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盘根错节的谎言
“我早就被安排好了？”
秦观像是在问赵屋，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仔细想一下，你对这场灾难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停车场、那双父母、旋转门、三层小楼......”
秦观的眼眸快速的闪动着，他用极快地速度脱口而出了几个关键的词语。
“你看，不假思索，是不是每次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都是这些东西？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些东西的真伪吗？”
秦观猛抬起头看向赵屋，表情由惊奇逐渐变为愤怒：“你是说我的记忆被人为篡改了？！”
赵屋略带震惊看着秦观说道：“你可能是迄今为止反应最快的一个了。”
“你说什么？！”
秦观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顾身体上的伤痛，狠狠地揪住赵屋的衣领就要把他给提起来！
赵屋见状皱着眉头拧开秦观的双手，反身便将秦观的身体拧了个一百八十度，随后一脚踢向他左腿的膝关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秦观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自己就已经被摁倒在了地上。
“你身上还有伤，别逼我动手，冷静些。”
秦观试着挣扎了几下，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出来，索性就直接趴着，快速地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记忆。
在所有记忆的场景中，除了那几个一直在自己脑海中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脖子以上都是一片模糊，包括这些人的声音，也如同一条被干扰的信号源一样时有时无！
这种记忆和秦观潜意识中的记忆完全不一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以往他可从未发现过自己的记忆有任何不妥！可为什么在赵屋的提醒下再去回忆，就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秦观张大鼻子猛嗅，他怀疑赵屋在这洞穴内下了什么不知名的迷药，这才导致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当他发现四周的气味没什么异常外，秦观又将视线转向了前不久赵屋才递给自己的那杯水！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秦观挣扎着说道。
“我的天，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迄今为止反应最快的一个，而是内心最肮脏的一个！”
秦观冷笑间正为自己戳破了赵屋的阴谋而洋洋得意时，赵屋再次开口了。
“用你的猪脑想想，你有没有认真地看待过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你有没有时间来认真思考自己的记忆？”
“记忆偏差、闪光灯记忆、重复曝光、记忆重写，以及暗示和过滤！我有一万种法子改写你的记忆，我用得着下毒吗？你配吗？”赵屋平静地说道。
事实上，在过度的工作和被挤压到极限的时间里，秦观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考证自己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他也没有理由去考证，难道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去怀疑自己的记忆吗？
单单是一个运输队的简单体力工作，就已经把秦观的时间和精力压榨到了极限，即便真的有空闲，他也只想找些简单的快乐，用来填补身心上的空虚，而不是去边回忆那些悲惨的往事，边思考它是不是真实的。
“想想关于灾难里的记忆。”赵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听着赵屋平静的声音，秦观下意识地便将思绪转回了那个记忆中的停车场，那对失去孩子的父母。
夫妻二人大概只有30岁出头，女人穿着一件咖色的风衣，风衣下是一件厚实的黑色毛衣，下半身则是一件看上去很臃肿的牛仔裤，一头干练的短发和她温婉可人的面容，便是秦观关于这个女人的全部记忆。
身旁靠坐着的是身为丈夫的男人，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散向四周，一件肮脏白色的衬衫和破烂的蓝色牛仔裤因为过于健硕的身体而绷的紧紧的。
和那名母亲相反，男人的情绪波动并不像女人那般剧烈，他只是呆呆地靠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女人手里紧紧攥着的玩偶。
秦观盯着记忆中的二人仔细端详着，他敏锐地发现了些别扭的东西，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别扭，他想着要仔细观察一番，但记忆的长河不由分说地便带着秦观的意识开始左冲右突地到处乱窜。
一会儿他飞到有着旋转门的写字楼下，享受温暖的午后时光......
一会儿他飞到了那幢文明崩塌前的三层小楼，和几个面容模糊的人顺着游行的队伍大声呐喊......
一会儿他又飞到了文明崩塌后，那片充满蛮荒破败的城市街道角落......
但一切的记忆在被赵屋点破后，全都开始变得别扭起来。
在秦观第三十回不受控制地再次回到写字楼时，秦观惊恐的发现，这里的阳光竟然泛着轻微的蓝色，而且天空中万里无云，甚至连一丝云絮都不存在。
曾经记忆中那些毫不起眼的细节，也开始在秦观全身心投入的关注下被无限放大。
他发现，不论是在游行的队伍中，还是地下的停车场里，亦或是写字楼外的天空下，总有那么几个隐藏在记忆角落里的路人，正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和自己被“大湖”捕猎队的人抓住自己时，对方检查他牙口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那不是看待正常人类该露出的表情，而是观察另外一个物种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记忆从这里开始，便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阀门一样，曾经那些被忽略的记忆碎片，如同洪水一样猛烈地冲击向秦观的大脑深处！一波汹涌过一波，震的秦观脑袋生疼！
直到他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开始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时，那股几乎要撕裂开自己脑袋的痛楚才渐渐平息！
秦观茫然的拨开一个又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记忆，快速且决绝地冲向那张让他熟悉的面孔！
“冯江！！！”
随着这声怒吼，秦观猛然从记忆的汪洋大海中醒了过来。
赵屋已经重新回到了火堆旁，他面露担忧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秦观，等着他归来后的第一句话语。
“冯江还活着你知道吗？”
赵屋听到秦观的话明显整个人都楞了一愣：“你是说进入地下城之前还是之后？”
秦观虽然已经知道赵屋一直在跟着自己，但听到他说自己的行踪如同吃饭放屁一样随意时，秦观还是忍不住情绪再次有了波动。
“之后。”秦观恶狠狠地说道。
“不可能，那种程度的伤势即便在白舱里也很难活下来。”赵屋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抗过来了。”
赵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观，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你觉得破伤风是抗一抗就能痊愈的吗？”
秦观皱着眉看向赵屋，等待他的后话。
“你们长途跋涉去地下城时扎营了几次，在哪扎营，有几次没有人守夜我都一清二楚，在那期间我让冯江染上了破伤风。”赵屋说道。
秦观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地诉说着如此恶毒的行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残忍？恶毒？
“如果你在地下城之后没有再出过手，那他确实活下来了。”秦观说道。
赵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好似是在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悔不已。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赵屋回过头问道。
“什么意思？”
“你的记忆是被人为篡改的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确认了，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秦观摇了摇头，面带茫然。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记忆中发现了一张和冯江相似的面孔而已，这不能证明我的记忆就是被人为篡改的。”
尽管他依旧嘴硬，但在心底里已经默认了赵屋的所言。
自己的记忆确实有很大概率被人为篡改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也是，换谁听到这些都不会第一时间相信，那你还要继续找李忆吗？找到她你想做什么？”
秦观愣了一愣，找李忆这件事本就是件无根之源，连秦观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千里万里去找她的理由，在没人说起这件事情之前，秦观还可以把头埋在地里来躲避这个问题，可是一旦被人提起，秦观便没有办法继续回避下去了。
自己为什么要去找李忆？不找她又会怎样？这一路上每当休息时秦观都会忍不住问自己一次，可从没得到过什么有力的答案。
他只知道自己对李忆有种特殊的依恋，这种依恋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正是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依恋，一直在潜意识里督促着秦观去追寻李忆的脚步。
“李忆，是她的真名吗？”秦观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赵屋闻言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着笑声逐渐高昂，赵屋身上那股只在赵五身上才出现过的感觉再次弥漫了出来，那是一种自私自利的狡诈和混不吝的痞气。
“我哪里会清楚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真真假假都无所谓吧。”赵屋收敛了笑声说道。
“我和李忆是什么关系？”秦观死死盯着赵屋继续追问道。
赵屋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回过头表情尴尬地看着秦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赵屋的表情等于告诉了秦观，自己和李忆确实存在某种联系，而且赵屋是知道那深层的联系是什么东西的，但却碍于一些其它什么原因无法说出口！
那是一种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但我没办法告诉你”的表情。
“我不能告诉你。”赵屋边说身上的气场再次从“赵五”变回了“赵屋”。
“为什么？”
赵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慢慢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还是由你自己慢慢去摸索比较好，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这是一些私事，我不太方便说。”
秦观舒出一口气，慢慢撑起身子也坐到了火堆旁，他隔着火焰看向对面的赵屋，突然想起了崔怡在“大湖”和他说的事情。
“地下城有人怀孕了，你知道吗？”
赵屋闻言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秦观，和他的眼神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秦观像是在问赵屋，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仔细想一下，你对这场灾难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停车场、那双父母、旋转门、三层小楼......”
秦观的眼眸快速的闪动着，他用极快地速度脱口而出了几个关键的词语。
“你看，不假思索，是不是每次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都是这些东西？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些东西的真伪吗？”
秦观猛抬起头看向赵屋，表情由惊奇逐渐变为愤怒：“你是说我的记忆被人为篡改了？！”
赵屋略带震惊看着秦观说道：“你可能是迄今为止反应最快的一个了。”
“你说什么？！”
秦观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顾身体上的伤痛，狠狠地揪住赵屋的衣领就要把他给提起来！
赵屋见状皱着眉头拧开秦观的双手，反身便将秦观的身体拧了个一百八十度，随后一脚踢向他左腿的膝关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秦观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自己就已经被摁倒在了地上。
“你身上还有伤，别逼我动手，冷静些。”
秦观试着挣扎了几下，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出来，索性就直接趴着，快速地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记忆。
在所有记忆的场景中，除了那几个一直在自己脑海中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脖子以上都是一片模糊，包括这些人的声音，也如同一条被干扰的信号源一样时有时无！
这种记忆和秦观潜意识中的记忆完全不一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以往他可从未发现过自己的记忆有任何不妥！可为什么在赵屋的提醒下再去回忆，就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秦观张大鼻子猛嗅，他怀疑赵屋在这洞穴内下了什么不知名的迷药，这才导致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当他发现四周的气味没什么异常外，秦观又将视线转向了前不久赵屋才递给自己的那杯水！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秦观挣扎着说道。
“我的天，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迄今为止反应最快的一个，而是内心最肮脏的一个！”
秦观冷笑间正为自己戳破了赵屋的阴谋而洋洋得意时，赵屋再次开口了。
“用你的猪脑想想，你有没有认真地看待过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你有没有时间来认真思考自己的记忆？”
“记忆偏差、闪光灯记忆、重复曝光、记忆重写，以及暗示和过滤！我有一万种法子改写你的记忆，我用得着下毒吗？你配吗？”赵屋平静地说道。
事实上，在过度的工作和被挤压到极限的时间里，秦观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考证自己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他也没有理由去考证，难道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去怀疑自己的记忆吗？
单单是一个运输队的简单体力工作，就已经把秦观的时间和精力压榨到了极限，即便真的有空闲，他也只想找些简单的快乐，用来填补身心上的空虚，而不是去边回忆那些悲惨的往事，边思考它是不是真实的。
“想想关于灾难里的记忆。”赵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听着赵屋平静的声音，秦观下意识地便将思绪转回了那个记忆中的停车场，那对失去孩子的父母。
夫妻二人大概只有30岁出头，女人穿着一件咖色的风衣，风衣下是一件厚实的黑色毛衣，下半身则是一件看上去很臃肿的牛仔裤，一头干练的短发和她温婉可人的面容，便是秦观关于这个女人的全部记忆。
身旁靠坐着的是身为丈夫的男人，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散向四周，一件肮脏白色的衬衫和破烂的蓝色牛仔裤因为过于健硕的身体而绷的紧紧的。
和那名母亲相反，男人的情绪波动并不像女人那般剧烈，他只是呆呆地靠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女人手里紧紧攥着的玩偶。
秦观盯着记忆中的二人仔细端详着，他敏锐地发现了些别扭的东西，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别扭，他想着要仔细观察一番，但记忆的长河不由分说地便带着秦观的意识开始左冲右突地到处乱窜。
一会儿他飞到有着旋转门的写字楼下，享受温暖的午后时光......
一会儿他飞到了那幢文明崩塌前的三层小楼，和几个面容模糊的人顺着游行的队伍大声呐喊......
一会儿他又飞到了文明崩塌后，那片充满蛮荒破败的城市街道角落......
但一切的记忆在被赵屋点破后，全都开始变得别扭起来。
在秦观第三十回不受控制地再次回到写字楼时，秦观惊恐的发现，这里的阳光竟然泛着轻微的蓝色，而且天空中万里无云，甚至连一丝云絮都不存在。
曾经记忆中那些毫不起眼的细节，也开始在秦观全身心投入的关注下被无限放大。
他发现，不论是在游行的队伍中，还是地下的停车场里，亦或是写字楼外的天空下，总有那么几个隐藏在记忆角落里的路人，正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和自己被“大湖”捕猎队的人抓住自己时，对方检查他牙口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那不是看待正常人类该露出的表情，而是观察另外一个物种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记忆从这里开始，便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阀门一样，曾经那些被忽略的记忆碎片，如同洪水一样猛烈地冲击向秦观的大脑深处！一波汹涌过一波，震的秦观脑袋生疼！
直到他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开始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时，那股几乎要撕裂开自己脑袋的痛楚才渐渐平息！
秦观茫然的拨开一个又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记忆，快速且决绝地冲向那张让他熟悉的面孔！
“冯江！！！”
随着这声怒吼，秦观猛然从记忆的汪洋大海中醒了过来。
赵屋已经重新回到了火堆旁，他面露担忧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秦观，等着他归来后的第一句话语。
“冯江还活着你知道吗？”
赵屋听到秦观的话明显整个人都楞了一愣：“你是说进入地下城之前还是之后？”
秦观虽然已经知道赵屋一直在跟着自己，但听到他说自己的行踪如同吃饭放屁一样随意时，秦观还是忍不住情绪再次有了波动。
“之后。”秦观恶狠狠地说道。
“不可能，那种程度的伤势即便在白舱里也很难活下来。”赵屋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抗过来了。”
赵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观，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你觉得破伤风是抗一抗就能痊愈的吗？”
秦观皱着眉看向赵屋，等待他的后话。
“你们长途跋涉去地下城时扎营了几次，在哪扎营，有几次没有人守夜我都一清二楚，在那期间我让冯江染上了破伤风。”赵屋说道。
秦观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地诉说着如此恶毒的行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残忍？恶毒？
“如果你在地下城之后没有再出过手，那他确实活下来了。”秦观说道。
赵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好似是在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悔不已。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赵屋回过头问道。
“什么意思？”
“你的记忆是被人为篡改的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确认了，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秦观摇了摇头，面带茫然。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记忆中发现了一张和冯江相似的面孔而已，这不能证明我的记忆就是被人为篡改的。”
尽管他依旧嘴硬，但在心底里已经默认了赵屋的所言。
自己的记忆确实有很大概率被人为篡改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也是，换谁听到这些都不会第一时间相信，那你还要继续找李忆吗？找到她你想做什么？”
秦观愣了一愣，找李忆这件事本就是件无根之源，连秦观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千里万里去找她的理由，在没人说起这件事情之前，秦观还可以把头埋在地里来躲避这个问题，可是一旦被人提起，秦观便没有办法继续回避下去了。
自己为什么要去找李忆？不找她又会怎样？这一路上每当休息时秦观都会忍不住问自己一次，可从没得到过什么有力的答案。
他只知道自己对李忆有种特殊的依恋，这种依恋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正是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依恋，一直在潜意识里督促着秦观去追寻李忆的脚步。
“李忆，是她的真名吗？”秦观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赵屋闻言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着笑声逐渐高昂，赵屋身上那股只在赵五身上才出现过的感觉再次弥漫了出来，那是一种自私自利的狡诈和混不吝的痞气。
“我哪里会清楚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真真假假都无所谓吧。”赵屋收敛了笑声说道。
“我和李忆是什么关系？”秦观死死盯着赵屋继续追问道。
赵屋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回过头表情尴尬地看着秦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赵屋的表情等于告诉了秦观，自己和李忆确实存在某种联系，而且赵屋是知道那深层的联系是什么东西的，但却碍于一些其它什么原因无法说出口！
那是一种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但我没办法告诉你”的表情。
“我不能告诉你。”赵屋边说身上的气场再次从“赵五”变回了“赵屋”。
“为什么？”
赵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慢慢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还是由你自己慢慢去摸索比较好，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这是一些私事，我不太方便说。”
秦观舒出一口气，慢慢撑起身子也坐到了火堆旁，他隔着火焰看向对面的赵屋，突然想起了崔怡在“大湖”和他说的事情。
“地下城有人怀孕了，你知道吗？”
赵屋闻言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秦观，和他的眼神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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