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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杨县县令

    刘毓使用疲兵之计大破鲜卑追兵,见南阳军中一将刀法绝伦,问副将文聘那将姓名,文聘答道:“此人乃是在下同乡,姓黄名忠字汉升不仅刀法了得,更有百步穿杨之术。”

    刘毓听后不由赞道:“不想我南阳军中竟有如此人物,真壮士也。”

    刘毓又问道:“其现居何职?”

    文聘道:“现任军中什长。”

    刘毓叹道:“如此人物,只任什长,却是埋没了。”

    文聘道:“此人原先乃是白身,因我知其本事才招在军中,什长以是越级提拔了。”

    刘毓道:“此是我朝选官制度的疏漏,而使野有遗贤呐!”

    文聘听闻此言也是哀怨道:“若不然似田晏等无能之辈焉能切居高位,而致使有此大败。”

    刘毓叹道:“此番我等能将这一千家乡子弟带回去,已属饶性,我等位卑职小又哪管得了朝廷的事,哎!”

    二人说话之时汉军已经将鲜卑人杀的溃不成军,纷纷跪地投降,只有不足百人跑了出去,其中就有那鲜卑头领,黄忠见那鲜卑头领跑了,就近骑了匹马追了上去,黄忠心道:“不擒了此人,怎显我功劳,又怎让鲜卑狗贼知道我汉军儿郎的厉害。”无奈所骑战马不及那鲜卑头领的马快,渐渐被甩开距离,黄忠见那鲜卑人越跑越远,于是将刀挂在得胜勾上,取了铁胎弓在手,弯弓搭箭正要射出,却见旁边槐树林中斜刺里冲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年岁不大,穿箭衣短靠,面似银盆,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对虎目黑白分明,就见其冲至那鲜卑头领近前,猿臂轻舒,一只手抓住鲜卑头领的勒甲带就将其从马上提了起来,一踢胯下战马,来到黄忠面前,将那鲜卑人摔在地上,双手抱拳道:“抢了将军的功劳实在不该,只是见这厮马快,怕他跑了这才出手将他擒下,还望恕罪。”

    黄忠见来人身手不凡,一只手将那鲜卑人拎起好似拎了根稻草,心下佩服,忙道:“无妨,小壮士好本事,我带你去见将军。”说完命跟来的军士将那鲜卑人绑了,带着来人去见刘毓。

    刘毓在上山看见那人将鲜卑头领如提一只鸡一般将鲜卑人轻松提起,不由赞道:“好身手,此又是何人,仲业可认识?”

    文聘摇头道:“从未见过,看其穿着好像不是我军中之人。”

    刘毓笑道:“走,去问问便知,此次我军大胜,缴获这许多战马,将士们回南阳也能快些了。”

    文聘这时问道:“将军,这些鲜卑俘虏如何处置。”

    刘毓道:“放了恐怕他们回头又来祸害我边关百姓,带走也多有不便,都杀了吧!把人头带回去也算我等功劳。”

    文聘回了声遵命,就下令将俘虏尽数砍了脑袋,将脑袋用绳子系在一起,准备带回洛阳请功。

    刘毓和文聘来到山下,先见了黄忠,对黄忠好一通夸赞,并提拔黄忠做了军中校尉,黄忠称谢之后,为刘毓介绍起了擒下鲜卑头领之人,称此番能生擒那鲜卑狗贼,全仗此人。

    刘毓于是问道:“不知壮士姓名,哪里人士?”

    那人答道:“草民东莱黄县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只因在郡中任郡奏曹吏时……”听太史慈说完,刘毓才明白。

    原来太史慈本在东莱郡做奏曹,也就是替太守跑跑腿送个公文什么的,后来青州刺史和东莱太守闹矛盾,双方都想到洛阳告对方的黑状,东莱太守就派太史慈去洛阳告状,太史慈心里明白这种事,谁先告谁有理,而且太史慈得到消息青州刺史的使者已经在去洛阳的路上了,于是他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的往洛阳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青州刺史的使者已经在衙门口排队了,于是太史慈耍了个心眼,装作衙门人员来到那青州使者面前道:“你是来送奏章的吧?”

    那使者不认识太史慈,还真把他当成接待外官的官员了,回到道:“回上官的话,是的。”

    太史慈傲然道:“本子呢?”

    使者回答:“我在这儿排对,奏章在车里呢。”

    太史慈把手一伸:“你那本子写得合规矩吗?拿来我替你把把关,免得你送进去后挨骂!”

    那使者哪见过这么好的官,马上跑到车上取来了奏章递给太史慈:“请大人费心您给看看。”哪知道太史慈这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把裁纸刀,把那青州奏章来了个一刀两断。那青州使臣这才知道被骗了,马上跳起来杀猪一样的嚎叫:“有人破坏公文了!”

    太史慈一把把使者揪上车:“你叫唤什么?这事儿还不全怪你?你要不把奏章给我,我哪来的机会砍了它?所以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回去搞不好也得掉脑袋,咱俩还是一起悄悄开溜吧!”

    那青州使者的眼泪都下来了哭道:“你弄坏了我送的奏章,心里正高兴着呢,你跑什么?”

    太史慈接着说:“我本来得到的命令就是看你来没来,弄坏了你的奏章属于我自作主张,回去也免不了受罚,所以咱俩都得逃命。”

    那青州使者真被太史慈吓到了,俩人一溜烟跑出了洛阳城。可是太史慈看着青州使者的马车绝尘而去时,却笑着又回了洛阳,把东莱郡守的告状信送了上去。

    最后青州刺史输了,问明原委之后也知道是太史慈使的坏,自然要拿他出气:“我治不了东莱太守,还治不了你个送信的?于是太史慈也只好跑到辽东避难。”

    刘毓听完太史慈的话后心想:“此是个心眼活泛之人。”又问:“那又为何来的并州?”

    太史慈道:“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我到辽东之后没有生计,只能以打猎为生,偶尔为人送送货,做个镖头什么的,此次辽东有个王大户到并州做买卖,听说路上常有盗匪,所以请我来做个镖师,来到左云山本想打些野味打打牙祭,没想到却遇到黄将军追这鲜卑人,这才出手将他拿下。”

    刘毓听完道:“子义,大丈夫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给人做镖师有何前途,何不随我报效国家,搏个封妻荫子?”

    太史慈抱拳称谢:“多谢将军美意,只是我答应了王大户要保他安全,不能半途而废,而且家中尚有老母,只能辜负将军好意啦!还望不要怪罪。”

    刘毓摆手道:“无妨,子义乃信义之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朝以孝治天下,哪里会怪罪,今日斗鲜卑得胜,子义且到我帐中咱们庆祝一番。”说罢就拉起黄忠与太史慈到帐中饮酒庆祝。

    歇息一晚第二天送了太史慈一些银两,二人告别之后,刘毓率领兵马绕道阴馆经太原河东回洛阳去了。

    檀石槐久攻雁门关无果,接到了追击刘毓的三千兵马全军覆没之后,就起了退兵的想法,暗想道:“雁门关天下雄关,强攻并非良策,眼下汉朝尚有余力,还需等待时机啊!”

    于是第二日檀石槐下令鲜卑各部带着此次抢来的钱粮人口退回草原去了。

    皇帝刘宏这日正在裸泳馆和嫔妃们嬉戏,接到田晏兵败的消息后,大骂田晏等人无能,可他平日常自比汉武帝,此次打败了仗,不好意思宣之于口,于是就没有对田晏等三人降罪,只是让三人交了点钱就过去了。

    刘毓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洛阳汜水附近,让人进洛阳报告战况,以及斩鲜卑军三千人的功劳。

    刘宏得到刘毓以娇兵计破鲜卑三千人和缴获战马四千余后,非但不高兴,反而愁的不行,三万大军都败了,怎么偏偏你就有缴获呢?本来此次兵败我都已经压下去了,你带着鲜卑人头回来了,这不是添堵吗?思来想去,让宦官传旨,封刘毓为河东杨县县令,即刻上任,余者南阳兵赏了些钱就地解散,不得逗留,连洛阳城都没让进。

    刘毓回到洛阳听到皇帝陛下竟然没有降罪田晏等人只是罚钱了事,怒骂连连:“三万大军死于鲜卑刀下,竟然只罚了几个钱,三万条性命就这么不值钱。”可在接到刘宏传来的旨意后,只是沉默不语,不是为了只得了个小小县令而不满,而是为有这么一个皇帝,为了国家安危而担忧,在帐中哀叹不已,这时文聘黄忠二人联决而来:“将军,陛下让我等就地解散,我二人特来向将军告辞。”

    刘毓听了两人的话说道:“陛下欲遮掩此次兵败之事,将我等功劳具是抹了,我刘毓对不起大家啊!”

    黄忠说道:“此又岂是将军之过,我等心中都明白,将军此次去河东多多保重,恕我二人不能相送。”

    第二日文聘黄忠带领南阳军回去,刘毓一路送到郊外,告别之后独自一人去河东杨县上任。

    南阳舞阴白水乡,当听到朝廷大军兵败鲜卑之事后,窦三娘是整日愁容满面,担心刘毓出事,这日欲到舞阴城外庙里为刘毓祈福,正走在半路上,就见眼前出现了十几个人,当先一人骑着一匹枣红马,马上之人穿一身绣花的蜀锦袍,相貌猥琐,小眼睛,塌鼻梁,胡须稀疏,却是舞阴县中富户孙文,平日里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今日带着家丁到城外游玩,不巧碰到窦三娘,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心里想道:“不想这世间竟有如此的美人儿。”赶紧下了马,带着家丁将窦三娘围住,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的就跟画儿上的一样,小美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呀?跟大爷我回家好不好啊?大爷我家里米面成仓,金银成垛,跟了我,包你吃穿不愁,荣华富贵,跟我走吧?”

    窦三娘哪里见过这样的不要脸的人,怒道:“你这人好不要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没有王法吗?好狗不挡道,快走开。”说完就要调头往回走。

    那孙文哪里肯放,只是纠缠。

    窦三娘气急道:“你这无赖,我是有婚约在身之人,我夫君是白水乡赤柳亭侯刘毓,识相的快快走开,要不然等他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文满不在乎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毓的未婚妻,你要提别的亭侯我尚惧三分,我可是听说刘毓跟随朝廷大军攻打鲜卑,三万大军一个不剩,那刘毓恐怕早就死啦!你还等他干嘛?守活寡呀!还是跟大爷我回家吧!”

    窦三娘怒道:“你胡说,毓哥不会有事的,快让开。”

    孙文有些不耐烦:“哼,好言好语你不听,非要逼大爷我动粗,来呀!把他抓起来,带走,大爷我今天晚上要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