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值守
王学舟经过胡安方才的提醒，出了家门就开始后悔，他们晚上偷偷摸摸的刺探消息，自己住的这么偏僻，独自外出会不会被掳走。要不回去取枪？要不喊胡安一齐去？思绪翻滚间，眼角看到左侧有团模糊的东西靠近。转头看去，是一辆车，紧走两步过了路口，加快步伐朝着老师家进发。
胡安哼着歌，在厨房清洗盘子、杯子。倒放在沥水架上，拿了个苹果，涮涮，啃着回到沙发。刚坐下，门铃响起，开门，是一位陌生警官。警官高180+，戴着帽子，脸型很正，高大魁梧，胡安估量着，往屋里蹭蹭，“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负责档案管理的，昨天整理时发现你的档案遗失了，需要进行补录。”警官并未出示证件表明合法身份。
“需要现在补录吗？”胡安嘴上询问，手却按在门后，准备随时关门。昨天外出时，听说最近不少冒充公职人员上门的抢劫案件，不得不防。
出乎意料，警官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出勤路过，提前通知你一声，明天我会和搭档一起过来，正式拜访。”
言毕，警官转身离去，徒步消失在路口。
胡安暗自思忖，莫非这是踩点，晚上再来？
刚进屋，关好门，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胡安隔着门问道。
“许苑。”熟悉的声音。胡安摆出笑脸，开门。
迎面而来却是个拳头。一拳打的鲜血直流，脑袋嗡嗡的。
来者抓着胡安的腿，趁其神志不清，往外拖行。
脑袋在门框重重嗑了一下，胡安忍着疼痛，扒住门框，抬脚踹去。
没反抗几下，一阵剧痛从脚上传来，昏迷过去。
王学舟到了老师家，果然他还没从宿醉中醒来。喊醒说几句好话，哄着去洗漱，茶刚泡好，恭敬递上去。郝接过，喝了一口，手一哆嗦，“你小子，诚心想烫死我。”
王学舟讪笑，没作声。
“说吧，啥事？”郝打着哈欠，“先别说，正好你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递过来。
王学舟接过，定睛一看，是超能者登记。
前面的基本信息填好，看到能力描述犯了愁。“师父，这里怎么填？”
郝拽过纸，“胡乱写写就得了。”，接过笔，写下梦境探寻，无攻击性。
“好了，正事搞定。过几天会有个证寄过去，保存好。没事别拿出来显摆。”
王学舟连着点头，打断郝的长篇大论，“老师，我现在能够探寻梦境。普通人能察觉我的探寻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超能者协会那面花钱查阅资料吧。你小子要是服用魔药，我倒是能找来七八个前辈教导你……”
眼看又要开始絮叨，王学舟赶紧抛出主要目的，“我昨晚被袭击了。”
“嗯？伤到哪里了？惹了什么人吗？”郝坐正，神情严肃，细细审视王学舟，“你这个眼球？”
“没受伤，这个是交易。”
“交易？”
“成为超能者的代价。”王学舟没再解释。
“你小子心急什么！就不怕有人……”
“怕这怕那，我当初就不上来了。”
“唉。”郝长叹一声，“说说怎么遇袭的。”
“昨晚入睡前，我在尝试能力，先后入侵了两个室友的梦境。撤离的时候，被拉入另一片梦，迷蒙间似乎被问了许多事情，操控能量清醒后，那个人见势不妙撤退了。而后没再出现。”
郝点点头，“以后施展能力提前与你朋友说一下，看到些什么总归不好。你那两个室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学舟笑着应承。
“城内能在梦境上反制专长梦境领域超能者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七八个。”
王学舟心中一惊，七八个还不多？
“其中五个都快嗝屁了，忙着自救。没时间刺探你。刺探你？项瘸子吗？不，默认不对后辈下手……”沉吟复盘许久，郝依旧拿不准是谁出的手，“你在这等着，我收拾一下。”
胡安被脚踝的剧痛疼醒，睁开眼，发现身处囚室，左脚包着石膏，不知昏迷多久。身上酸痛不堪，口渴，想嘘嘘。囚室不大，jipingmi铁质栏杆十几公分粗，缝隙七八公分，看起来很是别扭。外面是一面墙壁，扶着墙坐起，看到所谓的床，仅仅是木板搭在厚实的草垛上。摸了下草垛，很是潮湿。制止对虫豸的想象，胡安忍着恶心单腿站起，蹦跳着像着栏杆靠过去。
听到声响，走廊传来训斥，“老实呆着。”脚步声渐进，是个年轻人，穿着脏兮兮的白褂，头发乱蓬蓬，满眼血丝，看着不像正常人。胡安畏缩着说出需求，男子嫌恶的瞪了胡安一眼，离去。
就在胡安快尿裤子的时候，男子带着另一位同样穿着稍微年长些的男人过来，指着胡安说，“实验品359号反馈需要小便。”
胡安听着称呼，心里一凉。年长男子开口，“看着我的眼睛。”胡安依言看过去，只觉脑中剧痛，嘴中泛甜。裤子湿了。“好了，下回你自己搞定，别什么都来烦我。”年长男子言毕，离去。年轻人丢下一瓶药剂，离去。胡安靠着墙慢慢弯腰，捡起，是个钢制试管，贴着一日一次。拿着试管坐回木板，把湿漉漉的裤子脱掉，摊在旁边晾着。脱下上衣遮盖。好在牢房内不是很冷，倒不至于受冻。聊作慰藉。胡安拔下塞子，闻着是甜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嘬出嘴里的唾沫合着血吐在地上，胡安一饮而尽。还能更糟吗？
王学舟跟着郝踏入生物研究所，先后查验指纹、语音、面容、瞳孔、口令后进入地下。出了电梯，眼前是明亮的电子屏，上面显示值班表。稍作犹豫，二人往左边走去，沿途不断问好，最后到达档案室。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房间很大，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架，只有靠近门口这里有地方塞下桌子，桌子后值守的是位五十上下的男人，带着厚实的眼镜，叼着根糖。二人进来，也爱答不理。
“老徐。方便吗？”郝指着里面。
老徐越过他，看了看王学舟，“不像你。”
“王疯子的种，像我才坏了”郝一胳膊揽住王学舟，往前推。
老徐细细观察，面露追忆之色，“这眉眼，不细看还真认不出。你这是做了什么改造？”
“受伤了，赶着有剩余，弄来一个先用着。”郝解释。
“你忒小气，那些超能者好多更好的替代品，花不了几个钱。”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掏钱，我赶明就换个比原配还好的。”
老徐笑着摆摆手，“你要查什么？”
“梦境类超能者的档案及相关能力记录。”
“名单总督府前阵子来人都取走了，说是统一管辖。”
“总督府？”
“嗯。相关能力你不是都能倒背如流吗？”老徐看了眼王学舟，恍然大悟，“你小子动作倒快，前年刚上来，今年就成为超能者了。”
王学舟呵呵笑着，没作答。
“E区13书架，你自己去找吧。只能拿一本。”老徐拉着郝继续聊天，王学舟进入书库。
ABCD，王学舟转了一圈，也没看到E，见角落有个小门，拉开门，里面又是一排排的书架，回头看了眼，书架遮挡，看不见二人，但依稀能听到交谈。王学舟迈步进去。
刚进入屋子，一股凉意升起，屋子的门旁也有桌子，桌子后坐着一具骷髅。听到响声回头看来，冒着红光的眼眶抖动几下，起身朝这里走来。王学舟吓傻了，撒腿就跑，连滚带爬的看到二人，刚想提醒，后面骷髅带着骨头摩擦的声响走来。
老徐伸手拽住王学舟，笑着骂道，“你个为老不尊的，吓唬小孩干啥。”，转头安慰王学舟，“别怕，他也是看档案室的。”
骷髅走近，颌骨张合几下，没有声音发出。正自疑惑，脑海中忽而出现一道深沉的男中音，操着花腔唱将道，“我本是那好儿郎，奈何奸人……”话语声戛然而止，老徐笑道拍着桌子，“两句词也能忘，你还是快去背背吧！”被他带动，王学舟也没那么害怕，从师父身后探出脑袋，打量着骷髅。骨架似乎有些年月，指骨等稍微零碎点的地方都有缺失，大腿骨肋骨也有裂痕。骷髅再次开口，“兀那小子，无凭证擅闯禁地，该判处监禁三月。”老徐骂道，“老头子，赶紧回去，别多事，这个月还能把你身上换换零件。”被呵斥，骷髅转身颤巍巍的离去，王学舟担心它一个踉跄就散架，成为一摊乱骨。
“去吧！别烦我。”说完，郝与老徐又攀谈起来。
王学舟走过那扇门，见骷髅两臂撑在桌上，拿着自己的头骨，小心的用布拭去灰尘。往裂缝里挤东西。没去打扰，继续前行，左侧五排书架就是E区。走到第二排，第三个书架，密密麻麻全都是梦境系列超能者的记录。胡乱抽一本，大致翻看。
主人公叫薛维秀，作者应该是他的后辈。借着其他人的口述，勾勒出一个勇敢果决的少年，在面临部落人的入侵，英勇抵抗的画面。从授勋镇守边境之后，记叙视角切为本人，代入其中，体会他一步步面对诡异敌人，从迎战到溃败再到盲从的全过程。真切的描述了那种人为操控的大势之下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最后一部分则是复盘，解析了敌军与内部对手勾结，是怎样通过梦境暗示、人为制造巧合，一步步逼疯他。
放回书架，往前走两步，从第二排拿了一本很薄的，十几页，是个调查报告。这种文章兴起于前任总督上任，方便年度述职使用，直至今日仍热度不减。有许多小说都仿照此文体，编排近些年出名的案件。不过收录在这里，大抵是真的内部人员写的。
先是自述背景，地位，职务，近些年做的事迹，王学舟大概扫两眼，翻篇。而后是陈述自己年中调任至炳丘后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大致浏览，也就是发现有人作祟，骗取钱财，而后捉住，误杀，被报复，再假死脱身，伺机调查，一举查抓当地大户与匪徒勾结，人赃俱获。
结果是什么，报告内没写。放回去，回味着报告里短短几字，“卑职附身病犬，托梦与忠良，里应外合……”托梦，这个能力怎么越发像神婆了。
脑中响起骷髅的提醒，“在催你。”
从书架上抽了本厚的，估摸着有几百页能看几天。王学舟抱着书，与骷髅致谢，跟着郝离去。
郝拽过书，“《奇梦解析》，你是要转行算命吗？怎么不去灵市那面接收册封，合法忽悠人。光明正大敛财。”
王学舟尴尬笑笑，拽过书，“那个骷髅是什么东西？”
郝回头，转回来，“你嘴巴放干净点，他耳朵灵敏得很，当心下次来给你下绊子。”
紧走两步，两人走到显示屏另一侧，“他是……我也忘了是哪年的，反正就是一个士兵，倒霉死后不朽，眼看着自己尸体不断腐烂，精神有些崩溃。被前任院子从山谷里发现，带了回来，当做研究物。”
“那现在怎么跑去看书库了。”
“配合度好，又研究不明白，放他出去也要吓死人，索性让他去看书库，有其他几个人照看着，出了问题也能解决。”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个大厅。大厅有一具蜥蜴骨架，七八米长，三米多高，十分骇人。
旁边立着块牌子-莽纹巨蜥（已灭绝）。
走过骨架，两人走到对侧，在五十七号实验室外停下。郝抬手敲门，“老王？老王！”
老王拿着手套，半身血，出来，把门带上。王学舟这一两秒内看到里面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搞到个活的，别浪费时间。”
“项瘸子昨晚在哪里？”
“你找他干啥？”老王看着郝的腿，“你现在不比当年，打不过他的。我不帮你收尸。”
“不是，昨晚有个梦境侧的超能者动手了。”郝指向王学舟，“说是刺探他的信息。”
王学舟复述一遍，老王听罢，推开门，喊句，“别动手，等我，死了我把你们切了。”
关门，脸色有些阴沉，“项瘸子逗留时间快到了，昨晚应该在城西吃酒。我一会问问，晚上给你答复。除了他，还有谁能出手？”
郝摇摇头，“你也知道，他平日接触不到这些，不可能那么巧得罪其他人。”
老王拍了下郝的肩膀，宽慰道，“没事，让他和你住几天，我这面手续走下来，让他住实验室就好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进不来的，能进来直接下手我们也挡不住。”
“暂时只能这样了。”郝叹息一声，领着王学舟离去。
胡安哼着歌，在厨房清洗盘子、杯子。倒放在沥水架上，拿了个苹果，涮涮，啃着回到沙发。刚坐下，门铃响起，开门，是一位陌生警官。警官高180+，戴着帽子，脸型很正，高大魁梧，胡安估量着，往屋里蹭蹭，“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负责档案管理的，昨天整理时发现你的档案遗失了，需要进行补录。”警官并未出示证件表明合法身份。
“需要现在补录吗？”胡安嘴上询问，手却按在门后，准备随时关门。昨天外出时，听说最近不少冒充公职人员上门的抢劫案件，不得不防。
出乎意料，警官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出勤路过，提前通知你一声，明天我会和搭档一起过来，正式拜访。”
言毕，警官转身离去，徒步消失在路口。
胡安暗自思忖，莫非这是踩点，晚上再来？
刚进屋，关好门，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胡安隔着门问道。
“许苑。”熟悉的声音。胡安摆出笑脸，开门。
迎面而来却是个拳头。一拳打的鲜血直流，脑袋嗡嗡的。
来者抓着胡安的腿，趁其神志不清，往外拖行。
脑袋在门框重重嗑了一下，胡安忍着疼痛，扒住门框，抬脚踹去。
没反抗几下，一阵剧痛从脚上传来，昏迷过去。
王学舟到了老师家，果然他还没从宿醉中醒来。喊醒说几句好话，哄着去洗漱，茶刚泡好，恭敬递上去。郝接过，喝了一口，手一哆嗦，“你小子，诚心想烫死我。”
王学舟讪笑，没作声。
“说吧，啥事？”郝打着哈欠，“先别说，正好你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递过来。
王学舟接过，定睛一看，是超能者登记。
前面的基本信息填好，看到能力描述犯了愁。“师父，这里怎么填？”
郝拽过纸，“胡乱写写就得了。”，接过笔，写下梦境探寻，无攻击性。
“好了，正事搞定。过几天会有个证寄过去，保存好。没事别拿出来显摆。”
王学舟连着点头，打断郝的长篇大论，“老师，我现在能够探寻梦境。普通人能察觉我的探寻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超能者协会那面花钱查阅资料吧。你小子要是服用魔药，我倒是能找来七八个前辈教导你……”
眼看又要开始絮叨，王学舟赶紧抛出主要目的，“我昨晚被袭击了。”
“嗯？伤到哪里了？惹了什么人吗？”郝坐正，神情严肃，细细审视王学舟，“你这个眼球？”
“没受伤，这个是交易。”
“交易？”
“成为超能者的代价。”王学舟没再解释。
“你小子心急什么！就不怕有人……”
“怕这怕那，我当初就不上来了。”
“唉。”郝长叹一声，“说说怎么遇袭的。”
“昨晚入睡前，我在尝试能力，先后入侵了两个室友的梦境。撤离的时候，被拉入另一片梦，迷蒙间似乎被问了许多事情，操控能量清醒后，那个人见势不妙撤退了。而后没再出现。”
郝点点头，“以后施展能力提前与你朋友说一下，看到些什么总归不好。你那两个室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学舟笑着应承。
“城内能在梦境上反制专长梦境领域超能者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七八个。”
王学舟心中一惊，七八个还不多？
“其中五个都快嗝屁了，忙着自救。没时间刺探你。刺探你？项瘸子吗？不，默认不对后辈下手……”沉吟复盘许久，郝依旧拿不准是谁出的手，“你在这等着，我收拾一下。”
胡安被脚踝的剧痛疼醒，睁开眼，发现身处囚室，左脚包着石膏，不知昏迷多久。身上酸痛不堪，口渴，想嘘嘘。囚室不大，jipingmi铁质栏杆十几公分粗，缝隙七八公分，看起来很是别扭。外面是一面墙壁，扶着墙坐起，看到所谓的床，仅仅是木板搭在厚实的草垛上。摸了下草垛，很是潮湿。制止对虫豸的想象，胡安忍着恶心单腿站起，蹦跳着像着栏杆靠过去。
听到声响，走廊传来训斥，“老实呆着。”脚步声渐进，是个年轻人，穿着脏兮兮的白褂，头发乱蓬蓬，满眼血丝，看着不像正常人。胡安畏缩着说出需求，男子嫌恶的瞪了胡安一眼，离去。
就在胡安快尿裤子的时候，男子带着另一位同样穿着稍微年长些的男人过来，指着胡安说，“实验品359号反馈需要小便。”
胡安听着称呼，心里一凉。年长男子开口，“看着我的眼睛。”胡安依言看过去，只觉脑中剧痛，嘴中泛甜。裤子湿了。“好了，下回你自己搞定，别什么都来烦我。”年长男子言毕，离去。年轻人丢下一瓶药剂，离去。胡安靠着墙慢慢弯腰，捡起，是个钢制试管，贴着一日一次。拿着试管坐回木板，把湿漉漉的裤子脱掉，摊在旁边晾着。脱下上衣遮盖。好在牢房内不是很冷，倒不至于受冻。聊作慰藉。胡安拔下塞子，闻着是甜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嘬出嘴里的唾沫合着血吐在地上，胡安一饮而尽。还能更糟吗？
王学舟跟着郝踏入生物研究所，先后查验指纹、语音、面容、瞳孔、口令后进入地下。出了电梯，眼前是明亮的电子屏，上面显示值班表。稍作犹豫，二人往左边走去，沿途不断问好，最后到达档案室。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房间很大，密密麻麻摆满了书架，只有靠近门口这里有地方塞下桌子，桌子后值守的是位五十上下的男人，带着厚实的眼镜，叼着根糖。二人进来，也爱答不理。
“老徐。方便吗？”郝指着里面。
老徐越过他，看了看王学舟，“不像你。”
“王疯子的种，像我才坏了”郝一胳膊揽住王学舟，往前推。
老徐细细观察，面露追忆之色，“这眉眼，不细看还真认不出。你这是做了什么改造？”
“受伤了，赶着有剩余，弄来一个先用着。”郝解释。
“你忒小气，那些超能者好多更好的替代品，花不了几个钱。”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掏钱，我赶明就换个比原配还好的。”
老徐笑着摆摆手，“你要查什么？”
“梦境类超能者的档案及相关能力记录。”
“名单总督府前阵子来人都取走了，说是统一管辖。”
“总督府？”
“嗯。相关能力你不是都能倒背如流吗？”老徐看了眼王学舟，恍然大悟，“你小子动作倒快，前年刚上来，今年就成为超能者了。”
王学舟呵呵笑着，没作答。
“E区13书架，你自己去找吧。只能拿一本。”老徐拉着郝继续聊天，王学舟进入书库。
ABCD，王学舟转了一圈，也没看到E，见角落有个小门，拉开门，里面又是一排排的书架，回头看了眼，书架遮挡，看不见二人，但依稀能听到交谈。王学舟迈步进去。
刚进入屋子，一股凉意升起，屋子的门旁也有桌子，桌子后坐着一具骷髅。听到响声回头看来，冒着红光的眼眶抖动几下，起身朝这里走来。王学舟吓傻了，撒腿就跑，连滚带爬的看到二人，刚想提醒，后面骷髅带着骨头摩擦的声响走来。
老徐伸手拽住王学舟，笑着骂道，“你个为老不尊的，吓唬小孩干啥。”，转头安慰王学舟，“别怕，他也是看档案室的。”
骷髅走近，颌骨张合几下，没有声音发出。正自疑惑，脑海中忽而出现一道深沉的男中音，操着花腔唱将道，“我本是那好儿郎，奈何奸人……”话语声戛然而止，老徐笑道拍着桌子，“两句词也能忘，你还是快去背背吧！”被他带动，王学舟也没那么害怕，从师父身后探出脑袋，打量着骷髅。骨架似乎有些年月，指骨等稍微零碎点的地方都有缺失，大腿骨肋骨也有裂痕。骷髅再次开口，“兀那小子，无凭证擅闯禁地，该判处监禁三月。”老徐骂道，“老头子，赶紧回去，别多事，这个月还能把你身上换换零件。”被呵斥，骷髅转身颤巍巍的离去，王学舟担心它一个踉跄就散架，成为一摊乱骨。
“去吧！别烦我。”说完，郝与老徐又攀谈起来。
王学舟走过那扇门，见骷髅两臂撑在桌上，拿着自己的头骨，小心的用布拭去灰尘。往裂缝里挤东西。没去打扰，继续前行，左侧五排书架就是E区。走到第二排，第三个书架，密密麻麻全都是梦境系列超能者的记录。胡乱抽一本，大致翻看。
主人公叫薛维秀，作者应该是他的后辈。借着其他人的口述，勾勒出一个勇敢果决的少年，在面临部落人的入侵，英勇抵抗的画面。从授勋镇守边境之后，记叙视角切为本人，代入其中，体会他一步步面对诡异敌人，从迎战到溃败再到盲从的全过程。真切的描述了那种人为操控的大势之下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最后一部分则是复盘，解析了敌军与内部对手勾结，是怎样通过梦境暗示、人为制造巧合，一步步逼疯他。
放回书架，往前走两步，从第二排拿了一本很薄的，十几页，是个调查报告。这种文章兴起于前任总督上任，方便年度述职使用，直至今日仍热度不减。有许多小说都仿照此文体，编排近些年出名的案件。不过收录在这里，大抵是真的内部人员写的。
先是自述背景，地位，职务，近些年做的事迹，王学舟大概扫两眼，翻篇。而后是陈述自己年中调任至炳丘后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大致浏览，也就是发现有人作祟，骗取钱财，而后捉住，误杀，被报复，再假死脱身，伺机调查，一举查抓当地大户与匪徒勾结，人赃俱获。
结果是什么，报告内没写。放回去，回味着报告里短短几字，“卑职附身病犬，托梦与忠良，里应外合……”托梦，这个能力怎么越发像神婆了。
脑中响起骷髅的提醒，“在催你。”
从书架上抽了本厚的，估摸着有几百页能看几天。王学舟抱着书，与骷髅致谢，跟着郝离去。
郝拽过书，“《奇梦解析》，你是要转行算命吗？怎么不去灵市那面接收册封，合法忽悠人。光明正大敛财。”
王学舟尴尬笑笑，拽过书，“那个骷髅是什么东西？”
郝回头，转回来，“你嘴巴放干净点，他耳朵灵敏得很，当心下次来给你下绊子。”
紧走两步，两人走到显示屏另一侧，“他是……我也忘了是哪年的，反正就是一个士兵，倒霉死后不朽，眼看着自己尸体不断腐烂，精神有些崩溃。被前任院子从山谷里发现，带了回来，当做研究物。”
“那现在怎么跑去看书库了。”
“配合度好，又研究不明白，放他出去也要吓死人，索性让他去看书库，有其他几个人照看着，出了问题也能解决。”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个大厅。大厅有一具蜥蜴骨架，七八米长，三米多高，十分骇人。
旁边立着块牌子-莽纹巨蜥（已灭绝）。
走过骨架，两人走到对侧，在五十七号实验室外停下。郝抬手敲门，“老王？老王！”
老王拿着手套，半身血，出来，把门带上。王学舟这一两秒内看到里面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搞到个活的，别浪费时间。”
“项瘸子昨晚在哪里？”
“你找他干啥？”老王看着郝的腿，“你现在不比当年，打不过他的。我不帮你收尸。”
“不是，昨晚有个梦境侧的超能者动手了。”郝指向王学舟，“说是刺探他的信息。”
王学舟复述一遍，老王听罢，推开门，喊句，“别动手，等我，死了我把你们切了。”
关门，脸色有些阴沉，“项瘸子逗留时间快到了，昨晚应该在城西吃酒。我一会问问，晚上给你答复。除了他，还有谁能出手？”
郝摇摇头，“你也知道，他平日接触不到这些，不可能那么巧得罪其他人。”
老王拍了下郝的肩膀，宽慰道，“没事，让他和你住几天，我这面手续走下来，让他住实验室就好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进不来的，能进来直接下手我们也挡不住。”
“暂时只能这样了。”郝叹息一声，领着王学舟离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