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点重重
白霖掀开面前的白布，一个赤裸的太监尸体摆在面前。
这就是那所谓的畏罪自缢的太监冯金。
白霖戴上冬天用的鹿皮手套，随后仔细翻看冯金的脖子，只见冯金的脖子上，有着两道深紫色的勒痕！！
一道勒痕较深，是在其舌骨和甲状软骨之间，另一道较浅较细，在甲状软骨的下方。
“这冯金是何时被发现的？”白霖没有先说出自己的推论，而是转身问看守冰库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一听立马躬身说：“回绣衣大人，那日陛下遇刺后，御前指挥副使南山大人下令搜寻冯金，一个时辰后，大概是未时在这冯金的住所找到他的。”
一个时辰？皇宫就这么大，为何需要一个时辰才搜索到？
“老大，这冯金不是自缢死的！”正在仔细查看冯金尸体的必安突然开口说道。
“说说看。”
“大，大人，我突然肚痛……”那小太监却是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必安，白霖一看，这小太监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心中暗笑此人还算是机灵，于是挥手让他先行离开。
待小太监离开后，必安开始解释“此人咽喉部有两道勒痕，一道深且宽，与冯金自缢使用的白绫吻合，重点在于这另一道，这一道勒痕较浅，且细，而冯金死后尸体被取下来放入这冷库中，我刚刚仔细问过了，我们是第一个来查探的。所以这道勒痕必然是在冯金上吊之前就有的。”
“那会不会是冯金第一次自杀，没有经验，所以第一次上吊失误了？”白霖故意抛出一个弱智问题，就是想逼迫必安多说一些，看看他在尸体勘验方面有多少真材实料。
“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若是人自缢而死，那么勒痕必然是在咽喉上方与下巴交接处，但是这一条细勒痕却在咽喉中部偏下的位置，这冯金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想要把绳索一头拴在柱子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脖子上，想靠着往前跑把自己勒死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勒死的？”
“对！而且此人的身材一定很高大，而且武艺高强！”
“此话怎讲？”
“老大你看，这冯金身材高大，而这个勒痕在脖子的中部偏下，按照用力习惯，为了尽快将人缢死，这凶手一定会使用双手手心朝上往后缩的方式发力。”
必安一边说，一边双手掌心朝上，做抓取状，随后手肘弯曲，做出朝后用力的样式，演示给白霖看“所以凶手身材一定很高，至少也要和这冯金差不多，若是凶手比冯金矮小，那么勒痕就不会是水平的，而是自上往下的。”
“那武艺高强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冯金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说明此人用某种方法将冯金定住不动，而我刚刚用银针试过，冯金没有中毒的迹象。剩下就只有一种——高手用气机定住了冯金。”
白霖回忆起自己和夏之渊的对战，确实被实力比自己高的人气机和杀气锁定后非常难以挣脱，而这个冯金根本没有修习过武艺，所以必安说的完全成立。
可是为了逼出必安还有多少货，白霖故意问道：“会不会有人为了疑惑我们，故意站在凳子上将冯金勒杀………”
“老大你别试探我了，当时宫中搜查冯金风声如此紧密，时间紧急之下，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呢？凶手一看就是时间不够用又决心要杀人灭口，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将其定住后挂在房梁上，待其慢慢在自己的体重下窒息而死，而不是现在这种直接勒断了冯金的咽喉。”
白霖伸手在冯金喉管上一摸，果然整个喉管都被勒断了，心里已经对此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这时候，冰库外传来了无救的声音。
为了节约时间，白霖早早的把无救和无心派出到皇宫里搜索证据去了。
白霖带着必安走出冰库，才发现无救和无心都已到达。
无救笑眯眯的抢先说话：“老大，我已经查探清楚，那女刺客之前的身份是张贵妃宫中的扫洗婢女，在三个月之前进宫。在陛下遇刺的三日前，御膳房的六个宫娥突然发急病，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负责宫娥掉配的东方女官从王贵妃宫中的抽取了三名婢女临时去御膳房帮忙。”
“为何只抽这张贵妃宫中的？”
“张贵妃乃是平民出身，是陛下在民间……探寻民情之时发现并纳入后宫的，平日里虽然多受陛下宠爱，但是也常常受到欺负。想必那东方女官也是故意为之。”
“那东方女官人呢？”
“回家省亲去了，据说前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
“她家在哪？”
“东方女官是琅琊东方氏人，想必此时已经到家了吧！”
“立刻去追！这女官有大问题！”
“唯！”无救一听，立马转身离开。
无心接着汇报自己收集到的消息。
“我去问了司礼监和秉笔监，陛下在遇刺前一日，因为安南地动的事情在厚德殿大发雷霆。”
“可是那安南地动不是已经是十五日之前的事情了吗？为何陛下要大发雷霆？”
“遇刺前一日，陛下收到安南刺史的消息，安南郡守张去疾贪污朝堂赈灾钱粮，证据确凿，见事情败露，起郡兵造反，被刺史联合当地士族镇压，张去疾畏罪自杀。”
“这张去疾是什么背景？”白霖心头一动，从头到尾，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着一双巨大的手，在黑暗中操控一切，将一个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感觉自己快要抓住这个线头，可是却又总是差上一点。
“张去疾，南山人士，平民出生，平仁十二年科举入仕，平仁十七年右迁至安南任郡守为两千石大员。”书虫背书似的讲出张去疾的简历。平仁是现如今的年号，从白霖的皇帝老爹做皇帝开始一直用到了现在，如今是平仁十九年。
“安南刺史姓什么？是何履历？”
“安南刺史司马韵，淮南司马士族人士，平仁十六年察举入仕，初为陇西刺史，平仁十六年调至安南任刺史。”书虫再次背起了简历。
如今的景国选用人才的方式是由察举和科举两种方式组成，从厉皇帝发明科举制度之后，选用人才的方式由察举制度逐渐朝着科举制度倾斜，这也让朝堂之上涌现了许多平民出身的官员，到了白霖老爹当政时，加大了科举的力度，由之前的五年一次变为了三年一次，现如今朝堂上的官员察举出身和科举出身各占一半。
一般来说，世家大族都是以察举入仕，而平民想当官的唯一出路就是科举，但是科举的难度无疑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过因为科举的第三轮考试是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要通过，就可以对外自称天子门生。
现在外界已经有传言，不久后就会废除察举制，哪怕是勋贵之后想要当官，也只能通过科举。
但是朝堂对此的态度一直很暧昧，皇帝也从未明确表示过更重视哪一种制度，但是在登基之后，他一直都在扶持平民出身的官员，这也让不少的世家大族对其非常不满意，甚至有激进的人说当今的皇帝忘了当年景国是怎么建立的了。
在官场中，平民出身的官员也与勋贵、世家出身的官员互相攻讦，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世家大族与勋贵们结成的贵族联盟占据上风。
“书虫，烦请你帮我整理一份关于当今世家大族的简介出来，包括勋贵！此外还要一份自陛下登基以来，科举与察举取官的人数、地区的汇总过来，明天就要！”白霖为了抓住那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需要更多的佐证。
“唯！”
“必安，烦请用一用你的人脉，帮我查一下，这一批从西域进贡的瓜果是从何处来的，谁进贡的，何日出发何日达到京城！”
“唯！”
“无心，烦请你去帮我查探一下，现如今御林军、安平城卫军的将领的出身！”
“唯！”
这时众人都四散开来，只有必安还留在原地。
白霖眉头一挑，问道：“必安你还有事吗？”
“昨日在梦香楼老大不是说想要买套清净住宅吗，我今日早上来的路上顺路去问了一下，现在有两套比较符合的，一套城东靠近皇城，一套城西靠**民区，其他条件都差不多……”
白霖一拍脑袋，自己今天满身心都放在了找线索上，都忘记要给槐花找住所的问题了，于是他一边掏出两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交到必安手上，一边说：“辛苦你了，这里有一千两，应该是够了吧？”
“够了够了，多的都有了！”
“那多出来的你就留着，最近很多地方都需要靠你结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们提供，就用这些钱请他们喝酒，若是用完了再来找我要！”
在对待下属上，白霖深知不能小气，不能又要马儿跑，还不要马儿吃草，虽然平日里的小恩小惠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终归是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的，更何况人家还帮自己办了私事。
必安也不客套，拿着银子就匆匆离开，在走之前给白霖留下了一张写着城西住宅的地址，并表示地契和房契将会在三日后送来。
白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自己就要换回三皇子的身份，去皇宫中仔细的打探一番，目前自己要去找的人有：王贵妃、司马贵人、裴大监，以及自己的皇叔——白鹤！
但是，虽然现在的很多线索都在指向白鹤，但是白霖总认为，白鹤若是要杀皇帝，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的布置，况且也不会把自己摆在那么明显的位置，这刺杀者背后的势力，一定有着更大的不为人知的图谋！
新齐书：
齐炀帝钟离庆，齐高祖十二世孙，力可抗鼎，好大喜功。
炀帝八年，关中大旱，人相食。
庆修摘星阁，召徭役数十万，毕，归家者十不存一。
陇西布衣白氏讳季，右衽反齐。
从者数十万，轩辕、东方、司马等诸多大族亦从。
逾三年，灭齐，立景。
是为景国，妖楚亦为之盟。
天下大兴。
这就是那所谓的畏罪自缢的太监冯金。
白霖戴上冬天用的鹿皮手套，随后仔细翻看冯金的脖子，只见冯金的脖子上，有着两道深紫色的勒痕！！
一道勒痕较深，是在其舌骨和甲状软骨之间，另一道较浅较细，在甲状软骨的下方。
“这冯金是何时被发现的？”白霖没有先说出自己的推论，而是转身问看守冰库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一听立马躬身说：“回绣衣大人，那日陛下遇刺后，御前指挥副使南山大人下令搜寻冯金，一个时辰后，大概是未时在这冯金的住所找到他的。”
一个时辰？皇宫就这么大，为何需要一个时辰才搜索到？
“老大，这冯金不是自缢死的！”正在仔细查看冯金尸体的必安突然开口说道。
“说说看。”
“大，大人，我突然肚痛……”那小太监却是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必安，白霖一看，这小太监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心中暗笑此人还算是机灵，于是挥手让他先行离开。
待小太监离开后，必安开始解释“此人咽喉部有两道勒痕，一道深且宽，与冯金自缢使用的白绫吻合，重点在于这另一道，这一道勒痕较浅，且细，而冯金死后尸体被取下来放入这冷库中，我刚刚仔细问过了，我们是第一个来查探的。所以这道勒痕必然是在冯金上吊之前就有的。”
“那会不会是冯金第一次自杀，没有经验，所以第一次上吊失误了？”白霖故意抛出一个弱智问题，就是想逼迫必安多说一些，看看他在尸体勘验方面有多少真材实料。
“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若是人自缢而死，那么勒痕必然是在咽喉上方与下巴交接处，但是这一条细勒痕却在咽喉中部偏下的位置，这冯金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想要把绳索一头拴在柱子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脖子上，想靠着往前跑把自己勒死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勒死的？”
“对！而且此人的身材一定很高大，而且武艺高强！”
“此话怎讲？”
“老大你看，这冯金身材高大，而这个勒痕在脖子的中部偏下，按照用力习惯，为了尽快将人缢死，这凶手一定会使用双手手心朝上往后缩的方式发力。”
必安一边说，一边双手掌心朝上，做抓取状，随后手肘弯曲，做出朝后用力的样式，演示给白霖看“所以凶手身材一定很高，至少也要和这冯金差不多，若是凶手比冯金矮小，那么勒痕就不会是水平的，而是自上往下的。”
“那武艺高强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冯金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说明此人用某种方法将冯金定住不动，而我刚刚用银针试过，冯金没有中毒的迹象。剩下就只有一种——高手用气机定住了冯金。”
白霖回忆起自己和夏之渊的对战，确实被实力比自己高的人气机和杀气锁定后非常难以挣脱，而这个冯金根本没有修习过武艺，所以必安说的完全成立。
可是为了逼出必安还有多少货，白霖故意问道：“会不会有人为了疑惑我们，故意站在凳子上将冯金勒杀………”
“老大你别试探我了，当时宫中搜查冯金风声如此紧密，时间紧急之下，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呢？凶手一看就是时间不够用又决心要杀人灭口，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将其定住后挂在房梁上，待其慢慢在自己的体重下窒息而死，而不是现在这种直接勒断了冯金的咽喉。”
白霖伸手在冯金喉管上一摸，果然整个喉管都被勒断了，心里已经对此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这时候，冰库外传来了无救的声音。
为了节约时间，白霖早早的把无救和无心派出到皇宫里搜索证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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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只抽这张贵妃宫中的？”
“张贵妃乃是平民出身，是陛下在民间……探寻民情之时发现并纳入后宫的，平日里虽然多受陛下宠爱，但是也常常受到欺负。想必那东方女官也是故意为之。”
“那东方女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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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安南地动不是已经是十五日之前的事情了吗？为何陛下要大发雷霆？”
“遇刺前一日，陛下收到安南刺史的消息，安南郡守张去疾贪污朝堂赈灾钱粮，证据确凿，见事情败露，起郡兵造反，被刺史联合当地士族镇压，张去疾畏罪自杀。”
“这张去疾是什么背景？”白霖心头一动，从头到尾，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着一双巨大的手，在黑暗中操控一切，将一个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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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去疾，南山人士，平民出生，平仁十二年科举入仕，平仁十七年右迁至安南任郡守为两千石大员。”书虫背书似的讲出张去疾的简历。平仁是现如今的年号，从白霖的皇帝老爹做皇帝开始一直用到了现在，如今是平仁十九年。
“安南刺史姓什么？是何履历？”
“安南刺史司马韵，淮南司马士族人士，平仁十六年察举入仕，初为陇西刺史，平仁十六年调至安南任刺史。”书虫再次背起了简历。
如今的景国选用人才的方式是由察举和科举两种方式组成，从厉皇帝发明科举制度之后，选用人才的方式由察举制度逐渐朝着科举制度倾斜，这也让朝堂之上涌现了许多平民出身的官员，到了白霖老爹当政时，加大了科举的力度，由之前的五年一次变为了三年一次，现如今朝堂上的官员察举出身和科举出身各占一半。
一般来说，世家大族都是以察举入仕，而平民想当官的唯一出路就是科举，但是科举的难度无疑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过因为科举的第三轮考试是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要通过，就可以对外自称天子门生。
现在外界已经有传言，不久后就会废除察举制，哪怕是勋贵之后想要当官，也只能通过科举。
但是朝堂对此的态度一直很暧昧，皇帝也从未明确表示过更重视哪一种制度，但是在登基之后，他一直都在扶持平民出身的官员，这也让不少的世家大族对其非常不满意，甚至有激进的人说当今的皇帝忘了当年景国是怎么建立的了。
在官场中，平民出身的官员也与勋贵、世家出身的官员互相攻讦，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世家大族与勋贵们结成的贵族联盟占据上风。
“书虫，烦请你帮我整理一份关于当今世家大族的简介出来，包括勋贵！此外还要一份自陛下登基以来，科举与察举取官的人数、地区的汇总过来，明天就要！”白霖为了抓住那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需要更多的佐证。
“唯！”
“必安，烦请用一用你的人脉，帮我查一下，这一批从西域进贡的瓜果是从何处来的，谁进贡的，何日出发何日达到京城！”
“唯！”
“无心，烦请你去帮我查探一下，现如今御林军、安平城卫军的将领的出身！”
“唯！”
这时众人都四散开来，只有必安还留在原地。
白霖眉头一挑，问道：“必安你还有事吗？”
“昨日在梦香楼老大不是说想要买套清净住宅吗，我今日早上来的路上顺路去问了一下，现在有两套比较符合的，一套城东靠近皇城，一套城西靠**民区，其他条件都差不多……”
白霖一拍脑袋，自己今天满身心都放在了找线索上，都忘记要给槐花找住所的问题了，于是他一边掏出两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交到必安手上，一边说：“辛苦你了，这里有一千两，应该是够了吧？”
“够了够了，多的都有了！”
“那多出来的你就留着，最近很多地方都需要靠你结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们提供，就用这些钱请他们喝酒，若是用完了再来找我要！”
在对待下属上，白霖深知不能小气，不能又要马儿跑，还不要马儿吃草，虽然平日里的小恩小惠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终归是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的，更何况人家还帮自己办了私事。
必安也不客套，拿着银子就匆匆离开，在走之前给白霖留下了一张写着城西住宅的地址，并表示地契和房契将会在三日后送来。
白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自己就要换回三皇子的身份，去皇宫中仔细的打探一番，目前自己要去找的人有：王贵妃、司马贵人、裴大监，以及自己的皇叔——白鹤！
但是，虽然现在的很多线索都在指向白鹤，但是白霖总认为，白鹤若是要杀皇帝，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的布置，况且也不会把自己摆在那么明显的位置，这刺杀者背后的势力，一定有着更大的不为人知的图谋！
新齐书：
齐炀帝钟离庆，齐高祖十二世孙，力可抗鼎，好大喜功。
炀帝八年，关中大旱，人相食。
庆修摘星阁，召徭役数十万，毕，归家者十不存一。
陇西布衣白氏讳季，右衽反齐。
从者数十万，轩辕、东方、司马等诸多大族亦从。
逾三年，灭齐，立景。
是为景国，妖楚亦为之盟。
天下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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