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交易达成
一夜无话，胡安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警员在车门与主教的人交涉。天亮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拿着手电筒在检查死者。看向邻座，少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王学舟坐在地上，口水顺着嘴边拉成长丝，溻湿衣衫。郝师隔着窗户与人交流。
起身，尚未离开座位，车门的警员喊道，“先生！请您在原位等待。”
“我需要小便。”胡安嚷道。
“稍等！”警员朝着后面喊了句什么，又转过头对着胡安说，“先生，请脱掉您的外衣，接收检查。”
几位抬着尸体下车，上来一位干练的女子。胡安依令脱下厚实的外套，举起手，慢慢往前凑去。女子上下其手，没查出武器，领着胡安下了车。
“您好！”胡安夹着腿在后面跟着，“很远吗？我憋不住了。”
女子看了眼胡安，被逗笑了，指向几十米外停车场角落，那里有间房子。“那儿，你快去吧！”
胡安撒腿跑过去。
解决完一项生理需求，刚洗完手，另一项又开始。天不是很亮，远处灯光下的女子招手，“好了吗？快回来！”
胡安这次不那么急，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女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们的情况已经上报了。等记录做完，上面发令就可以离开了。”女子安慰道，“不用太久，这种事情很常见。”
胡安点点头，没作声，这句话堵的没法开口讨要食物。
如女警员所言，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几人就被从车上请下。郝师把老王塞到救护车，与警员打了个招呼，带着两人离开。找地方吃了顿早饭，外面正值早高峰，没什么紧急事情，三人不想去挤，索性要了壶茶水，消磨时光。
拿起报纸，标题《实业派政坛领袖去世》，大致翻了下，几页都是追悼惋惜。丢下报纸，搭起筷子。刚搭成一座桥，被郝师敲了手。“别玩了！走吧。”
在岔路口分手，胡安与王学舟顶着老脸在附近店铺赊账拿了些食材。进屋前，翻开邮箱，成堆的催款单从里面倾泻而出。胡乱塞到怀里，抱着打开门。
屋子很冷，喊了几声，貌似谢辰不在。把东西放到桌子，手擦了下，一层灰。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二人稍作打扫，各自回房。
胡安推开门，屋内的绿植叶子蔫蔫的，浇了水，挪到阳光下，没再去管。打开窗户，拍打拍打被子，散散尘土。一通打扫完毕，胡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房间，女士坐在书桌前，背对着自己。
胡安掐了自己一下，没感觉。
“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是身份卡吗？”女士拿着黑色卡片问道。
“你不认识？”胡安有些惊讶，总督就职时带过来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与地底有所关联才对。
“我上来得太久了。十年前还没有这种东西。”女子晃着卡片，“看来要搞个读取数据的机器。”
“你说的我心里没谱了，究竟能不能下去。”胡安语气有些生硬。
“能是能，就是方法合不合规的问题。”女子放下卡片，站起来，看向胡安，“要是有坐标，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
“眼球怎么取？”胡安没搭话。
“明天寄过来，按照说明操作就好。”
“好。”胡安应承完，女子拿着卡片推门出去。
睁开眼，放在书桌的卡片果然不见了。感觉自己忘了什么，胡安推门出去。
分好账单，拿出纸笔算着结余，王学舟下楼。
“过来！这是你的账单。这是你的那份钱。你算算对不对。”胡安推过去一堆纸，又塞过去一张自己计算的纸。
掏出一封信，拆开，两人一同观看。谢辰去补课的地方住几天，两人没回来，负责的部分他一并处理了。
读完信，虽然他没提钱的事情，但两人还是有些难为情，想着把自己那份钱退给他。
算了下各种杂费账单，手头不剩什么钱。对视一眼，长叹一声，只好通过填饱肚子的方式慰藉干瘪的钱包。吃完午饭，小憩一觉，下午两点，胡安去了工作地点。
学校尚未开课，王学舟去自己教导的几个孩子家溜达一圈，与休假回来的家长们闲谈，蹭了顿下午茶，提了些瓜果。放在桌上，敲了敲门，没回应，推门看眼，胡安不在。挑了几个，提着向郝老师家走去。
他家距离这里两个街区，是一栋三层木质小楼，外表看起来很是破旧，外加第三层和阁楼坍塌，一眼看去只觉是危房。借口年纪大了懒得修，索性把三层封死，继续居住。王学舟劝了几次，甚至有次都请来人准备施工，老头骂骂咧咧得把人哄走，只好作罢。
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扒在窗口往里瞧，没有人影。在院子里杂物间门后的罐头盒里拿出钥匙，王学舟开门进去。一进屋酒精味扑面而来，“师父？师父！”，喊叫两声没有回应，王学舟探头看向卧室，见没有人，嘀咕着把水果放在桌上，锁好门离去。
实在无趣，王学舟钻进书店，假借买书，翻看闲书打发时间，第三次拿着书晃到其他书架，店员敲响前台的铃，示意客人离去。王学舟看了眼书名《被遗忘的众灵》，254页，放到书架最顶层的角落，赶在店员撵人前离去。
在常去的小餐馆落座，老三样，土豆焖肉、清炒蒜苗、蛋花汤，消费15比索，还剩三百多。吃饱了围观街角老大爷下棋，天色擦黑，各自回家。王学舟习惯性推开邮箱，里面有张纸。走到屋内，打开灯，倒是额外收入。年前花了50比索在小报上刊登了一楼空房间出租的消息，有个租客后天上午十点过来看房，特意提前两天通知一下，避免屋主不在。没通过中介，看来是想省点钱。自己可以往上抬抬租金。
把便条放在桌上，王学舟打开杂物间，开始清理。里面大多是是工具、不用的家具、没什么用但又总感觉能用上的小物件，一股脑丢在门外，把里侧的床撂倒，开窗，散尘土。
一番清理，杂物间变成了一间有床、有书桌、有衣柜的简陋卧室。整理完，王学舟发觉这间比胡安住的那间大，晚上喊他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下？想到这里，他不是去打个照面吗？现在又没开工，怎么还不回来？没再多想，王学舟继续收拾，把清理出的杂物挑拣一番，搬到阁楼，余下的甩在走廊，明天早上打包丢掉。揉着酸痛的胳膊，王学舟洗完澡瘫在床上，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王学舟再次看到女儿与妻子，在一起和面、剁菜。饺子刚出锅，眼前的景象散去，王学舟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忍受两三秒，理解着凭空出现的知识，似乎学会了一项能力。没有开灯，喝了口水缓缓，平和呼吸。按照指示，尝试驱动能量在脑部盘旋。这很难把控，因为分不清是自己脑补的活动，还是真的有东西在供自己驱使。就这样保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王学舟闭上的眼前多了一抹亮光，忍受着没睁开眼，逐渐适应，眼前是一片山坡。春夏两季，山坡上滋生了细密的草丛，被孩童践踏后弯折断裂，又顽强的向上舒展。孩童？在远处的小树林中嬉闹，山坡尽头不知何人种了几十棵树，在这里望去和麻杆一般单薄。
往前走两步，感受着脚踏过草地，翻涌上的草茎味道，王学舟感觉愈发奇妙，这就是徜徉他人梦境的感觉啊！靠近那伙小孩，他们在拿着石子砸向一棵绑着红布的小树，上面挂着一块枯树皮。王学舟在这个距离勉强能认出脸庞，辨认一番，没一个认识的。这是谁的梦境？向远处望去，山下是一个小小村落，在一条大河旁。山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云遮雾绕。
王学舟感觉头顶有水滴滴落，旁边的孩童嚷着，“下雨了！下雨了！”结伴跑向山下。怎么出着太阳还下雨？王学舟疑惑的抬头，只见一张大嘴往下压来。
梦境戛然而止。王学舟喘着粗气，吐槽道，“太倒霉了，居然是噩梦！”，没再继续尝试，喝了口水压惊，准备上床睡觉。这时，敲门声响起。“谁啊？”王学舟打开灯，凌晨一点三十二分。“我。”胡安的声音。王学舟穿上内衣，下了床，“什么事？”门一开，酒臭味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胡安痛斥间喷出的唾液，“你，再进我的梦，打断，你的腿！”含糊不清的说完，踉跄的下了楼。王学舟一脸懵逼，不是说隐秘性很强，不会被察觉吗？感觉自己被骗了。一连串撞击声传来，赶过去看，胡安顺着楼梯翻滚下去，在地板上挣扎起身。赶紧过去扶起，撑着送到房间，桌子上还剩半瓶酒，丢在床上。“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明天，我一定要揍你一顿……”嘀咕着，头一歪，鼾声响起。王学舟盖好被子，关了灯，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被发现呢？
胡安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痛，拿起床边的杯子，居然没有水。看到桌子上还剩半瓶，灌了一口舒缓口渴，翻身下床，释放一番，晕乎的推开房门，栽倒在沙发。嚷道，“王呆子！王呆子！我饿了！”
“叫什么叫！刚八点！”王学舟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见胡安瘫在沙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天喝多了。”
“嗯。”胡安抓着茶壶，喝了一大口，趴在沙发上，困意袭来。
“半夜敲我房门，把我骂了一顿……”话没说完，胡安鼾声响起。
再次醒来，已经十点多了。王学舟滚好粥，配着青菜，在吃早饭。见胡安醒了，催促道“粥还温乎，你快去洗漱。”
胡安晃晃脑袋，感觉没那么晕，跳下沙发，落座，“洗什么，吃完再洗”
“我昨晚是不是去你那里了。”胡安问道。
“是，开门把我骂了一顿。”
“你打我了？”
“嗯？”王学舟惊讶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滚下楼梯的。”
“哦哦，下次你打我两顿，就好了。”胡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王学舟见他没提，刚好翻篇，下午要去堵着老师，请教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吃完饭，胡安去收拾，王学舟翻开邮箱，看看有没有其他租客的信息。邮箱里躺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旁边有封信，拿进房，放在桌上，没打开。“胡安？有个物件，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的？”
胡安洗净手，出来见到小木盒，也是一脸懵逼，旋即恍然，“哦~，这是你的。”
“我的？”
“取眼球用的。”胡安打开，里面是一个没毛的肉团，被裹在棉絮里。
“怎么用？”王学舟感觉有点恶心，不会要吃下去吧？
胡安打开信，诵读一遍，王学舟脸色有所缓和。
拿出肉团，其底部是个空洞，将空洞对准左眼眼球，慢慢压上去。
王学舟抬手，“这玩意真的不会有危害吗？”
“我哪里晓得，直觉上我认为描述是准确的。”胡安用手戳着肉球，其皮肤被按下去又缓慢浮起。“用不用看你，你只要把东西保存好交出来给我就行。”
王学舟想了下城内那几家医院30%的手术致死率，摇了摇头，还是选择相信胡安。
对准，缓慢靠近，王学舟感觉自己的左眼凉飕飕的，然后越来越冷，最后失去知觉。肉球弹动，王学舟松手，感觉左眼很模糊。低头看去，肉球的空隙里有一颗眼球。将肉球放回盒子，盖上，抬头看到胡安新奇的观摩自己。闭上模糊的左眼，发问“怎么了？”
胡安递过来一个镜子，睁开左眼，内里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瞳，而是一团肉球，上面有一个红点。伸手摸去，与抚摸皮肤质感一般，但又具有视觉，很是神奇。
“好了。交易完成。”王学舟起身，在屋子里走动，习惯这半面清楚半面模糊的视觉。胡安将盒子放在桌上，继续去刷锅。
起身，尚未离开座位，车门的警员喊道，“先生！请您在原位等待。”
“我需要小便。”胡安嚷道。
“稍等！”警员朝着后面喊了句什么，又转过头对着胡安说，“先生，请脱掉您的外衣，接收检查。”
几位抬着尸体下车，上来一位干练的女子。胡安依令脱下厚实的外套，举起手，慢慢往前凑去。女子上下其手，没查出武器，领着胡安下了车。
“您好！”胡安夹着腿在后面跟着，“很远吗？我憋不住了。”
女子看了眼胡安，被逗笑了，指向几十米外停车场角落，那里有间房子。“那儿，你快去吧！”
胡安撒腿跑过去。
解决完一项生理需求，刚洗完手，另一项又开始。天不是很亮，远处灯光下的女子招手，“好了吗？快回来！”
胡安这次不那么急，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女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们的情况已经上报了。等记录做完，上面发令就可以离开了。”女子安慰道，“不用太久，这种事情很常见。”
胡安点点头，没作声，这句话堵的没法开口讨要食物。
如女警员所言，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几人就被从车上请下。郝师把老王塞到救护车，与警员打了个招呼，带着两人离开。找地方吃了顿早饭，外面正值早高峰，没什么紧急事情，三人不想去挤，索性要了壶茶水，消磨时光。
拿起报纸，标题《实业派政坛领袖去世》，大致翻了下，几页都是追悼惋惜。丢下报纸，搭起筷子。刚搭成一座桥，被郝师敲了手。“别玩了！走吧。”
在岔路口分手，胡安与王学舟顶着老脸在附近店铺赊账拿了些食材。进屋前，翻开邮箱，成堆的催款单从里面倾泻而出。胡乱塞到怀里，抱着打开门。
屋子很冷，喊了几声，貌似谢辰不在。把东西放到桌子，手擦了下，一层灰。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二人稍作打扫，各自回房。
胡安推开门，屋内的绿植叶子蔫蔫的，浇了水，挪到阳光下，没再去管。打开窗户，拍打拍打被子，散散尘土。一通打扫完毕，胡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房间，女士坐在书桌前，背对着自己。
胡安掐了自己一下，没感觉。
“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是身份卡吗？”女士拿着黑色卡片问道。
“你不认识？”胡安有些惊讶，总督就职时带过来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与地底有所关联才对。
“我上来得太久了。十年前还没有这种东西。”女子晃着卡片，“看来要搞个读取数据的机器。”
“你说的我心里没谱了，究竟能不能下去。”胡安语气有些生硬。
“能是能，就是方法合不合规的问题。”女子放下卡片，站起来，看向胡安，“要是有坐标，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
“眼球怎么取？”胡安没搭话。
“明天寄过来，按照说明操作就好。”
“好。”胡安应承完，女子拿着卡片推门出去。
睁开眼，放在书桌的卡片果然不见了。感觉自己忘了什么，胡安推门出去。
分好账单，拿出纸笔算着结余，王学舟下楼。
“过来！这是你的账单。这是你的那份钱。你算算对不对。”胡安推过去一堆纸，又塞过去一张自己计算的纸。
掏出一封信，拆开，两人一同观看。谢辰去补课的地方住几天，两人没回来，负责的部分他一并处理了。
读完信，虽然他没提钱的事情，但两人还是有些难为情，想着把自己那份钱退给他。
算了下各种杂费账单，手头不剩什么钱。对视一眼，长叹一声，只好通过填饱肚子的方式慰藉干瘪的钱包。吃完午饭，小憩一觉，下午两点，胡安去了工作地点。
学校尚未开课，王学舟去自己教导的几个孩子家溜达一圈，与休假回来的家长们闲谈，蹭了顿下午茶，提了些瓜果。放在桌上，敲了敲门，没回应，推门看眼，胡安不在。挑了几个，提着向郝老师家走去。
他家距离这里两个街区，是一栋三层木质小楼，外表看起来很是破旧，外加第三层和阁楼坍塌，一眼看去只觉是危房。借口年纪大了懒得修，索性把三层封死，继续居住。王学舟劝了几次，甚至有次都请来人准备施工，老头骂骂咧咧得把人哄走，只好作罢。
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扒在窗口往里瞧，没有人影。在院子里杂物间门后的罐头盒里拿出钥匙，王学舟开门进去。一进屋酒精味扑面而来，“师父？师父！”，喊叫两声没有回应，王学舟探头看向卧室，见没有人，嘀咕着把水果放在桌上，锁好门离去。
实在无趣，王学舟钻进书店，假借买书，翻看闲书打发时间，第三次拿着书晃到其他书架，店员敲响前台的铃，示意客人离去。王学舟看了眼书名《被遗忘的众灵》，254页，放到书架最顶层的角落，赶在店员撵人前离去。
在常去的小餐馆落座，老三样，土豆焖肉、清炒蒜苗、蛋花汤，消费15比索，还剩三百多。吃饱了围观街角老大爷下棋，天色擦黑，各自回家。王学舟习惯性推开邮箱，里面有张纸。走到屋内，打开灯，倒是额外收入。年前花了50比索在小报上刊登了一楼空房间出租的消息，有个租客后天上午十点过来看房，特意提前两天通知一下，避免屋主不在。没通过中介，看来是想省点钱。自己可以往上抬抬租金。
把便条放在桌上，王学舟打开杂物间，开始清理。里面大多是是工具、不用的家具、没什么用但又总感觉能用上的小物件，一股脑丢在门外，把里侧的床撂倒，开窗，散尘土。
一番清理，杂物间变成了一间有床、有书桌、有衣柜的简陋卧室。整理完，王学舟发觉这间比胡安住的那间大，晚上喊他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下？想到这里，他不是去打个照面吗？现在又没开工，怎么还不回来？没再多想，王学舟继续收拾，把清理出的杂物挑拣一番，搬到阁楼，余下的甩在走廊，明天早上打包丢掉。揉着酸痛的胳膊，王学舟洗完澡瘫在床上，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王学舟再次看到女儿与妻子，在一起和面、剁菜。饺子刚出锅，眼前的景象散去，王学舟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忍受两三秒，理解着凭空出现的知识，似乎学会了一项能力。没有开灯，喝了口水缓缓，平和呼吸。按照指示，尝试驱动能量在脑部盘旋。这很难把控，因为分不清是自己脑补的活动，还是真的有东西在供自己驱使。就这样保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王学舟闭上的眼前多了一抹亮光，忍受着没睁开眼，逐渐适应，眼前是一片山坡。春夏两季，山坡上滋生了细密的草丛，被孩童践踏后弯折断裂，又顽强的向上舒展。孩童？在远处的小树林中嬉闹，山坡尽头不知何人种了几十棵树，在这里望去和麻杆一般单薄。
往前走两步，感受着脚踏过草地，翻涌上的草茎味道，王学舟感觉愈发奇妙，这就是徜徉他人梦境的感觉啊！靠近那伙小孩，他们在拿着石子砸向一棵绑着红布的小树，上面挂着一块枯树皮。王学舟在这个距离勉强能认出脸庞，辨认一番，没一个认识的。这是谁的梦境？向远处望去，山下是一个小小村落，在一条大河旁。山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云遮雾绕。
王学舟感觉头顶有水滴滴落，旁边的孩童嚷着，“下雨了！下雨了！”结伴跑向山下。怎么出着太阳还下雨？王学舟疑惑的抬头，只见一张大嘴往下压来。
梦境戛然而止。王学舟喘着粗气，吐槽道，“太倒霉了，居然是噩梦！”，没再继续尝试，喝了口水压惊，准备上床睡觉。这时，敲门声响起。“谁啊？”王学舟打开灯，凌晨一点三十二分。“我。”胡安的声音。王学舟穿上内衣，下了床，“什么事？”门一开，酒臭味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胡安痛斥间喷出的唾液，“你，再进我的梦，打断，你的腿！”含糊不清的说完，踉跄的下了楼。王学舟一脸懵逼，不是说隐秘性很强，不会被察觉吗？感觉自己被骗了。一连串撞击声传来，赶过去看，胡安顺着楼梯翻滚下去，在地板上挣扎起身。赶紧过去扶起，撑着送到房间，桌子上还剩半瓶酒，丢在床上。“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明天，我一定要揍你一顿……”嘀咕着，头一歪，鼾声响起。王学舟盖好被子，关了灯，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被发现呢？
胡安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痛，拿起床边的杯子，居然没有水。看到桌子上还剩半瓶，灌了一口舒缓口渴，翻身下床，释放一番，晕乎的推开房门，栽倒在沙发。嚷道，“王呆子！王呆子！我饿了！”
“叫什么叫！刚八点！”王学舟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见胡安瘫在沙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天喝多了。”
“嗯。”胡安抓着茶壶，喝了一大口，趴在沙发上，困意袭来。
“半夜敲我房门，把我骂了一顿……”话没说完，胡安鼾声响起。
再次醒来，已经十点多了。王学舟滚好粥，配着青菜，在吃早饭。见胡安醒了，催促道“粥还温乎，你快去洗漱。”
胡安晃晃脑袋，感觉没那么晕，跳下沙发，落座，“洗什么，吃完再洗”
“我昨晚是不是去你那里了。”胡安问道。
“是，开门把我骂了一顿。”
“你打我了？”
“嗯？”王学舟惊讶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滚下楼梯的。”
“哦哦，下次你打我两顿，就好了。”胡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王学舟见他没提，刚好翻篇，下午要去堵着老师，请教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吃完饭，胡安去收拾，王学舟翻开邮箱，看看有没有其他租客的信息。邮箱里躺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旁边有封信，拿进房，放在桌上，没打开。“胡安？有个物件，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的？”
胡安洗净手，出来见到小木盒，也是一脸懵逼，旋即恍然，“哦~，这是你的。”
“我的？”
“取眼球用的。”胡安打开，里面是一个没毛的肉团，被裹在棉絮里。
“怎么用？”王学舟感觉有点恶心，不会要吃下去吧？
胡安打开信，诵读一遍，王学舟脸色有所缓和。
拿出肉团，其底部是个空洞，将空洞对准左眼眼球，慢慢压上去。
王学舟抬手，“这玩意真的不会有危害吗？”
“我哪里晓得，直觉上我认为描述是准确的。”胡安用手戳着肉球，其皮肤被按下去又缓慢浮起。“用不用看你，你只要把东西保存好交出来给我就行。”
王学舟想了下城内那几家医院30%的手术致死率，摇了摇头，还是选择相信胡安。
对准，缓慢靠近，王学舟感觉自己的左眼凉飕飕的，然后越来越冷，最后失去知觉。肉球弹动，王学舟松手，感觉左眼很模糊。低头看去，肉球的空隙里有一颗眼球。将肉球放回盒子，盖上，抬头看到胡安新奇的观摩自己。闭上模糊的左眼，发问“怎么了？”
胡安递过来一个镜子，睁开左眼，内里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瞳，而是一团肉球，上面有一个红点。伸手摸去，与抚摸皮肤质感一般，但又具有视觉，很是神奇。
“好了。交易完成。”王学舟起身，在屋子里走动，习惯这半面清楚半面模糊的视觉。胡安将盒子放在桌上，继续去刷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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