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封
辛乙木看着面前矗立的一个雾瘴发射器。
那是个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两三米高，由金属底架、生雾器和发射枪构成。
上面两个东西是管制物品，不过，真想要搞一套费不了多大劲，黑市上只需要几万块就能攒出来。
一次性用品，用来掩人耳目效果很好，只是很少有高等级玉奴会用到。
对于B级以上的玉奴，搞个浓雾笼罩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原本在这里守护仪器十几只鼠妖被他杀了一半后其它的吱哇乱叫四散而逃。
辛乙木眉头皱了皱，意识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按照之前的计划，找到制造出雾瘴的家伙，挥手干掉，就完了。
然而眼下，对方似乎给他布了一座疑阵。
显然，搞出这一套的家伙懂行，最起码了解他们应对雾瘴的处理流程。
故布疑阵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对方理所当然地将他们会赶来调查处理的行动放在计划的环节中。
搞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吃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儿。
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呢？辛乙木凝神思考。
此时他正身处一个海拔不过几百米的山丘上。
他来这座城市没多久，还不是特别熟悉城市内的布局。
以他这段时间的粗浅理解，这里似乎是城市南部一个森林公园。
看起来没错，因为周围都是浓密的高大乔木，下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八角凉亭。
登山的步道在林木间时隐时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雾气散了！
思及至此，辛乙木抬手发射一枚火焰弹将雾瘴发射器摧毁。
那仪器碎裂的同时，空气中传来“啵”的一声，像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被戳破了。
之前凝滞不动的雾墙无声崩塌，像是受到某种诡异力量约束一样，下沉，在几个呼吸间消散不见。
雾瘴是散了，然而那个能制造出高等级玉伥的家伙却没找到。辛乙木恼怒地想。
正郁闷，陡然感受到东北方向传来强烈的能量波动。
王八蛋，找到你了！他骂了一声，双腿微蹲，猛地弹射而起。
耗费大约十分钟，辛乙木寻到了出现能量波动的地方。
位于公园东南角，在一片烂尾楼中，然而等他赶到时，波动却消失了。
他站在最高建筑的天台，四下观瞧，耳廓颤动，别说打斗声，连大型动物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四周雾气消散，他把通讯耳机塞进耳腔，轻点，询问：“雨师到了没？”
太初的电子声回复：“三分钟前，降雨已经操作完成。”
“帮我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收到，”短暂沉默，电子声又响，“东北方二百米，废墟内，温度远低于周围环境。”
随着电子声的反馈，辛乙木已朝那里弹射而去。
连续几次腾跃，半分钟后，他轰隆落在此前发生过激战的残破建筑中。
地面正中放着的白色冰棺正散发着袅袅白气。
他没有立刻走向冰棺，而是在周围转悠。
四下查看，嗅闻，甚至手指沾着地面上的泥土塞进嘴里品尝。
逡巡了大约十分钟，辛乙木这才朝冰棺走过去。
行至近前，一脚将巨型冰棺旁边的一个小冰块踢开。
伸手抹去冰棺表面的一层霜花，厚达二十公分，极近透明的冰层中封着一个年轻男子。
二十来岁，赤裸着身体，两眼圆睁，眼神迷茫惊恐，似乎陷入了一个深沉的噩梦中。
“啧啧，有意思。”辛乙木屈指在冰棺上弹了弹，发出“咚咚”的回声。
“太初，派后勤运输队过来，把这个大冰块弄回去。”
“收到，半分钟前，运输队已经出发。”
“嚯，”辛乙木嘴里发出一声赞叹，“你开始猜我的想法了？”
“并不是猜，只是根据你的既往行事规律推测。”
“你真是个电脑吗？感觉比我手下那几个蠢蛋都聪明了。”
“理论上来说不是，我是生物体同电子机械的结合物，另外，您的描述并不准确。”
“哦，哪里有问题？”
“蠢，从字形构成上，上面是’春’，下面是‘虫’，春天来了，虫子开始活动。这个字是指生物体按照原始本能去行动，您的手下，他们，并不符合，他们不是蠢，而是笨。”
“噗，”辛乙木忍不住笑喷，“我会把你这番话告诉给他们。”
“收到，这段对话已经制作成音频格式文件，收件人：执行部全体成员，现在要发送吗？”
“不要不要，”辛乙木赶紧阻止，“你这家伙，想要害死我吗？”
“好的，取消发送，心口不一的人类。”
“对了，宴会结束了吗？”
“还没有，预计还要持续三十分钟。”
“那正好，跑出来活动一趟，肚子又饿了，回去吃点东西吧！”
说罢，辛乙木朝他停放摩托车的位置弹射。
******
辛乙木离开后二十分钟，一队十人，身穿蓝黑工作服的粗壮男子走进废墟。
他们左胸前制服上绣着“圣石集团”四个字，下面是数字编号。
一行人抵达中庭，将肩上的工具袋放下，打开，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金属机械。
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他们沉默无言，却如同机器一样配合默契。
长两米，宽一米，高一米的冰棺先被包裹了一层塑料，继而被小型的起重设备抬起，下面衬垫隔热保温的泡沫板，外层是坚固轻盈的金属板，底层搞定后，其它五面同样操作。
两种规格，锻压一体的板材像是组装长方体一样被镶嵌在一起。
每个边都插入同等长度的连接拴，缝隙处手工填入泡沫状防撞胶。
大约一刻钟后，冰棺被打包成一个上面写着编号，喷涂了“此端朝上，轻拿易碎”标志的运输箱。
接着从楼顶穹顶上坠下几道钢索，随着钢索下降到运输箱上侧。
工作人员伸手扯过微微摇晃的钢索，将尾端同箱上的铁环扣合，接着手点耳机说了句什么。
钢索继而缓缓上拉，绷紧，箱子随即被吊起，移到建筑外一辆上面开口的厢式货车中。
吊装完成后，一辆货车，一辆吊车，两辆黑色面包车迅速驶离烂尾楼。
******
望着运输车队离开，一个身着小丑服装，戴着鲜艳红色爆炸假发的怪人从建筑顶部跳入。
轻盈落地之后，他一边如同辛乙木那样在建筑内搜寻，一边嘴里自言自语，不时发出渗人笑声。
察看一番，他狗一样趴在地上对着一滩掺杂了尘土、半干涸的血迹嗅闻。
持续三四秒，他翻身弹起，油彩浓重的嘴角裂开，显露诡异笑容，两颗眼珠子各自在眼窝里滴流乱转。
“傻熊竟然死了，嘿嘿嘿，死得好啊死得妙，死的青蛙呱呱叫”小丑开心地拍着手跳舞，跳着跳着陡然停住，“能杀了傻熊的会是谁呢？”问完又继续跳，“管他呢，死了算他命不好，”继而又停住，摇头，涂着油彩的眉头皱起，“不行，帝君让我们互相帮助，到时候他出关问起，我说不知道，会被惩罚，会被狠狠地惩罚……”小丑说着浑身筛糠一样颤抖，像是联想到什么极端恐怖的回忆，眼泪鼻涕狂涌出来，大声哭嚎，“对对，会被惩罚，太疼了，小星不要受惩罚……”哭声戛然而止，神情狰狞，“找到杀了傻熊的混蛋，替他报仇，说不定会得到奖赏，嘻嘻，”哭脸瞬间转成笑颜，拍手叫道，“奖赏，小星喜欢奖赏，嘿嘿嘿，杀了他，用十八种方式，”他说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紫黑色的嘴唇。
******
不知何处的天地间有一株参天巨树。
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是两棵巨树，它们相互缠绕着，地面之下的根系纠缠，地面之上的枝叶交叉，是以，远远看上去宛如一棵树。
巨树一半枝叶繁茂，一半落叶凋零。
在繁茂的那一边的树冠初，有一座巨大宫殿，殿宇连绵，不知道有多少房间。
宫殿建在林木之间，廊柱是活得，生着枝叶，开着大朵的白花。
殿宇的门楣上挂着一面竖着的匾额，上面以古篆字写着“极乐宫”三个大字。
殿内供奉着一位不知身份的神邸，端坐在合欢花形制的玉台上，神态古怪。
初看极端淫邪，再细看，那淫邪中却蕴满神圣及勃勃生机。
殿内无数闪着荧光的虫豸飞舞，带来幽光。
就在那幽光中坐着一位身着麻布长袍的中年美妇。
妇人四十岁左右的相貌，不施粉黛，却又有着世间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像是在这里不知枯坐了多少岁月，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她眉间似乎蕴着驱之不散的忧虑。
忽然，他微微闭着的双眼轻颤，睁开，望向殿门外。
那一瞬间，昏暗殿内似乎骤然亮了起来。
“小玖，你回来了。”
殿外簌簌声响，一只浑身白毛的三眼巨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
到女人面前，巨狐张嘴，吐出一位缺少半截手臂的少女。
随后巨狐化为青衣女郎胡玖。
“媚姨，您算的真准，按照您的指引，果然找到了。”
女人点头，称赞：“你做得不错。”脸上神情不惊不喜。
伸出右手朝地上躺着的少女一指，后者身体缓缓悬浮，被一圈青光环绕。
青光忽然化作一只只小小的青鸟，自少女的口鼻飞。
霎时，少女体内青光大盛，映的妇人和胡玖眉眼皆碧。
青光以呼吸的节奏缩涨，持续大概盏茶工夫，熄灭掉。
妇人睁开眼，两眼中青芒莹莹，唇边流出微笑，欣然道：“确实是天玉之姿，有了这枚玉卵，尊主复生有望了。”
那是个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两三米高，由金属底架、生雾器和发射枪构成。
上面两个东西是管制物品，不过，真想要搞一套费不了多大劲，黑市上只需要几万块就能攒出来。
一次性用品，用来掩人耳目效果很好，只是很少有高等级玉奴会用到。
对于B级以上的玉奴，搞个浓雾笼罩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原本在这里守护仪器十几只鼠妖被他杀了一半后其它的吱哇乱叫四散而逃。
辛乙木眉头皱了皱，意识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按照之前的计划，找到制造出雾瘴的家伙，挥手干掉，就完了。
然而眼下，对方似乎给他布了一座疑阵。
显然，搞出这一套的家伙懂行，最起码了解他们应对雾瘴的处理流程。
故布疑阵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对方理所当然地将他们会赶来调查处理的行动放在计划的环节中。
搞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吃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儿。
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呢？辛乙木凝神思考。
此时他正身处一个海拔不过几百米的山丘上。
他来这座城市没多久，还不是特别熟悉城市内的布局。
以他这段时间的粗浅理解，这里似乎是城市南部一个森林公园。
看起来没错，因为周围都是浓密的高大乔木，下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八角凉亭。
登山的步道在林木间时隐时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雾气散了！
思及至此，辛乙木抬手发射一枚火焰弹将雾瘴发射器摧毁。
那仪器碎裂的同时，空气中传来“啵”的一声，像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被戳破了。
之前凝滞不动的雾墙无声崩塌，像是受到某种诡异力量约束一样，下沉，在几个呼吸间消散不见。
雾瘴是散了，然而那个能制造出高等级玉伥的家伙却没找到。辛乙木恼怒地想。
正郁闷，陡然感受到东北方向传来强烈的能量波动。
王八蛋，找到你了！他骂了一声，双腿微蹲，猛地弹射而起。
耗费大约十分钟，辛乙木寻到了出现能量波动的地方。
位于公园东南角，在一片烂尾楼中，然而等他赶到时，波动却消失了。
他站在最高建筑的天台，四下观瞧，耳廓颤动，别说打斗声，连大型动物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四周雾气消散，他把通讯耳机塞进耳腔，轻点，询问：“雨师到了没？”
太初的电子声回复：“三分钟前，降雨已经操作完成。”
“帮我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收到，”短暂沉默，电子声又响，“东北方二百米，废墟内，温度远低于周围环境。”
随着电子声的反馈，辛乙木已朝那里弹射而去。
连续几次腾跃，半分钟后，他轰隆落在此前发生过激战的残破建筑中。
地面正中放着的白色冰棺正散发着袅袅白气。
他没有立刻走向冰棺，而是在周围转悠。
四下查看，嗅闻，甚至手指沾着地面上的泥土塞进嘴里品尝。
逡巡了大约十分钟，辛乙木这才朝冰棺走过去。
行至近前，一脚将巨型冰棺旁边的一个小冰块踢开。
伸手抹去冰棺表面的一层霜花，厚达二十公分，极近透明的冰层中封着一个年轻男子。
二十来岁，赤裸着身体，两眼圆睁，眼神迷茫惊恐，似乎陷入了一个深沉的噩梦中。
“啧啧，有意思。”辛乙木屈指在冰棺上弹了弹，发出“咚咚”的回声。
“太初，派后勤运输队过来，把这个大冰块弄回去。”
“收到，半分钟前，运输队已经出发。”
“嚯，”辛乙木嘴里发出一声赞叹，“你开始猜我的想法了？”
“并不是猜，只是根据你的既往行事规律推测。”
“你真是个电脑吗？感觉比我手下那几个蠢蛋都聪明了。”
“理论上来说不是，我是生物体同电子机械的结合物，另外，您的描述并不准确。”
“哦，哪里有问题？”
“蠢，从字形构成上，上面是’春’，下面是‘虫’，春天来了，虫子开始活动。这个字是指生物体按照原始本能去行动，您的手下，他们，并不符合，他们不是蠢，而是笨。”
“噗，”辛乙木忍不住笑喷，“我会把你这番话告诉给他们。”
“收到，这段对话已经制作成音频格式文件，收件人：执行部全体成员，现在要发送吗？”
“不要不要，”辛乙木赶紧阻止，“你这家伙，想要害死我吗？”
“好的，取消发送，心口不一的人类。”
“对了，宴会结束了吗？”
“还没有，预计还要持续三十分钟。”
“那正好，跑出来活动一趟，肚子又饿了，回去吃点东西吧！”
说罢，辛乙木朝他停放摩托车的位置弹射。
******
辛乙木离开后二十分钟，一队十人，身穿蓝黑工作服的粗壮男子走进废墟。
他们左胸前制服上绣着“圣石集团”四个字，下面是数字编号。
一行人抵达中庭，将肩上的工具袋放下，打开，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金属机械。
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他们沉默无言，却如同机器一样配合默契。
长两米，宽一米，高一米的冰棺先被包裹了一层塑料，继而被小型的起重设备抬起，下面衬垫隔热保温的泡沫板，外层是坚固轻盈的金属板，底层搞定后，其它五面同样操作。
两种规格，锻压一体的板材像是组装长方体一样被镶嵌在一起。
每个边都插入同等长度的连接拴，缝隙处手工填入泡沫状防撞胶。
大约一刻钟后，冰棺被打包成一个上面写着编号，喷涂了“此端朝上，轻拿易碎”标志的运输箱。
接着从楼顶穹顶上坠下几道钢索，随着钢索下降到运输箱上侧。
工作人员伸手扯过微微摇晃的钢索，将尾端同箱上的铁环扣合，接着手点耳机说了句什么。
钢索继而缓缓上拉，绷紧，箱子随即被吊起，移到建筑外一辆上面开口的厢式货车中。
吊装完成后，一辆货车，一辆吊车，两辆黑色面包车迅速驶离烂尾楼。
******
望着运输车队离开，一个身着小丑服装，戴着鲜艳红色爆炸假发的怪人从建筑顶部跳入。
轻盈落地之后，他一边如同辛乙木那样在建筑内搜寻，一边嘴里自言自语，不时发出渗人笑声。
察看一番，他狗一样趴在地上对着一滩掺杂了尘土、半干涸的血迹嗅闻。
持续三四秒，他翻身弹起，油彩浓重的嘴角裂开，显露诡异笑容，两颗眼珠子各自在眼窝里滴流乱转。
“傻熊竟然死了，嘿嘿嘿，死得好啊死得妙，死的青蛙呱呱叫”小丑开心地拍着手跳舞，跳着跳着陡然停住，“能杀了傻熊的会是谁呢？”问完又继续跳，“管他呢，死了算他命不好，”继而又停住，摇头，涂着油彩的眉头皱起，“不行，帝君让我们互相帮助，到时候他出关问起，我说不知道，会被惩罚，会被狠狠地惩罚……”小丑说着浑身筛糠一样颤抖，像是联想到什么极端恐怖的回忆，眼泪鼻涕狂涌出来，大声哭嚎，“对对，会被惩罚，太疼了，小星不要受惩罚……”哭声戛然而止，神情狰狞，“找到杀了傻熊的混蛋，替他报仇，说不定会得到奖赏，嘻嘻，”哭脸瞬间转成笑颜，拍手叫道，“奖赏，小星喜欢奖赏，嘿嘿嘿，杀了他，用十八种方式，”他说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紫黑色的嘴唇。
******
不知何处的天地间有一株参天巨树。
这样说不准确，应该说是两棵巨树，它们相互缠绕着，地面之下的根系纠缠，地面之上的枝叶交叉，是以，远远看上去宛如一棵树。
巨树一半枝叶繁茂，一半落叶凋零。
在繁茂的那一边的树冠初，有一座巨大宫殿，殿宇连绵，不知道有多少房间。
宫殿建在林木之间，廊柱是活得，生着枝叶，开着大朵的白花。
殿宇的门楣上挂着一面竖着的匾额，上面以古篆字写着“极乐宫”三个大字。
殿内供奉着一位不知身份的神邸，端坐在合欢花形制的玉台上，神态古怪。
初看极端淫邪，再细看，那淫邪中却蕴满神圣及勃勃生机。
殿内无数闪着荧光的虫豸飞舞，带来幽光。
就在那幽光中坐着一位身着麻布长袍的中年美妇。
妇人四十岁左右的相貌，不施粉黛，却又有着世间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像是在这里不知枯坐了多少岁月，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她眉间似乎蕴着驱之不散的忧虑。
忽然，他微微闭着的双眼轻颤，睁开，望向殿门外。
那一瞬间，昏暗殿内似乎骤然亮了起来。
“小玖，你回来了。”
殿外簌簌声响，一只浑身白毛的三眼巨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
到女人面前，巨狐张嘴，吐出一位缺少半截手臂的少女。
随后巨狐化为青衣女郎胡玖。
“媚姨，您算的真准，按照您的指引，果然找到了。”
女人点头，称赞：“你做得不错。”脸上神情不惊不喜。
伸出右手朝地上躺着的少女一指，后者身体缓缓悬浮，被一圈青光环绕。
青光忽然化作一只只小小的青鸟，自少女的口鼻飞。
霎时，少女体内青光大盛，映的妇人和胡玖眉眼皆碧。
青光以呼吸的节奏缩涨，持续大概盏茶工夫，熄灭掉。
妇人睁开眼，两眼中青芒莹莹，唇边流出微笑，欣然道：“确实是天玉之姿，有了这枚玉卵，尊主复生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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