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商定
胡安在客厅听到有人喊自己，迷茫的左右寻觅，见沙发有人盘坐，过去用手指戳了两下。
男子睁眼，见是胡安，轻推，继续闭目修整。
胡安听着呼唤，往沙发底下看去，没有。又抬起茶几，没有。
王学舟走出来时，他正一只腿攀上窗棂想要翻出去寻找呼唤自己的人。
与褚钊把人拦住，哄骗着上床。王学舟用被子卷住，防止乱窜，好说歹说睡着。
再出去，客厅已多数个人。
熊睿和梦中见到的两位女子站在屋门侧；三个藏在兜帽下的黑衣人背靠窗户；坐在沙发上盘坐的三阶大佬。
他的两个队友呢？他胸前怎么有道伤口？看着翻开的血肉蠕动，王学舟没敢多问，与褚钊走出，顺手把门带上。褚钊站在原地，熊睿在向自己招手，王学舟屁颠屁颠溜过去，藏在三人身后。
一伙人没有交流，仿佛在等人。
熊睿打量着自己，眼里冒出红光。有点发毛。“尝试调动能量。”
王学舟依据记忆碎片的内容，幻想着自己有一股气，藏匿于四肢百骸，尝试调动。
想了几十遍，依旧没出现记忆碎片中描绘的流动处发冷的现象，反而被注视的自己，看到熊睿逐渐皱下的眉头，臊得脸色发红，头脑发热。
“还没到齐吗？”三阶大佬睁开双眼，胸前伤口两侧的血肉蠕动着闭合，缝隙处依旧有黄色的液体渗出。
“还差两位。”熊睿话音方落，一枚硬币滚动着从黑暗的卫生间驶到客厅。
硬币停在茶几前方。王学舟看到硬币上不是常见的城徽，而是一个线条勾勒的小人，小人从硬币上跳下，见风便涨。对侧也有个小人，两个薄薄的人形，两片相倚发力，凭空变厚。最后出现两个人。
二人一个穿着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睡衣，长相极为相似，都是大额头高鼻梁，眼窝深陷，头发卷曲，似乎是双胞胎。
两人站定，一个微微向左，一个微微向右，对着众人稍微鞠躬示意，“见丑了。”
“怎么搞这么狼狈？”兜帽人发出疑问，声音阴沉嘶哑。
“路上遇到了一个鬼东西，说迷路了，让我们指点一下，”穿着睡衣的面露羞涩，“我告诉他了去遗迹的路。刚刚在旅店见到他。”
“遗迹？”王学舟想到一行人先前遇到的那片高大建筑群。
“沙漠中出现许多废弃的城市，没什么危险，但时间长了会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女子解释道，看向褚钊，“当初要是我们一起，就直接上山。”
西装男弯腰拾起空白硬币，看到王学舟在盯着，嘴角提起，“小家伙，给你份见面礼。”，然后将硬币丢过来。
师姐微微摇头，女子手指起伏，硬币仿佛受击，改变飞行方向，飞向兜帽人。
兜帽人轻笑，抬手试图接住，睡衣男从旁侧截胡。
“浪费好东西。”
“什么时候，还打？”三阶男在沙发上不满，“要不我出去，等你们都死得就剩一个再进来？”
几人不作声，睡衣男把硬币放入兜里，对着王学舟笑笑。
“是打上去还是各凭本事。我等不了太长时间。”三阶男语调变得压抑，似乎有些生气。
“明天。”兜帽男回复。
“明天。”双胞胎回应。
“随时都可以。”师姐摸了摸挂着的牌子。
“我不去。”熊睿发言，几人看过来，“根据我们的调查，不探索就不会死。”
褚钊嗤的笑出声，“明天，我也去可以吗？”
“是你的想法还是？”三阶男问道。
褚钊食指按在嘴上，示意不能说。随即不再追问。
“你呢？”女子回头问王学舟。
王学舟心里叫苦，自己刚醒来，掌握了什么能力还没捋顺，怎么就掺和进这种讨论了。早知道就和胡安一起躺那儿装死好了。
难怪胡安这时候酩酊大醉！
她若不问，自己还可以细细考量，是跟着女子去他们说的那个地方，还是和熊睿在旅店等待。
自己现在与普通人无异，过去怕是要做探路卒；不去的话，在旅店若是和睡衣男一般遇到那个不死男——自己可没忘了当初给他指的错路——是万万打不过的。
没思考太久，王学舟点点头，表示同去。
“那就明晚八点。”
定好时间，众人散去。
师姐离去前，从腰上那堆牌子中解下一块，递过来，“这块可以记录神魂，死后好生孕养可以借尸重生。”
王学舟不敢乱接，拿人手短。
女子哂笑，“若想害你，方才不管，你就死了。”
王学舟本想征询熊睿的意见，看熊睿脸色阴沉，在屋门前堵住褚钊，也就道谢接下。
两人离去。
将其放在茶几上，稍后再研究。
褚钊率先发难，“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回去不见活人，我们是不给报酬的。”言毕，熊睿推开门离去。
褚钊转身审视王学舟，又看了眼茶几上那块牌子，“你……算了，好自为之吧。”进屋睡觉。
王学舟看着沙发上的三阶男，自己去睡觉放他在这里坐着总觉得不太好。
怯怯开口，“您要不去我那里委屈一晚，我守夜。”
三阶男睁眼，扫了眼，又闭上，“不需要，把牌子拿走，她没想害你。”
王学舟拿走茶几上的牌子，进了屋子。
胡安睡得正香，鼾声大作，屋子里一股浓郁的酒臭。
将他往里侧推推，自己把着边趴下，拿起那块牌子细细观看。
玉石材质，方型，十多公分，半指厚，边缘不是很规整，似乎开采后没经过精细打磨。
表面平整，不见刻蚀痕迹，反侧同样如此。
王学舟放在床头，开始回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看了几个，王学舟有些想家了，又开始吐槽，自己老婆忒普通了，怎么梦里不找个貌美的。
回忆着，在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缝隙中，王学舟记起自己化成一团雾气。
这是自己能力之一吗？
暗暗记下，王学舟继续翻看。记忆并不连贯，时而悲恫时而喜悦，时而愁苦时而期待，王学舟感觉心力交瘁，翻身准备睡觉。
翻到一半，压在了胡安身上，胡安抬腿把自己踹下床，自己换了个姿势又开始打鼾。
王学舟低声咒骂，俄而出门，客厅三阶男依旧盘坐。坐到椅子上，拿起喝剩的酒灌了一大口，开始回忆碎片中使用能力的方法。
先要感觉到自身四肢百骸内潜藏的能量，王学舟学着盘坐，保持心境平和，什么都不想，只体会自身的律动，精力集中了几分钟，依旧什么都没感觉到。
疑惑的睁开眼，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法错了。再喝一口，继续尝试。
“你在做什么？”三阶男不知何时走到身前。
王学舟睁开眼，正对着他那蠕动着的伤口，看着渗出的黏液缓慢滴落在地上，有些腿软。
“这个要在现实内特定场所才能体会到，去睡吧。”
“可是，我在记忆碎片内看到……”
“记忆碎片？你是哪个方向的？协会那里掌控的几种，貌似没有你这种传承方式。”
王学舟稍作犹豫，“梦。”
“梦？你们这种不是睡一觉自然就掌握能力了吗？”男子疑惑，“你可以去咨询许锦兰。”
许？我认识这个人吗？
见王学舟茫然，男子解释道，“方才给你牌子的那位。她既然给了你东西，想必不会介意指导你。”
男子拿出一瓶新酒，灌了一口，咳嗽，“你去楼下整些水喝。”，把酒放到茶几，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
楼下接待员趴在柜台，听到王学舟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又振作精神，打了个哈欠，“客人，需要什么？”
“哪里可以买到水？”
“出门左拐，走三两分钟，有家营业的，那里稍微贵；您也可以继续往前走……”
王学舟没再听，出门左拐。街道两旁商铺基本黑着灯，路灯少有几个完好的，多被人打碎。
路上黑一段亮一段，远处的螺旋高楼，依旧耀眼。自从知道这里是梦，王学舟越看越觉得它有种扭曲的美感，分明是冰冷的水泥，却呈现出藤蔓般螺旋。
找到角落中一家亮着灯的小商店，推开门。铃铛响起，年轻男子顶着黑眼圈从手上的书抽离视线，“要买什么，我们这里有……”
“水。”王学舟看到他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怎么卖？”
男子从后面柜子拿出一个竹筒，晃了晃，能听到液体流动。“一筒11比索。筒喝完送回来，可以抵扣1比索。”
“你怎么不去抢？”王学舟看着二十公分长，几公分粗的竹筒，惊叹。
“客人，这里是沙漠。”男子见怪不怪，把竹筒放到柜台，推过来，“另外，抢劫哪有卖东西稳定？”
王学舟掂量着，“拿四个。”
抱着竹筒回到房间，放到茶几，自己拧开一罐，喝了口，有股清香。
见三阶男闭目养神，拿着竹筒回房睡觉去了。
看着眼前胡安伸出床榻的胳膊，王学舟暗骂一声，把它推进去，揉着酸痛的脖子。
胡安被扒拉醒了，揉着眼睛，翻了个身，脑袋探出床，看着地上的王学舟，“你怎么睡地上了？”
王学舟懒得废话，自顾出去洗漱。
三阶男不知何时离去，茶几上的水都被喝干净，竹筒散落在地上。
对付完早饭，六人在客厅谈论昨晚。
“老大？昨晚怎么不喊我们！”女子感慨，“从硬币上钻出来的那对，听着就很厉害！”
褚钊翻了个白眼，“你老大我就不厉害吗？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
“我们今晚也要跟过去吗？”胡安看着窗外的螺旋高楼，“这么漂亮，居然是梦。”
阳光下，螺旋高楼折射出七彩的颜色，将绿洲装点得花枝招展。楼下沿街商贩在阴影中摆开摊位，在等待顾客中或闲聊，或弹起乐器开始起舞。
“一起去呗！那么多超能者保着你，怂什么？”褚钊鼓动。
“不去肯定死不掉，熊睿在这儿。”王学舟劝阻。
几人摇摇头，毕竟是一个小队。
胡安也摇摇头，看着褚钊，“受雇佣的是他们，不是熊睿。”
几人两两一组出去打探消息，胡安和王学舟在屋子里留守，盯着从后备箱偷偷拿进来的武器，防止失窃。
“你成为超能者了？”
“他们说是，可是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同。”王学舟摊开手，左手点着右手掌心，“我在梦里看到那个人就这样，”右手按上自己头颅，微微弯曲，假装用力，“也没见多用力，被按的人就嗝屁了。啊，我何时可以像他那般……”
“别瞎想，既然都说是，那就是成了。估计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回城，花钱找人指点下，就好了。”胡安摆摆手，不以为然。
“还有人做这种活？不应该都藏着掖着吗？”
“怎么没有？钱给够一切好说。”
“钱。”王学舟重复道，脸色变得愁苦，“怎么还没搞钱又要花钱。”
“不花钱学点东西，怎么挣钱？你厮混几年，实在找不到活计，也可以去指点新人嘛。来钱不多但胜在安全。”
王学舟指着自己的眼睛，“不说那些了，这个怎么办？”
“回明都，有人会取的。”胡安又补了句，“无痛的，放心。”
王学舟稍稍松口气，外债搞定了。
“这块玉是做什么的？”胡安把玩着，对向阳光，“莫不是在特定条件下能激发出东西？”
王学舟也有点好奇，奢侈的倒了一滩水，把玉石丢进去，没什么变化。
“她说是可以记录灵魂，死后复活用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给你了？”胡安面露不悦，又变为鄙夷，“你吃软饭了？”
“我本不想要的，褚钊与熊睿，”王学舟指着褚钊房间外侧，“他俩就在那里，都看见了，没制止，那不就说明没危险？有便宜不占。”
“委托只说保护你到达指定地点，来回护送。可没说需要你完好无损的回去才算完成。”
“那你昨天喝那么多！”
胡安撇撇嘴，“我总觉得他们在说谎，怎么可能这么巧周边都探索完。”
王学舟叹了口气，“谁叫咱俩没本事呢，希望今晚不出事。”
男子睁眼，见是胡安，轻推，继续闭目修整。
胡安听着呼唤，往沙发底下看去，没有。又抬起茶几，没有。
王学舟走出来时，他正一只腿攀上窗棂想要翻出去寻找呼唤自己的人。
与褚钊把人拦住，哄骗着上床。王学舟用被子卷住，防止乱窜，好说歹说睡着。
再出去，客厅已多数个人。
熊睿和梦中见到的两位女子站在屋门侧；三个藏在兜帽下的黑衣人背靠窗户；坐在沙发上盘坐的三阶大佬。
他的两个队友呢？他胸前怎么有道伤口？看着翻开的血肉蠕动，王学舟没敢多问，与褚钊走出，顺手把门带上。褚钊站在原地，熊睿在向自己招手，王学舟屁颠屁颠溜过去，藏在三人身后。
一伙人没有交流，仿佛在等人。
熊睿打量着自己，眼里冒出红光。有点发毛。“尝试调动能量。”
王学舟依据记忆碎片的内容，幻想着自己有一股气，藏匿于四肢百骸，尝试调动。
想了几十遍，依旧没出现记忆碎片中描绘的流动处发冷的现象，反而被注视的自己，看到熊睿逐渐皱下的眉头，臊得脸色发红，头脑发热。
“还没到齐吗？”三阶大佬睁开双眼，胸前伤口两侧的血肉蠕动着闭合，缝隙处依旧有黄色的液体渗出。
“还差两位。”熊睿话音方落，一枚硬币滚动着从黑暗的卫生间驶到客厅。
硬币停在茶几前方。王学舟看到硬币上不是常见的城徽，而是一个线条勾勒的小人，小人从硬币上跳下，见风便涨。对侧也有个小人，两个薄薄的人形，两片相倚发力，凭空变厚。最后出现两个人。
二人一个穿着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睡衣，长相极为相似，都是大额头高鼻梁，眼窝深陷，头发卷曲，似乎是双胞胎。
两人站定，一个微微向左，一个微微向右，对着众人稍微鞠躬示意，“见丑了。”
“怎么搞这么狼狈？”兜帽人发出疑问，声音阴沉嘶哑。
“路上遇到了一个鬼东西，说迷路了，让我们指点一下，”穿着睡衣的面露羞涩，“我告诉他了去遗迹的路。刚刚在旅店见到他。”
“遗迹？”王学舟想到一行人先前遇到的那片高大建筑群。
“沙漠中出现许多废弃的城市，没什么危险，但时间长了会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女子解释道，看向褚钊，“当初要是我们一起，就直接上山。”
西装男弯腰拾起空白硬币，看到王学舟在盯着，嘴角提起，“小家伙，给你份见面礼。”，然后将硬币丢过来。
师姐微微摇头，女子手指起伏，硬币仿佛受击，改变飞行方向，飞向兜帽人。
兜帽人轻笑，抬手试图接住，睡衣男从旁侧截胡。
“浪费好东西。”
“什么时候，还打？”三阶男在沙发上不满，“要不我出去，等你们都死得就剩一个再进来？”
几人不作声，睡衣男把硬币放入兜里，对着王学舟笑笑。
“是打上去还是各凭本事。我等不了太长时间。”三阶男语调变得压抑，似乎有些生气。
“明天。”兜帽男回复。
“明天。”双胞胎回应。
“随时都可以。”师姐摸了摸挂着的牌子。
“我不去。”熊睿发言，几人看过来，“根据我们的调查，不探索就不会死。”
褚钊嗤的笑出声，“明天，我也去可以吗？”
“是你的想法还是？”三阶男问道。
褚钊食指按在嘴上，示意不能说。随即不再追问。
“你呢？”女子回头问王学舟。
王学舟心里叫苦，自己刚醒来，掌握了什么能力还没捋顺，怎么就掺和进这种讨论了。早知道就和胡安一起躺那儿装死好了。
难怪胡安这时候酩酊大醉！
她若不问，自己还可以细细考量，是跟着女子去他们说的那个地方，还是和熊睿在旅店等待。
自己现在与普通人无异，过去怕是要做探路卒；不去的话，在旅店若是和睡衣男一般遇到那个不死男——自己可没忘了当初给他指的错路——是万万打不过的。
没思考太久，王学舟点点头，表示同去。
“那就明晚八点。”
定好时间，众人散去。
师姐离去前，从腰上那堆牌子中解下一块，递过来，“这块可以记录神魂，死后好生孕养可以借尸重生。”
王学舟不敢乱接，拿人手短。
女子哂笑，“若想害你，方才不管，你就死了。”
王学舟本想征询熊睿的意见，看熊睿脸色阴沉，在屋门前堵住褚钊，也就道谢接下。
两人离去。
将其放在茶几上，稍后再研究。
褚钊率先发难，“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回去不见活人，我们是不给报酬的。”言毕，熊睿推开门离去。
褚钊转身审视王学舟，又看了眼茶几上那块牌子，“你……算了，好自为之吧。”进屋睡觉。
王学舟看着沙发上的三阶男，自己去睡觉放他在这里坐着总觉得不太好。
怯怯开口，“您要不去我那里委屈一晚，我守夜。”
三阶男睁眼，扫了眼，又闭上，“不需要，把牌子拿走，她没想害你。”
王学舟拿走茶几上的牌子，进了屋子。
胡安睡得正香，鼾声大作，屋子里一股浓郁的酒臭。
将他往里侧推推，自己把着边趴下，拿起那块牌子细细观看。
玉石材质，方型，十多公分，半指厚，边缘不是很规整，似乎开采后没经过精细打磨。
表面平整，不见刻蚀痕迹，反侧同样如此。
王学舟放在床头，开始回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看了几个，王学舟有些想家了，又开始吐槽，自己老婆忒普通了，怎么梦里不找个貌美的。
回忆着，在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缝隙中，王学舟记起自己化成一团雾气。
这是自己能力之一吗？
暗暗记下，王学舟继续翻看。记忆并不连贯，时而悲恫时而喜悦，时而愁苦时而期待，王学舟感觉心力交瘁，翻身准备睡觉。
翻到一半，压在了胡安身上，胡安抬腿把自己踹下床，自己换了个姿势又开始打鼾。
王学舟低声咒骂，俄而出门，客厅三阶男依旧盘坐。坐到椅子上，拿起喝剩的酒灌了一大口，开始回忆碎片中使用能力的方法。
先要感觉到自身四肢百骸内潜藏的能量，王学舟学着盘坐，保持心境平和，什么都不想，只体会自身的律动，精力集中了几分钟，依旧什么都没感觉到。
疑惑的睁开眼，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法错了。再喝一口，继续尝试。
“你在做什么？”三阶男不知何时走到身前。
王学舟睁开眼，正对着他那蠕动着的伤口，看着渗出的黏液缓慢滴落在地上，有些腿软。
“这个要在现实内特定场所才能体会到，去睡吧。”
“可是，我在记忆碎片内看到……”
“记忆碎片？你是哪个方向的？协会那里掌控的几种，貌似没有你这种传承方式。”
王学舟稍作犹豫，“梦。”
“梦？你们这种不是睡一觉自然就掌握能力了吗？”男子疑惑，“你可以去咨询许锦兰。”
许？我认识这个人吗？
见王学舟茫然，男子解释道，“方才给你牌子的那位。她既然给了你东西，想必不会介意指导你。”
男子拿出一瓶新酒，灌了一口，咳嗽，“你去楼下整些水喝。”，把酒放到茶几，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
楼下接待员趴在柜台，听到王学舟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又振作精神，打了个哈欠，“客人，需要什么？”
“哪里可以买到水？”
“出门左拐，走三两分钟，有家营业的，那里稍微贵；您也可以继续往前走……”
王学舟没再听，出门左拐。街道两旁商铺基本黑着灯，路灯少有几个完好的，多被人打碎。
路上黑一段亮一段，远处的螺旋高楼，依旧耀眼。自从知道这里是梦，王学舟越看越觉得它有种扭曲的美感，分明是冰冷的水泥，却呈现出藤蔓般螺旋。
找到角落中一家亮着灯的小商店，推开门。铃铛响起，年轻男子顶着黑眼圈从手上的书抽离视线，“要买什么，我们这里有……”
“水。”王学舟看到他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怎么卖？”
男子从后面柜子拿出一个竹筒，晃了晃，能听到液体流动。“一筒11比索。筒喝完送回来，可以抵扣1比索。”
“你怎么不去抢？”王学舟看着二十公分长，几公分粗的竹筒，惊叹。
“客人，这里是沙漠。”男子见怪不怪，把竹筒放到柜台，推过来，“另外，抢劫哪有卖东西稳定？”
王学舟掂量着，“拿四个。”
抱着竹筒回到房间，放到茶几，自己拧开一罐，喝了口，有股清香。
见三阶男闭目养神，拿着竹筒回房睡觉去了。
看着眼前胡安伸出床榻的胳膊，王学舟暗骂一声，把它推进去，揉着酸痛的脖子。
胡安被扒拉醒了，揉着眼睛，翻了个身，脑袋探出床，看着地上的王学舟，“你怎么睡地上了？”
王学舟懒得废话，自顾出去洗漱。
三阶男不知何时离去，茶几上的水都被喝干净，竹筒散落在地上。
对付完早饭，六人在客厅谈论昨晚。
“老大？昨晚怎么不喊我们！”女子感慨，“从硬币上钻出来的那对，听着就很厉害！”
褚钊翻了个白眼，“你老大我就不厉害吗？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
“我们今晚也要跟过去吗？”胡安看着窗外的螺旋高楼，“这么漂亮，居然是梦。”
阳光下，螺旋高楼折射出七彩的颜色，将绿洲装点得花枝招展。楼下沿街商贩在阴影中摆开摊位，在等待顾客中或闲聊，或弹起乐器开始起舞。
“一起去呗！那么多超能者保着你，怂什么？”褚钊鼓动。
“不去肯定死不掉，熊睿在这儿。”王学舟劝阻。
几人摇摇头，毕竟是一个小队。
胡安也摇摇头，看着褚钊，“受雇佣的是他们，不是熊睿。”
几人两两一组出去打探消息，胡安和王学舟在屋子里留守，盯着从后备箱偷偷拿进来的武器，防止失窃。
“你成为超能者了？”
“他们说是，可是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同。”王学舟摊开手，左手点着右手掌心，“我在梦里看到那个人就这样，”右手按上自己头颅，微微弯曲，假装用力，“也没见多用力，被按的人就嗝屁了。啊，我何时可以像他那般……”
“别瞎想，既然都说是，那就是成了。估计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回城，花钱找人指点下，就好了。”胡安摆摆手，不以为然。
“还有人做这种活？不应该都藏着掖着吗？”
“怎么没有？钱给够一切好说。”
“钱。”王学舟重复道，脸色变得愁苦，“怎么还没搞钱又要花钱。”
“不花钱学点东西，怎么挣钱？你厮混几年，实在找不到活计，也可以去指点新人嘛。来钱不多但胜在安全。”
王学舟指着自己的眼睛，“不说那些了，这个怎么办？”
“回明都，有人会取的。”胡安又补了句，“无痛的，放心。”
王学舟稍稍松口气，外债搞定了。
“这块玉是做什么的？”胡安把玩着，对向阳光，“莫不是在特定条件下能激发出东西？”
王学舟也有点好奇，奢侈的倒了一滩水，把玉石丢进去，没什么变化。
“她说是可以记录灵魂，死后复活用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给你了？”胡安面露不悦，又变为鄙夷，“你吃软饭了？”
“我本不想要的，褚钊与熊睿，”王学舟指着褚钊房间外侧，“他俩就在那里，都看见了，没制止，那不就说明没危险？有便宜不占。”
“委托只说保护你到达指定地点，来回护送。可没说需要你完好无损的回去才算完成。”
“那你昨天喝那么多！”
胡安撇撇嘴，“我总觉得他们在说谎，怎么可能这么巧周边都探索完。”
王学舟叹了口气，“谁叫咱俩没本事呢，希望今晚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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