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总督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匕首从背后斜插进去。短发男子松手，变成扭曲的透明形状迅速远离，地上滴落的鲜血划出他的行动轨迹。
总督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笑了下，又转头看向实时景象。胡安看到他的眼睛仅剩一点褐色，剩下的都变成漆黑。
实时景象随之关闭。
“可惜了。”院长叹了口气，“出去收尾吧。”
胡安思路有些卡壳，看向许苑，不是很清楚生物研究所的立场。
许苑摇了摇头，胡安看到上方洒落的光芒，有几股变成棕色，缠绕着靠近众人。
众人好似没有察觉，短短几秒，大家身上就都弥漫着棕色的光斑。眼前满是耀眼的光斑，胡安眼睛刺痛，摘下眼镜，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揉了揉眼，正待戴上，胡安发现自己到了街道上。
许苑在旁边疑惑得看向自己。
“怎么了？”胡安纳闷的反问，把眼镜折好，递过去，“还你。”
“你留着吧。”许苑稍稍辨认周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胡安本想推辞，看着周围坍塌的民居，找不出参照物，难为情的点点头，“谢谢。”
许苑往右边走，胡安跟上。
胡安想到方才洞穴内的情景，有许多疑惑，但想到那个地方既然没听说过，想必她也不方便回复，就换个方向。
“既然那个传言是真实的，想必其他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许苑没有否认，“不全是。方才看到的图像就是传闻中的天网。”
胡安想了下天网的传言，有些惊讶，“不是传闻说是一个可以监控全城任一位置的设备吗？”
那个传闻在八十年前就广泛传播，当时正值军械处被撤销，前去搜查的人说在军械处某个密室发现了可以监控全城的设备。搜查的人在消息传出没多久被发现在家自缢身亡。受某些人的推动，几乎半城的居民都堵在城主府和军械处要求公示。在任的城主迫于压力，在公众监督下打开城主府和军械处的所有场所，任人搜查。最后设备没发现，反而发现了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闹得地底来人安抚居民。将明都的实际统治权，由城主全权负责，转为成立几个部门分权，虚设总督进行监管的格局。胡安想到这里，脑子有些混乱，又想到了考试前，背书的日子。
“还有吗？”胡安不太关心这些古旧的传闻。想到新总督上任后出现的三桩大案-三尸案，被定性为邪教祭祀；泗水案，被结案为鱼怪作祟；神像渗血案，被打成神父通奸，这三个并不能服众的结案理由，已经有些流言蜚语在人群中传播了。
许苑歪头看了眼胡安，“或许有，或许没有。都是陈年烂芝麻的破事，咱俩一样大，我怎么可能比你知道的多很多，你要想听去找院长聊聊。”
胡安回想那个奇怪的老人，没接茬，小声提醒，“三尸。”
虽然胡晓在城防队，但他对这种事情并不上心，不危害到自己就得过且过，胡安蹿腾不动他去翻下档案。
“我又不是城防队的，之前那些也是我接触到了才知道的。”许苑回了两句，开始反问，“林珺是谁？”
胡安往路边靠靠，让车开过。两人谈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大路上，虽说不复往日繁忙，但也能看到有些铺子在废墟中简单的搭起了火灶，就着完好的食材，开始营业。
“我也不清楚！”胡安闻着包子的味道，“你带钱了吗？”
许苑似乎有些不满这个回答，倒也没在追问，“我刷脸就行。”
胡安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之前喝酒倒是听王学舟偶然间谈到地底是人脸识别这项技术，个人信息都上传到网络，居民出行、办理事情都需要刷脸确认，消费可以刷脸进行支付也可以选择支付现金。自然，关于什么是网络，王学舟又废了一番口舌。酒都喝净，胡安依旧没法理解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记录辣么多居民的信息，又怎么实时记录信息进行更迭。第二天胡安再问，王学舟一改说辞，只说自己喝多了在做梦，任凭胡安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搞得胡安真的以为自己喝多了。这时听到许苑的回答，胡安自然的提起好奇心。
胡安跟着许苑到一个碎石围好的小院外，许苑隔着堵住出入口的木板，喊道，“黄叔！黄叔！”
院内一个女声回复，“小苑？你黄叔去运食材了。进来坐坐？需要去喊他回来吗？”
“啊？没事没事。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黄婶，来两个包子，饿得很呐！”
院内木板上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苑姐！”，看着胡安哄闹，“你搞对象了？！”
许苑还没回复，黄婶喊道，“别在那耍宝！送过去！”
小孩脑袋又消失在木板后，没过几秒，小手举着包好的两个大纸包，许苑走近接过，隔着木板摸了摸小孩脑袋，往里喊了句，“黄婶，我先走了啊！回头结账！”
许苑丢过来一个纸包，边走边吃。
包子油水很足，胡安接过纸包时稍微用了下力，纸上有块就被油浸得透明。
胡安嗅着香味，开始分泌口水。正准备开动，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回头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在盯着自己，想必她就是许苑口中的黄婶，看胡安回头，黄婶笑着点了下头，就消失在木板后。
勉强糊弄过肚子，迎面走来几个人，抬着担架小跑着。路过时胡安往担架上看去，伤者几乎全身都被绷带包裹，透过绷带的间隙，露出焦黑的皮肤。
“你就不怕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吗？”许苑碰了下胡安，示意他继续走。
胡安组织了下语言，话到嘴边，发觉二人其实没有很熟悉，自己没必要这么认真回复，没有回答，问道，“你服用魔药前就没担心自己会死去吗？”
“大概20%的致死率。”
“你在赌？”
“改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会拒绝吗？”许苑眼神坚定的看着胡安，似乎已知道了答案。
胡安想了下之前自己见过的超能者，摇了摇头。
“成为超能者如果能叫改命的话，东城已经成为魔窟了。”
许苑哑然，没有再交流，默默地朝着胡安抬起手。
胡安看到她手中有五彩的光旋转着组成奇怪的纹路，下一刻，自己就出现在另一片街区。
反复挪移几次后，胡安站到屋门前。
“你到了。”丢下这句话，许苑旋即离去。
胡安打开房门，一股温热的臭味扑面而来。
“老胡啊！你小子可以啊！”王学舟扑过来神经质的抱了下胡安，目光灼灼的看着胡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型的，快把她地址告诉我。”
胡安挤开王学舟，谨慎地问道，“你也不喜欢，要地址做什么？”刚走两步，胡安看到谢辰在桌上数着一大堆零钱。
“你们去捡垃圾了？”
谢辰捆好一捆，丢给胡安，“50比索，你数数。”
王学舟在背后兴奋的又抱向胡安，“我们打劫了附近的学校！”
胡安鄙夷的挣脱，把钱放到桌上，挪开沙发的杂物，换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节后的排课表还没做好吗？”谢辰问道。
王学舟往里挪挪胡安的腿，坐在沙发边缘。
“晚饭后我去催催，”王学舟看了眼胡安，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整的啊，搭班的那个上周把消息撒出去了。今天我在邮箱发现她寄来的钱才晓得这档子事。”
王学舟又开始碎碎念，“新总督真不是东西，明明有足够的人手去救助居民，还非要发什么征召令，折腾半天。”
他从杂物堆翻出一个信封，递给胡安，“今天取钱时看到的。”
胡安接过，上面没写地址，没贴邮票，只写了胡安启三个字。胡安想起叔叔寄来的信还没看，烦躁的踹了下王学舟，“把信递我。”
王学舟自认理亏，没做什么反应，把杂物堆中的信丢了过来。
“一共十道大题，我们三个加上她那面的四个，七个人。前四道简单分给两个人……”王学舟掰扯着，胡安踢了下，“别叨叨了，新年去哪里？”
“去哪里？”王学舟疑惑的看着胡安，“你要出城吗？”
胡安拽出信纸，展开，开始查看。
“整天在这里窝着，不如趁着假期出去转转。”胡安应付着王学舟，信的前半段都是嘘寒问暖，没什么可看的。
“外城死了那么多人，我还没活够。”
“死人？”胡安以为是指自己看到图像中指的那些，“叛军不是已经伏诛了吗？”
“是啊，回来的时候是听说杀了一部分，但是也有部分跑了。现在封城，难保剩下的不会狗急跳墙。”王学舟叹息，“之前哪次叛军入城不是要闹腾小半个月。”
胡安翻过信纸，开始查看下半部分，神色越来越古怪。
踢了下王学舟，“你们要去东城吗？”
谢辰摇了摇头，“不了，这面闹这么大，东城估计也要戒严。”
胡安没有强求，拿出第二封信。
撕开信封，胡安摸到有个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个小三角形铜牌，上面刻着数字，二十。还特别贴心的打孔栓好了绳，方便戴着。
胡安看了下二人，发现没人看到，又塞回信封，拽出信纸开始查看。
王学舟码好书，把脏衣服丢到沙发旁，等着一会清理。起身发现胡安举着信纸正在观看。
和谢辰分好钱，王学舟拿着两捆过来，发现胡安还在看那张纸。
“看什么看这么多遍？情书吗？”王学舟探过头，想一同观看。
胡安赶忙折好，把信塞进信封，神色复杂地看着王学舟。
蹦出来一句，“你怕死吗？”
王学舟不明所以，“啥？”转念又以为受了什么刺激，换了个话头，“我知道你昨天看了许多伤患……”
“不是。”胡安打断，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脸色涨得通红。
拿着信，拉着王学舟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让王学舟坐下，胡安组织语言，“你知道东城的超能者吗？”
“听说过一些。”王学舟点点头，“形式上和明都的不太一样，他们是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获得的异能。本质都是摄取灵兽或者其他蕴含灵性的物体的特定部分来获取异能。相反，部落那面就是通过血脉来稳定传承……”
胡安打断王学舟的长篇大论，“听说过超能者协会吗？”
王学舟点点头，那是一个超能者组成的互助协会，后续得到上任总督支持，得到资金壮大成一个庞然大物。关于他内部的运作模式，王学舟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普通人可以通过协会委托超能者完成一些事情。在超能者协会出现前，这更多是个人行为，介于二者武力悬殊，很大可能被白白吞了钱。
胡安继续，“之前我委托人调查了一些事情，后来事情败露，我被捕入狱。”
王学舟点点头，没去细究究竟是什么事情，毕竟上任总督在职期间被捕的原因五花八门，甚至警察看你别扭也能抓你进去待两天。
“接委托的那个人得知我被牵连，之前抵押的东西他已经用了，无法退还。他委托协会内的人对我做出等价补偿，他再偿还这笔费用。”
胡安拿出信封的牌子，对着王学舟展示。
“对方给出了经济补偿和成为初级超能者两个选项。拿着这个牌子找工作人员就可以兑换。”胡安看着王学舟，“你怕死吗？”
王学舟知道东城那面传承的方法死亡率稍高，但依旧不清楚胡安为什么问自己怕不怕死。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足以让他舍弃这么大的利益。
王学舟没回答，静静看着胡安。
胡安继续说，“我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王学舟听到这里，疑惑更重。
“我要你的身份。”胡安一字一顿的开口。
王学舟刚才收东西看到的通用语习题册，有些恍然，“地底的身份吗？”
“嗯。身份卡和一只眼球。”
王学舟点点头，一只眼球虽然很重要，但成为超能者后有办法去修复受损的躯体。“好。”
相比这个，他更加好奇谁能帮他制作假身份呢？
胡安把牌子递给王学舟，把信装进口袋，“你可以去找人鉴定真伪。”
“没问题的话，下周一和我回去。”胡安丢下这句话，推门出去。
王学舟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露出了笑意。
总督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笑了下，又转头看向实时景象。胡安看到他的眼睛仅剩一点褐色，剩下的都变成漆黑。
实时景象随之关闭。
“可惜了。”院长叹了口气，“出去收尾吧。”
胡安思路有些卡壳，看向许苑，不是很清楚生物研究所的立场。
许苑摇了摇头，胡安看到上方洒落的光芒，有几股变成棕色，缠绕着靠近众人。
众人好似没有察觉，短短几秒，大家身上就都弥漫着棕色的光斑。眼前满是耀眼的光斑，胡安眼睛刺痛，摘下眼镜，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揉了揉眼，正待戴上，胡安发现自己到了街道上。
许苑在旁边疑惑得看向自己。
“怎么了？”胡安纳闷的反问，把眼镜折好，递过去，“还你。”
“你留着吧。”许苑稍稍辨认周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胡安本想推辞，看着周围坍塌的民居，找不出参照物，难为情的点点头，“谢谢。”
许苑往右边走，胡安跟上。
胡安想到方才洞穴内的情景，有许多疑惑，但想到那个地方既然没听说过，想必她也不方便回复，就换个方向。
“既然那个传言是真实的，想必其他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许苑没有否认，“不全是。方才看到的图像就是传闻中的天网。”
胡安想了下天网的传言，有些惊讶，“不是传闻说是一个可以监控全城任一位置的设备吗？”
那个传闻在八十年前就广泛传播，当时正值军械处被撤销，前去搜查的人说在军械处某个密室发现了可以监控全城的设备。搜查的人在消息传出没多久被发现在家自缢身亡。受某些人的推动，几乎半城的居民都堵在城主府和军械处要求公示。在任的城主迫于压力，在公众监督下打开城主府和军械处的所有场所，任人搜查。最后设备没发现，反而发现了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闹得地底来人安抚居民。将明都的实际统治权，由城主全权负责，转为成立几个部门分权，虚设总督进行监管的格局。胡安想到这里，脑子有些混乱，又想到了考试前，背书的日子。
“还有吗？”胡安不太关心这些古旧的传闻。想到新总督上任后出现的三桩大案-三尸案，被定性为邪教祭祀；泗水案，被结案为鱼怪作祟；神像渗血案，被打成神父通奸，这三个并不能服众的结案理由，已经有些流言蜚语在人群中传播了。
许苑歪头看了眼胡安，“或许有，或许没有。都是陈年烂芝麻的破事，咱俩一样大，我怎么可能比你知道的多很多，你要想听去找院长聊聊。”
胡安回想那个奇怪的老人，没接茬，小声提醒，“三尸。”
虽然胡晓在城防队，但他对这种事情并不上心，不危害到自己就得过且过，胡安蹿腾不动他去翻下档案。
“我又不是城防队的，之前那些也是我接触到了才知道的。”许苑回了两句，开始反问，“林珺是谁？”
胡安往路边靠靠，让车开过。两人谈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大路上，虽说不复往日繁忙，但也能看到有些铺子在废墟中简单的搭起了火灶，就着完好的食材，开始营业。
“我也不清楚！”胡安闻着包子的味道，“你带钱了吗？”
许苑似乎有些不满这个回答，倒也没在追问，“我刷脸就行。”
胡安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之前喝酒倒是听王学舟偶然间谈到地底是人脸识别这项技术，个人信息都上传到网络，居民出行、办理事情都需要刷脸确认，消费可以刷脸进行支付也可以选择支付现金。自然，关于什么是网络，王学舟又废了一番口舌。酒都喝净，胡安依旧没法理解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记录辣么多居民的信息，又怎么实时记录信息进行更迭。第二天胡安再问，王学舟一改说辞，只说自己喝多了在做梦，任凭胡安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搞得胡安真的以为自己喝多了。这时听到许苑的回答，胡安自然的提起好奇心。
胡安跟着许苑到一个碎石围好的小院外，许苑隔着堵住出入口的木板，喊道，“黄叔！黄叔！”
院内一个女声回复，“小苑？你黄叔去运食材了。进来坐坐？需要去喊他回来吗？”
“啊？没事没事。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黄婶，来两个包子，饿得很呐！”
院内木板上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苑姐！”，看着胡安哄闹，“你搞对象了？！”
许苑还没回复，黄婶喊道，“别在那耍宝！送过去！”
小孩脑袋又消失在木板后，没过几秒，小手举着包好的两个大纸包，许苑走近接过，隔着木板摸了摸小孩脑袋，往里喊了句，“黄婶，我先走了啊！回头结账！”
许苑丢过来一个纸包，边走边吃。
包子油水很足，胡安接过纸包时稍微用了下力，纸上有块就被油浸得透明。
胡安嗅着香味，开始分泌口水。正准备开动，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回头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在盯着自己，想必她就是许苑口中的黄婶，看胡安回头，黄婶笑着点了下头，就消失在木板后。
勉强糊弄过肚子，迎面走来几个人，抬着担架小跑着。路过时胡安往担架上看去，伤者几乎全身都被绷带包裹，透过绷带的间隙，露出焦黑的皮肤。
“你就不怕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吗？”许苑碰了下胡安，示意他继续走。
胡安组织了下语言，话到嘴边，发觉二人其实没有很熟悉，自己没必要这么认真回复，没有回答，问道，“你服用魔药前就没担心自己会死去吗？”
“大概20%的致死率。”
“你在赌？”
“改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会拒绝吗？”许苑眼神坚定的看着胡安，似乎已知道了答案。
胡安想了下之前自己见过的超能者，摇了摇头。
“成为超能者如果能叫改命的话，东城已经成为魔窟了。”
许苑哑然，没有再交流，默默地朝着胡安抬起手。
胡安看到她手中有五彩的光旋转着组成奇怪的纹路，下一刻，自己就出现在另一片街区。
反复挪移几次后，胡安站到屋门前。
“你到了。”丢下这句话，许苑旋即离去。
胡安打开房门，一股温热的臭味扑面而来。
“老胡啊！你小子可以啊！”王学舟扑过来神经质的抱了下胡安，目光灼灼的看着胡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型的，快把她地址告诉我。”
胡安挤开王学舟，谨慎地问道，“你也不喜欢，要地址做什么？”刚走两步，胡安看到谢辰在桌上数着一大堆零钱。
“你们去捡垃圾了？”
谢辰捆好一捆，丢给胡安，“50比索，你数数。”
王学舟在背后兴奋的又抱向胡安，“我们打劫了附近的学校！”
胡安鄙夷的挣脱，把钱放到桌上，挪开沙发的杂物，换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节后的排课表还没做好吗？”谢辰问道。
王学舟往里挪挪胡安的腿，坐在沙发边缘。
“晚饭后我去催催，”王学舟看了眼胡安，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整的啊，搭班的那个上周把消息撒出去了。今天我在邮箱发现她寄来的钱才晓得这档子事。”
王学舟又开始碎碎念，“新总督真不是东西，明明有足够的人手去救助居民，还非要发什么征召令，折腾半天。”
他从杂物堆翻出一个信封，递给胡安，“今天取钱时看到的。”
胡安接过，上面没写地址，没贴邮票，只写了胡安启三个字。胡安想起叔叔寄来的信还没看，烦躁的踹了下王学舟，“把信递我。”
王学舟自认理亏，没做什么反应，把杂物堆中的信丢了过来。
“一共十道大题，我们三个加上她那面的四个，七个人。前四道简单分给两个人……”王学舟掰扯着，胡安踢了下，“别叨叨了，新年去哪里？”
“去哪里？”王学舟疑惑的看着胡安，“你要出城吗？”
胡安拽出信纸，展开，开始查看。
“整天在这里窝着，不如趁着假期出去转转。”胡安应付着王学舟，信的前半段都是嘘寒问暖，没什么可看的。
“外城死了那么多人，我还没活够。”
“死人？”胡安以为是指自己看到图像中指的那些，“叛军不是已经伏诛了吗？”
“是啊，回来的时候是听说杀了一部分，但是也有部分跑了。现在封城，难保剩下的不会狗急跳墙。”王学舟叹息，“之前哪次叛军入城不是要闹腾小半个月。”
胡安翻过信纸，开始查看下半部分，神色越来越古怪。
踢了下王学舟，“你们要去东城吗？”
谢辰摇了摇头，“不了，这面闹这么大，东城估计也要戒严。”
胡安没有强求，拿出第二封信。
撕开信封，胡安摸到有个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个小三角形铜牌，上面刻着数字，二十。还特别贴心的打孔栓好了绳，方便戴着。
胡安看了下二人，发现没人看到，又塞回信封，拽出信纸开始查看。
王学舟码好书，把脏衣服丢到沙发旁，等着一会清理。起身发现胡安举着信纸正在观看。
和谢辰分好钱，王学舟拿着两捆过来，发现胡安还在看那张纸。
“看什么看这么多遍？情书吗？”王学舟探过头，想一同观看。
胡安赶忙折好，把信塞进信封，神色复杂地看着王学舟。
蹦出来一句，“你怕死吗？”
王学舟不明所以，“啥？”转念又以为受了什么刺激，换了个话头，“我知道你昨天看了许多伤患……”
“不是。”胡安打断，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脸色涨得通红。
拿着信，拉着王学舟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让王学舟坐下，胡安组织语言，“你知道东城的超能者吗？”
“听说过一些。”王学舟点点头，“形式上和明都的不太一样，他们是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获得的异能。本质都是摄取灵兽或者其他蕴含灵性的物体的特定部分来获取异能。相反，部落那面就是通过血脉来稳定传承……”
胡安打断王学舟的长篇大论，“听说过超能者协会吗？”
王学舟点点头，那是一个超能者组成的互助协会，后续得到上任总督支持，得到资金壮大成一个庞然大物。关于他内部的运作模式，王学舟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普通人可以通过协会委托超能者完成一些事情。在超能者协会出现前，这更多是个人行为，介于二者武力悬殊，很大可能被白白吞了钱。
胡安继续，“之前我委托人调查了一些事情，后来事情败露，我被捕入狱。”
王学舟点点头，没去细究究竟是什么事情，毕竟上任总督在职期间被捕的原因五花八门，甚至警察看你别扭也能抓你进去待两天。
“接委托的那个人得知我被牵连，之前抵押的东西他已经用了，无法退还。他委托协会内的人对我做出等价补偿，他再偿还这笔费用。”
胡安拿出信封的牌子，对着王学舟展示。
“对方给出了经济补偿和成为初级超能者两个选项。拿着这个牌子找工作人员就可以兑换。”胡安看着王学舟，“你怕死吗？”
王学舟知道东城那面传承的方法死亡率稍高，但依旧不清楚胡安为什么问自己怕不怕死。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足以让他舍弃这么大的利益。
王学舟没回答，静静看着胡安。
胡安继续说，“我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王学舟听到这里，疑惑更重。
“我要你的身份。”胡安一字一顿的开口。
王学舟刚才收东西看到的通用语习题册，有些恍然，“地底的身份吗？”
“嗯。身份卡和一只眼球。”
王学舟点点头，一只眼球虽然很重要，但成为超能者后有办法去修复受损的躯体。“好。”
相比这个，他更加好奇谁能帮他制作假身份呢？
胡安把牌子递给王学舟，把信装进口袋，“你可以去找人鉴定真伪。”
“没问题的话，下周一和我回去。”胡安丢下这句话，推门出去。
王学舟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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