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周过去了。
他开着汽车，离学校越来越远，逛了大半个城市，他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这个曾经繁华的百万人都市成了无人之城。
风吹了过来，纷乱的黑色碎发舞动，发出光泽。耳边响起轻微的呜呜风声。
他坐在天台边沿一个台阶上，摆动双腿，从数百层的高处俯视火柴盒般的大大小小的城市建筑和网状的纵横交错的街道，从这里，他看不到遥远方的学校。它在城市另一头。
视野有点模糊，汽车成了一个个小点。一群鸽子在蓝天下的楼群之间穿梭，白色、灰亮也成了一个点，消失在空中。
台阶离天台最边沿还有数米，它们中间有一道老旧的金属防护栏。他跳到台阶下的水泥面上，好久，离开了楼顶。
他来到大厦中的一层，生活区和办公区在同一层，一群人在一个工作室里生活、办公。
他看了一本本图书，想象一群人，设计师和助理为了一种生活工作。也有人为了一个梦。他不知道他们为了工作，会不会加班熬夜。
手中的画册精美。书中的灰色在别的色彩中表现了一种时尚感。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纷争和妥协中工作，微笑面对同事；他们是不是把不快私底下说，和朋友、家人说。
或许，一个向往城市生活的学生逐渐熟悉了陌生的环境。书在翻动，他看到一张书页上的让人感觉轻快的清秀字迹，猜想对方应该是一个刚出大学校园的女生。
说不准，她是他的学姐。
字后，还有一个微笑的脸，一个圆中，上面的眼睛是两点，下面的嘴是一个如小船的月牙，说明她心中怀着一份希望。说不定，工作越来越顺利，她在城市邂逅一个城市男生。
他想象成千上万的在城市工作的人。他们离开一片辽阔草原、一片连绵群山，来到车流、人流如织的繁华的城市中，挤在狭窄的地铁上。他们在如网般的人际中游走，有时也和自己独处。
他把象征一些人生活的画册放下了。面前的界面上那句话没有变化，依然是：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他知道，这句话说的是无限时间和无限空间。
他想象一处辽阔的空间，那里给他的感觉是黑色、无边无垠、未知，一个个天体系统作有规律的运动。总星系成了武仙－北冕座长城，成了 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成了本星系群，成了银河系。
刚刚一群人瞬间成了一个个粒子。他们生活在一个小球上的一个城市中。球非常渺小。他们生活岁月不过一秒之中的千万分之一。
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所需的热量，主要由一个大了点的球提供的。
星光照在不同地方，照在白茫茫的雪原、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人声鼎沸的闹市。时间在倒退，进入眼睛中的光退了出去。建筑不断变换形状，最后，变成了一片简陋的茅草屋，人不断的变化，最后，衣服、协作方式回到另一个模样。
漫长的路程让他们劳累，饥渴让他们没有力气，他们在一处峡谷中顶着烈日行走，衣不蔽体。刺目的白盘悬挂在空中，远离云层，有人抬起头，用手遮盖炙热的火球，眼神之中是一片茫然。有人倒了下去，他们嘴里都在说一些古老的话，最后把同伴放弃了。有人不甘地回过头，一队人停下了，他的同伴在叫他，他和同伴继续走了起来。
因为，努力是一种徒劳。
他们希望走出这片没有生机的峡谷，来到水草肥美的土地上，那里有甘甜的果子和清水。
视野在上升，由地面到空中，他们越来越小，成了峡谷一处中的一条移动的线。线就像几只蚂蚁组合成的线。风沙、热浪劈头盖脸地吹来，线消失了，和曾经的光一起留在时空之中。
整个人类都渺小起来，纷争发展的历史不比一秒之中的千万分之一多多少。他笑了一下，和几乎无限的事物谈人群结构、人性，毫无意义。
他也为一群人生活在无限的空间感到困惑。为什么，他们生活在如此广袤的时空之中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球就够他们住的了。然而空间却是没有边际。事情符合实际却是不合理。
他们出现不过几百万年，从部落时期一直到现在，他不明白，他们为了什么生活。这群人将要去何方呢？他们是不是就像蒲公英一样，把文明种子播撒到星际中，目的只是为了繁衍，把经验保存下来，还是为了影响改变什么。不过，这对偌大的空间来说，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意义在于他们的所想所做？
他知道个人为了生活、梦想还有他人而有所追求，却不明白这群人的目的，也不明白这个无限时空的目的。它要做什么，为什么让人类出现，难道让他们去理解它。他们是无数物种的一个。比起其它物种，他们擅长想象，使用手中或者脑中的工具，总能解决一个个问题。也有很多事超出了限度，他们无法解决。
他们由细胞和微生物构成，由一个个量子构成，不同神经元集群的联系产生了意识。细胞不会思考。
那个精神世界也是无限的。
他不在去想一切、无数物种、一群人的事。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他只要过得开心就行。这个无人的世界带给了他一份无限的宁静。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安静。一个纪录片中，描绘了一个人类消失的世界。影片中的人类消失了，建筑、街道被森林覆盖，文明随着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最后，影片中的人类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他们之前之后都没有存在过，只是活在了现在和对现在想象下的过去、未来中。
他们有时觉得，想得不过是自己的影子，与客观永远存在一道看不见的距离。他们希望离客观越来越近。
他们每个人的世界通过声音、符号、字、动作、神情，交织在一块，互相影响彼此，激起一片片涟漪。海啸到了一定阶段就会发生。头脑中的事物化为了有形现实。这份现实对无人的自然是一种干扰。
实验中也存在，脑海中的事物在双手下化为现实，对无人自然的干扰。
无人的自然中的事物、脑海中的成为现实的事物、脑海中的没有成为现实的事物总是在困扰他。
前面的界面上的字跳动了，他走了上前，试图搞明白，字为什么会跳动。先前，字从来没有跳动过。
有两个，一个是一切，另外一个是游戏。脑海中跳出一句声音。
他开着汽车，离学校越来越远，逛了大半个城市，他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这个曾经繁华的百万人都市成了无人之城。
风吹了过来，纷乱的黑色碎发舞动，发出光泽。耳边响起轻微的呜呜风声。
他坐在天台边沿一个台阶上，摆动双腿，从数百层的高处俯视火柴盒般的大大小小的城市建筑和网状的纵横交错的街道，从这里，他看不到遥远方的学校。它在城市另一头。
视野有点模糊，汽车成了一个个小点。一群鸽子在蓝天下的楼群之间穿梭，白色、灰亮也成了一个点，消失在空中。
台阶离天台最边沿还有数米，它们中间有一道老旧的金属防护栏。他跳到台阶下的水泥面上，好久，离开了楼顶。
他来到大厦中的一层，生活区和办公区在同一层，一群人在一个工作室里生活、办公。
他看了一本本图书，想象一群人，设计师和助理为了一种生活工作。也有人为了一个梦。他不知道他们为了工作，会不会加班熬夜。
手中的画册精美。书中的灰色在别的色彩中表现了一种时尚感。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纷争和妥协中工作，微笑面对同事；他们是不是把不快私底下说，和朋友、家人说。
或许，一个向往城市生活的学生逐渐熟悉了陌生的环境。书在翻动，他看到一张书页上的让人感觉轻快的清秀字迹，猜想对方应该是一个刚出大学校园的女生。
说不准，她是他的学姐。
字后，还有一个微笑的脸，一个圆中，上面的眼睛是两点，下面的嘴是一个如小船的月牙，说明她心中怀着一份希望。说不定，工作越来越顺利，她在城市邂逅一个城市男生。
他想象成千上万的在城市工作的人。他们离开一片辽阔草原、一片连绵群山，来到车流、人流如织的繁华的城市中，挤在狭窄的地铁上。他们在如网般的人际中游走，有时也和自己独处。
他把象征一些人生活的画册放下了。面前的界面上那句话没有变化，依然是：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他知道，这句话说的是无限时间和无限空间。
他想象一处辽阔的空间，那里给他的感觉是黑色、无边无垠、未知，一个个天体系统作有规律的运动。总星系成了武仙－北冕座长城，成了 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成了本星系群，成了银河系。
刚刚一群人瞬间成了一个个粒子。他们生活在一个小球上的一个城市中。球非常渺小。他们生活岁月不过一秒之中的千万分之一。
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所需的热量，主要由一个大了点的球提供的。
星光照在不同地方，照在白茫茫的雪原、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人声鼎沸的闹市。时间在倒退，进入眼睛中的光退了出去。建筑不断变换形状，最后，变成了一片简陋的茅草屋，人不断的变化，最后，衣服、协作方式回到另一个模样。
漫长的路程让他们劳累，饥渴让他们没有力气，他们在一处峡谷中顶着烈日行走，衣不蔽体。刺目的白盘悬挂在空中，远离云层，有人抬起头，用手遮盖炙热的火球，眼神之中是一片茫然。有人倒了下去，他们嘴里都在说一些古老的话，最后把同伴放弃了。有人不甘地回过头，一队人停下了，他的同伴在叫他，他和同伴继续走了起来。
因为，努力是一种徒劳。
他们希望走出这片没有生机的峡谷，来到水草肥美的土地上，那里有甘甜的果子和清水。
视野在上升，由地面到空中，他们越来越小，成了峡谷一处中的一条移动的线。线就像几只蚂蚁组合成的线。风沙、热浪劈头盖脸地吹来，线消失了，和曾经的光一起留在时空之中。
整个人类都渺小起来，纷争发展的历史不比一秒之中的千万分之一多多少。他笑了一下，和几乎无限的事物谈人群结构、人性，毫无意义。
他也为一群人生活在无限的空间感到困惑。为什么，他们生活在如此广袤的时空之中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球就够他们住的了。然而空间却是没有边际。事情符合实际却是不合理。
他们出现不过几百万年，从部落时期一直到现在，他不明白，他们为了什么生活。这群人将要去何方呢？他们是不是就像蒲公英一样，把文明种子播撒到星际中，目的只是为了繁衍，把经验保存下来，还是为了影响改变什么。不过，这对偌大的空间来说，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意义在于他们的所想所做？
他知道个人为了生活、梦想还有他人而有所追求，却不明白这群人的目的，也不明白这个无限时空的目的。它要做什么，为什么让人类出现，难道让他们去理解它。他们是无数物种的一个。比起其它物种，他们擅长想象，使用手中或者脑中的工具，总能解决一个个问题。也有很多事超出了限度，他们无法解决。
他们由细胞和微生物构成，由一个个量子构成，不同神经元集群的联系产生了意识。细胞不会思考。
那个精神世界也是无限的。
他不在去想一切、无数物种、一群人的事。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他只要过得开心就行。这个无人的世界带给了他一份无限的宁静。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安静。一个纪录片中，描绘了一个人类消失的世界。影片中的人类消失了，建筑、街道被森林覆盖，文明随着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最后，影片中的人类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他们之前之后都没有存在过，只是活在了现在和对现在想象下的过去、未来中。
他们有时觉得，想得不过是自己的影子，与客观永远存在一道看不见的距离。他们希望离客观越来越近。
他们每个人的世界通过声音、符号、字、动作、神情，交织在一块，互相影响彼此，激起一片片涟漪。海啸到了一定阶段就会发生。头脑中的事物化为了有形现实。这份现实对无人的自然是一种干扰。
实验中也存在，脑海中的事物在双手下化为现实，对无人自然的干扰。
无人的自然中的事物、脑海中的成为现实的事物、脑海中的没有成为现实的事物总是在困扰他。
前面的界面上的字跳动了，他走了上前，试图搞明白，字为什么会跳动。先前，字从来没有跳动过。
有两个，一个是一切，另外一个是游戏。脑海中跳出一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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