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洛河的推断
“你似乎并未明确告诉我，你在下城区的布局……或者说，你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这一次疫病中，所研制出的特效药，真正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莱茵看向窗外，在医馆的外面，还有大批的下城区贫民围着，即便随着太阳的西斜，气温正在逐渐降低，但他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打算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都不打算离开。这在下城区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毕竟临近冬季的气温，是真的可能冻死人的。
至于道格拉斯特效药的药效，反正莱茵不相信那只是单纯的能够治病的药物。无论是他认识的那位快到中年的道格拉斯，还是眼前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道格拉斯，都是一个很擅长布局谋划的人，虽然不是鲍斯那种纯粹的圆桌骑士智谋担当的级别，但对于事态的把控和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直都是很有计划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开启这段逆行之旅。
毕竟要实现这样庞大的目标，在他开启仪式之前就需要长足的准备和计划。而且还要保证在逆行之后的一切都要按照既定的步骤完成，毕竟就算他利用遗物让每一天的自己都保持正常的时间流向，但在整体大方向上，他的未来仍旧是别人的过去。换言之，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倒着走的，他如果要在他自己的【现在】收获一个布局的结果，那么他就要在自己的【未来】完成布局的起因。
否则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一切计划崩盘，不过反过来说，他也能够很清楚的推测自己的未来。因为如果他能够在【现在】收获成果，就意味着自己的【未来】完成了应有的布局。
在这样一个存在眼中，一个怎么看都是精心策划的下城区染病后治疗的剧本，必定有着某种常理之外的规划存在。更何况，道格拉斯甚至在【未来】将莱茵引到了此处，对于前几天的道格拉斯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效果，而且从表面的效果来看，它的确完成了治病的功效不是吗？虽然原理可能有本质上的不同。”似乎是莱茵转移话题的手段有所成效，道格拉斯稍微收敛了一下刚才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偏执和疯狂，“话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介绍一下呆在你衣兜里的那位朋友吗？它……或者他都已经听了这么多，应该也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吧？”
对于道格拉斯会发现洛河，莱茵并不意外。不过洛河就有点打怵，他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也不是那种能够面不改色跟那些城府很深的大人物交流的人，毕竟上辈子他就是个在和平年代安逸成长的温室花朵，根本不可能跟在这个时代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本地人比，也多亏莱茵愿意把他当宠物养，否则就算他有着特尔修斯牌外挂，也不一定斗得过三观和常识都完全迥异的本地人。
洛河从莱茵的衣兜里蹦出来，落地的时候恢复成人型，警惕的将自己半藏在莱茵的身后，毕竟对面是古神的代行者，他一个单纯的半吊子日用品眷族肯定打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倒也不怪洛河疑惑，毕竟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在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也没有往任何战斗方向投入精力，而是在偶尔会和莱茵交棒的忒雯丝的指导下，苦练各种辅助性质的能力，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隐匿方面的能力。
其实特尔修斯的不定形体本身就很适合从常规感官下隐藏，洛河这一点做得很好，一个被揣在兜里的毛球，甚至在莱茵衣兜里的时候还会有意的把自己“挤扁”，来避免莱茵衣兜鼓鼓囊囊的很显眼。同时他又将大部分精力用于练习藏匿自身的神秘属性，致力于将自己在超凡领域的感官中消失。当然这个还有一个更加泛用的效果就是在普通人面前保持认知屏蔽，只要普通人没办法认知到他非人的部分，那他就不需要担心自身作为污染源去信息污染。
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他想要污染某个普通人，只需要稍微展露一下原形就可以。
洛河想要问问道格拉斯是怎么看出自己的伪装的，虽说对方作为古神代行，能够看出来不奇怪，但如果是某些比较特殊的手段的话，是不是自己之后能力的训练可以稍微进行针对性的调整，补全一下自己的缺点。
道格拉斯：“因为我在莱茵的身上看到了两个属于活物的‘时间’。”
洛河：“……”
得，这又是属于特殊派系大佬的特殊手段，根本防不胜防。他总不可能把自己身上的时间属性给消除掉吧，主要是他也没有这个能力。毕竟神秘要素和神秘特性，这个算得上是神秘侧通用的手段，基本上无论是什么身份走的那条道都能用，但时间视角这种相当特殊的就属于专属手段，确实没法防范。就像是通用技能和职业技能，特尔修斯本是【终末】的造物，跟【时空】八竿子打不着。
比起十三贤者给人类打造的超凡之路，可以通过铭刻不同的言灵选择不同的道路。古神信徒、眷族、旧神这些上个纪元乃至上上个纪元的存在，他们的道路反而很局限，只能掌握通用性质的能力，以及各自所属的古神途径的手段。特尔修斯算是【终末】派系，而且还是【终末】的失败造物，几乎没继承什么【终末】性质的能力，所以洛河现在的隐匿手段，也都是通用性质的手段。
“呃……你刚才说我听了这么多会有某些见解，我倒是的确有一些想法。”洛河看了眼道格拉斯，又看了看莱茵，这俩老头都没什么表情，更直观点来说就是这两位大佬没把小屁孩一样的洛河当回事，就像是两个老谋深算的资深学者在辩论的时候，有个年轻气盛的初学者想要发表看法，那老学究可不会直接直接打击或者嘲讽，没那个必要，纯当乐子听一下就完了，反正也不可能动摇他们自己的观点。
“既然你已经开始进行时间层面上的逆行，也就是说你并不会在这个时代止步，还会继续向着过去前进。因而，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或者说，接下来你要做的，或许就是在那个救了你的孩子的过去，对他有过付出，改变了他的命运，因而当他遇到那个倒在路边的过去的你，也会保留的付出呢？”
或许在思维和逻辑层面，洛河这种普通人赶不上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但是他有一个绝无仅有的优势，那就是脑洞。毕竟他过去生活的时代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文娱作品的数量根本不可计数，虽然存在着大量同质化的故事，但也有人为了谋求博人眼球不断创新，这就导致大部分道路其实都有人走过。而看小说也是洛河为数不多的兴趣，所以他其实也算是阅篇无数，很多故事的套路他都见过了。
而一个时间旅行者和另一个正常人之间的相遇和故事，他也见过很多很多。所以当道格拉斯讲述那个孩子的故事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了。毕竟因果这种东西本质上是和时间高度绑定的，而当一个人可以跨越时间的时候，就可以无中生有的创造因果。
如果那个孩子对道格拉斯的无私付出是因，让道格拉斯产生了偏执进行时空旅行为果。那么这个果，同样也可以反过来在过去创造出因，比如那个孩子之所以能够活到那么大，是因为道格拉斯的照顾之类的，所以其实那个孩子当初对道格拉斯的行为并不是施恩，而是报恩。以此在时空和因果的层面形成闭环，这样倒是也能够解释道格拉斯的疑问。
至于道格拉斯现在的老头状态，和那个孩子捡到重伤的道格拉斯的中年状态有所出入，这个倒是没什么难度。毕竟只是掌握了【时间】言灵的莱茵都可以调整肉体的年龄，身为【时空】代行者的道格拉斯没理由做不到。所以按照莱茵的推断，道格拉斯只要逆行回到过去，然后用自己中年的状态，在他和那个孩子相遇的前一天出现在那个孩子身边，然后在那几年的时间里全部陪在孩子身边好好照顾，那么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就不是捡到一个陌生人，而是前一天还生活在一起的监护人突然重伤倒地，那他自然要好好照顾，甚至付出生命。
这个说法倒是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道格拉斯的疑惑，起码从正常的角度来说是没问题的。又或者说，这也算是莱茵在对待时空行者遇到的问题的时候，固有的一种思维定式吧，毕竟大部分的文娱作品都是这样的套路。
“嗯，的确是一种较为可行的推论。”道格拉斯点了点头，“但这并不可能是真相。首先你要明白，我从未来逆行过来，并不是常规的时间旅行，甚至向着过去旅行本身就不是凡人层面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个凡人层面，包括十三级的超凡者半神，也包括古神代行。只要没能成为凌驾于时间线之上的【神】，都不可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旅行。
“我看的出来，你的身上也有过时间旅行的痕迹，不过你是正向旅行，时间大概在半个世纪以上。顺着时间发展的时空跳跃很简单，因为你只需要从现在跳到随便某一个未来的节点。未来是无穷无尽的，但过去是唯一的，越是古老的时间，唯一性越强，就像是有一个强制力，在诸多不断开枝散叶的时间线的另一头，不断收束，将过去收敛成唯一。
“因而我这并不是正常的时间旅行，反而更像是从自己的分支线上，逐渐靠拢会主干线上，虽然属于同一个过去，但本质上是平行世界，只不过是还没有分裂之前的平行世界罢了。更何况，我在下城区遇险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换言之，这条线路的道格拉斯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正是因为对我而言这里类似于平行世界，所以我不用担心改变历史而造成的时空悖论问题。
“当然，如果我在这个主干线上如你所说的去对那个孩子进行付出，那么当时间推进到开始进入到我的那条分支线的节点，‘遇不到重伤垂死的道格拉斯的孩子’会在他自己的时间线继续活下去，而那个‘遇到了重伤垂死的道格拉斯的孩子’的确会按照我经历的一切去走下去。不过即便我不这么做，对我也不会有影响，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一只脱离时间线的虫子，这是恩赐，也是代价。
“但问题在于，我是来追寻真相的，并不是来创造真相的。如果真相便是你所说的那个时空闭环一般的操作，那按照我的理念和思想，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后，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既然过去对我毫无影响，那我也不会去为了补全因果而去照顾那个孩子。那么问题就绕回来了，如果我不会去补全因果，那么这个因果本身就不成立。”
洛河脑瓜子嗡嗡的，他倒是能够大概明白道格拉斯的意思，无非就是更加特殊一点，深入一点的时空悖论问题罢了。不过他的重点不在这里，他所关注的，是道格拉斯提到的，他身上存在时间正向跳跃的事情。这一点对他很重要，毕竟这说明，他当初作为特尔修斯挂件，跟着原主从实验室逃出来之后，的确是进行了时间跳跃，来到了半个多世纪之后，而不是之前推断的沉睡之类的原因。
“其次，虽然我的最终目的是追求真相，但那个孩子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真的跑去把他从小照顾到大补全因果，那么就意味着我要让他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保持营养不良、头发脏乱、骨瘦如柴、吃不饱穿不暖蜗居在犄角旮旯的生活，才能保证他和‘我’相遇的时候是那样的状态。
“就算我真的疯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
至于道格拉斯特效药的药效，反正莱茵不相信那只是单纯的能够治病的药物。无论是他认识的那位快到中年的道格拉斯，还是眼前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道格拉斯，都是一个很擅长布局谋划的人，虽然不是鲍斯那种纯粹的圆桌骑士智谋担当的级别，但对于事态的把控和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直都是很有计划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开启这段逆行之旅。
毕竟要实现这样庞大的目标，在他开启仪式之前就需要长足的准备和计划。而且还要保证在逆行之后的一切都要按照既定的步骤完成，毕竟就算他利用遗物让每一天的自己都保持正常的时间流向，但在整体大方向上，他的未来仍旧是别人的过去。换言之，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倒着走的，他如果要在他自己的【现在】收获一个布局的结果，那么他就要在自己的【未来】完成布局的起因。
否则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一切计划崩盘，不过反过来说，他也能够很清楚的推测自己的未来。因为如果他能够在【现在】收获成果，就意味着自己的【未来】完成了应有的布局。
在这样一个存在眼中，一个怎么看都是精心策划的下城区染病后治疗的剧本，必定有着某种常理之外的规划存在。更何况，道格拉斯甚至在【未来】将莱茵引到了此处，对于前几天的道格拉斯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效果，而且从表面的效果来看，它的确完成了治病的功效不是吗？虽然原理可能有本质上的不同。”似乎是莱茵转移话题的手段有所成效，道格拉斯稍微收敛了一下刚才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偏执和疯狂，“话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介绍一下呆在你衣兜里的那位朋友吗？它……或者他都已经听了这么多，应该也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吧？”
对于道格拉斯会发现洛河，莱茵并不意外。不过洛河就有点打怵，他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也不是那种能够面不改色跟那些城府很深的大人物交流的人，毕竟上辈子他就是个在和平年代安逸成长的温室花朵，根本不可能跟在这个时代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本地人比，也多亏莱茵愿意把他当宠物养，否则就算他有着特尔修斯牌外挂，也不一定斗得过三观和常识都完全迥异的本地人。
洛河从莱茵的衣兜里蹦出来，落地的时候恢复成人型，警惕的将自己半藏在莱茵的身后，毕竟对面是古神的代行者，他一个单纯的半吊子日用品眷族肯定打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倒也不怪洛河疑惑，毕竟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在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也没有往任何战斗方向投入精力，而是在偶尔会和莱茵交棒的忒雯丝的指导下，苦练各种辅助性质的能力，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隐匿方面的能力。
其实特尔修斯的不定形体本身就很适合从常规感官下隐藏，洛河这一点做得很好，一个被揣在兜里的毛球，甚至在莱茵衣兜里的时候还会有意的把自己“挤扁”，来避免莱茵衣兜鼓鼓囊囊的很显眼。同时他又将大部分精力用于练习藏匿自身的神秘属性，致力于将自己在超凡领域的感官中消失。当然这个还有一个更加泛用的效果就是在普通人面前保持认知屏蔽，只要普通人没办法认知到他非人的部分，那他就不需要担心自身作为污染源去信息污染。
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他想要污染某个普通人，只需要稍微展露一下原形就可以。
洛河想要问问道格拉斯是怎么看出自己的伪装的，虽说对方作为古神代行，能够看出来不奇怪，但如果是某些比较特殊的手段的话，是不是自己之后能力的训练可以稍微进行针对性的调整，补全一下自己的缺点。
道格拉斯：“因为我在莱茵的身上看到了两个属于活物的‘时间’。”
洛河：“……”
得，这又是属于特殊派系大佬的特殊手段，根本防不胜防。他总不可能把自己身上的时间属性给消除掉吧，主要是他也没有这个能力。毕竟神秘要素和神秘特性，这个算得上是神秘侧通用的手段，基本上无论是什么身份走的那条道都能用，但时间视角这种相当特殊的就属于专属手段，确实没法防范。就像是通用技能和职业技能，特尔修斯本是【终末】的造物，跟【时空】八竿子打不着。
比起十三贤者给人类打造的超凡之路，可以通过铭刻不同的言灵选择不同的道路。古神信徒、眷族、旧神这些上个纪元乃至上上个纪元的存在，他们的道路反而很局限，只能掌握通用性质的能力，以及各自所属的古神途径的手段。特尔修斯算是【终末】派系，而且还是【终末】的失败造物，几乎没继承什么【终末】性质的能力，所以洛河现在的隐匿手段，也都是通用性质的手段。
“呃……你刚才说我听了这么多会有某些见解，我倒是的确有一些想法。”洛河看了眼道格拉斯，又看了看莱茵，这俩老头都没什么表情，更直观点来说就是这两位大佬没把小屁孩一样的洛河当回事，就像是两个老谋深算的资深学者在辩论的时候，有个年轻气盛的初学者想要发表看法，那老学究可不会直接直接打击或者嘲讽，没那个必要，纯当乐子听一下就完了，反正也不可能动摇他们自己的观点。
“既然你已经开始进行时间层面上的逆行，也就是说你并不会在这个时代止步，还会继续向着过去前进。因而，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或者说，接下来你要做的，或许就是在那个救了你的孩子的过去，对他有过付出，改变了他的命运，因而当他遇到那个倒在路边的过去的你，也会保留的付出呢？”
或许在思维和逻辑层面，洛河这种普通人赶不上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但是他有一个绝无仅有的优势，那就是脑洞。毕竟他过去生活的时代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文娱作品的数量根本不可计数，虽然存在着大量同质化的故事，但也有人为了谋求博人眼球不断创新，这就导致大部分道路其实都有人走过。而看小说也是洛河为数不多的兴趣，所以他其实也算是阅篇无数，很多故事的套路他都见过了。
而一个时间旅行者和另一个正常人之间的相遇和故事，他也见过很多很多。所以当道格拉斯讲述那个孩子的故事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了。毕竟因果这种东西本质上是和时间高度绑定的，而当一个人可以跨越时间的时候，就可以无中生有的创造因果。
如果那个孩子对道格拉斯的无私付出是因，让道格拉斯产生了偏执进行时空旅行为果。那么这个果，同样也可以反过来在过去创造出因，比如那个孩子之所以能够活到那么大，是因为道格拉斯的照顾之类的，所以其实那个孩子当初对道格拉斯的行为并不是施恩，而是报恩。以此在时空和因果的层面形成闭环，这样倒是也能够解释道格拉斯的疑问。
至于道格拉斯现在的老头状态，和那个孩子捡到重伤的道格拉斯的中年状态有所出入，这个倒是没什么难度。毕竟只是掌握了【时间】言灵的莱茵都可以调整肉体的年龄，身为【时空】代行者的道格拉斯没理由做不到。所以按照莱茵的推断，道格拉斯只要逆行回到过去，然后用自己中年的状态，在他和那个孩子相遇的前一天出现在那个孩子身边，然后在那几年的时间里全部陪在孩子身边好好照顾，那么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就不是捡到一个陌生人，而是前一天还生活在一起的监护人突然重伤倒地，那他自然要好好照顾，甚至付出生命。
这个说法倒是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道格拉斯的疑惑，起码从正常的角度来说是没问题的。又或者说，这也算是莱茵在对待时空行者遇到的问题的时候，固有的一种思维定式吧，毕竟大部分的文娱作品都是这样的套路。
“嗯，的确是一种较为可行的推论。”道格拉斯点了点头，“但这并不可能是真相。首先你要明白，我从未来逆行过来，并不是常规的时间旅行，甚至向着过去旅行本身就不是凡人层面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个凡人层面，包括十三级的超凡者半神，也包括古神代行。只要没能成为凌驾于时间线之上的【神】，都不可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旅行。
“我看的出来，你的身上也有过时间旅行的痕迹，不过你是正向旅行，时间大概在半个世纪以上。顺着时间发展的时空跳跃很简单，因为你只需要从现在跳到随便某一个未来的节点。未来是无穷无尽的，但过去是唯一的，越是古老的时间，唯一性越强，就像是有一个强制力，在诸多不断开枝散叶的时间线的另一头，不断收束，将过去收敛成唯一。
“因而我这并不是正常的时间旅行，反而更像是从自己的分支线上，逐渐靠拢会主干线上，虽然属于同一个过去，但本质上是平行世界，只不过是还没有分裂之前的平行世界罢了。更何况，我在下城区遇险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换言之，这条线路的道格拉斯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正是因为对我而言这里类似于平行世界，所以我不用担心改变历史而造成的时空悖论问题。
“当然，如果我在这个主干线上如你所说的去对那个孩子进行付出，那么当时间推进到开始进入到我的那条分支线的节点，‘遇不到重伤垂死的道格拉斯的孩子’会在他自己的时间线继续活下去，而那个‘遇到了重伤垂死的道格拉斯的孩子’的确会按照我经历的一切去走下去。不过即便我不这么做，对我也不会有影响，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一只脱离时间线的虫子，这是恩赐，也是代价。
“但问题在于，我是来追寻真相的，并不是来创造真相的。如果真相便是你所说的那个时空闭环一般的操作，那按照我的理念和思想，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后，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既然过去对我毫无影响，那我也不会去为了补全因果而去照顾那个孩子。那么问题就绕回来了，如果我不会去补全因果，那么这个因果本身就不成立。”
洛河脑瓜子嗡嗡的，他倒是能够大概明白道格拉斯的意思，无非就是更加特殊一点，深入一点的时空悖论问题罢了。不过他的重点不在这里，他所关注的，是道格拉斯提到的，他身上存在时间正向跳跃的事情。这一点对他很重要，毕竟这说明，他当初作为特尔修斯挂件，跟着原主从实验室逃出来之后，的确是进行了时间跳跃，来到了半个多世纪之后，而不是之前推断的沉睡之类的原因。
“其次，虽然我的最终目的是追求真相，但那个孩子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真的跑去把他从小照顾到大补全因果，那么就意味着我要让他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保持营养不良、头发脏乱、骨瘦如柴、吃不饱穿不暖蜗居在犄角旮旯的生活，才能保证他和‘我’相遇的时候是那样的状态。
“就算我真的疯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