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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杀人者薛琼

    舞阴县,薛琼正带着手下到各乡巡逻,走到城外之时,就见到路旁有两个歇脚的樵夫正在说话:“哎!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敢强抢民女。”

    另一人说道:“你知道什么,那孙文可是县里曲主簿的妻舅,平日里欺男霸女什么坏事不干,谁敢惹他,我听说前几月在街上抢了个女子,只因那女子不堪受辱跳井死了,那女子家人来找孙文要人,结果被他打断了腿,那家人不服,跑到县衙告状,却被那曲主簿挡下了,说他们诬告,反到又挨了打,哎,谁叫人家有个做官姐夫呢!我看呐!刚刚那个女子没救喽。”

    另一个人说道:“我在树后听那女子说是什么赤柳亭侯刘什么的未婚妻,可那孙文一点不怕,也不知这亭侯是个多大官,八成没有主簿官大,”正要再说,忽然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被人从背后拎了起来,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脸色蜡黄,颌下有三绺胡须的大汉。哆嗦道:”爷爷饶命啊!我刚打的柴,还没卖呢!没有钱孝敬爷爷啊!”

    那背后之人正是薛琼,只听他怒道:“少废话,哪个要你钱?你刚才说被那孙文抓走的是谁?”

    那人哆哆嗦嗦说道:“我也不认识啊!只听说是什么赤柳亭侯的未婚妻,爷爷饶命啊,我刚才离的远,没听清。”

    薛琼放下人问道:“那孙文住在哪?”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松了口气道:“就在城东,曾禄街。”

    薛琼回头吩咐手下衙役:“你去我家将此间听到之事告诉我哥哥,让我哥哥带着我娘嫂嫂侄儿去谢家躲躲,另外去刘亭侯府上跟谢老夫人说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之后让一众衙役都散了,自己提一把单刀直往城中曾禄街去。

    城东孙府,孙文抢了窦三娘回到院中,高兴道:“大爷今天真是桃花运当头,来呀!把这小美人带到爷的房里去。”

    窦三娘知道自己此回怕是逃不了了,不由想到了刘毓:“毓哥哥,三娘不能等你了,不能在和你一起看月亮了,不能在听你念那首《郑风·子衿》了,好舍不得你啊!可是与其受辱不如一死,你我只能来世再见了。”窦三娘趁着那孙府家丁不注意,一头向院中一根亭柱撞去。

    孙文正想着晚上就能和这小美人共赴巫山,心里美得不行,忽见窦三娘欲要寻死,急忙上前一把将窦三娘拽住,给了窦三娘一个嘴巴,气道:“想死吗?想得到美,等今晚爷爷我把你办了,就把你赏给他们,让你求死不能。”孙文一指院中家丁说道。

    家丁们听了这话个个眉开眼笑,淫笑道:“谢老爷赏赐。”

    孙文笑道:“把她带下去,绑好了,可别让她死了,等老爷我吃饱喝足了,回来好好治她。”

    黄昏时分,孙文来到屋中见窦三娘被绑在床上,淫笑道:“小美人,老爷我来了。”说完就向窦三娘扑去。

    窦三娘瞪着孙文,眼中没有泪水,只是紧咬贝齿,恨不能生吃了孙文。

    孙文刚到床边,欲要对窦三娘下手,耳边忽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并伴随着府中家丁的哀嚎声,孙文心中怒道:“哪个敢来我孙家闹事,活的不耐烦了,搅了我的好事,看爷爷今天不活剐了你。”说完来到墙边抽出墙上挂着的钢刀就往房外走,边走边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坏了爷爷的美事。”

    孙文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当中一人浑身染血,手中握着一把单刀,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落,一众家丁均已倒在地上没了声息,血已经将地面都染红了。

    来人正是薛琼,他听闻那两个樵夫的话后,就一路红着双眼来到城东,打听到孙府在哪之后,先到后门用大石将门封了,之后来到孙府前门,见大门紧闭,只一脚就踢开府门,持刀进门,孙府家丁见来者不善,纷纷拿着刀枪棍棒来打薛琼,口中喊道:“不长眼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家,光天化日敢来这抢劫。”嘴中骂着,脚下不停,各举枪棒朝薛琼打去,无奈这些家丁平日里欺负四邻百姓还行,可哪里是薛琼对手,薛琼宛如魔君降世,一刀一个顷刻之间就有十余人死在刀下,剩下的人双腿打颤,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凶人,丢了兵器连滚带爬的往后院跑。

    薛琼哪里肯放过他们,赶上前去,钢刀挥舞将其等纷纷杀了个干净,此时孙文骂骂咧咧来到院里,看到一众家丁都死了,当时吓得尿了裤子,手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腿跪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好汉饶命,饶命啊!”

    薛琼来到孙文面前,将刀架在孙文脖子上,问道:“被你抢来的娘子呢?她在哪?”

    孙文颤抖道:“好汉绕我性命,我家里有的是钱,要多少我都给你,不要杀我。”

    薛琼怒道:“我问你人呢?”

    孙文一指屋里说:“在里头呢,我没把她怎么样,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她……”孙文话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一凉,有一股热流躺了出来,伸出手拼命的捂着,可是怎么也捂不住,眼前的景物随之消失,口中仍抽咽着“饶命。”

    薛琼来到屋中,看见窦三娘被绑在床上,忙上前将绳子割断,把她扶起道:“三娘没事吧,那狗贼已经被我杀了,安全了。”

    窦三娘本已抱着必死之心,此时见到薛琼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滚落:“薛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毓哥了。”

    薛琼道:“好了,别哭了,阿笑走时将你和他娘交给我,是我没看顾好你,你先回家接了父母弟弟去谢英那躲躲,我随后就到。”

    窦三娘问道:“你不一起走嘛?”

    薛琼怒道:“你先走,不屠尽这狗贼满门,哪能消我心头之恨。”

    窦三娘点头道“那薛大哥你保重。”

    薛琼送走了窦三娘后,就朝后院走去,孙文家眷听到前院厮杀声没了,以为匪徒已被抓了,可看到薛琼提刀来的后院,吓得想从后门跑,可是后门怎么也推不开,又都想翻墙跑,可是见到浑身是血的走来,一个个腿脚酸软哪里动的了,具被薛琼一个不剩的杀光了。

    薛琼杀了孙家满门之后,来到厨房寻了些酒肉吃饱喝足,估摸着窦三娘已经到了谢英处,这才起身,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薛琼提着刀出了孙府又来到那曲主簿家里,此时曲主簿夫妇已经睡了,二人在梦中就被薛琼割了脑袋,之后将其满门老小尽皆杀尽,然后以血代墨在墙上写道“为民除害,杀人者薛琼也。”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有起的早的已经挑着担儿在街上卖菜了,见到薛琼好像刚从地狱血海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是血,手提钢刀,吓得纷纷躲避,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直到薛琼出来城门,才议论纷纷,有眼尖的看到曲家大门开着,往里一望,见门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墙上写着“为民除害,杀人者薛琼也,”几个大字,这才知道薛琼杀了曲家满门,百姓纷纷赞叹道:“杀得好,这曲家平日坏事做尽,真是报应,活该。”

    等县令接到消息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县令这才赶忙命人到薛琼家里拿人,可是等县衙里的人来到薛琼家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只桌子上放着一枚官印和官服,衙役们只能收了官印官服回去像县令汇报,县令此时已经从百姓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叹了口气,等到第二日下午才派人到白水乡亭侯府捉拿薛琼、窦三娘,衙役去了之后,回来报说亭侯府一个人也没有了,听说是谢夫人遣散了家丁丫鬟,又将带不走的粮食家具分给了百姓,不知所踪了。

    薛琼杀的人,谢氏为什么要走,原来是谢氏听说那姓曲的之所以能当上一县主簿是因为他有个堂哥在荆州刺史府当差,又听说征北大军全军覆没,怕刘毓回不来了,家中没了主事之人,怕被报复,这才带着女儿躲了起来,她哪知道那曲主簿堂兄去年就犯了头风死了,可叹世事无常,本就如此。

    舞阴县令见没抓到人,就将案子压下,不了了之了。

    至于说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就能不了了之,因为汉朝时候崇尚公羊说,提倡九世之仇尤可报也,这样的事在当时比比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琼杀了曲家满门之后,来到了谢英家里,见到了自己的家人还有窦三娘一家和刘毓一家,见大家都没事,就对谢英说道:“伯雄,(谢英行冠礼之后取字伯雄)我们不能在这久住,我知道你不怕连累,只是这里还是舞阴管辖之地,躲不住,我领着他们去堵阳阿笑大姐处暂避,在打听阿笑的消息之后在做打算。”

    谢英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准备了钱粮,将他们送到了堵阳。

    刘毓大姐见到母亲,听母亲将事情大概说了,便让耿平给众人安排了住处,又让人打听舞阴县令如何处理此时事,得知舞阴县令并未严加彻查此事,于是让众人在堵阳住下了。

    文聘黄忠回到南阳宛城后,让此次跟随出征之人回家和家人团聚,二人来到南阳府衙汇报此次北征情况后,二人也没回家,而是骑着马往舞阴白水乡赶去,只因受刘毓之托让二人去给家人报个信,说自己平安无事,已奉旨到河东杨县上任,不要挂念。

    哪知二人快马加鞭来到舞阴却听说了薛琼杀人之事,刘毓一家早已没了踪影,不由感叹道:“你我来晚了一步,这如何像仲秀交代?”

    之后二人来到白水乡向乡民打听刘家人下落,白水乡的百姓平日里多受刘家照顾,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见文聘二人官府打扮又如何肯说,二人无奈只得回南阳了。

    刘毓独自一人来到河东杨县上任后没几天,就接到河东太守发来的通缉令,捉拿杀人案要犯,并说犯人可能往杨县逃了,让杨县上下注意一个红脸长须之人。

    于是刘毓找来县吏徐晃(字公明)问询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