
鸟奴双手一拖，钱渊轻盈上鸟，熟练地调整辔绳，俯下身子，灭蒙展翅飞上云霄。
在天空中，灭蒙平稳飞行，耳边风声呼呼，清晰地看到云层冲击出巨大的空洞，那红色的月亮让人心神不宁。
突然，“喳喳喳……”阿凰被惊醒，在笼中不安地蹦跳。
“阿凰。”钱渊轻拍鸟笼安抚。
一道黑影罩住钱渊，钱渊猛然抬头，一紫色身影飘在空中，挡住月亮，俯视着他。
“玄使。”冷汗津津在疾风中吹得透心凉。
灭蒙速度极快，看不到虞利季任何动作，不紧不慢地伴随身侧。
虞利季指向钱渊背上的鸟笼。
钱渊下意识护在身后，又发现自己是徒劳，警惕地望着虞利季，望着四周。
四周云层支离破碎，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线明光，脚下的大地依旧一片黑暗，不到四更。
“你要夺走？”
“我看看。”
虞利季没有用灵力压制，也没有表现出恶意，何况，如他真要抢，钱渊完全无力抵抗。
钱渊迅速认清现实，将鸟笼递给虞利季。
一把掀开黑布，阿凰缩在鸟笼一角不敢出声。
虞利季仔细打量着阿凰，眉头越皱越紧，又慢慢舒展开来，再次轻轻皱上。
钱渊心跳越来越急，想着逃走的方法，却没有一个可行。
最终，虞利季将鸟笼扔回给了钱渊。
“灵力供养不足，灵智未启。”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钱渊脊背湿透，催促灭蒙赶紧归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
米多绣楼一楼会客厅，虞利季和林去病正在谈着事情。
昨夜去钱府闹事的果然是林去病安排的人。
“林副教主考虑周全呀。”虞利季如常调侃着。
“只是可惜了，要知是朱雀，应派更加得力的人，确保捉来。”
“不可惜，朱雀灵智未启，还不具有灵力呢。”
“什么是灵智未启？”
米多和凌零进了门来，少女听到这个词，忍不住好奇发问。
她身体上的伤口让林家府医处理过了，涂了些药就急不可耐地下来了，满脸涂着粽色药膏，跟个小花猫似的。
林去病见状忍住好笑。
虞利季赶紧起身迎上去，满眼心疼：“怎么样了？”
米多不恼他，只是不理他，自若地走到长椅上坐下。
“姑娘的伤虽都不重，但也太多了，每日里消毒上药都会难过，有些深的怕是要留疤。”
“不怕，我去找药，定不留疤。”虞利季愧疚又低声下气。
林去病和凌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怪怪的。
“不用在意，这点小疤没什么的。什么叫灵智未启？是说阿凰吗？”
“对，朱雀现只能算是灵鸟，神兽未满，灵智未启。”虞利季极其耐心地讲解，完全不似平日。
“神兽化形分为三阶，一阶为启智，需灵力蕴养，待灵智开启具有思维，才能算作是神兽；二阶为化形，身形长足，层层进化为神兽成态，能运用灵力及能力，称为尊兽；三阶则为变化，一般是化为人形，可在人形与原形间任意变化，灵智增强，不再离群索居，而是主动历练，襄助世人。如现在朱雀的燧鸟形态，不过是灵兽，倘若不能启智，永远也不是神兽。而尊兽才具有强大的力量，如要重启轮回，四神兽需是尊兽成态。”
“那化为人形的神兽呢？”
这个问题，米多来问，一下子问到了虞利季心坎上，他看米多的眼神软糯津甜。
“人形神兽可化为原型，一样强大。”
“人形的时候他们能量不足？”
“身形体格所限，身体能承受的力量不同。”
米多听懂了。
人的进化也是，为了直立行走，放弃了力量，化出了超群的智慧。
“我咋觉得虞公子今日不同以往呢？”凌零感觉敏锐。
“哪有。”虞利季轻笑。
“更温和，更有耐性，身上少了悲郁和放浪。”
凌零说得如此准确，林去病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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