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买药
跟着老者走过大街小巷，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满是风霜的小院跟前。
打开院门，乱，无比的乱！
农具和啃完的骨头胡乱堆在一起，蚂蚁在已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柄上成群结队的爬来爬去。
院内的野草也足有数寸，看得出已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了。
屋中隐约间还有几丝极为浅淡的药味儿飘了出来。
“让小友见笑了，虽说家中有些凌乱但客房倒也还算宽敞。”老者见此情景，心中也是极为尴尬，强撑着羞意转过身来与青漠说道。
他这一生极为爱面子，为人处事都爱争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
偏偏这事儿，还怨不得别人，现如今，也只能祈祷面前的女娃并非是那种多舌之人。
“有安身之所便好，老丈不必在意。”青漠只是进门时看到院中的场景有点意外，见老者不愿多谈也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那就好，小友长途跋涉至此想必也累了吧，老朽这就为你打扫一间厢房。”说着，就颤颤巍巍的向着井边走去。
“休息一事不急，不如先带我见一见病人。”伸手拦住欲要为她收拾客房的老者，少女缓缓说道。
医者仁心，历练之人，被压制过但仍能称得上一句惊艳的容颜。这便是青漠此次入世准备在人前展露出的信息。
算不上完善，却也足矣令此行添上几桩趣闻。
“好……好啊！”老者下意识的回答，等反应过来立刻红光满面地答应下来，颤抖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与狂喜。
真的…太好了，他们终于有救了。
抬手擦去了几分视线中的模糊，可那汹涌而出的泪水都怎么都止不住。
半晌，老者方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昏黄的眸中含着几分真切笑意看向少女。
“抱歉，方才老夫有些失态了。”
青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从笨重的药篓中好不容易翻出一个小包，抬起头来，看到室内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
这真的，是人该住的地方吗？也太乱了吧！
少女有些沉默，但既然已经应下此事，如今倒也不便反悔。
“只是可惜了我这一袭素衣。”青漠小声说道。
呼。
青漠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
屋子本不算太小，但地上散乱的兽皮，破碎的瓦块与杂物让少女走得很是难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间屋子窗户还在，此刻光线倒也还算充足。若现在是夜晚…
明明只是十余步的距离，青漠却觉得这段路比数千里的沙漠之行更加漫长。
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动用修为，青漠终是艰难的跨过这段距离来到里屋。
“青医师。”老者从床边起身，从墙角提起一个瓦罐倒出一碗清水递给少女。“来尝尝我们部落新发现的山泉，可甜了。”
“多谢。”青漠接过石碗一饮而尽。
虽说这具身躯本质上并不会产生饥渴困乏这类感觉，但这短短的一段路走得她属实心累。若有茶饮能镇一镇心神，也不错。
泉水入口甘洌，纯净，令人身心都仿佛接受了一场洗礼。
待心绪渐平，少女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室。
木窗油纸，粗糙的石桌还放着几个瓦罐与石碗，还有两张床铺与上面的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这便是这间屋室的所有了。
“这位老人家的病情较轻，就从她开始吧。”青漠将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对老者说道。
她准备先解决比较简单的事，旁边那个快被纱布裹成粽子的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短期能治好的。
如果一开始在他身上费心费力，无论是从居住环境，信任，还是伙食这些角度来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您自便，老朽只是一介粗人，有何需求您跟我说就好。”老者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道。
“还真有一个。”青漠扫了眼老妇人的姿势，通过其面色略微感受了一下她的状态。“让她躺得平一点吧，最好能坐起来方便诊治。”
“好。”
“老婆子，老婆子，躺得平一点儿，医师来治病了。”老头走到床前，凑到老妇人耳边压低声音小声喊着。
“啊……啊？”
老妇人费力的抬起眼皮，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的声音。
她听不清，但不妨碍她知道身旁的人已和她一起走了大半辈子。
隐约感觉到他在挪动她的身子，她也尽力配合着。
“这是…要给我换衣服了吗？”老妇人早已混沌的大脑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她也给很多人像这样换过衣服。白白的，带着黑黄色火焰的纹路，意味着此后回归神灵的怀抱。
她爹娘的衣裳就是由她亲自动手换的，记得那时候还心口还很痛。
不甘心，还没有找到…
可惜这具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继续想下去了，她的意识陷入了昏沉。
……
“不过偶染风寒，无需在意。”青漠收回搭载老妇人手腕上的三根手指与薄丝对平卧于榻上的老妇人说道。
“风寒…”老妇人双目无神的呢喃着，像是枯木枝干似的手臂微微颤抖。
很害怕，她的母亲就是死于风寒。听别人说因风寒倒在床上的人再也没有人起来过。
一旁的老者听闻此言面色也变得凝重，显然对于风寒之症的恶名他也是有所耳闻。
“不必如此担忧，这等疾病并不难治愈。”青漠安慰道。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
“只是如今这位老婆婆的身躯过于老旧。就算治愈，纵然调理得当剩余的寿命也终究难过十年。”
“青医师，十年太长，对于我这种年纪的人来讲多活一天，都是老天赏饭吃。”老者并没有在意后面的话，脸上笑眯眯的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很是开心。
“这样……吗？”
原来十年，在一些人看来已经是很长了吗？
这就是短生种的悲哀！
青漠心底暗叹，手中动作不停。
从布包中摸出一叠布，抽出其中几张递给在一旁候着的老者。
“去按照布描绘上的东西找寻吧，伤寒所需的药草过于常见，且价值不高，因此我并没有准备。”
“很常见，通常在集市或者路边就能碰到，如若老丈运气不错的话两个时辰便足够。”
“请青医师在此静坐片刻，我去去就回。”老者点了点头，接过布片起身离去。
打开院门，乱，无比的乱！
农具和啃完的骨头胡乱堆在一起，蚂蚁在已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柄上成群结队的爬来爬去。
院内的野草也足有数寸，看得出已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了。
屋中隐约间还有几丝极为浅淡的药味儿飘了出来。
“让小友见笑了，虽说家中有些凌乱但客房倒也还算宽敞。”老者见此情景，心中也是极为尴尬，强撑着羞意转过身来与青漠说道。
他这一生极为爱面子，为人处事都爱争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
偏偏这事儿，还怨不得别人，现如今，也只能祈祷面前的女娃并非是那种多舌之人。
“有安身之所便好，老丈不必在意。”青漠只是进门时看到院中的场景有点意外，见老者不愿多谈也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那就好，小友长途跋涉至此想必也累了吧，老朽这就为你打扫一间厢房。”说着，就颤颤巍巍的向着井边走去。
“休息一事不急，不如先带我见一见病人。”伸手拦住欲要为她收拾客房的老者，少女缓缓说道。
医者仁心，历练之人，被压制过但仍能称得上一句惊艳的容颜。这便是青漠此次入世准备在人前展露出的信息。
算不上完善，却也足矣令此行添上几桩趣闻。
“好……好啊！”老者下意识的回答，等反应过来立刻红光满面地答应下来，颤抖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与狂喜。
真的…太好了，他们终于有救了。
抬手擦去了几分视线中的模糊，可那汹涌而出的泪水都怎么都止不住。
半晌，老者方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昏黄的眸中含着几分真切笑意看向少女。
“抱歉，方才老夫有些失态了。”
青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从笨重的药篓中好不容易翻出一个小包，抬起头来，看到室内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
这真的，是人该住的地方吗？也太乱了吧！
少女有些沉默，但既然已经应下此事，如今倒也不便反悔。
“只是可惜了我这一袭素衣。”青漠小声说道。
呼。
青漠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
屋子本不算太小，但地上散乱的兽皮，破碎的瓦块与杂物让少女走得很是难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间屋子窗户还在，此刻光线倒也还算充足。若现在是夜晚…
明明只是十余步的距离，青漠却觉得这段路比数千里的沙漠之行更加漫长。
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动用修为，青漠终是艰难的跨过这段距离来到里屋。
“青医师。”老者从床边起身，从墙角提起一个瓦罐倒出一碗清水递给少女。“来尝尝我们部落新发现的山泉，可甜了。”
“多谢。”青漠接过石碗一饮而尽。
虽说这具身躯本质上并不会产生饥渴困乏这类感觉，但这短短的一段路走得她属实心累。若有茶饮能镇一镇心神，也不错。
泉水入口甘洌，纯净，令人身心都仿佛接受了一场洗礼。
待心绪渐平，少女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室。
木窗油纸，粗糙的石桌还放着几个瓦罐与石碗，还有两张床铺与上面的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这便是这间屋室的所有了。
“这位老人家的病情较轻，就从她开始吧。”青漠将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对老者说道。
她准备先解决比较简单的事，旁边那个快被纱布裹成粽子的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短期能治好的。
如果一开始在他身上费心费力，无论是从居住环境，信任，还是伙食这些角度来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您自便，老朽只是一介粗人，有何需求您跟我说就好。”老者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道。
“还真有一个。”青漠扫了眼老妇人的姿势，通过其面色略微感受了一下她的状态。“让她躺得平一点吧，最好能坐起来方便诊治。”
“好。”
“老婆子，老婆子，躺得平一点儿，医师来治病了。”老头走到床前，凑到老妇人耳边压低声音小声喊着。
“啊……啊？”
老妇人费力的抬起眼皮，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的声音。
她听不清，但不妨碍她知道身旁的人已和她一起走了大半辈子。
隐约感觉到他在挪动她的身子，她也尽力配合着。
“这是…要给我换衣服了吗？”老妇人早已混沌的大脑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她也给很多人像这样换过衣服。白白的，带着黑黄色火焰的纹路，意味着此后回归神灵的怀抱。
她爹娘的衣裳就是由她亲自动手换的，记得那时候还心口还很痛。
不甘心，还没有找到…
可惜这具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继续想下去了，她的意识陷入了昏沉。
……
“不过偶染风寒，无需在意。”青漠收回搭载老妇人手腕上的三根手指与薄丝对平卧于榻上的老妇人说道。
“风寒…”老妇人双目无神的呢喃着，像是枯木枝干似的手臂微微颤抖。
很害怕，她的母亲就是死于风寒。听别人说因风寒倒在床上的人再也没有人起来过。
一旁的老者听闻此言面色也变得凝重，显然对于风寒之症的恶名他也是有所耳闻。
“不必如此担忧，这等疾病并不难治愈。”青漠安慰道。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
“只是如今这位老婆婆的身躯过于老旧。就算治愈，纵然调理得当剩余的寿命也终究难过十年。”
“青医师，十年太长，对于我这种年纪的人来讲多活一天，都是老天赏饭吃。”老者并没有在意后面的话，脸上笑眯眯的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很是开心。
“这样……吗？”
原来十年，在一些人看来已经是很长了吗？
这就是短生种的悲哀！
青漠心底暗叹，手中动作不停。
从布包中摸出一叠布，抽出其中几张递给在一旁候着的老者。
“去按照布描绘上的东西找寻吧，伤寒所需的药草过于常见，且价值不高，因此我并没有准备。”
“很常见，通常在集市或者路边就能碰到，如若老丈运气不错的话两个时辰便足够。”
“请青医师在此静坐片刻，我去去就回。”老者点了点头，接过布片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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