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迷雾
弥漫在空气中的水雾，像是一群无主的幽魂一般，携带着来自地狱的寒气，随着微风飘荡在这片浅洼的湿地当中，除了那些垂倒发黑的芦苇，以及一层层一片片的薄冰外，一切的一切，全都隐藏在这片迷雾中的不知处。
一声声马蹄踏碎薄冰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的打破了这片迷雾中如亘古便存在的寂静，一匹身挂黑色马甲，背负着两个已经失去意识人类的高头战马，低垂着脑袋，信步穿行在迷雾当中。
它的身形隐匿在迷雾之后时隐时现，大团浓郁的热气自鼻中喷薄而出，升腾在空气中，融入进迷雾里。
它如同这片沼泽中的守卫精灵一般，停停走走间瞪着那双晶亮的眸子，打量着这迷雾之后那些看不见，听不着的动静......
自阿兰达蒂和秦观逃离“大湖”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路的颠簸和身体的伤痛，使得阿兰达蒂终于难以维持意识，一头栽倒在马背上，和秦观一样昏死了过去。
所幸阿兰达蒂早早就把自己和秦观彻底绑死在了马背上，但也仅此而已。
二人的生命迹象在风雪中，稳定且持续的慢慢消散着，用不了太久他们就会彻底死去，但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寒冷。
相比外面的寒风呼啸，沼泽里的寒气更多的是沁入骨髓的阴寒，细润无声的寒意顺着衣物下的每一处缝隙，如同细蛇一般，无孔不入地蜿蜒包裹在皮肤之上，直到完全侵蚀尽你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后，它们才会露出猩红的獠牙，给你最后的致命一击。
那些森森泛黄的白骨散落在沼泽中的各处角落，每一副，都是一个死在温柔良夜中的倒霉鬼。
黑色的战马漫无目的的穿行在迷雾当中，没有了主人的指引，它只能按照本能去前进，但本能的来源是什么？它可靠吗？马不知道，阿兰达蒂和秦观也不知道，二人一马就这样游荡着，好似年月时间都消失了一样，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
突然！
像是不法常可般的微风停止了脚步，寒冷也被冻结了一样，黑色的战马猛然停下了下来，不安地在原地打着鼻醒，摇头晃脑地对着迷雾中的不可知不安地后退着。
一个人形黑影慢慢透过迷雾显现了出来，一双沾满污垢的双手温柔的探向黑马的面颊，边抚摸着边轻声说着些安抚的言语。
黑色的战马稍作抗拒便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任由黑影牵着，慢慢走进了浓雾当中，再次消失不见。
秦观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梦，梦中的自己忙于奔波在各种巨大的机械怪兽之中，饶是在梦中，秦观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疲惫不堪。
除了那巨大难以掩盖掉的疲惫外，他还感受到了另一种高昂的情绪，那是一种期盼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向往！
秦观从未有过这种情绪，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对外界的人和事物便充满了厌恶，人性的丑恶、环境的腌臜、自己的无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秦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正是这种他一定不可能会产生的情绪，让他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但即便是在梦中，秦观也难以忍受这种情绪在自己的脑海中任意升腾无法抹去！他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从而逃离那种让自己反胃的情绪，但越是挣扎，在梦境中却陷得越深。
“秦观，秦观？秦观！”
秦观闭着眼睛感受着一阵昏黄的亮光透过眼皮温柔地散布在眼球之上。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更快速地从这场梦中醒来。
因为用力眨眼的缘故，秦观的眼前开始泛起一阵模糊发光的黑色，待他彻底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已经不是那场梦境，而是一块块嶙峋突兀的怪石！
放眼周遭，秦观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洞穴之内，刺眼的黄色光亮正挂在洞穴当中，像是一颗小太阳一样让秦观没办法看清它的模样。
“阿兰达蒂？”
秦观扭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面色恬静，呼吸均匀的阿兰达蒂一时间有些发懵，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你醒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洞穴外传了过来，伴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一阵倒水入杯的声音。
“给，先暖暖身子。”
秦观模糊间坐起身，不知所措地接过杯子，感受着杯中冒着的腾腾热气，下意识地伸嘴便去嘬了几口。
一股暖流顺着秦观的口腔、喉管直达胃部，整个身体的毛孔都随着这股暖流慢慢地张开。
秦观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他的身体伴随着这股暖流，开始渐渐苏醒了过来。
直到杯已见底，秦观也渐渐适应了洞穴中的光线，眼中的成像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他满足地抬起头看向递给他热水的男人。
光线下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即使已经破烂不堪，也难掩这身衣服曾经的华光。
这不是一件普通人能拥有的衣物！
秦观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他迅速将视线往男人的脸上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不要太过担心，随时都有人被杀，不是吗？”赵五面带微笑地看着秦观，像是挑衅，又像是开玩笑地说道。
秦观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窒息与眩晕感，他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回在了地上，刹那间他面如金纸，半天缓不过那一口气来。
“被那种体型的马直接撞到，也只有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了吧？”
赵五坐在小火堆前拿着一把湿润的树枝边烘烤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但即便如此，我也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好，你的肋骨断了一根，之前压迫住了肺管，被人用蛮力给掰了回来，死肯定是死不了了，但有没有后遗症，这我可说不好。”
秦观听到赵五说自己肋骨断了一根后，胸腔立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看着赵五。
他不明白赵五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自己和阿兰达蒂显然是被他所救，自从赵五开枪叛逃小队后，秦观已经很久没有过他的消息了，虽然一路走来他也会留心这类信息，但赵五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没了消息。
直到现在，赵五再次出现在了秦观的面前。
但就赵五所言，他似乎对秦观的状况了如指掌，这才是让秦观最为震惊的事实！
“你一直跟着我？”秦观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嗯，从白舱到现在，我一直跟着你。”
秦观看着赵五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印象中的赵五是一个鸡贼，猥琐，爱占小便宜，非常市侩的胖子，但如今眼前的赵五则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那不是一种临时可以装出来的儒雅，而是让人一眼就会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饱读诗书才子的感觉！
“你，看着很奇怪。”秦观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我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个我才是真的我了。”
“秦观，既然我已经出现在你眼前了，那就说明整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意。”赵五面色凝重地看着秦观说道。“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不一定能够接受，但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想听吗？”
秦观看着赵五面色凝重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恐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五，但他的下意识在不断的阻止自己想要继续探听下去的冲动。
“我不想听。”秦观摇了摇头说道。
赵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他早就知道秦观的回答一样。
“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想要去知道这些事请，浑浑噩噩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日子，不是吗？”
赵五把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巴站了起来。
“既然你不准备知道后续的事情，等你身体好转你就可以自行离开了，阿兰达蒂交给我就可以，我会照顾好她的。”
秦观扭头看了看阿兰达蒂，她依旧在沉沉地睡着，昏黄光线照映下的她戾气全无，看着就像是一个恬静的邻家美丽姑娘一样让人着迷。
“我信不过你。”秦观说道。
赵五闻言笑了笑：“确实，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个背叛小队，枪杀队友的叛徒。”
秦观没有接茬，瞥眼看着赵五。
“我叫赵屋，七年前被安排进白舱运输队，七年中我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等着你们进入运输队，继而把你们带出白舱。”赵屋微笑着说道。
“带出白舱？”秦观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其实也不能说是带出白舱，应该是保护你们才对。”赵屋郑重地说道。
“你还想听吗？主动权依旧在你手里。”
秦观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赵屋曾经的赵五。
现在的赵屋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他到底是谁？七年前自己还在白舱内部，没人知道自己会被下放到运输队，难道那时候他就预测到了自己人生的走向？这不可能！
秦观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七年前？你的意思是说你七年前就已经知道我会被下放到运输队？”
赵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笑话！”秦观忍不住嗤笑道。
赵屋微笑的看着秦观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等秦观自己想通这件事的可能性。
秦观不屑地回看着赵屋，那眼神仿佛在说“听听你在说什么蠢话？”一般。
但一个说不过去，但却有可能的想法开始不由自主地在秦观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随着进一步的思考，这个想法越来越让秦观觉得，这似乎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除非，除非......”秦观面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移不定。
“除非你的人生轨迹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一声声马蹄踏碎薄冰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的打破了这片迷雾中如亘古便存在的寂静，一匹身挂黑色马甲，背负着两个已经失去意识人类的高头战马，低垂着脑袋，信步穿行在迷雾当中。
它的身形隐匿在迷雾之后时隐时现，大团浓郁的热气自鼻中喷薄而出，升腾在空气中，融入进迷雾里。
它如同这片沼泽中的守卫精灵一般，停停走走间瞪着那双晶亮的眸子，打量着这迷雾之后那些看不见，听不着的动静......
自阿兰达蒂和秦观逃离“大湖”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路的颠簸和身体的伤痛，使得阿兰达蒂终于难以维持意识，一头栽倒在马背上，和秦观一样昏死了过去。
所幸阿兰达蒂早早就把自己和秦观彻底绑死在了马背上，但也仅此而已。
二人的生命迹象在风雪中，稳定且持续的慢慢消散着，用不了太久他们就会彻底死去，但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寒冷。
相比外面的寒风呼啸，沼泽里的寒气更多的是沁入骨髓的阴寒，细润无声的寒意顺着衣物下的每一处缝隙，如同细蛇一般，无孔不入地蜿蜒包裹在皮肤之上，直到完全侵蚀尽你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后，它们才会露出猩红的獠牙，给你最后的致命一击。
那些森森泛黄的白骨散落在沼泽中的各处角落，每一副，都是一个死在温柔良夜中的倒霉鬼。
黑色的战马漫无目的的穿行在迷雾当中，没有了主人的指引，它只能按照本能去前进，但本能的来源是什么？它可靠吗？马不知道，阿兰达蒂和秦观也不知道，二人一马就这样游荡着，好似年月时间都消失了一样，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
突然！
像是不法常可般的微风停止了脚步，寒冷也被冻结了一样，黑色的战马猛然停下了下来，不安地在原地打着鼻醒，摇头晃脑地对着迷雾中的不可知不安地后退着。
一个人形黑影慢慢透过迷雾显现了出来，一双沾满污垢的双手温柔的探向黑马的面颊，边抚摸着边轻声说着些安抚的言语。
黑色的战马稍作抗拒便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任由黑影牵着，慢慢走进了浓雾当中，再次消失不见。
秦观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梦，梦中的自己忙于奔波在各种巨大的机械怪兽之中，饶是在梦中，秦观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疲惫不堪。
除了那巨大难以掩盖掉的疲惫外，他还感受到了另一种高昂的情绪，那是一种期盼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向往！
秦观从未有过这种情绪，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对外界的人和事物便充满了厌恶，人性的丑恶、环境的腌臜、自己的无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秦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正是这种他一定不可能会产生的情绪，让他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但即便是在梦中，秦观也难以忍受这种情绪在自己的脑海中任意升腾无法抹去！他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从而逃离那种让自己反胃的情绪，但越是挣扎，在梦境中却陷得越深。
“秦观，秦观？秦观！”
秦观闭着眼睛感受着一阵昏黄的亮光透过眼皮温柔地散布在眼球之上。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更快速地从这场梦中醒来。
因为用力眨眼的缘故，秦观的眼前开始泛起一阵模糊发光的黑色，待他彻底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已经不是那场梦境，而是一块块嶙峋突兀的怪石！
放眼周遭，秦观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洞穴之内，刺眼的黄色光亮正挂在洞穴当中，像是一颗小太阳一样让秦观没办法看清它的模样。
“阿兰达蒂？”
秦观扭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面色恬静，呼吸均匀的阿兰达蒂一时间有些发懵，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你醒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洞穴外传了过来，伴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一阵倒水入杯的声音。
“给，先暖暖身子。”
秦观模糊间坐起身，不知所措地接过杯子，感受着杯中冒着的腾腾热气，下意识地伸嘴便去嘬了几口。
一股暖流顺着秦观的口腔、喉管直达胃部，整个身体的毛孔都随着这股暖流慢慢地张开。
秦观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他的身体伴随着这股暖流，开始渐渐苏醒了过来。
直到杯已见底，秦观也渐渐适应了洞穴中的光线，眼中的成像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他满足地抬起头看向递给他热水的男人。
光线下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即使已经破烂不堪，也难掩这身衣服曾经的华光。
这不是一件普通人能拥有的衣物！
秦观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他迅速将视线往男人的脸上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不要太过担心，随时都有人被杀，不是吗？”赵五面带微笑地看着秦观，像是挑衅，又像是开玩笑地说道。
秦观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窒息与眩晕感，他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回在了地上，刹那间他面如金纸，半天缓不过那一口气来。
“被那种体型的马直接撞到，也只有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了吧？”
赵五坐在小火堆前拿着一把湿润的树枝边烘烤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但即便如此，我也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好，你的肋骨断了一根，之前压迫住了肺管，被人用蛮力给掰了回来，死肯定是死不了了，但有没有后遗症，这我可说不好。”
秦观听到赵五说自己肋骨断了一根后，胸腔立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看着赵五。
他不明白赵五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自己和阿兰达蒂显然是被他所救，自从赵五开枪叛逃小队后，秦观已经很久没有过他的消息了，虽然一路走来他也会留心这类信息，但赵五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没了消息。
直到现在，赵五再次出现在了秦观的面前。
但就赵五所言，他似乎对秦观的状况了如指掌，这才是让秦观最为震惊的事实！
“你一直跟着我？”秦观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嗯，从白舱到现在，我一直跟着你。”
秦观看着赵五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印象中的赵五是一个鸡贼，猥琐，爱占小便宜，非常市侩的胖子，但如今眼前的赵五则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那不是一种临时可以装出来的儒雅，而是让人一眼就会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饱读诗书才子的感觉！
“你，看着很奇怪。”秦观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我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个我才是真的我了。”
“秦观，既然我已经出现在你眼前了，那就说明整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意。”赵五面色凝重地看着秦观说道。“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不一定能够接受，但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想听吗？”
秦观看着赵五面色凝重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恐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五，但他的下意识在不断的阻止自己想要继续探听下去的冲动。
“我不想听。”秦观摇了摇头说道。
赵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他早就知道秦观的回答一样。
“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想要去知道这些事请，浑浑噩噩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日子，不是吗？”
赵五把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巴站了起来。
“既然你不准备知道后续的事情，等你身体好转你就可以自行离开了，阿兰达蒂交给我就可以，我会照顾好她的。”
秦观扭头看了看阿兰达蒂，她依旧在沉沉地睡着，昏黄光线照映下的她戾气全无，看着就像是一个恬静的邻家美丽姑娘一样让人着迷。
“我信不过你。”秦观说道。
赵五闻言笑了笑：“确实，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个背叛小队，枪杀队友的叛徒。”
秦观没有接茬，瞥眼看着赵五。
“我叫赵屋，七年前被安排进白舱运输队，七年中我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等着你们进入运输队，继而把你们带出白舱。”赵屋微笑着说道。
“带出白舱？”秦观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其实也不能说是带出白舱，应该是保护你们才对。”赵屋郑重地说道。
“你还想听吗？主动权依旧在你手里。”
秦观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赵屋曾经的赵五。
现在的赵屋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他到底是谁？七年前自己还在白舱内部，没人知道自己会被下放到运输队，难道那时候他就预测到了自己人生的走向？这不可能！
秦观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七年前？你的意思是说你七年前就已经知道我会被下放到运输队？”
赵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笑话！”秦观忍不住嗤笑道。
赵屋微笑的看着秦观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等秦观自己想通这件事的可能性。
秦观不屑地回看着赵屋，那眼神仿佛在说“听听你在说什么蠢话？”一般。
但一个说不过去，但却有可能的想法开始不由自主地在秦观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随着进一步的思考，这个想法越来越让秦观觉得，这似乎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除非，除非......”秦观面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移不定。
“除非你的人生轨迹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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