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上人士
夜晚漆黑的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点从稀疏到密集，逐渐演变成了磅礴大雨。
德里克区外面的街道上依旧是一片灯火璀璨，五光十色的霓虹照射在雨幕之上，形成漂亮的彩色光斑。
街上的行人纷纷躲到屋檐下，一边用手将衣服上的水拧干，一边懊恼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天气预报。
卢卡斯在雨中疯狂的奔跑，任由雨水将自己的衣服打湿。
“您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卢卡斯疯狂地拨打着塔西亚的电话，视网膜上的义眼投影则一直显示着这样一句话。
不停喘着粗气的他没有丝毫停歇，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塔西亚可能下车的那个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千万别是真的，千万别是真的……”
卢卡斯在心中默念这句话无数遍，他任由湿润的空气灌入他那血肉打造的肺叶之中，疯狂的奔跑使他的肺部开始有些疼痛，每一个肺泡都以最大负荷运行着。
他走过的路上溅起一大朵水花，一家快餐店的店员打开门，刚好被那朵水花溅了一身，只见他挥舞着拳头骂道：
“臭小子，真没素质，小心被车撞死！”
店员满脸不忿地走回快餐店中，快餐店的电视上继续播放着卢卡斯临走时播放的那则脱口秀节目。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大作家卡西纳女士，欢迎著名的悬疑小说作家卡西纳女士来到我们的节目做客。”
电视屏幕上，美丽的主持人致辞，鼓掌声中，一名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走进来现场。
“首先恭喜卡西纳女士的新书大卖，今天我们的节目讨论的主题是关于都市传说的，不知道卡西纳女士平时有没有了解相关的信息？”
……
卢卡斯继续朝着前方奔跑着，如果说肺部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的话，那小腿和大腿处传来的酸痛感则是切切实实的影响了他跑步的速度。
距离地铁站还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卢卡斯慢慢停下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扶着墙壁，开始调整气息。
塔西亚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心中的不安则越来越强烈，这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的撕咬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脏。
可他明白，越是这样他越需要冷静，可一想到塔西亚现在还没回家，而且电话也打不通，他就冷静不下来。
“该死，该死，该死……”卢卡斯不停地捶打着墙壁，心中焦躁的情绪难以抑制。
就算去到地铁站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塔西亚真的为这家竞技场工作，那她可能已经……
卢卡斯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他痛苦地抓住胸前的衣服，眼睛紧闭着，不敢想象以后没有塔西亚的生活。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头顶滴落的雨点消失了，他睁开眼，看见了撑着透明雨伞的塔西亚，塔西亚站在一旁，用迷惑的表情看着他。
“臭小子，这个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卢卡斯感到胸口的那股压抑感瞬间消失了，看着塔西亚的关爱智障儿子一般的表情，他瞬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连忙把脸偏向一旁。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晚了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塔西亚搂住卢卡斯的肩膀，用略带歉意的语气笑着说道：
“抱歉啦，没有跟你打招呼，今天工作上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卢卡斯转过头去，却看见塔西亚的左眼处缠着纱布，似乎左眼处安装的义眼被什么人打碎了。
“塔西亚，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卢卡斯担心的问道。
塔西亚有些虚心地将脸偏向一边，淡淡说道：
“卢卡斯，这个事情我们回家之后再谈。”
就这样，塔西亚打着伞，两人沉默不语，一起走回了家中。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卢卡斯来时跑过的那家快餐店，快餐店内的电视上继续播放着那则脱口秀节目。
“在您的小说中，有一个都市传说是这样说的，传闻有人在街边的垃圾堆旁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尸体全身完好，没有一处伤口，可是却没有了生命体征，后来法医检查，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名堂，直到有人剖开了他的脑袋……”
“却发现这具尸体的头颅是空的，大脑不见了踪影……故事发展到一半，主角终于发现，这具尸体其实是被某些人丢弃的傀儡，这些傀儡的背后，则牵扯出了更多的阴谋。”
“真是有趣的构想，最开始您是怎么想到把这个都市传说作为自己小说的素材的呢？”
说着，主持人看向一旁坐着的女子。
“艺术源于生活，不是吗？有了大洋彼岸的共和国那边传来新技术，这种东西理论上已经能够制造出来了吧？既然理论上能够做出来，那你又怎么能够保证，现实中没有人这样做呢？”
“说不定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就是这样的傀儡呢？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着，不光如此，舆论导向、价值观念、利益分配、宗教信仰……等等，这些都有可能是被某些人操控着的，不是吗？毕竟相关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微笑着说道。
“卡西纳女士，您的想法真特别，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完全没办法改变吧？”
主持人接着问道。
“是啊，”卡西纳耸耸肩，“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毫无办法，那就接受这一切吧，接受这个荒诞的世界，做好自己应该做的，然后在平静中过完自己的一生，这也是我的小说中一直想要表达的一个主题，那就是接受，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
……
公寓中，窗户外传来沙沙的雨声，外面仍旧大雨磅礴。
卢卡斯感到十分清爽，他此刻已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套上了T恤衫和黑色短裤，看着天花板，骨传导耳机里面播放着上次那首前共和国音乐家演唱的废土风歌曲。
曲调悲伤之中有着淡淡的希望，他仿佛能够看到在黑暗鲸落时期中艰难生活着的人们的身影，他们如同从废土之上的鲜花一般，一代又一代，最终人类文明在废土之中重获新生。
新联邦建立以前的黑暗鲸落时代，军阀林立，战争不断，却又涌现出了无数的英雄人物，有缔造深网的传奇黑客，还有怀着美好愿景建立新国家的战士，甚至从混乱之中诞生的放逐AI……
那是最黑暗的时代，也是最光明的时代。
浴室中的水声停了，塔西亚穿着短袖睡衣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左眼处的纱布被换成了黑色眼罩，身上还冒着热气，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塔西亚坐到卢卡斯一旁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瞬间拉开罐口，随后将这罐啤酒一饮而尽。
她一脸享受地闭上眼睛，黑色短裤下修长而又曲线分明的白皙美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卢卡斯。
卢卡斯则板着脸，也没有急着追问塔西亚，默默在一旁听着音乐。
许久，塔西亚才出声：
“卢卡斯，想必你一直对我的工作很好奇对吧？”
卢卡斯继续板着个脸，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那还用说？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呢？”
塔西亚叹了口气，随后坐直了身子，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卢卡斯，然后说道：
“那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是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也省的你乱想。”
卢卡斯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仍旧抱有怀疑态度，他知道，塔西亚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他掩藏起内心的期待，用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老练语气说道：
“谁敢保证你不是在糊弄我？我会视情况决定是否相信你。”
塔西亚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过了几秒才说道：
“我其实是你们常说的，道上人士。”
雨点从稀疏到密集，逐渐演变成了磅礴大雨。
德里克区外面的街道上依旧是一片灯火璀璨，五光十色的霓虹照射在雨幕之上，形成漂亮的彩色光斑。
街上的行人纷纷躲到屋檐下，一边用手将衣服上的水拧干，一边懊恼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天气预报。
卢卡斯在雨中疯狂的奔跑，任由雨水将自己的衣服打湿。
“您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卢卡斯疯狂地拨打着塔西亚的电话，视网膜上的义眼投影则一直显示着这样一句话。
不停喘着粗气的他没有丝毫停歇，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塔西亚可能下车的那个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千万别是真的，千万别是真的……”
卢卡斯在心中默念这句话无数遍，他任由湿润的空气灌入他那血肉打造的肺叶之中，疯狂的奔跑使他的肺部开始有些疼痛，每一个肺泡都以最大负荷运行着。
他走过的路上溅起一大朵水花，一家快餐店的店员打开门，刚好被那朵水花溅了一身，只见他挥舞着拳头骂道：
“臭小子，真没素质，小心被车撞死！”
店员满脸不忿地走回快餐店中，快餐店的电视上继续播放着卢卡斯临走时播放的那则脱口秀节目。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大作家卡西纳女士，欢迎著名的悬疑小说作家卡西纳女士来到我们的节目做客。”
电视屏幕上，美丽的主持人致辞，鼓掌声中，一名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走进来现场。
“首先恭喜卡西纳女士的新书大卖，今天我们的节目讨论的主题是关于都市传说的，不知道卡西纳女士平时有没有了解相关的信息？”
……
卢卡斯继续朝着前方奔跑着，如果说肺部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的话，那小腿和大腿处传来的酸痛感则是切切实实的影响了他跑步的速度。
距离地铁站还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卢卡斯慢慢停下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扶着墙壁，开始调整气息。
塔西亚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心中的不安则越来越强烈，这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的撕咬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脏。
可他明白，越是这样他越需要冷静，可一想到塔西亚现在还没回家，而且电话也打不通，他就冷静不下来。
“该死，该死，该死……”卢卡斯不停地捶打着墙壁，心中焦躁的情绪难以抑制。
就算去到地铁站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塔西亚真的为这家竞技场工作，那她可能已经……
卢卡斯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他痛苦地抓住胸前的衣服，眼睛紧闭着，不敢想象以后没有塔西亚的生活。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头顶滴落的雨点消失了，他睁开眼，看见了撑着透明雨伞的塔西亚，塔西亚站在一旁，用迷惑的表情看着他。
“臭小子，这个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卢卡斯感到胸口的那股压抑感瞬间消失了，看着塔西亚的关爱智障儿子一般的表情，他瞬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连忙把脸偏向一旁。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晚了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塔西亚搂住卢卡斯的肩膀，用略带歉意的语气笑着说道：
“抱歉啦，没有跟你打招呼，今天工作上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卢卡斯转过头去，却看见塔西亚的左眼处缠着纱布，似乎左眼处安装的义眼被什么人打碎了。
“塔西亚，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卢卡斯担心的问道。
塔西亚有些虚心地将脸偏向一边，淡淡说道：
“卢卡斯，这个事情我们回家之后再谈。”
就这样，塔西亚打着伞，两人沉默不语，一起走回了家中。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卢卡斯来时跑过的那家快餐店，快餐店内的电视上继续播放着那则脱口秀节目。
“在您的小说中，有一个都市传说是这样说的，传闻有人在街边的垃圾堆旁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尸体全身完好，没有一处伤口，可是却没有了生命体征，后来法医检查，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名堂，直到有人剖开了他的脑袋……”
“却发现这具尸体的头颅是空的，大脑不见了踪影……故事发展到一半，主角终于发现，这具尸体其实是被某些人丢弃的傀儡，这些傀儡的背后，则牵扯出了更多的阴谋。”
“真是有趣的构想，最开始您是怎么想到把这个都市传说作为自己小说的素材的呢？”
说着，主持人看向一旁坐着的女子。
“艺术源于生活，不是吗？有了大洋彼岸的共和国那边传来新技术，这种东西理论上已经能够制造出来了吧？既然理论上能够做出来，那你又怎么能够保证，现实中没有人这样做呢？”
“说不定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就是这样的傀儡呢？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着，不光如此，舆论导向、价值观念、利益分配、宗教信仰……等等，这些都有可能是被某些人操控着的，不是吗？毕竟相关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微笑着说道。
“卡西纳女士，您的想法真特别，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完全没办法改变吧？”
主持人接着问道。
“是啊，”卡西纳耸耸肩，“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毫无办法，那就接受这一切吧，接受这个荒诞的世界，做好自己应该做的，然后在平静中过完自己的一生，这也是我的小说中一直想要表达的一个主题，那就是接受，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
……
公寓中，窗户外传来沙沙的雨声，外面仍旧大雨磅礴。
卢卡斯感到十分清爽，他此刻已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套上了T恤衫和黑色短裤，看着天花板，骨传导耳机里面播放着上次那首前共和国音乐家演唱的废土风歌曲。
曲调悲伤之中有着淡淡的希望，他仿佛能够看到在黑暗鲸落时期中艰难生活着的人们的身影，他们如同从废土之上的鲜花一般，一代又一代，最终人类文明在废土之中重获新生。
新联邦建立以前的黑暗鲸落时代，军阀林立，战争不断，却又涌现出了无数的英雄人物，有缔造深网的传奇黑客，还有怀着美好愿景建立新国家的战士，甚至从混乱之中诞生的放逐AI……
那是最黑暗的时代，也是最光明的时代。
浴室中的水声停了，塔西亚穿着短袖睡衣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左眼处的纱布被换成了黑色眼罩，身上还冒着热气，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塔西亚坐到卢卡斯一旁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瞬间拉开罐口，随后将这罐啤酒一饮而尽。
她一脸享受地闭上眼睛，黑色短裤下修长而又曲线分明的白皙美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卢卡斯。
卢卡斯则板着脸，也没有急着追问塔西亚，默默在一旁听着音乐。
许久，塔西亚才出声：
“卢卡斯，想必你一直对我的工作很好奇对吧？”
卢卡斯继续板着个脸，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那还用说？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呢？”
塔西亚叹了口气，随后坐直了身子，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卢卡斯，然后说道：
“那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是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也省的你乱想。”
卢卡斯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仍旧抱有怀疑态度，他知道，塔西亚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他掩藏起内心的期待，用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老练语气说道：
“谁敢保证你不是在糊弄我？我会视情况决定是否相信你。”
塔西亚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过了几秒才说道：
“我其实是你们常说的，道上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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