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仪式
两人在协会等到中午，见了两组超能者，都不是很理想。见预言中的三个女子没有出现，两人和绷带男说选定那四个普通人。
三人下楼，在大厅见到了本次随行的工作人员。中年男性，戴着黑框眼镜，短发。“二位好，我是本次随行的指导员，熊睿。”
客套几句，三人站在门口等待小队。没等多久，一辆破破烂烂的吉普停到门前，副驾驶下来一位穿着制服，戴着墨镜的短发人。从胸前口袋掏出照片，在台阶下观察三人，“254687？”。
女的？王学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胡安抬手拍了下脑袋，“呆子，回话！”
“是！”
“老大让我们接你们过去！上车！”女子说完打开车门，坐回去。
三人挤上车，司机看起来很和善，穿着便服，“几位稍等，老大去准备物资，我们在城门等他。”
车停在城门外，三人下车松快松快腿脚。
“是顺路捎带我们吗？”
“缺钱了。”司机掏出烟盒，让给三人。熊睿拿了一根，两人凑在一起吞云吐雾。
短发人在城卫的注视下，坦然打开后备箱，清点枪支。
“你们俩会用枪吗？”
“会~”胡安捅了下王学舟，王学舟看了眼后备箱改造的，改口道，“上学时打过几枪，现在估计不行了。”
女子拿出一支步枪，盖上后备箱。
“需要我教你们俩吗？”
“这不合适吧？”
“钱到位就可以。”女子抬手伸出三根手指，晃悠着，“子弹管够哦。”
两人摇摇头，三千不算贵，但是如果真想学的话，在明都有许多提供教学的官方机构。
没过多久，昨天见到的轻浮男子开着车放着音乐停在几人旁边，摇下车窗，“既然都到齐了，就上车吧！”，看了眼后座，“我这里有两个位置。”
胡安和王学舟闻言上了车。两车一前一后开向南方。
副驾驶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路上不时翻出地图、校核武器，没有和二人交流的意愿。
反倒是轻浮男子，边开着车边随着音乐扭动边和二人交流。
“昨天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褚钊，他章奕。胡安？王学舟？”
“胡。”胡安点点头。
“你们俩幸运儿是上交了什么东西？”褚钊问道，紧接着补充，“我只是好奇，放心，不会杀人越货的。”
二人不回复，褚钊又自顾说道，“前些年这种事情倒不常见，不过这十几年，超能者协会似乎放松了兑换标准。”
胡安点头，“老一代的死得差不多了，自家的又难堪大用。手里没人，又不能大张旗鼓的筛人……”
“你小子，说话够难听的了。”褚钊被噎到了。
章奕也侧头看了眼胡安。
车里安静了，只能听到富有节奏的歌曲。
梦丘和东城间是连绵的山路，开到半路，就要弃车徒步前行。一行人稳妥起见选择稍微绕远，沿着荒野绕到沙漠，横穿而过，就到了梦丘。
塔拉沙漠中间有几个大型绿洲，一开始还有人定居。但明都堪堪能维持周围几十个城镇的安全，东城则与叛军匪徒你不惹我我不惹你。这几个大型绿洲也就沦为私人领地。
第一个绿洲叫绿水营，离沙漠边缘不远，那里的主人很守规矩，只收取过路费，还算安全。一行人计划在那里过夜，补充足够的物资，接下来两天不再进入绿洲。
出了东城，开始还有一小段破破烂烂的水泥路，开着开着就变成了泥路。再拐过几个弯，完全就是荒野。前面两人时不时拿出地图看下，确认方位。
开了两三个小时，车到了一片荒漠，风带起沙尘噼里啪啦的敲击车窗。
在荒漠中开了两个小时，褚钊放缓车速，停车，看着副驾驶，“是不是开错了？”
章奕拿出地图，指了指图上沙地，看着窗外没有任何标志的沙丘，甩锅，“你开的车。”
褚钊接过地图，手指在上面划着“开的直线，按照刚才的车速，应该到绿水营了。”
二人在后面安静坐着，不发言。
后车也停下，女子推开车门，走过来敲车窗。
“老大，怎么了！”
褚钊放下车窗，抬抬手中的地图，“把老周喊过来。”
二人下车，招呼一声，绕去沙丘背后方便。
太阳垂在天边，泼洒在沙丘上的光线份外刺眼。攀上几米高的沙丘，俯瞰远方，一片荒凉。
脚下几个人凑在车旁，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听到身后胡安攀爬的声响，王学舟拉他一把，两人坐在沙丘顶端，背对着落日，望向远方。
“我们今晚不会睡车里吧？”王学舟扒拉着沙子，挖了个浅坑，“怎么就有个女的呢？”
“你信什么？十句能对上三句就不错了。”胡安一改先前的笃信，变得很不在意，“而且协会的人也跟着把关了，问题不大。”
“你下去之后准备做什么？”
“你不应该问我怎么下去吗？”
“嘿嘿。”王学舟又往坑里推回沙子。“下面也没那么好。”
“没盼头啊！”胡安叹了口气，“我想找个安稳的活儿，但你也晓得上面是个什么鬼样子。本来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谁成想新总督上台后开放了下去的渠道。我是肯定过不去审核的，但是借用你的身份……”
“就你自己下去吗？”
胡安默不作声。
“在地底才是真的没盼头，每天从早到晚睁眼闭眼都在工作。”王学舟抓了把沙子，指了指远方，“在下面你就只能看到虚拟的了。”
两人没再言语。
“嗨！下来！”熊睿朝着二人招手。
靠近后，发觉五个人脸色都不好。
胡安看着车盖上的两份地图，一个画的路线是往南的直线，另一个则是折线。最后的落点相差十几公里。但无论是哪条线，都穿过了绿水营。
“怎么回事？”胡安指着两份地图问道。
褚钊不再挂着笑，板着脸颇有几分威严，“你当时也在车里，有感觉我拐弯吗？”
两人摇头否认。
“路上我还纳闷怎么选的路这么好，连沙丘都不用绕。”
“我们在后面看着你们拐弯，跟着你们走的。”老周描述。
女子及熊睿点头认同。
“现在怎么办？”胡安看向褚钊。
“再上车，原路回去。”褚钊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直线，“开半个小时不见绿水营，就往东开十五分钟。”
没人反对，一群人麻利地上了车，继续行程。
一个小时后，太阳已消失在天际，天色尚未全黑，起风了。
几人坐在车侧，围坐在一起，吃着罐头与干粮。
“绿水营怎么说也八九百口人，怎么就没了呢？”褚钊开口。
“老大，迷路就说迷路，别扯这么多。”女子毫不客气的拆台。
“根据记录，这几个绿洲几十年前确实消失过一天。当时还在战乱，事后去调查，原住民纷纷否认。当天启程绿洲贩卖物品的商队，在回东城散播出这个消息之后，没多久集体精神失常。”熊睿蹙着眉头开口，“在那之后绿洲一切如常，原住民，你们也知道，基本都被盗匪杀了，少部分幸存者，后续也监控筛查，很正常。”
“老大，霉运怎么跑到这里还奏效？”女子并未担心，继续嘲讽。
褚钊撇下手里的罐头，“今晚我和老周守前半夜，你俩守后半夜。”小组内安排妥当，看了眼熊睿，又看向二人，“你们俩晚上起夜时一起出去，就在车附近解决。”
言毕，钻进车里。
二人吃完，本想上车，看到熊睿使了个眼色，磨磨蹭蹭的，也就再塞塞肚子。
四人上车，关门，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熊睿见没有旁人，拉着二人一起背对着车，“仪式提前了。”
“仪式？提前？”王学舟反问。
“在梦中保持清醒，猎杀一个梦境行者，取死后凝结的精华，服用，在梦中睡去，挣脱两重梦境。你就成为新的梦境行者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保持清醒？”说到这里，王学舟想到年前自己做的美梦，“有什么道具吗？”
熊睿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东西我拿来了。”
“你说的提前是指？”
“后续一个超能者猜测，不是绿洲消失，而是那个商队和绿洲的人做了清醒梦。只不过双方不在用一个梦境内，才会出现商人没看到绿洲的情况。”熊睿回头看了下车，转回来，继续说，“这个消息协会已证实，并开始利用这个梦境做些调查。”
熊睿没继续说，“凌晨四点，你们两个找个由头来我这里，我把东西给你们，同时告诉你们后续的安排。”
凌晨一点，王学舟自谈话后就亢奋的大脑终于感觉到了劳累，开始散播歇息的信号。配合着眼皮发沉，四肢松弛，呼吸放缓，神志已经开始不清楚。这时，忽然什么东西急促的击打耳边的车窗，啪的一声。王学舟陡然精神，值守的章奕回头看过来，褚钊则直接坐起，掏出枪谨慎地瞄着车窗外。
王学舟看向窗外，什么都没有，摇了摇头。
褚钊不放心的拿出手电筒，探出车窗照去，没发现任何东西。
车里紧张的气氛缓和，“可能是风刮来的小石子。”章奕开口定论。
“别太紧张，”褚钊开口，接着头一歪，开始打起呼噜。
王学舟看着手表夜光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转着，睡意又开始缓慢凝集。
快要睡着时，比方才更加沉重敲击惊醒车上的人。
胡安看着空荡的车窗，推搡王学舟，“呆子！磕玻璃作甚！”
“不是我，刚才就响过一次。”辩解间，章弈已发动车，大灯一开，前面出现许多黑乎乎的雾状生物。
“老章？”女子正发问，看到灯光下映照出的东西，惊恐问道，“怎么办！老大！”
“跟紧了，撞过去！”
雾状生物见车灯亮起，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对光线不敏感。
听到两人说话，纷纷振动，抖了几下，黑乎乎的雾气中出现一抹红色，朝着两车冲过来。
见到这般骇人景象，王学舟抱着头扎在车座。
章弈一脚油门，沉重的车身带着尘土迎面撞去。
只听车窗噼里啪啦的脆响，雾状生物纷纷跌落到两侧，胡安看过去，挣扎着又飞起来，若无其事的向着后车而去。
两车惊慌间疾驰了半个小时，那群黑乎乎的雾状生物被甩得不见踪迹。
车方停定，褚钊下车，骂骂咧咧的打开后备箱，拿出枪支一人分了一把，“今晚都别睡了。守着。”
王学舟从惊慌中缓过来，又在忧愁怎么与熊睿私下交易。
两车并在一起，四人小组一侧两个，不时下车巡逻。
胡安坐到副驾驶，不甚在意，打着哈欠准备再眯一觉。
王学舟见快到约定的时间，想找个由头换车过去。看到后排的熊睿拿着枪，说着什么。
看不懂他在说什么。王学舟指指自己，对方点点头，王学舟指指他，对方摇摇头。
然后四人巡逻一圈结束，停止交流。
熬了一宿，没有突发状况再发生。但是又陷入一个更危险的境遇——迷路了。
昨晚夜里慌不择路的开了半个小时，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法判断。
沙丘，沙丘后面还是沙丘。
几人心思重重的对付完早饭，褚钊宣布要限制饮水量。
借着上厕所的由头，王学舟和熊睿凑在一起。
“你昨晚怎么没出来？”
“你不是说你出不来吗？”
“我是说我没问题！”熊睿强调道，“等今晚再找机会吧。”
“不是，大哥。现在我只想活着出去。”王学舟顶着黑眼圈眼睛泛红。
“你怕个锤子。这片沙漠就这么大，来往的人又不少。我们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开下去，最多两天，肯定能见到活人。”熊睿宽慰道，接着又补了一句，“当然，在这种地方，我宁愿渴死也不愿意见到人。”
王学舟拧巴的脸色刚浮现笑意，又荡然无存。
三人下楼，在大厅见到了本次随行的工作人员。中年男性，戴着黑框眼镜，短发。“二位好，我是本次随行的指导员，熊睿。”
客套几句，三人站在门口等待小队。没等多久，一辆破破烂烂的吉普停到门前，副驾驶下来一位穿着制服，戴着墨镜的短发人。从胸前口袋掏出照片，在台阶下观察三人，“254687？”。
女的？王学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胡安抬手拍了下脑袋，“呆子，回话！”
“是！”
“老大让我们接你们过去！上车！”女子说完打开车门，坐回去。
三人挤上车，司机看起来很和善，穿着便服，“几位稍等，老大去准备物资，我们在城门等他。”
车停在城门外，三人下车松快松快腿脚。
“是顺路捎带我们吗？”
“缺钱了。”司机掏出烟盒，让给三人。熊睿拿了一根，两人凑在一起吞云吐雾。
短发人在城卫的注视下，坦然打开后备箱，清点枪支。
“你们俩会用枪吗？”
“会~”胡安捅了下王学舟，王学舟看了眼后备箱改造的，改口道，“上学时打过几枪，现在估计不行了。”
女子拿出一支步枪，盖上后备箱。
“需要我教你们俩吗？”
“这不合适吧？”
“钱到位就可以。”女子抬手伸出三根手指，晃悠着，“子弹管够哦。”
两人摇摇头，三千不算贵，但是如果真想学的话，在明都有许多提供教学的官方机构。
没过多久，昨天见到的轻浮男子开着车放着音乐停在几人旁边，摇下车窗，“既然都到齐了，就上车吧！”，看了眼后座，“我这里有两个位置。”
胡安和王学舟闻言上了车。两车一前一后开向南方。
副驾驶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路上不时翻出地图、校核武器，没有和二人交流的意愿。
反倒是轻浮男子，边开着车边随着音乐扭动边和二人交流。
“昨天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褚钊，他章奕。胡安？王学舟？”
“胡。”胡安点点头。
“你们俩幸运儿是上交了什么东西？”褚钊问道，紧接着补充，“我只是好奇，放心，不会杀人越货的。”
二人不回复，褚钊又自顾说道，“前些年这种事情倒不常见，不过这十几年，超能者协会似乎放松了兑换标准。”
胡安点头，“老一代的死得差不多了，自家的又难堪大用。手里没人，又不能大张旗鼓的筛人……”
“你小子，说话够难听的了。”褚钊被噎到了。
章奕也侧头看了眼胡安。
车里安静了，只能听到富有节奏的歌曲。
梦丘和东城间是连绵的山路，开到半路，就要弃车徒步前行。一行人稳妥起见选择稍微绕远，沿着荒野绕到沙漠，横穿而过，就到了梦丘。
塔拉沙漠中间有几个大型绿洲，一开始还有人定居。但明都堪堪能维持周围几十个城镇的安全，东城则与叛军匪徒你不惹我我不惹你。这几个大型绿洲也就沦为私人领地。
第一个绿洲叫绿水营，离沙漠边缘不远，那里的主人很守规矩，只收取过路费，还算安全。一行人计划在那里过夜，补充足够的物资，接下来两天不再进入绿洲。
出了东城，开始还有一小段破破烂烂的水泥路，开着开着就变成了泥路。再拐过几个弯，完全就是荒野。前面两人时不时拿出地图看下，确认方位。
开了两三个小时，车到了一片荒漠，风带起沙尘噼里啪啦的敲击车窗。
在荒漠中开了两个小时，褚钊放缓车速，停车，看着副驾驶，“是不是开错了？”
章奕拿出地图，指了指图上沙地，看着窗外没有任何标志的沙丘，甩锅，“你开的车。”
褚钊接过地图，手指在上面划着“开的直线，按照刚才的车速，应该到绿水营了。”
二人在后面安静坐着，不发言。
后车也停下，女子推开车门，走过来敲车窗。
“老大，怎么了！”
褚钊放下车窗，抬抬手中的地图，“把老周喊过来。”
二人下车，招呼一声，绕去沙丘背后方便。
太阳垂在天边，泼洒在沙丘上的光线份外刺眼。攀上几米高的沙丘，俯瞰远方，一片荒凉。
脚下几个人凑在车旁，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听到身后胡安攀爬的声响，王学舟拉他一把，两人坐在沙丘顶端，背对着落日，望向远方。
“我们今晚不会睡车里吧？”王学舟扒拉着沙子，挖了个浅坑，“怎么就有个女的呢？”
“你信什么？十句能对上三句就不错了。”胡安一改先前的笃信，变得很不在意，“而且协会的人也跟着把关了，问题不大。”
“你下去之后准备做什么？”
“你不应该问我怎么下去吗？”
“嘿嘿。”王学舟又往坑里推回沙子。“下面也没那么好。”
“没盼头啊！”胡安叹了口气，“我想找个安稳的活儿，但你也晓得上面是个什么鬼样子。本来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谁成想新总督上台后开放了下去的渠道。我是肯定过不去审核的，但是借用你的身份……”
“就你自己下去吗？”
胡安默不作声。
“在地底才是真的没盼头，每天从早到晚睁眼闭眼都在工作。”王学舟抓了把沙子，指了指远方，“在下面你就只能看到虚拟的了。”
两人没再言语。
“嗨！下来！”熊睿朝着二人招手。
靠近后，发觉五个人脸色都不好。
胡安看着车盖上的两份地图，一个画的路线是往南的直线，另一个则是折线。最后的落点相差十几公里。但无论是哪条线，都穿过了绿水营。
“怎么回事？”胡安指着两份地图问道。
褚钊不再挂着笑，板着脸颇有几分威严，“你当时也在车里，有感觉我拐弯吗？”
两人摇头否认。
“路上我还纳闷怎么选的路这么好，连沙丘都不用绕。”
“我们在后面看着你们拐弯，跟着你们走的。”老周描述。
女子及熊睿点头认同。
“现在怎么办？”胡安看向褚钊。
“再上车，原路回去。”褚钊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直线，“开半个小时不见绿水营，就往东开十五分钟。”
没人反对，一群人麻利地上了车，继续行程。
一个小时后，太阳已消失在天际，天色尚未全黑，起风了。
几人坐在车侧，围坐在一起，吃着罐头与干粮。
“绿水营怎么说也八九百口人，怎么就没了呢？”褚钊开口。
“老大，迷路就说迷路，别扯这么多。”女子毫不客气的拆台。
“根据记录，这几个绿洲几十年前确实消失过一天。当时还在战乱，事后去调查，原住民纷纷否认。当天启程绿洲贩卖物品的商队，在回东城散播出这个消息之后，没多久集体精神失常。”熊睿蹙着眉头开口，“在那之后绿洲一切如常，原住民，你们也知道，基本都被盗匪杀了，少部分幸存者，后续也监控筛查，很正常。”
“老大，霉运怎么跑到这里还奏效？”女子并未担心，继续嘲讽。
褚钊撇下手里的罐头，“今晚我和老周守前半夜，你俩守后半夜。”小组内安排妥当，看了眼熊睿，又看向二人，“你们俩晚上起夜时一起出去，就在车附近解决。”
言毕，钻进车里。
二人吃完，本想上车，看到熊睿使了个眼色，磨磨蹭蹭的，也就再塞塞肚子。
四人上车，关门，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熊睿见没有旁人，拉着二人一起背对着车，“仪式提前了。”
“仪式？提前？”王学舟反问。
“在梦中保持清醒，猎杀一个梦境行者，取死后凝结的精华，服用，在梦中睡去，挣脱两重梦境。你就成为新的梦境行者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保持清醒？”说到这里，王学舟想到年前自己做的美梦，“有什么道具吗？”
熊睿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东西我拿来了。”
“你说的提前是指？”
“后续一个超能者猜测，不是绿洲消失，而是那个商队和绿洲的人做了清醒梦。只不过双方不在用一个梦境内，才会出现商人没看到绿洲的情况。”熊睿回头看了下车，转回来，继续说，“这个消息协会已证实，并开始利用这个梦境做些调查。”
熊睿没继续说，“凌晨四点，你们两个找个由头来我这里，我把东西给你们，同时告诉你们后续的安排。”
凌晨一点，王学舟自谈话后就亢奋的大脑终于感觉到了劳累，开始散播歇息的信号。配合着眼皮发沉，四肢松弛，呼吸放缓，神志已经开始不清楚。这时，忽然什么东西急促的击打耳边的车窗，啪的一声。王学舟陡然精神，值守的章奕回头看过来，褚钊则直接坐起，掏出枪谨慎地瞄着车窗外。
王学舟看向窗外，什么都没有，摇了摇头。
褚钊不放心的拿出手电筒，探出车窗照去，没发现任何东西。
车里紧张的气氛缓和，“可能是风刮来的小石子。”章奕开口定论。
“别太紧张，”褚钊开口，接着头一歪，开始打起呼噜。
王学舟看着手表夜光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转着，睡意又开始缓慢凝集。
快要睡着时，比方才更加沉重敲击惊醒车上的人。
胡安看着空荡的车窗，推搡王学舟，“呆子！磕玻璃作甚！”
“不是我，刚才就响过一次。”辩解间，章弈已发动车，大灯一开，前面出现许多黑乎乎的雾状生物。
“老章？”女子正发问，看到灯光下映照出的东西，惊恐问道，“怎么办！老大！”
“跟紧了，撞过去！”
雾状生物见车灯亮起，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对光线不敏感。
听到两人说话，纷纷振动，抖了几下，黑乎乎的雾气中出现一抹红色，朝着两车冲过来。
见到这般骇人景象，王学舟抱着头扎在车座。
章弈一脚油门，沉重的车身带着尘土迎面撞去。
只听车窗噼里啪啦的脆响，雾状生物纷纷跌落到两侧，胡安看过去，挣扎着又飞起来，若无其事的向着后车而去。
两车惊慌间疾驰了半个小时，那群黑乎乎的雾状生物被甩得不见踪迹。
车方停定，褚钊下车，骂骂咧咧的打开后备箱，拿出枪支一人分了一把，“今晚都别睡了。守着。”
王学舟从惊慌中缓过来，又在忧愁怎么与熊睿私下交易。
两车并在一起，四人小组一侧两个，不时下车巡逻。
胡安坐到副驾驶，不甚在意，打着哈欠准备再眯一觉。
王学舟见快到约定的时间，想找个由头换车过去。看到后排的熊睿拿着枪，说着什么。
看不懂他在说什么。王学舟指指自己，对方点点头，王学舟指指他，对方摇摇头。
然后四人巡逻一圈结束，停止交流。
熬了一宿，没有突发状况再发生。但是又陷入一个更危险的境遇——迷路了。
昨晚夜里慌不择路的开了半个小时，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法判断。
沙丘，沙丘后面还是沙丘。
几人心思重重的对付完早饭，褚钊宣布要限制饮水量。
借着上厕所的由头，王学舟和熊睿凑在一起。
“你昨晚怎么没出来？”
“你不是说你出不来吗？”
“我是说我没问题！”熊睿强调道，“等今晚再找机会吧。”
“不是，大哥。现在我只想活着出去。”王学舟顶着黑眼圈眼睛泛红。
“你怕个锤子。这片沙漠就这么大，来往的人又不少。我们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开下去，最多两天，肯定能见到活人。”熊睿宽慰道，接着又补了一句，“当然，在这种地方，我宁愿渴死也不愿意见到人。”
王学舟拧巴的脸色刚浮现笑意，又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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