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怒与舞
睁眼的里奇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思索了两秒，伸手推开面前的木头片子。
“果然是棺材啊，采教的人可真够懒得，他妈的我还没死就上棺材了。”喃喃的里奇从棺材中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单独的房间，房间中除了棺材之外就没一个大件，和牢房的结构一模一样。
起身的里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他扭头去找甜味来源，发现是一个大开口的玻璃瓶吊在半空中，玻璃瓶中装满了鲜红的血。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房间中放血瓶了。
“我才第一次进入梦境，哪有那么快兽化的。”里奇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却发现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刚出门，密集的枪声就让里奇脸色严峻起来，他本能地从走廊中拽起一个花瓶靠在墙上，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窗户外，一群士兵分散着躲在教会外的土墙后，对着一群覆盖油斑的怪物疯狂开火。
城市中，探照灯在无光的黑色天空中扫荡，市民组成的民兵成群结队聚集在一起，端着武器对抗街道里里外外的怪物。
城墙处，大机械的影子在城外晃动，机枪与爆炸声在街道上持续不停，阻挡着那足有城墙高的黑色怪物们。
“黑界潮蔓延上来了。”表情严肃起来，里奇放下花瓶朝门外冲去，刚出门荷枪实弹的采教神父就丢给他一把枪。
“醒了啊里奇，让我看看你在梦境里有什么长进。”
“那些本领可不兴在这里用啊。”哈哈笑的里奇上弹，胳膊夹着枪，左手压住枪口直接扣死扳机。
“嗨，只是一些扭曲怪罢了，吃人的异食者们都被挡在城外呢。”躲在掩体后的神父开了一瓶酒喝了两口又起身开火。
门外成群结队的扭曲怪在火力网下成片倒下。那些长相奇形怪状的东西仿佛是各种肢体拼接出来的，泛着油光的漆黑表面下是扭曲怪狰狞的爪牙。
不过对于枪械而言，爪牙毫无用处。
“喷火器呢，省着点用。”远处一声指挥，掩体后开火的声音消失。
一个喷火兵扛着喷火兵对着油量的尸体点火，火光很快蔓延到所有的尸体上，尸体上滴落的黑水在火焰中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尸体便被烧了个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臭的气味。
跟着神父们从采教大门冲上街道，里奇四处观察，此时街道上的扭曲怪也被清扫的差不多了，人们从家里拿出可以点燃的东西焚烧海量尸体。
由采教武装与民兵的加入，防线很快推到了城门之下，里奇站在城墙上，朝前望去，眼前是一片让人绝望的黑暗。漆黑的天空与漆黑的地面连为一体，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见昏暗天空与地面贴合的地平线。
粘稠的黑水在地面上滚滚而来，被特制的城墙阻隔在外，城墙上，士兵冲着下方试图爬墙的扭曲怪不断扫射。
而在城墙更前方，三台十多米高的巨大金属巨人矗立在大地上，工程用机械的黄色涂料几乎褪掉了色彩，只剩下锈蚀斑斑的厚重金属。那些本来是工程用的巨型机器人本该装备导弹机枪的手与肩空空如也，只剩下与手臂焊接在一起的打桩机与砍刀。
在它们面前，四个十几米高的黑色巨人缓步靠近，探照灯下，从黑水中走出的巨怪个头细长，它胸口以上头的部位是一个隆起的小鼓包，胸口以下则长满了苍白的手，十几双手环环相扣抱在一起。
好似婴儿一般的哭喊声从巨怪手臂中发出，怪异的哭喊声极其刺耳，城墙上的士兵用怒骂回应。
在巨怪四周，布满黑水的异食者扛着肮脏的旗帜，喊叫着它们的语言，跟随巨怪朝城墙走去，在异食者身边无数扭曲怪化作炮灰挡在子弹前。
子弹打穿血肉的声音、怪物的哭嚎、士兵的怒吼交杂在一起。
不知道怎么的，里奇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油然的绝望。尤其是目光触及到远处无边的漆黑时，那份绝望更加深沉。
梦境中虽然有食人的怪物与血液的恶臭，但停下来终究能在索瑟城高而尖的楼顶缝隙找到一抹月光。
而这现实的世界甚至连月光都没有，目所及之处只有黑色。
曾经他只会对黑界处那无边的漆黑玩笑以对，现在在他见过明亮双月与浩瀚星空后，面对黑界感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压力。
漆黑的天空与漆黑的大地似乎要将他挤死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天地间。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除了梦境里外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采教之外，梦中还会有崇拜月亮的猎人。
“喂！别发呆了挣扎者！左边的城墙有几个异食者爬上来了！”士兵的怒吼将里奇唤回现实。
一声爆炸从城墙下响起，里奇的耳朵“嗡”的一声安静下来，战场上所有的声音被搅成一团浆糊灌入耳中。
右边的士兵拍打着他的脸颊，拽着他的手要拉他逃跑。
在里奇的左边，两团两米多高，浑身覆着黑油的人型怪物拽着一个士兵的身体硬生生撕扯成两半，兴奋地啃食起来。
那两个异食者所在的位置卡在了士兵的中央，左右两边的士兵都不敢开枪生怕杀死对面的士兵，只能把火力倾泻到城墙下其他攀爬的怪物身上。
“喂！喂！！”士兵的喊叫在耳中只有微小的波澜。
没有理会士兵的里奇遥望了一眼远方的黑界，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军刺卡在枪口之下，迎面走向了异食者。
见到里奇没有随着四周士兵一同撤退，反而朝它们而来，异食者狞笑着将手中尸体甩向他。
“哇啊！！”里奇一把接住尸体，血肉溅在脸上，他抓着尸体的脚，腰腿发力将尸体活活甩了回去，同时奔跑起来握着刺刀发起冲锋。
异食者完全没想到里奇会把尸体又甩回来，它用手挡开尸体，对着里奇挥出爪子。
这一刻，里奇眼中的异食者慢了许多，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每一个动作都提前在眼前浮现出幻影。
前冲的里奇猛的侧跳，手中军刺狠狠插入异食者肚子，扣下扳机。
“哇啊啊啊！！”怒吼的里奇连扣四下扳机，拔出刺刀插入异食者嘴里连扣三枪确认它的死亡。
军刺侧划残暴地割下了异食者半个脑袋，满身鲜血的里奇冲下一个异食者，这一刻他眼中只有快乐。
剩下的异食者在里奇面前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面对里奇的冲锋，它的动作显得如此无力，就像待宰羔羊徒劳的顶撞。
在士兵惊讶的目光中，放声大笑的里奇刺刀插入，扳机扣下，最后竖刀上挑，直接将异食者开膛破肚。
他一脚将尸体踹下城墙，丢掉手里的步枪，一把抱起一旁机枪对着下方城墙疯狂扣扫射。
爬到一半城墙的扭曲怪迅速扫射一空，一只异食者踩着另一边扭曲怪的身体跃向半空，朝城墙上跳来。
里奇丢下机枪，拽起一块砖头猛得飞出，半空中的异食者被砖头砸中摔在城墙上，被两旁士兵枪口朝下直接扫杀。
梦境里浴血的快感回到脑中，里奇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喜欢这该死的快乐，因为在这快感中，他可以忽视这永无日月的天空。
守城战持续了半天，随着最后一个黑色巨人倒在大机器的铁刀下，下方如潮水般的黑水慢慢朝后翻滚而去。
士兵扯着沙哑的嗓子欢呼，唯有里奇一人站在城墙上遥望远处的黑界。
“果然是棺材啊，采教的人可真够懒得，他妈的我还没死就上棺材了。”喃喃的里奇从棺材中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单独的房间，房间中除了棺材之外就没一个大件，和牢房的结构一模一样。
起身的里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他扭头去找甜味来源，发现是一个大开口的玻璃瓶吊在半空中，玻璃瓶中装满了鲜红的血。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房间中放血瓶了。
“我才第一次进入梦境，哪有那么快兽化的。”里奇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却发现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刚出门，密集的枪声就让里奇脸色严峻起来，他本能地从走廊中拽起一个花瓶靠在墙上，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窗户外，一群士兵分散着躲在教会外的土墙后，对着一群覆盖油斑的怪物疯狂开火。
城市中，探照灯在无光的黑色天空中扫荡，市民组成的民兵成群结队聚集在一起，端着武器对抗街道里里外外的怪物。
城墙处，大机械的影子在城外晃动，机枪与爆炸声在街道上持续不停，阻挡着那足有城墙高的黑色怪物们。
“黑界潮蔓延上来了。”表情严肃起来，里奇放下花瓶朝门外冲去，刚出门荷枪实弹的采教神父就丢给他一把枪。
“醒了啊里奇，让我看看你在梦境里有什么长进。”
“那些本领可不兴在这里用啊。”哈哈笑的里奇上弹，胳膊夹着枪，左手压住枪口直接扣死扳机。
“嗨，只是一些扭曲怪罢了，吃人的异食者们都被挡在城外呢。”躲在掩体后的神父开了一瓶酒喝了两口又起身开火。
门外成群结队的扭曲怪在火力网下成片倒下。那些长相奇形怪状的东西仿佛是各种肢体拼接出来的，泛着油光的漆黑表面下是扭曲怪狰狞的爪牙。
不过对于枪械而言，爪牙毫无用处。
“喷火器呢，省着点用。”远处一声指挥，掩体后开火的声音消失。
一个喷火兵扛着喷火兵对着油量的尸体点火，火光很快蔓延到所有的尸体上，尸体上滴落的黑水在火焰中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尸体便被烧了个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臭的气味。
跟着神父们从采教大门冲上街道，里奇四处观察，此时街道上的扭曲怪也被清扫的差不多了，人们从家里拿出可以点燃的东西焚烧海量尸体。
由采教武装与民兵的加入，防线很快推到了城门之下，里奇站在城墙上，朝前望去，眼前是一片让人绝望的黑暗。漆黑的天空与漆黑的地面连为一体，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见昏暗天空与地面贴合的地平线。
粘稠的黑水在地面上滚滚而来，被特制的城墙阻隔在外，城墙上，士兵冲着下方试图爬墙的扭曲怪不断扫射。
而在城墙更前方，三台十多米高的巨大金属巨人矗立在大地上，工程用机械的黄色涂料几乎褪掉了色彩，只剩下锈蚀斑斑的厚重金属。那些本来是工程用的巨型机器人本该装备导弹机枪的手与肩空空如也，只剩下与手臂焊接在一起的打桩机与砍刀。
在它们面前，四个十几米高的黑色巨人缓步靠近，探照灯下，从黑水中走出的巨怪个头细长，它胸口以上头的部位是一个隆起的小鼓包，胸口以下则长满了苍白的手，十几双手环环相扣抱在一起。
好似婴儿一般的哭喊声从巨怪手臂中发出，怪异的哭喊声极其刺耳，城墙上的士兵用怒骂回应。
在巨怪四周，布满黑水的异食者扛着肮脏的旗帜，喊叫着它们的语言，跟随巨怪朝城墙走去，在异食者身边无数扭曲怪化作炮灰挡在子弹前。
子弹打穿血肉的声音、怪物的哭嚎、士兵的怒吼交杂在一起。
不知道怎么的，里奇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油然的绝望。尤其是目光触及到远处无边的漆黑时，那份绝望更加深沉。
梦境中虽然有食人的怪物与血液的恶臭，但停下来终究能在索瑟城高而尖的楼顶缝隙找到一抹月光。
而这现实的世界甚至连月光都没有，目所及之处只有黑色。
曾经他只会对黑界处那无边的漆黑玩笑以对，现在在他见过明亮双月与浩瀚星空后，面对黑界感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压力。
漆黑的天空与漆黑的大地似乎要将他挤死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天地间。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除了梦境里外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采教之外，梦中还会有崇拜月亮的猎人。
“喂！别发呆了挣扎者！左边的城墙有几个异食者爬上来了！”士兵的怒吼将里奇唤回现实。
一声爆炸从城墙下响起，里奇的耳朵“嗡”的一声安静下来，战场上所有的声音被搅成一团浆糊灌入耳中。
右边的士兵拍打着他的脸颊，拽着他的手要拉他逃跑。
在里奇的左边，两团两米多高，浑身覆着黑油的人型怪物拽着一个士兵的身体硬生生撕扯成两半，兴奋地啃食起来。
那两个异食者所在的位置卡在了士兵的中央，左右两边的士兵都不敢开枪生怕杀死对面的士兵，只能把火力倾泻到城墙下其他攀爬的怪物身上。
“喂！喂！！”士兵的喊叫在耳中只有微小的波澜。
没有理会士兵的里奇遥望了一眼远方的黑界，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军刺卡在枪口之下，迎面走向了异食者。
见到里奇没有随着四周士兵一同撤退，反而朝它们而来，异食者狞笑着将手中尸体甩向他。
“哇啊！！”里奇一把接住尸体，血肉溅在脸上，他抓着尸体的脚，腰腿发力将尸体活活甩了回去，同时奔跑起来握着刺刀发起冲锋。
异食者完全没想到里奇会把尸体又甩回来，它用手挡开尸体，对着里奇挥出爪子。
这一刻，里奇眼中的异食者慢了许多，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每一个动作都提前在眼前浮现出幻影。
前冲的里奇猛的侧跳，手中军刺狠狠插入异食者肚子，扣下扳机。
“哇啊啊啊！！”怒吼的里奇连扣四下扳机，拔出刺刀插入异食者嘴里连扣三枪确认它的死亡。
军刺侧划残暴地割下了异食者半个脑袋，满身鲜血的里奇冲下一个异食者，这一刻他眼中只有快乐。
剩下的异食者在里奇面前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面对里奇的冲锋，它的动作显得如此无力，就像待宰羔羊徒劳的顶撞。
在士兵惊讶的目光中，放声大笑的里奇刺刀插入，扳机扣下，最后竖刀上挑，直接将异食者开膛破肚。
他一脚将尸体踹下城墙，丢掉手里的步枪，一把抱起一旁机枪对着下方城墙疯狂扣扫射。
爬到一半城墙的扭曲怪迅速扫射一空，一只异食者踩着另一边扭曲怪的身体跃向半空，朝城墙上跳来。
里奇丢下机枪，拽起一块砖头猛得飞出，半空中的异食者被砖头砸中摔在城墙上，被两旁士兵枪口朝下直接扫杀。
梦境里浴血的快感回到脑中，里奇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喜欢这该死的快乐，因为在这快感中，他可以忽视这永无日月的天空。
守城战持续了半天，随着最后一个黑色巨人倒在大机器的铁刀下，下方如潮水般的黑水慢慢朝后翻滚而去。
士兵扯着沙哑的嗓子欢呼，唯有里奇一人站在城墙上遥望远处的黑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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