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关于“皇灵”
沙发上，男子用有些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D先生，您看起来很年轻嘛。”
卢卡斯并不吃惊于对方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年龄，成年男子和高中生的骨架有些许差别，从身形就能看出来。
“X先生，您倒和我想象的样子很接近，慷慨、富有且神秘。”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抛除杂念，驱散了第一次来到酒吧时的紧张感，随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请坐。”X先生比了一个手势。
卢卡斯向前一步，很自然地坐到了X先生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想要喝点什么吗？”X先生礼貌地询问。
“那…来一杯伏特加，加冰块、青柠汁、姜汁啤酒！”
卢卡斯逐渐入戏了，他学着自己以前玩的一个游戏里面的人物，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杯。
这可是卢卡斯第一次来酒吧，要说不兴奋那都是骗人的，这里可是夜莺，第六街区最富盛名的酒吧，那些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们曾经待过的地方。
“伏特加？哈哈，那好吧，在咱们谈事情之前你可别喝醉了。”
伏特加是有名的高烈度酒，X先生没想到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家伙还挺大胆的，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兴趣。
一分钟左右，一名侍者走了进来，端进来两杯用铜制大号酒杯盛着的伏特加，酒杯口浮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白冰，几块青绿的柠檬片点缀其上，看起来粗犷之间又带着几分精致。
“您的酒。”侍者礼貌地将酒放在了卢卡斯的面前。
卢卡斯拿起酒杯，正准备喝一口，但很快他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己还戴着面具。
“该死，太沙雕了，我竟然把这事情忘了。”
正在卢卡斯脑中构想自己如何优雅而不失风度地在脸上戴着一半面具的前提下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对面的X先生却行动了，他直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卢卡斯一下愣住了。
因为在X先生面具之下，竟然并不是人类的面孔。
而是一个有着金属面庞的机器人。
这面庞上有着立体而又精致的男性五官，却并非用肉眼难以分辨的硅胶制作，而是由具有光泽的金属材料制成，十分容易辨认其是否是人造之物。
“D先生对于我的真正样貌很吃惊吗？”X看着卢卡斯，微笑之中带着几分和善。
“这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了。我真没想到会有人把自己的脸部皮肤替换成金属。”卢卡斯无奈说道。
“哦？难道在D先生还认为我是人类吗？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机器人和AI，那为什么还会有墨提斯共和国的存在呢？”
X先生一边笑着，一边拿起酒杯，将手中的那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伏特加的滋味真是独特，也只有通过这副安装了味觉感应器和人造胃囊的躯体之中才能够享用。”X喝完酒，意味深长的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努力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首先，从刚刚那句话中能够推断出，这具机械身躯应该不是X的本体，而是这个强人工智能的一个分身，历史书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放逐之战以后，深网隔绝了所有的AI，而那些放逐AI在核爆中心的废土区自立门户，这才有了墨提斯共和国。”
“新联邦与深蓝联合体共同建立了深网，深网由绝对忠于人类的超级智能‘喀戎’掌控，能够隔绝一切外来AI进入深网以及两国的国土。”
“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眼前的人是古老的放逐AI，墨提斯共和国已经攻破了深网的防御，使得外来AI进入新联邦，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性极小，如果深网已经被放逐AI攻破，那恐怕现在联邦和深蓝联合体已经完蛋了。”
“第二种可能：这个X是由本国某人编写的本土AI，依靠某种手段，避开了超级智能喀戎的监测。”
很显然，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随后平静说道：“感谢X先生的坦诚，不过请原谅我的失礼，现在暂时还不能将本来面目展示与你，根据咱们以后的了解深入程度，我会视情况提高对你的信任等级。”
“呵呵，可以理解，那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这也有助于提高你对我的信任……D先生你应该也十分好奇皇灵竞技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X问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在我讲述之前，能够得到你的承诺，保证不把待会儿我将要告诉你的事情传出去吗？”
那名有着金属面庞的机器人站起身，动作流畅、优雅，如同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微笑着看着卢卡斯，表情丰富，栩栩如生，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人造之物。
“我保证，虽然只是口头，但很有效，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不随便传出去，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被皇灵内部的人知道秘密泄露，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X先生郑重说道。
果然，X口中的皇灵竞技场并不简单，不过对于这一神秘之地的好奇还是压过了恐惧，卢卡斯知道，只要自己不乱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出于谨慎，卢卡斯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仅仅为了我的信任，就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吗？我的信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合作。”
卢卡斯话音刚落，X便不假思索的答道。
“合作？可我除了这个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卢卡斯有些警觉，他不知道自己和X先生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
“可你说这个名字出于你的梦境……这就很有趣了。”X先生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寻求合作的理由。
卢卡斯迅速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可不想成为对方的小白鼠。
“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卢卡斯的身后，X提高了音量。
“你们对我的梦境感兴趣，换句话说，你们想要研究我，拿我做测试？当小白鼠？”
卢卡斯可不想和对方建立这样的合作关系。
“你误会了，我保证，对于你所谓梦境的探索完全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
X先生连忙解释道。
“出于我的自由意志？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损害？这让我怎么相信你？”卢卡斯站在门口，警惕看着X先生，随时准备离开。
这里是夜莺酒吧，有公证人的存在，对方不可能拿他怎么办。
“请认真听我说完，合作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决定权在你，你可以听我把皇灵竞技场的内幕讲完再离开，事后合不合作都是你的事，我干涉不了。”
“之后我会把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想通了，或者是愿意信任我了，随时可以联系，不联系就此人间蒸发也没关系。”
卢卡斯思索片刻，这才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于是X缓缓说道：
“皇灵竞技场，是一个十分血腥的地方。”
卢卡斯一下子提起了兴致，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在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场生死搏杀，而那些富人和权贵们，则以观看这种生死厮杀作为一种娱乐方式，知道吗？在新联邦的上层阶级中，这种娱乐方式已经非常普遍了，只是由于‘喀戎’的存在，你们根本不会知晓。”
“生死搏杀？人类之间的吗？”卢卡斯问道。
“确实是人类之间的搏杀，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能有什么可看性？新联邦的富人们早就看腻了那些义体人类之间的战斗了，他们需要更加震撼的场面。”
“更加震撼的，场面？”
“是的，皇灵竞技场是在引进了共和国的某项技术之后才兴起的，也正是这项技术，让这种搏杀看起来震撼无比。”
X先生的金属面容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随后继续陈述：
“你也知道，共和国那边的生物科技高度发达，来自共和国的这项技术，叫做‘血驭’。”
“共和国那边的科学家已经能够将基因编辑标准化、程序化，你也知道，旧联邦大陆上的生物科技发展一直非常迟缓，我们的编辑技术更像是炼丹，偶尔运气好，能够筛选出抗虫的番茄、生长极快的肉鸡亦或是出奶更多的母牛。”
“而共和国的基因编辑技术，却已经能够像编程一般创造新物种了，基于此，血驭这种技术应运而生。”
“这一开始是一项军事技术，人们通过基因编辑，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用于战斗的可怕生物，共和国那边的军人们能够通过某种神经元远程联结技术，将自己的意识与那些生物同步，从而达到操控这些生物为自己战斗的目的。”
“黑暗鲸落时期，共和国大陆上的战争形态都是以血驭兽为主导，各种各样的恐怖生物被创造了出来，比如具有高度机动性，利爪硬度堪比金刚石，能够轻易撕碎坦克装甲的步兵单位；能够在腹腔中产生强酸卵，并以极高速度将这些强酸卵当作炮弹一般射向敌方阵地的炮兵单位；如同翼龙一般，以极高速度冲击敌阵，以尖喙刺穿地方机甲，同时身体产生高腐蚀性酸液自爆的导弹单位……总之这些生物都是以战争为目的被创造出来的。”
“而后来，共和国一方却因为某种原因淘汰了这种技术，在两块大陆之间的海上贸易重新开启以后，这项技术则流传到了新联邦大陆，成为了富人取乐的工具。”
“皇灵竞技场中的斗士大多是社会上走投无路的底层人，为了钱投身于这场大概率会死亡的战斗。”
卢卡斯认真的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问道：
“X先生，你也说了，那些怪兽能够通过人类的神经元远程联结，同步意识，那又何来死亡一说？按照你的说法，战斗的应该是那些恐怖生物而不是人类啊？”
X先生陷入了沉默，由金属和机械构成的面部却浮现出如同佛教传说中圣人般悲悯的神情。
“脑驾驶舱。”
从X的嘴里说出了这样一个名词。
卢卡斯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从字面拆解，分析主谓宾关系，联想这句话中‘脑’和‘驾驶舱’的关系。
忽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这可能性让他不寒而栗，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过于诡谲和残忍。
X先生看到了卢卡斯惊恐的表情。
缓缓说道：
“是的，D先生，和你的猜测一样，真正的操控者，不是人类。”
“而是那些被人用造物主一般的诡异技术所创造出来的。”
“战斗单位……””
接着，X先生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
“所有的战斗单位，都是经过改造的，为移植者预留了一个脑驾驶舱，那些驾驶员的大脑全部都移植到了战斗单位的头颅中，战斗单位则与已经是空壳的原所有者的伪脑连接，简单来说就是，真正战斗的其实是拥有怪物躯壳的人类，而不战斗的时候，则由怪物头颅中的那颗原主大脑控制着人类的躯壳。”
“由神经元进行远程联结并实现意识同步，由一颗大脑，操控处于不同地点的生物，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神经联结能够无视空间距离和延迟，被控制的人类躯壳能够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看不出任何的区别，这种超级技术之原理新联邦一直无法掌握，直到现在，皇灵竞技场内部仍旧有许多共和国一方的技术人员进行维护……”
“够了。”卢卡斯似乎在强忍着不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没，眼睛紧闭，好一阵才缓过来。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关于皇灵竞技场的全部了。”
“D先生，您看起来很年轻嘛。”
卢卡斯并不吃惊于对方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年龄，成年男子和高中生的骨架有些许差别，从身形就能看出来。
“X先生，您倒和我想象的样子很接近，慷慨、富有且神秘。”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抛除杂念，驱散了第一次来到酒吧时的紧张感，随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请坐。”X先生比了一个手势。
卢卡斯向前一步，很自然地坐到了X先生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想要喝点什么吗？”X先生礼貌地询问。
“那…来一杯伏特加，加冰块、青柠汁、姜汁啤酒！”
卢卡斯逐渐入戏了，他学着自己以前玩的一个游戏里面的人物，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杯。
这可是卢卡斯第一次来酒吧，要说不兴奋那都是骗人的，这里可是夜莺，第六街区最富盛名的酒吧，那些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们曾经待过的地方。
“伏特加？哈哈，那好吧，在咱们谈事情之前你可别喝醉了。”
伏特加是有名的高烈度酒，X先生没想到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家伙还挺大胆的，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兴趣。
一分钟左右，一名侍者走了进来，端进来两杯用铜制大号酒杯盛着的伏特加，酒杯口浮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白冰，几块青绿的柠檬片点缀其上，看起来粗犷之间又带着几分精致。
“您的酒。”侍者礼貌地将酒放在了卢卡斯的面前。
卢卡斯拿起酒杯，正准备喝一口，但很快他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己还戴着面具。
“该死，太沙雕了，我竟然把这事情忘了。”
正在卢卡斯脑中构想自己如何优雅而不失风度地在脸上戴着一半面具的前提下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对面的X先生却行动了，他直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卢卡斯一下愣住了。
因为在X先生面具之下，竟然并不是人类的面孔。
而是一个有着金属面庞的机器人。
这面庞上有着立体而又精致的男性五官，却并非用肉眼难以分辨的硅胶制作，而是由具有光泽的金属材料制成，十分容易辨认其是否是人造之物。
“D先生对于我的真正样貌很吃惊吗？”X看着卢卡斯，微笑之中带着几分和善。
“这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了。我真没想到会有人把自己的脸部皮肤替换成金属。”卢卡斯无奈说道。
“哦？难道在D先生还认为我是人类吗？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机器人和AI，那为什么还会有墨提斯共和国的存在呢？”
X先生一边笑着，一边拿起酒杯，将手中的那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伏特加的滋味真是独特，也只有通过这副安装了味觉感应器和人造胃囊的躯体之中才能够享用。”X喝完酒，意味深长的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努力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首先，从刚刚那句话中能够推断出，这具机械身躯应该不是X的本体，而是这个强人工智能的一个分身，历史书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放逐之战以后，深网隔绝了所有的AI，而那些放逐AI在核爆中心的废土区自立门户，这才有了墨提斯共和国。”
“新联邦与深蓝联合体共同建立了深网，深网由绝对忠于人类的超级智能‘喀戎’掌控，能够隔绝一切外来AI进入深网以及两国的国土。”
“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眼前的人是古老的放逐AI，墨提斯共和国已经攻破了深网的防御，使得外来AI进入新联邦，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性极小，如果深网已经被放逐AI攻破，那恐怕现在联邦和深蓝联合体已经完蛋了。”
“第二种可能：这个X是由本国某人编写的本土AI，依靠某种手段，避开了超级智能喀戎的监测。”
很显然，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随后平静说道：“感谢X先生的坦诚，不过请原谅我的失礼，现在暂时还不能将本来面目展示与你，根据咱们以后的了解深入程度，我会视情况提高对你的信任等级。”
“呵呵，可以理解，那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这也有助于提高你对我的信任……D先生你应该也十分好奇皇灵竞技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X问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在我讲述之前，能够得到你的承诺，保证不把待会儿我将要告诉你的事情传出去吗？”
那名有着金属面庞的机器人站起身，动作流畅、优雅，如同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微笑着看着卢卡斯，表情丰富，栩栩如生，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人造之物。
“我保证，虽然只是口头，但很有效，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不随便传出去，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被皇灵内部的人知道秘密泄露，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X先生郑重说道。
果然，X口中的皇灵竞技场并不简单，不过对于这一神秘之地的好奇还是压过了恐惧，卢卡斯知道，只要自己不乱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出于谨慎，卢卡斯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仅仅为了我的信任，就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吗？我的信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合作。”
卢卡斯话音刚落，X便不假思索的答道。
“合作？可我除了这个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卢卡斯有些警觉，他不知道自己和X先生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
“可你说这个名字出于你的梦境……这就很有趣了。”X先生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寻求合作的理由。
卢卡斯迅速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可不想成为对方的小白鼠。
“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卢卡斯的身后，X提高了音量。
“你们对我的梦境感兴趣，换句话说，你们想要研究我，拿我做测试？当小白鼠？”
卢卡斯可不想和对方建立这样的合作关系。
“你误会了，我保证，对于你所谓梦境的探索完全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
X先生连忙解释道。
“出于我的自由意志？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损害？这让我怎么相信你？”卢卡斯站在门口，警惕看着X先生，随时准备离开。
这里是夜莺酒吧，有公证人的存在，对方不可能拿他怎么办。
“请认真听我说完，合作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决定权在你，你可以听我把皇灵竞技场的内幕讲完再离开，事后合不合作都是你的事，我干涉不了。”
“之后我会把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想通了，或者是愿意信任我了，随时可以联系，不联系就此人间蒸发也没关系。”
卢卡斯思索片刻，这才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于是X缓缓说道：
“皇灵竞技场，是一个十分血腥的地方。”
卢卡斯一下子提起了兴致，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在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场生死搏杀，而那些富人和权贵们，则以观看这种生死厮杀作为一种娱乐方式，知道吗？在新联邦的上层阶级中，这种娱乐方式已经非常普遍了，只是由于‘喀戎’的存在，你们根本不会知晓。”
“生死搏杀？人类之间的吗？”卢卡斯问道。
“确实是人类之间的搏杀，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能有什么可看性？新联邦的富人们早就看腻了那些义体人类之间的战斗了，他们需要更加震撼的场面。”
“更加震撼的，场面？”
“是的，皇灵竞技场是在引进了共和国的某项技术之后才兴起的，也正是这项技术，让这种搏杀看起来震撼无比。”
X先生的金属面容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随后继续陈述：
“你也知道，共和国那边的生物科技高度发达，来自共和国的这项技术，叫做‘血驭’。”
“共和国那边的科学家已经能够将基因编辑标准化、程序化，你也知道，旧联邦大陆上的生物科技发展一直非常迟缓，我们的编辑技术更像是炼丹，偶尔运气好，能够筛选出抗虫的番茄、生长极快的肉鸡亦或是出奶更多的母牛。”
“而共和国的基因编辑技术，却已经能够像编程一般创造新物种了，基于此，血驭这种技术应运而生。”
“这一开始是一项军事技术，人们通过基因编辑，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用于战斗的可怕生物，共和国那边的军人们能够通过某种神经元远程联结技术，将自己的意识与那些生物同步，从而达到操控这些生物为自己战斗的目的。”
“黑暗鲸落时期，共和国大陆上的战争形态都是以血驭兽为主导，各种各样的恐怖生物被创造了出来，比如具有高度机动性，利爪硬度堪比金刚石，能够轻易撕碎坦克装甲的步兵单位；能够在腹腔中产生强酸卵，并以极高速度将这些强酸卵当作炮弹一般射向敌方阵地的炮兵单位；如同翼龙一般，以极高速度冲击敌阵，以尖喙刺穿地方机甲，同时身体产生高腐蚀性酸液自爆的导弹单位……总之这些生物都是以战争为目的被创造出来的。”
“而后来，共和国一方却因为某种原因淘汰了这种技术，在两块大陆之间的海上贸易重新开启以后，这项技术则流传到了新联邦大陆，成为了富人取乐的工具。”
“皇灵竞技场中的斗士大多是社会上走投无路的底层人，为了钱投身于这场大概率会死亡的战斗。”
卢卡斯认真的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问道：
“X先生，你也说了，那些怪兽能够通过人类的神经元远程联结，同步意识，那又何来死亡一说？按照你的说法，战斗的应该是那些恐怖生物而不是人类啊？”
X先生陷入了沉默，由金属和机械构成的面部却浮现出如同佛教传说中圣人般悲悯的神情。
“脑驾驶舱。”
从X的嘴里说出了这样一个名词。
卢卡斯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从字面拆解，分析主谓宾关系，联想这句话中‘脑’和‘驾驶舱’的关系。
忽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这可能性让他不寒而栗，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过于诡谲和残忍。
X先生看到了卢卡斯惊恐的表情。
缓缓说道：
“是的，D先生，和你的猜测一样，真正的操控者，不是人类。”
“而是那些被人用造物主一般的诡异技术所创造出来的。”
“战斗单位……””
接着，X先生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
“所有的战斗单位，都是经过改造的，为移植者预留了一个脑驾驶舱，那些驾驶员的大脑全部都移植到了战斗单位的头颅中，战斗单位则与已经是空壳的原所有者的伪脑连接，简单来说就是，真正战斗的其实是拥有怪物躯壳的人类，而不战斗的时候，则由怪物头颅中的那颗原主大脑控制着人类的躯壳。”
“由神经元进行远程联结并实现意识同步，由一颗大脑，操控处于不同地点的生物，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神经联结能够无视空间距离和延迟，被控制的人类躯壳能够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看不出任何的区别，这种超级技术之原理新联邦一直无法掌握，直到现在，皇灵竞技场内部仍旧有许多共和国一方的技术人员进行维护……”
“够了。”卢卡斯似乎在强忍着不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没，眼睛紧闭，好一阵才缓过来。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关于皇灵竞技场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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