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爹的故事
“我娘叫扈二娘。”
我早有准备，恭恭敬敬地屈身顿首道：“未来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林玲玲瞪了我一眼，“莫要油嘴滑舌！”
我吐了吐舌头，这种死皮赖脸泡妞的精神，是我决定做强盗的主要动力。
“她可不像前面二位姐姐，我娘又高又漂亮。”
“这般好的条件，如何落草了？”
“这三十六个兄弟但凡能过上安稳日子的，谁会造反呀？”
我点了点头，“我也算是没了安稳日子的。”
“林二中惹来的麻烦，你大可去找他算账。”
“算了，我又打不过他，再说，还得怪我娘，他俩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不像我俩，你这把柴火太湿，我这里猛煽风点火，你那里只会冒烟，点不着，还熏人。”
于是，我又挨打了。
“你是没一句正经话的！”
“我原先开赌坊，现在干强盗，小爷就不是正经人！”
“信不信姑奶奶把你扔进太平湖喂鱼！”
我娘恰好走进大厅，后面跟着林二中，“姑娘，使不得，我家就这一根独苗！”
“说曹操曹操到，干柴烈火一起来了。”我笑着说道。
林玲玲背过身去，将扈二娘的牌位恭敬放好。
“你爹每日都要来上上香，还和你娘唠唠嗑。”我娘熟练地点了三只香，递给林二中，林二中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
“活着时候不珍惜，人死了在这儿装模作样，做给新人看的吧。”林玲玲挖苦道。
林二中没有理会林玲玲的挖苦，反而对着我说道，“俺和你娘说，俺与扈二娘当真有缘分，同一天上的山，名字里都带着‘二’，下山劫道每每又一同去。”
我娘脸皮真不是一般厚，插嘴道：“你娘的，俺闺名‘山缺一’，不正是三减一等于二，当真也是缘分！”
“减的那个‘一’就是我这个累赘吧。”
“慕邻，莫要责怪你娘，俺在你娘房间见到了这个的时候，”林二中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牌子一面刻着一个“太”字，一面刻着“杨”字，“俺才知道你爹竟是咱兄弟没脸兽杨无志！”
我接过腰牌，看了看众人，“为了拐走我娘，你这个故事编的，感觉我爹就是一个没脸没皮，心无大志之人。”虽然我缺少父爱，但是我爹的形象在我内心还是刻画得比较高大的。
“太平湖被官兵围剿，没脸兽带宋哥哥冲出重围，听宋哥哥说，当时百千官兵被没脸兽一把大刀杀得丢盔弃甲，不敢近身，没脸兽后来因为伤势过重，加上一匹马上负重二人跑得太慢，便弃马滚到路旁的山坡下了。”
“这么说，我爹能耐大的很了。”我用手轻轻抚摸着腰牌。
“世事难料，宋哥哥反被官兵追上，抓了起来，没脸兽却活了下来。”
“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林玲玲插嘴道，“杨叔叔的故事我听过，你爹之所以叫没脸兽，是因为觉得自己辱没了先人，没脸见他们了。”
“我爹其实死的挺窝囊。”
我娘宽慰我道：“孩子，俺之前也不知道这些，俺也以为俺嫁给了一个整天只知道寻花问柳的臭老爷们，现在才知道他是累了，倦了……”说着抹了把眼泪。
“朋友妻不可欺，既然是你兄弟，你还拐跑兄弟的媳妇！”
林二中的脸似乎红了，“这个，爱情来的太突然，俺没挡住呀！”
爱情这个东西确实有些奇怪，来的时候总让人迷惘，也许下一秒开启幸福之门，也许下一秒带来无尽的痛苦。我娘找到了新的爱情，像黑夜闪耀的明星，照亮了她内心某处的阴暗。
我也渴望爱情，我希望它来的轰轰烈烈，让我无法阻挡，但是，它总表现得不温不火，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上火。
“你爹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俺的心田，他消散了，而你娘的心被冲击得粉碎。”我娘说出了我刮目相看的话语，“俺希望你林伯伯是太阳，呃，太阳会不会太热？……要不是月亮？”
等待，让时间显得漫长。李鬼忙着每天勤练武功，争取一举解决林二中。我娘自从那天感叹林二中是太阳或者月亮什么的，就更加腻歪人，林二中也不知怎么了，沉醉其中，岁月让他放弃了打打杀杀，开始追求甜蜜生活了？
可是，我的强盗生涯刚开始呀，不能做个好榜样吗？
我还是要争取自己的爱情，这个世道不太平，在太平湖这短暂的太平日子里，我得把爱情先搞定。
今夜，月色依旧，凉风席席，激荡起我的斗志。
林玲玲这些天总喜欢在山顶陪她娘，她喜欢坐在很高的地方，这些地方我一般都上不去。但是，我今天有备而来，我扛着一根木头，搭在石壁上，这是我在阳谷县牢房成功实施的案例，让我再次成功地坐在了林玲玲身边。
“姐啊，我师父会来吗？”
“不知道。”
“你应该了解他呀，要不，怎么会喜欢他。”
林玲玲审视了我一遍，没有看出我有什么企图。“他是你师父，你不也应该了解他，何必问我。”
“咳！他成我师父的那一刻，已经被林二中砍成废人了，我是被逼迫的。”我把那日的情况简约说了说。
“武大哥其实是有远见的人。我出生的时候，太平湖已经不太平了，朝廷总是派兵围剿，好在太平湖地方大，地势好，大家总能够化险为夷。
“武大哥觉得朝廷腐败，加之内忧外患，与其天天打家劫舍、东躲西藏，不如投靠朝廷、为国效力。
“武大哥与林二中关系好，便告诉了他。但是，如何能让朝廷招安呢，二人却想不出办法来，又将这事和宋头领商议。”
“宋头领便是我爹救的那个宋哥哥？”
“是的。”林玲玲接着道，“宋头领也赞同武大哥的意见，他说要想朝廷招安我们，就先要让朝廷重视才行，三十六个兄弟只能被朝廷看作小股山贼，不足为惧，他要把太平湖发展壮大，要收纳更多的兄弟，大伙抢地盘，杀恶霸，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时候，就是朝廷来求咱们了！”
“这事一定没成，成的话，你现在就是官小姐了，哪里还能跟我这个小混混在一起。”
“是没成，三十六个兄弟，那几年，打太平镇，打毛家庄，杀毛太岁……可是，人越来越多，大伙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节经常吃不饱饭，武大哥说要请一些有学问的人来，激起了公愤。大伙都认为，当下的局面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流血流汗拼下来的，请什么狗屁先生来！
“武大哥时时劝导大伙，可是没人听他的。他那个时候被大伙孤立，只能时常在我一个小丫头面前倾述，结果，林二中认为他有所图谋，还因此怪罪我娘没有看管好我。
“武大哥只罢离开太平湖，到阳谷县做了捕快。武大哥原来救过阳谷县丞，平日低调行事，所以没有人怀疑过他。”
我听得血脉喷张的，问道：“那如何你爹要杀我师父？”
我早有准备，恭恭敬敬地屈身顿首道：“未来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林玲玲瞪了我一眼，“莫要油嘴滑舌！”
我吐了吐舌头，这种死皮赖脸泡妞的精神，是我决定做强盗的主要动力。
“她可不像前面二位姐姐，我娘又高又漂亮。”
“这般好的条件，如何落草了？”
“这三十六个兄弟但凡能过上安稳日子的，谁会造反呀？”
我点了点头，“我也算是没了安稳日子的。”
“林二中惹来的麻烦，你大可去找他算账。”
“算了，我又打不过他，再说，还得怪我娘，他俩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不像我俩，你这把柴火太湿，我这里猛煽风点火，你那里只会冒烟，点不着，还熏人。”
于是，我又挨打了。
“你是没一句正经话的！”
“我原先开赌坊，现在干强盗，小爷就不是正经人！”
“信不信姑奶奶把你扔进太平湖喂鱼！”
我娘恰好走进大厅，后面跟着林二中，“姑娘，使不得，我家就这一根独苗！”
“说曹操曹操到，干柴烈火一起来了。”我笑着说道。
林玲玲背过身去，将扈二娘的牌位恭敬放好。
“你爹每日都要来上上香，还和你娘唠唠嗑。”我娘熟练地点了三只香，递给林二中，林二中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
“活着时候不珍惜，人死了在这儿装模作样，做给新人看的吧。”林玲玲挖苦道。
林二中没有理会林玲玲的挖苦，反而对着我说道，“俺和你娘说，俺与扈二娘当真有缘分，同一天上的山，名字里都带着‘二’，下山劫道每每又一同去。”
我娘脸皮真不是一般厚，插嘴道：“你娘的，俺闺名‘山缺一’，不正是三减一等于二，当真也是缘分！”
“减的那个‘一’就是我这个累赘吧。”
“慕邻，莫要责怪你娘，俺在你娘房间见到了这个的时候，”林二中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牌子一面刻着一个“太”字，一面刻着“杨”字，“俺才知道你爹竟是咱兄弟没脸兽杨无志！”
我接过腰牌，看了看众人，“为了拐走我娘，你这个故事编的，感觉我爹就是一个没脸没皮，心无大志之人。”虽然我缺少父爱，但是我爹的形象在我内心还是刻画得比较高大的。
“太平湖被官兵围剿，没脸兽带宋哥哥冲出重围，听宋哥哥说，当时百千官兵被没脸兽一把大刀杀得丢盔弃甲，不敢近身，没脸兽后来因为伤势过重，加上一匹马上负重二人跑得太慢，便弃马滚到路旁的山坡下了。”
“这么说，我爹能耐大的很了。”我用手轻轻抚摸着腰牌。
“世事难料，宋哥哥反被官兵追上，抓了起来，没脸兽却活了下来。”
“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林玲玲插嘴道，“杨叔叔的故事我听过，你爹之所以叫没脸兽，是因为觉得自己辱没了先人，没脸见他们了。”
“我爹其实死的挺窝囊。”
我娘宽慰我道：“孩子，俺之前也不知道这些，俺也以为俺嫁给了一个整天只知道寻花问柳的臭老爷们，现在才知道他是累了，倦了……”说着抹了把眼泪。
“朋友妻不可欺，既然是你兄弟，你还拐跑兄弟的媳妇！”
林二中的脸似乎红了，“这个，爱情来的太突然，俺没挡住呀！”
爱情这个东西确实有些奇怪，来的时候总让人迷惘，也许下一秒开启幸福之门，也许下一秒带来无尽的痛苦。我娘找到了新的爱情，像黑夜闪耀的明星，照亮了她内心某处的阴暗。
我也渴望爱情，我希望它来的轰轰烈烈，让我无法阻挡，但是，它总表现得不温不火，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上火。
“你爹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俺的心田，他消散了，而你娘的心被冲击得粉碎。”我娘说出了我刮目相看的话语，“俺希望你林伯伯是太阳，呃，太阳会不会太热？……要不是月亮？”
等待，让时间显得漫长。李鬼忙着每天勤练武功，争取一举解决林二中。我娘自从那天感叹林二中是太阳或者月亮什么的，就更加腻歪人，林二中也不知怎么了，沉醉其中，岁月让他放弃了打打杀杀，开始追求甜蜜生活了？
可是，我的强盗生涯刚开始呀，不能做个好榜样吗？
我还是要争取自己的爱情，这个世道不太平，在太平湖这短暂的太平日子里，我得把爱情先搞定。
今夜，月色依旧，凉风席席，激荡起我的斗志。
林玲玲这些天总喜欢在山顶陪她娘，她喜欢坐在很高的地方，这些地方我一般都上不去。但是，我今天有备而来，我扛着一根木头，搭在石壁上，这是我在阳谷县牢房成功实施的案例，让我再次成功地坐在了林玲玲身边。
“姐啊，我师父会来吗？”
“不知道。”
“你应该了解他呀，要不，怎么会喜欢他。”
林玲玲审视了我一遍，没有看出我有什么企图。“他是你师父，你不也应该了解他，何必问我。”
“咳！他成我师父的那一刻，已经被林二中砍成废人了，我是被逼迫的。”我把那日的情况简约说了说。
“武大哥其实是有远见的人。我出生的时候，太平湖已经不太平了，朝廷总是派兵围剿，好在太平湖地方大，地势好，大家总能够化险为夷。
“武大哥觉得朝廷腐败，加之内忧外患，与其天天打家劫舍、东躲西藏，不如投靠朝廷、为国效力。
“武大哥与林二中关系好，便告诉了他。但是，如何能让朝廷招安呢，二人却想不出办法来，又将这事和宋头领商议。”
“宋头领便是我爹救的那个宋哥哥？”
“是的。”林玲玲接着道，“宋头领也赞同武大哥的意见，他说要想朝廷招安我们，就先要让朝廷重视才行，三十六个兄弟只能被朝廷看作小股山贼，不足为惧，他要把太平湖发展壮大，要收纳更多的兄弟，大伙抢地盘，杀恶霸，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时候，就是朝廷来求咱们了！”
“这事一定没成，成的话，你现在就是官小姐了，哪里还能跟我这个小混混在一起。”
“是没成，三十六个兄弟，那几年，打太平镇，打毛家庄，杀毛太岁……可是，人越来越多，大伙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节经常吃不饱饭，武大哥说要请一些有学问的人来，激起了公愤。大伙都认为，当下的局面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流血流汗拼下来的，请什么狗屁先生来！
“武大哥时时劝导大伙，可是没人听他的。他那个时候被大伙孤立，只能时常在我一个小丫头面前倾述，结果，林二中认为他有所图谋，还因此怪罪我娘没有看管好我。
“武大哥只罢离开太平湖，到阳谷县做了捕快。武大哥原来救过阳谷县丞，平日低调行事，所以没有人怀疑过他。”
我听得血脉喷张的，问道：“那如何你爹要杀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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