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江哲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北风依旧在呼呼地刮，像是洪水一样流过屋顶。
摸了摸身下的土炕，厚实地触感让江哲安心不少，只是他的头还是有些痛，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很多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风雪大作，他茫然找不到方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直到被一只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但握起来却让人莫名感到心安的手牵着，带着他走进了一间屋子。接着亮起了一丝烛光，借着微弱的光亮，他见到了一副和她母亲长得好像的一张脸庞。虽然江哲确定这不是她的母亲，但却感到了一股和她母亲类似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只是一股倦意袭来，江哲忍不住便倒在了炕上昏睡过去。
而梦中那张感到亲切的脸的主人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右手扶着炕睡去了，而左手依然紧紧握着江哲的手。
江哲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掀开被子下了炕。眼前的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他现在所在的是里屋，一个很大的土炕占了屋子一半的地方，另外的一半是用土夯实的地面，中间凿进了一根长长的圆木桩作为顶梁。而另一个房间就是厨房，两个房间之间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隔着。整个屋子只有厨房有一扇门，打开厨房的门就能来到屋子外面。
江哲推了下门，并没有顺利打开，低头仔细检查一下，发现门确实是向外开的，于是又用力地向外推。门终于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原来大雪下了一夜，已经将门口堵住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转过头发现里屋的那位老人家已经醒了，正目光慈祥地盯着他看。江哲实在是高兴坏了，刚才见这位老人家睡着了，不忍心打扰，此时见她醒了，却是要问个痛快，以解心中之惑。只是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江哲惊慌地大喊着，却只是声音更大一些而已。
这反倒是把江母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又犯病了，连忙起身安抚他，用手不断地拍着江哲的后背，一边念着道经“...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随着江母的咏诵声，江哲渐渐冷静下来，从发现自己不能说话的惊恐中慢慢缓了过来，坐在炕上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
江哲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穿越了，毕竟眼前的一切都不像是梦，包括昨天晚上自己掉进淡江水中发生的一切，似乎也都是真实的。只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意外，只是个错觉，只是一场梦。可当江哲过后在水缸中看到的那张陌生的脸，以及吃着江母煮的粥时，食物滑向胃里的那种感觉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实的。
可江哲还是不能相信，想要写字给那位老人家看，可她似乎不认识字，只是当他在地上胡闹玩耍。所以趁着那位老人家不在的时候，他打算去外面看看。再一次的，江哲没有推开厨房的那扇通往外面的门，在推门时明显能听到锁撞击门把的声音。看样子，江母似乎是怕儿子自己跑出去，于是在外出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好在江母并没有把屋子的窗户锁上，可能认为以儿子的智力不会想到从窗户跑出去。不过在江哲看来，这样的简陋的木窗几乎一推就要掉了，也没法锁，更不必锁。
江哲踩着窗台，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打开院子的柴门，沿着小道，向江母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不仅仅是因为要避开江母，同时也是因为他能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座城市的轮廓。
相比于屋后不远处的村落，江哲相信在远方那里更能找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答案。毕竟在电视剧里，新闻里，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罪犯的案例太多了，最起码他们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江哲不相信在他所在的国家里，有哪个势力能控制得了一座城市。所以当江母抱着一小捆柴回来，看到他离家出走而大声呼唤他的时候，江哲也没有停留，而是更加用力地向远方跑去，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排向前延伸的脚印。
周围的景色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道路两旁的树林之外就是一片片的土地，而在更远处则是群山。幸而这条道路没有断缺损坏，不然江哲来到这座城市，或者说是这座城池前所耗费的时间会更长。
江哲平时是个宅男，即便之前去过首都北平，也没有四处逛逛，只是宅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刷刷剧，看看书，打打游戏。所以当他看到这绵延数里的城墙时，还是被震撼到了。
在城门口，此时正有几个古代兵卒模样的人在站岗，还有几辆马车和一些行人在排队进城，他们的衣着也都是古代人的样式。但是江哲并没有见到摄影机之类的拍摄设备以及工作人员，而且这现场气氛实在是太自然了，完全不像是在拍戏。
一阵寒风吹过，江哲打了个冷颤，他看着不远处的城楼是彻底慌了，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他好像真的离开了原来的世界，成为了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江哲觉得自己不能贸贸然地进城了。不然没等自己向别人了解情况，恐怕自己就会先被那些兵卒盘查一遍，而自己更是一问三不知，对呀，自己还说不出话来。如果自己被当成傻子轰到一旁还好，万一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往菜市口一送，那可真是不敢想象了。
既然确认自己不在原来的世界了，江哲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还是回到那位老人家的家中，最起码那位老人家对他很好，不像是坏人。自己既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应该大概率就是魂穿了。想到这里，江哲又打起精神，转身从原路返回。
因为太阳刚刚升到头顶，江哲倒是不着急回去，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很可能是古时候的世界，或者干脆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了。
不过四处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雪还是雪，除了树还是树。江哲看到道路两旁的树林，想起了早上的时候那位老人家正是外出捡柴火去了，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不来这边树林捡柴呢？而是去村子那边，那里看起来也没有几棵树。
“自己早上不告而别，那位老人家一定担心极了，自己一会儿还要回去叨扰她，可怎么好意思啊。”想到这里，江哲来到了两旁的树林里，发现地上没有散落的树枝，便开始折树上的。江哲也没有可着一棵树祸害，而是每棵树折几个树枝，不过这样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江哲或者说这具身体年轻力壮，很快就折了一堆树枝，打算抱回去当柴火，这样也不算空手而归了，哈哈哈哈。
江哲抱着一堆树枝，边走边撒地往回走，没走多久，就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但他回头一看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等他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又一个石子扔了过来，砸在了身前。他飞速地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往一棵树后躲藏。
江哲好奇地放下树枝，向那棵树后走去，原来是一只猴子，看上去是南方常见的那种猕猴，体型要比一般猴子大一些，脸灰灰的，头发的造型倒像是郭老师。
在江哲所在的世界，北方几乎是没有猴子存在的，所以江哲也只是在网上，在纪录片里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猴子，难免有些好奇。而眼前的这个猴子倒也没有那么怕生，见江哲站在那里不动，竟然跳到了江哲的身边，江哲这才发现它的一只腿是瘸的。
猴子这种生物多少有点得寸进尺兼有点欠，发现江哲没有伤害它的意思，又开始在江哲身上掏来掏去的，可惜江哲确实是身无长物，那只猴子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失望的它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挥爪向江哲脸上挠去，江哲连忙抬手挡住。
等江哲放下手再去看它的时候，那只猴子早已跑远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庆幸没有被那只死猴子弄坏。就在他要转身去把地上的树枝抱起的时候，忽然瞥见雪地里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枚金灿灿的戒指。
“明明刚才这附近还什么都没有呢？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枚金戒指呢？难道是那只猴子的？八成是刚才那只猴子不知道在哪里捡到的吧。”江哲一边把玩着那枚戒指，一边不无恶意地想到。“不知那只猴子的肚子里会不会藏着一本武林秘籍呢？早知追上去看看好了。”
平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江哲的心情好多了，也冲淡了突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所带来的不安感。甚至开始哼起了歌，“鹅鹅鹅鹅鹅鹅...”（翻译一下：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顺着自己来时留下的脚步，江哲虽然抱着一堆树枝，但脚步却很轻快，觉得自己虽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未必不是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一个转机呢，而且将来也未必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万一自己在这里修得了无上仙法，到时候的风光又何止是衣锦还乡？嘻嘻，如果我到时见到她，跟她说起这些，她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江哲还在嘴角带着笑意幻想着，远处正有个身影一点点地向江哲这里挪动，那阳光下晃眼的白发，佝偻的身影，分明就是出来寻找江哲的江母，不知道走走停停，歇了多久，喘了多久才走到这里。江哲见到老人家出来找他，心里莫名地心酸，扔下了抱了一路的树枝，飞奔过去。
江母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着眼角含着泪水的江哲，没有拥抱也没有责备的言语，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江哲的头，然后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江哲愣了下，连忙跟了上去，扶着这位老人家的手臂。此时江哲心里已经没有疑问了，这位老人家无疑就是“他”的母亲。
...
就在雪地上一老一少相互扶持的时候，不久前，刚送了江哲一份意外之喜的那只猴子，此时正在离他十几里外的一间树枝搭造的茅屋外蹲着，警惕地看着闯进自己临时小屋的不速之客们。
在屋内，一个衣着富贵的老翁正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则是一群官差正在忙碌着。
“孙班头，从死者尸体的温度，僵硬程度以及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之内。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桃花眼的男子听到手下的报告后，盯着死者左手无名指处的一圈白印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一个差役从茅屋内快步走出，牵过一匹马，骑上后向县城奔驰而去。
摸了摸身下的土炕，厚实地触感让江哲安心不少，只是他的头还是有些痛，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很多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风雪大作，他茫然找不到方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直到被一只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但握起来却让人莫名感到心安的手牵着，带着他走进了一间屋子。接着亮起了一丝烛光，借着微弱的光亮，他见到了一副和她母亲长得好像的一张脸庞。虽然江哲确定这不是她的母亲，但却感到了一股和她母亲类似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只是一股倦意袭来，江哲忍不住便倒在了炕上昏睡过去。
而梦中那张感到亲切的脸的主人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右手扶着炕睡去了，而左手依然紧紧握着江哲的手。
江哲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掀开被子下了炕。眼前的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他现在所在的是里屋，一个很大的土炕占了屋子一半的地方，另外的一半是用土夯实的地面，中间凿进了一根长长的圆木桩作为顶梁。而另一个房间就是厨房，两个房间之间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隔着。整个屋子只有厨房有一扇门，打开厨房的门就能来到屋子外面。
江哲推了下门，并没有顺利打开，低头仔细检查一下，发现门确实是向外开的，于是又用力地向外推。门终于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原来大雪下了一夜，已经将门口堵住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转过头发现里屋的那位老人家已经醒了，正目光慈祥地盯着他看。江哲实在是高兴坏了，刚才见这位老人家睡着了，不忍心打扰，此时见她醒了，却是要问个痛快，以解心中之惑。只是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江哲惊慌地大喊着，却只是声音更大一些而已。
这反倒是把江母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又犯病了，连忙起身安抚他，用手不断地拍着江哲的后背，一边念着道经“...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随着江母的咏诵声，江哲渐渐冷静下来，从发现自己不能说话的惊恐中慢慢缓了过来，坐在炕上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
江哲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穿越了，毕竟眼前的一切都不像是梦，包括昨天晚上自己掉进淡江水中发生的一切，似乎也都是真实的。只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意外，只是个错觉，只是一场梦。可当江哲过后在水缸中看到的那张陌生的脸，以及吃着江母煮的粥时，食物滑向胃里的那种感觉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实的。
可江哲还是不能相信，想要写字给那位老人家看，可她似乎不认识字，只是当他在地上胡闹玩耍。所以趁着那位老人家不在的时候，他打算去外面看看。再一次的，江哲没有推开厨房的那扇通往外面的门，在推门时明显能听到锁撞击门把的声音。看样子，江母似乎是怕儿子自己跑出去，于是在外出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好在江母并没有把屋子的窗户锁上，可能认为以儿子的智力不会想到从窗户跑出去。不过在江哲看来，这样的简陋的木窗几乎一推就要掉了，也没法锁，更不必锁。
江哲踩着窗台，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打开院子的柴门，沿着小道，向江母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不仅仅是因为要避开江母，同时也是因为他能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座城市的轮廓。
相比于屋后不远处的村落，江哲相信在远方那里更能找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答案。毕竟在电视剧里，新闻里，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罪犯的案例太多了，最起码他们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江哲不相信在他所在的国家里，有哪个势力能控制得了一座城市。所以当江母抱着一小捆柴回来，看到他离家出走而大声呼唤他的时候，江哲也没有停留，而是更加用力地向远方跑去，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排向前延伸的脚印。
周围的景色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道路两旁的树林之外就是一片片的土地，而在更远处则是群山。幸而这条道路没有断缺损坏，不然江哲来到这座城市，或者说是这座城池前所耗费的时间会更长。
江哲平时是个宅男，即便之前去过首都北平，也没有四处逛逛，只是宅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刷刷剧，看看书，打打游戏。所以当他看到这绵延数里的城墙时，还是被震撼到了。
在城门口，此时正有几个古代兵卒模样的人在站岗，还有几辆马车和一些行人在排队进城，他们的衣着也都是古代人的样式。但是江哲并没有见到摄影机之类的拍摄设备以及工作人员，而且这现场气氛实在是太自然了，完全不像是在拍戏。
一阵寒风吹过，江哲打了个冷颤，他看着不远处的城楼是彻底慌了，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他好像真的离开了原来的世界，成为了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江哲觉得自己不能贸贸然地进城了。不然没等自己向别人了解情况，恐怕自己就会先被那些兵卒盘查一遍，而自己更是一问三不知，对呀，自己还说不出话来。如果自己被当成傻子轰到一旁还好，万一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往菜市口一送，那可真是不敢想象了。
既然确认自己不在原来的世界了，江哲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还是回到那位老人家的家中，最起码那位老人家对他很好，不像是坏人。自己既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应该大概率就是魂穿了。想到这里，江哲又打起精神，转身从原路返回。
因为太阳刚刚升到头顶，江哲倒是不着急回去，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很可能是古时候的世界，或者干脆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了。
不过四处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雪还是雪，除了树还是树。江哲看到道路两旁的树林，想起了早上的时候那位老人家正是外出捡柴火去了，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不来这边树林捡柴呢？而是去村子那边，那里看起来也没有几棵树。
“自己早上不告而别，那位老人家一定担心极了，自己一会儿还要回去叨扰她，可怎么好意思啊。”想到这里，江哲来到了两旁的树林里，发现地上没有散落的树枝，便开始折树上的。江哲也没有可着一棵树祸害，而是每棵树折几个树枝，不过这样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江哲或者说这具身体年轻力壮，很快就折了一堆树枝，打算抱回去当柴火，这样也不算空手而归了，哈哈哈哈。
江哲抱着一堆树枝，边走边撒地往回走，没走多久，就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但他回头一看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等他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又一个石子扔了过来，砸在了身前。他飞速地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往一棵树后躲藏。
江哲好奇地放下树枝，向那棵树后走去，原来是一只猴子，看上去是南方常见的那种猕猴，体型要比一般猴子大一些，脸灰灰的，头发的造型倒像是郭老师。
在江哲所在的世界，北方几乎是没有猴子存在的，所以江哲也只是在网上，在纪录片里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猴子，难免有些好奇。而眼前的这个猴子倒也没有那么怕生，见江哲站在那里不动，竟然跳到了江哲的身边，江哲这才发现它的一只腿是瘸的。
猴子这种生物多少有点得寸进尺兼有点欠，发现江哲没有伤害它的意思，又开始在江哲身上掏来掏去的，可惜江哲确实是身无长物，那只猴子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失望的它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挥爪向江哲脸上挠去，江哲连忙抬手挡住。
等江哲放下手再去看它的时候，那只猴子早已跑远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庆幸没有被那只死猴子弄坏。就在他要转身去把地上的树枝抱起的时候，忽然瞥见雪地里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枚金灿灿的戒指。
“明明刚才这附近还什么都没有呢？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枚金戒指呢？难道是那只猴子的？八成是刚才那只猴子不知道在哪里捡到的吧。”江哲一边把玩着那枚戒指，一边不无恶意地想到。“不知那只猴子的肚子里会不会藏着一本武林秘籍呢？早知追上去看看好了。”
平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江哲的心情好多了，也冲淡了突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所带来的不安感。甚至开始哼起了歌，“鹅鹅鹅鹅鹅鹅...”（翻译一下：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顺着自己来时留下的脚步，江哲虽然抱着一堆树枝，但脚步却很轻快，觉得自己虽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未必不是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一个转机呢，而且将来也未必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万一自己在这里修得了无上仙法，到时候的风光又何止是衣锦还乡？嘻嘻，如果我到时见到她，跟她说起这些，她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江哲还在嘴角带着笑意幻想着，远处正有个身影一点点地向江哲这里挪动，那阳光下晃眼的白发，佝偻的身影，分明就是出来寻找江哲的江母，不知道走走停停，歇了多久，喘了多久才走到这里。江哲见到老人家出来找他，心里莫名地心酸，扔下了抱了一路的树枝，飞奔过去。
江母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着眼角含着泪水的江哲，没有拥抱也没有责备的言语，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江哲的头，然后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江哲愣了下，连忙跟了上去，扶着这位老人家的手臂。此时江哲心里已经没有疑问了，这位老人家无疑就是“他”的母亲。
...
就在雪地上一老一少相互扶持的时候，不久前，刚送了江哲一份意外之喜的那只猴子，此时正在离他十几里外的一间树枝搭造的茅屋外蹲着，警惕地看着闯进自己临时小屋的不速之客们。
在屋内，一个衣着富贵的老翁正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则是一群官差正在忙碌着。
“孙班头，从死者尸体的温度，僵硬程度以及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之内。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桃花眼的男子听到手下的报告后，盯着死者左手无名指处的一圈白印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一个差役从茅屋内快步走出，牵过一匹马，骑上后向县城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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