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美梦
从楼内出来，眼前温煦的日光铺满眼前的长阶，两侧的荒地在高处望去，一地枯黄中也有几抹绿意点缀。
王学舟轻快的蹦跳着，脸上压抑不住笑意，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光明未来触手可得。
胡安冷漠的看着他，没出声打断。
待回到旅馆后，王学舟依旧在房间内磕着瓜子，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未来，胡安决定泼泼凉水。
“你选择了哪种方向？”
“方向？”王学舟重复了两遍，“为什么你们不定个霸气的名字呢？介绍的时候也都只是提了几个词，云里雾里的。”
“对于大多数超能者而言，每个人获得的能力并不完全一样，分类的时候只是把表现出同类能力的大致划归为一种方向。”胡安抓起几颗瓜子，剥开，摆放在桌子上。
“就比如常见的所谓铜皮铁骨，可以按照你说的取个名字，铁人。这其中有仅有发动时才可以硬化的，有的发动一次能力却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甚至有的不需要发动能力皮肤就一直维持硬化。”胡安往前推出三颗果仁，标志三者。
“但是获得超能必有代价，”胡安放了一半瓜子皮在中间果仁上，“每个人付出代价都是不同的，但这种最为常见的，代价是嗜好食素。”
“对应这种代价，大部分超能者会选择忍受。也有胆大的会选择冒险再获取一种超能，假如有一种代价是不能吃素。”胡安挨着放一个果仁，又放了一半瓜子皮放在果仁上。
胡安拿起两个瓜子皮，“这两个有可能直接抵消。”
“也可能直接毁掉这个人，但他肯定获得了第二种超能力，现在还能用铁人指代他吗？”胡安指了指中间的两个挨着的果仁，“名称具有很大的误导性，如果你按照对付铁人的方法去准备，战斗时很容易发生意外。不要给超能者贴标签。”
王学舟点点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们上学没有开设通识课吗？”
王学舟诧异的看着胡安，“还有这种通识课？”
“你要去小学旁听吗？”胡安坏笑。
王学舟摇摇头，“可以探寻梦境的那种。”
“哦？我以为你会选这种呢？”胡安敲了下瓜子，“这种连子弹都不怕，代价也不大。”
“明都还没乱到随时会被乱枪打死。”王学舟解释道。
“也是。”胡安抱着胳膊，不再言语，蹙着眉，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瓜子。
王学舟见他没了兴致，哼着歌抓了把瓜子，去外面逗弄乌云。
天色擦黑，胡安叫醒王学舟，推辞了前台的热情邀约，带着王学舟再次踏上早上的路线。
“这么快就有人接委托吗？不是说让我们后天再去吗？”
“不，我们去蹭顿晚饭。”
走到岔路口，王学舟看到早上看到的那片荒地搭好了一个几米的木台，下面灯火通明，几百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沿着小路走近，王学舟看清木台上坐着几个人，用兜帽遮挡着脸，分不真切，并未与台下的人交流。台子旁立着一根旗杆，挂着的旗子画着三个波浪线。木台下有几个人提着篮子，分发着什么。
站在人群外，胡安让王学舟在这里等着。
自己挤进去，几分钟后拿着两团东西回来。
王学舟接过剥开，里面是温热的米饭，咬了一口，里面夹着清脆的瓜块与干巴的肉脯。
倒也不是难以下咽，三两口吃完，王学舟看着胡安小口小口吃着，“这也不够吃啊！”
“等下，”胡安把剩下的半团丢进嘴，鼓囊着脸庞又挤进去。
少有人离去，又陆续有人被吸引过来，人越聚越多，王学舟往外退退，看到几米外有棵树，走过去在那里等待。
这是什么习俗吗？
路过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过来，王学舟凑上前，“大姐，我从明都那面来办事，夜里无聊出来转转，看到这里搭了个台子，凑过来热闹下。您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女子上下打量王学舟，斟酌道，“超能者在发放吃食。”拉紧小孩，“你可以去前面免费领取一份。”
说完拽着孩子朝着人群走去，前进几步，看王学舟还站在原地，回头提醒，“晚了就没有了！”
王学舟听着迷糊，心里嘀咕，胡安又没钱了？对女子挥挥手，“我这就去！”
站在原地盘算这几天的开销，车票、住宿都是他花的。一会晚饭还是自己花吧。
突然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王学舟急促地转头。是胡安。
“吓我做什么？”
胡安笑笑，“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丢过来一个塑料小老虎。
王学舟接过，举起，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揣进兜里，看着胡安空手，“我们去吃饭？”
“嗯。”
二人离去。
午夜，王学舟掏出胡安晚上领的玩具，灯光下又看了几遍，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或许只是蹭个免费的饭团。王学舟把玩具放到床头桌上，褪去衣物，关了灯，躺在床上，想着离目标又近了一步，成为超能者之后要做什么呢？半带忧愁半带期待的想了许久，进入了梦乡。
朦胧间，王学舟感觉自己在梦中保持了清醒。周围是漆黑一片，远处有昏黄的光点。
望了望周围，王学舟朝那面走去，走近，王学舟发现那是晚上看到的台子，台上坐着的人依旧带着兜帽，看不真切，光芒凭空从上方洒落，衬托几人神圣几分。
再靠近些，王学舟看到四周有人也在凑过来。王学舟最前面那人靠近台子，在台下站定，看着兜帽人，过了几秒，微微躬身，然后身形化成光点散去。
这不会是什么邪教信徒在向上级汇报吧？
王学舟放慢脚步，看着四五个人完成了同样的流程，纠结间看到左后方有个女子眼熟几分。
待她越过自己，王学舟认出女子正是自己搭话的那位。孩子呢？
王学舟看着女子往前走去，开口提醒，“小心。”
女子站定，疑惑的看了眼王学舟，又继续前行。
王学舟没有制止，看着女子重复先前的流程，化成光点消失。
王学舟站定，观察着四周，倒也能找到几位自己当时在现场看到的人。
看到这面有人停下，有位兜帽人起身，对着这个方向勾了勾手，王学舟感觉身体不自主的靠过去。稍微挣扎下，吸引随之中断，王学舟没做的太明显，假意靠近。
站在台下。
台上左侧一人抬头看过来，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带着几分稚嫩，女子张开嘴，没有声音发出。
哑巴？正自揣测，脑海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去吧！你想要的一切都在等着你！”
王学舟没有按先前人做的躬身致谢，站在原地，看着女子。
女子皱了下眉，下一刻王学舟看到自己从脚开始变化成光点散去。
妈蛋！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王学舟抬起左手，想着消失前过过嘴瘾，指着她骂两句，转变的速度骤然加快，王学舟看着自己的手消失，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地底的居所。
熟悉的狭小卧室，一张床占据了三分之二，天花板是一片虚拟星空，星辰在缓慢的移动，洒下微光，勉强照明。
“开灯！”王学舟喊道，屋顶的图像从星空变成蓝天白云，同时发出亮光，照亮卧室。
“昨晚市长发表演讲，对地表反叛军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强烈谴责，督促任总督尽快平定战乱。”电子男声一板一眼念着稿子。
“关停语音播报。”王学舟翻身，拿起床头柜子上摆放的相片。
全家福，父亲、母亲、自己。看了眼，王学舟感觉怪怪的，没多想，放回去，推门出去。
门撞到一位中年女子，轻呼，“怎么不看着点！”
“妈？！”王学舟看着眼前年轻十几岁的女士，甚是惊讶。
“起来了就赶紧吃饭！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女子揉了下手，继续数落，“你哪天迟到了。我可不去学校领你。让你爸去挨骂。”
王学舟愣住，父亲不是应该在地表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去，那个张老师太会埋汰人了！”一个男声从旁屋传来。
“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吗？”王学舟嘀咕着，脑袋挨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七点半了！”
王学舟手忙脚乱的跑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在学校渡过了艰难的一天，王学舟背着批红的卷子畏惧的回家。
回想着今天经历的迟到罚站、错题被批，王学舟不由感慨，当年学的东西果然还给老师了。
战战兢兢的站到门前，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勃然大怒，王学舟实在不想推开家门。
要不去爷爷家避难？不行，奶奶肯定会给妈妈通风报信的。
要不和阿山串下口供，互相模拟下签名？不行，这招上上次被发现了。
正焦头烂额，忽然想到这不是梦吗？
王学舟看着卷子，“满分、满分、满分。”
周围环境扭曲几秒，王学舟已然坐在桌前，隔着几道菜，对面的父亲戴着眼镜仔细检查卷子。
和照片中的父亲形象稍有不同，眼前的父亲眼角已经出现皱纹，额头鬓角蹦出的几缕白发。左的位子，母亲眼巴巴的望着父亲，看到自己看来，笑了下，又继续望着父亲。
几分钟过后，父亲摘下眼镜，把卷子递回，带着几分惊讶，“居然真的没判错。”
父母对视，笑容变得愈发深切，“这次想要什么奖励？”
“暑假不报补习班。”王学舟说了个符合年纪的愿望。
我想要这个梦再久一些
欢聚过后，眼前的梦境轰然坍塌。
王学舟怅然醒来，点开灯，看了眼手表，四点多。
床头那个塑料玩具已经开裂。拿起观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放下。
是玩具的作用，还是那个饭团夹杂着东西呢？
没去细想，躺在床上想着未来几个月的规划。
不出意外，年后成为超能者，熟悉一段时间，等监禁期结束，就可以自主行动。
父亲的笔记最后一篇，写着他发现了祖地的线索，跟着一只超能者小队追查线索。自己在明都暗自打探了几个月，并未得到相关消息。或许借超能者身份，从生物研究所那里弄个闲职，混进档案室查阅资料可以有所收获。亦或者外出接受雇佣赚些路费，转转周边这几个异族国度，去父亲去过的地方好生调查一番能有所得。
正思索着何去何从，忽然听到隔壁响起的啜泣声。
响了两下，啜泣声消失了。王学舟贴在墙壁上，隐约听到隔壁的啜泣。
想着刚才的美梦，阖家欢乐，再想到绷带人提的问题，王学舟稍微联想，长叹一声。
翻了个身，回忆从前。
半梦半醒间，王学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母亲除夕夜在餐厅吃饭，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窗外烟火迸溅。和母亲观赏烟火，王学舟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下自己，转头看去没人，回头观赏烟火。王学舟又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回头，看到了胡安。迷蒙间，胡安转身离去，“快点！昨天说好了去买年货！”
看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我做了个梦！”
胡安站在门边，看向王学舟。
“那是所谓的探寻梦境吗？”
“差不多。”
“这样大规模对普通人施展能力不会引起恐慌吗？”
“你可以理解昨天是一个节日。普通人吃饱做个美梦，超能者摄取食粮，互惠互利。”胡安走出去，“要不你还是去小学旁听两节课吧？”
王学舟轻快的蹦跳着，脸上压抑不住笑意，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光明未来触手可得。
胡安冷漠的看着他，没出声打断。
待回到旅馆后，王学舟依旧在房间内磕着瓜子，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未来，胡安决定泼泼凉水。
“你选择了哪种方向？”
“方向？”王学舟重复了两遍，“为什么你们不定个霸气的名字呢？介绍的时候也都只是提了几个词，云里雾里的。”
“对于大多数超能者而言，每个人获得的能力并不完全一样，分类的时候只是把表现出同类能力的大致划归为一种方向。”胡安抓起几颗瓜子，剥开，摆放在桌子上。
“就比如常见的所谓铜皮铁骨，可以按照你说的取个名字，铁人。这其中有仅有发动时才可以硬化的，有的发动一次能力却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甚至有的不需要发动能力皮肤就一直维持硬化。”胡安往前推出三颗果仁，标志三者。
“但是获得超能必有代价，”胡安放了一半瓜子皮在中间果仁上，“每个人付出代价都是不同的，但这种最为常见的，代价是嗜好食素。”
“对应这种代价，大部分超能者会选择忍受。也有胆大的会选择冒险再获取一种超能，假如有一种代价是不能吃素。”胡安挨着放一个果仁，又放了一半瓜子皮放在果仁上。
胡安拿起两个瓜子皮，“这两个有可能直接抵消。”
“也可能直接毁掉这个人，但他肯定获得了第二种超能力，现在还能用铁人指代他吗？”胡安指了指中间的两个挨着的果仁，“名称具有很大的误导性，如果你按照对付铁人的方法去准备，战斗时很容易发生意外。不要给超能者贴标签。”
王学舟点点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们上学没有开设通识课吗？”
王学舟诧异的看着胡安，“还有这种通识课？”
“你要去小学旁听吗？”胡安坏笑。
王学舟摇摇头，“可以探寻梦境的那种。”
“哦？我以为你会选这种呢？”胡安敲了下瓜子，“这种连子弹都不怕，代价也不大。”
“明都还没乱到随时会被乱枪打死。”王学舟解释道。
“也是。”胡安抱着胳膊，不再言语，蹙着眉，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瓜子。
王学舟见他没了兴致，哼着歌抓了把瓜子，去外面逗弄乌云。
天色擦黑，胡安叫醒王学舟，推辞了前台的热情邀约，带着王学舟再次踏上早上的路线。
“这么快就有人接委托吗？不是说让我们后天再去吗？”
“不，我们去蹭顿晚饭。”
走到岔路口，王学舟看到早上看到的那片荒地搭好了一个几米的木台，下面灯火通明，几百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沿着小路走近，王学舟看清木台上坐着几个人，用兜帽遮挡着脸，分不真切，并未与台下的人交流。台子旁立着一根旗杆，挂着的旗子画着三个波浪线。木台下有几个人提着篮子，分发着什么。
站在人群外，胡安让王学舟在这里等着。
自己挤进去，几分钟后拿着两团东西回来。
王学舟接过剥开，里面是温热的米饭，咬了一口，里面夹着清脆的瓜块与干巴的肉脯。
倒也不是难以下咽，三两口吃完，王学舟看着胡安小口小口吃着，“这也不够吃啊！”
“等下，”胡安把剩下的半团丢进嘴，鼓囊着脸庞又挤进去。
少有人离去，又陆续有人被吸引过来，人越聚越多，王学舟往外退退，看到几米外有棵树，走过去在那里等待。
这是什么习俗吗？
路过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过来，王学舟凑上前，“大姐，我从明都那面来办事，夜里无聊出来转转，看到这里搭了个台子，凑过来热闹下。您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女子上下打量王学舟，斟酌道，“超能者在发放吃食。”拉紧小孩，“你可以去前面免费领取一份。”
说完拽着孩子朝着人群走去，前进几步，看王学舟还站在原地，回头提醒，“晚了就没有了！”
王学舟听着迷糊，心里嘀咕，胡安又没钱了？对女子挥挥手，“我这就去！”
站在原地盘算这几天的开销，车票、住宿都是他花的。一会晚饭还是自己花吧。
突然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王学舟急促地转头。是胡安。
“吓我做什么？”
胡安笑笑，“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丢过来一个塑料小老虎。
王学舟接过，举起，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揣进兜里，看着胡安空手，“我们去吃饭？”
“嗯。”
二人离去。
午夜，王学舟掏出胡安晚上领的玩具，灯光下又看了几遍，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或许只是蹭个免费的饭团。王学舟把玩具放到床头桌上，褪去衣物，关了灯，躺在床上，想着离目标又近了一步，成为超能者之后要做什么呢？半带忧愁半带期待的想了许久，进入了梦乡。
朦胧间，王学舟感觉自己在梦中保持了清醒。周围是漆黑一片，远处有昏黄的光点。
望了望周围，王学舟朝那面走去，走近，王学舟发现那是晚上看到的台子，台上坐着的人依旧带着兜帽，看不真切，光芒凭空从上方洒落，衬托几人神圣几分。
再靠近些，王学舟看到四周有人也在凑过来。王学舟最前面那人靠近台子，在台下站定，看着兜帽人，过了几秒，微微躬身，然后身形化成光点散去。
这不会是什么邪教信徒在向上级汇报吧？
王学舟放慢脚步，看着四五个人完成了同样的流程，纠结间看到左后方有个女子眼熟几分。
待她越过自己，王学舟认出女子正是自己搭话的那位。孩子呢？
王学舟看着女子往前走去，开口提醒，“小心。”
女子站定，疑惑的看了眼王学舟，又继续前行。
王学舟没有制止，看着女子重复先前的流程，化成光点消失。
王学舟站定，观察着四周，倒也能找到几位自己当时在现场看到的人。
看到这面有人停下，有位兜帽人起身，对着这个方向勾了勾手，王学舟感觉身体不自主的靠过去。稍微挣扎下，吸引随之中断，王学舟没做的太明显，假意靠近。
站在台下。
台上左侧一人抬头看过来，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带着几分稚嫩，女子张开嘴，没有声音发出。
哑巴？正自揣测，脑海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去吧！你想要的一切都在等着你！”
王学舟没有按先前人做的躬身致谢，站在原地，看着女子。
女子皱了下眉，下一刻王学舟看到自己从脚开始变化成光点散去。
妈蛋！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王学舟抬起左手，想着消失前过过嘴瘾，指着她骂两句，转变的速度骤然加快，王学舟看着自己的手消失，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地底的居所。
熟悉的狭小卧室，一张床占据了三分之二，天花板是一片虚拟星空，星辰在缓慢的移动，洒下微光，勉强照明。
“开灯！”王学舟喊道，屋顶的图像从星空变成蓝天白云，同时发出亮光，照亮卧室。
“昨晚市长发表演讲，对地表反叛军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强烈谴责，督促任总督尽快平定战乱。”电子男声一板一眼念着稿子。
“关停语音播报。”王学舟翻身，拿起床头柜子上摆放的相片。
全家福，父亲、母亲、自己。看了眼，王学舟感觉怪怪的，没多想，放回去，推门出去。
门撞到一位中年女子，轻呼，“怎么不看着点！”
“妈？！”王学舟看着眼前年轻十几岁的女士，甚是惊讶。
“起来了就赶紧吃饭！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女子揉了下手，继续数落，“你哪天迟到了。我可不去学校领你。让你爸去挨骂。”
王学舟愣住，父亲不是应该在地表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去，那个张老师太会埋汰人了！”一个男声从旁屋传来。
“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吗？”王学舟嘀咕着，脑袋挨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七点半了！”
王学舟手忙脚乱的跑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在学校渡过了艰难的一天，王学舟背着批红的卷子畏惧的回家。
回想着今天经历的迟到罚站、错题被批，王学舟不由感慨，当年学的东西果然还给老师了。
战战兢兢的站到门前，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勃然大怒，王学舟实在不想推开家门。
要不去爷爷家避难？不行，奶奶肯定会给妈妈通风报信的。
要不和阿山串下口供，互相模拟下签名？不行，这招上上次被发现了。
正焦头烂额，忽然想到这不是梦吗？
王学舟看着卷子，“满分、满分、满分。”
周围环境扭曲几秒，王学舟已然坐在桌前，隔着几道菜，对面的父亲戴着眼镜仔细检查卷子。
和照片中的父亲形象稍有不同，眼前的父亲眼角已经出现皱纹，额头鬓角蹦出的几缕白发。左的位子，母亲眼巴巴的望着父亲，看到自己看来，笑了下，又继续望着父亲。
几分钟过后，父亲摘下眼镜，把卷子递回，带着几分惊讶，“居然真的没判错。”
父母对视，笑容变得愈发深切，“这次想要什么奖励？”
“暑假不报补习班。”王学舟说了个符合年纪的愿望。
我想要这个梦再久一些
欢聚过后，眼前的梦境轰然坍塌。
王学舟怅然醒来，点开灯，看了眼手表，四点多。
床头那个塑料玩具已经开裂。拿起观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放下。
是玩具的作用，还是那个饭团夹杂着东西呢？
没去细想，躺在床上想着未来几个月的规划。
不出意外，年后成为超能者，熟悉一段时间，等监禁期结束，就可以自主行动。
父亲的笔记最后一篇，写着他发现了祖地的线索，跟着一只超能者小队追查线索。自己在明都暗自打探了几个月，并未得到相关消息。或许借超能者身份，从生物研究所那里弄个闲职，混进档案室查阅资料可以有所收获。亦或者外出接受雇佣赚些路费，转转周边这几个异族国度，去父亲去过的地方好生调查一番能有所得。
正思索着何去何从，忽然听到隔壁响起的啜泣声。
响了两下，啜泣声消失了。王学舟贴在墙壁上，隐约听到隔壁的啜泣。
想着刚才的美梦，阖家欢乐，再想到绷带人提的问题，王学舟稍微联想，长叹一声。
翻了个身，回忆从前。
半梦半醒间，王学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母亲除夕夜在餐厅吃饭，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窗外烟火迸溅。和母亲观赏烟火，王学舟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下自己，转头看去没人，回头观赏烟火。王学舟又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回头，看到了胡安。迷蒙间，胡安转身离去，“快点！昨天说好了去买年货！”
看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我做了个梦！”
胡安站在门边，看向王学舟。
“那是所谓的探寻梦境吗？”
“差不多。”
“这样大规模对普通人施展能力不会引起恐慌吗？”
“你可以理解昨天是一个节日。普通人吃饱做个美梦，超能者摄取食粮，互惠互利。”胡安走出去，“要不你还是去小学旁听两节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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