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关盛闻
汉中城关家。
关盛闻收到了大哥关盛言捎来的信。
信中告诉他，说新近结拜了三位神仙，过几天就要陪同他们三位到汉中来，出手一件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然后再采办一些货物，让关盛闻提前筹备一下。
老太爷在信中也交代他，一定要提前安排好三位老神仙的吃住，要求关家人对于老神仙要尊重，态度要恭谨。
关盛闻对于这封信里的内容，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活神仙，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项链，他都怀疑老爷子是不是上了岁数，脑子不清楚了。不过他大哥关盛言在信中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此事非常重要，是他们关家重新振作的绝好机会。
虽然将信将疑，但关盛闻觉得反正此事再过几天就能见分晓，假的就算了，若是真的，他从中也一定能够得到些许好处。
关盛闻住的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后面还有两个小跨院。这宅子并不是关盛闻赚钱买的，而是关家祖上有钱时在汉中城购置的产业。
住宅在后面，前面是临街的门面，开着关家在汉中的两桩生意，一个是绸缎庄，一个是杂货铺。现在都是关盛闻一家在这里经营。
宅子虽然不小，但是来得人多了，仍然是不好安排。
关盛闻自己就有一大家子人，他夫人给他生了两个闺女，今年一个十八，一个十六。老大叫关达蓉，已经嫁人了，亲家是知府衙门的一个小吏，女婿也在衙门里谋了个书办的差事。虽然他们俸禄极其有限，但是因为是衙门里的老人，所以各个衙门之间的关系熟络，平日里街坊邻居或者亲戚朋友少不了各种请托办事，经常可以收到一些谢礼，日子倒是过得去。老二叫关达渝，今年刚刚订婚，亲家就是一条街上开着车马行和大酒楼的邓家，今年后半年就要办婚事。
因为没有儿子，关盛言先后又纳了两房小妾，这两个女人也是争气，各自给他又生了一个儿子，如今一个七岁一个八岁，老三叫关达江，老四叫关达海。
如今关盛闻和夫人蒋氏带着孩子们住在主院，两个小妾各住一个小跨院。
现在家里人要来，少不了还得把孩子们赶回侧院里去住，把主院房间腾出来，等大哥他们过来了住。
感觉还是过于拥挤，所以关盛闻最后索性去找了亲家，就是开酒楼和旅店的邓家，在他家的旅店后院包下一个幽静的小跨院，到时候请那三位老神仙居住。
午饭就安排在邓家酒楼，因为关盛闻要在这里宴请开珠宝行的周福生周大财东。
周福生的珠宝行在汉中城很有名气，经营金银首饰，玉器以及各种珠宝，专做有钱人的生意。他和汉中城的官员，驻军，富商都有往来，按照关盛闻的估计，周福生每年最少要赚三五千两的银子。
邓家酒楼是一座木质的临街二层楼，有些陈旧，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
关盛闻要了一个小包间，里面陈设很简单，门口是水盆架和衣架，然后有一个小橱柜，上面放着茶具茶点，再就是临窗一张方桌，不大，刚好够三四个人小酌。
关盛言刚刚坐下，房门就被嘭的一声推开了，亲家邓通闯了进来。
这邓通四十来岁，人长得瘦高，练过几天拳脚，一双三角眼，颇为有神，脸上还长着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很有猫头鹰的气质。他开着车马行，长期和走南闯北的马帮生意人打交道，脾气也变得粗豪，在汉中城的三教九流里面交友广泛，人缘颇佳。
邓通把茶水和花生瓜子摆到方桌上，一屁股坐在关盛言对面椅子上，大大咧咧地说：“亲家，有事直接到周福生府上找他不就行了嘛，干啥还要摆酒请他一顿？”
关盛闻道：“不瞒亲家你，还真是有事。我大哥来信，说是他有几位在太白山上修仙的结拜兄弟，过几天就要来汉中，准备出手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我大哥让我先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买主。这周福生在这一行最为熟络，我今天就是想把此事拜托给他。”
邓通吃惊道：“价值连城的珠宝？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准备卖多少银子？”
关盛闻正待给他解释，只听得外面的木楼梯嘎吱嘎吱直响，邓通道：“这是周福生来了。”
两人站起来，迎到门口，邓通大声吆喝道：“周大财东，您走路倒是轻一点啊，看把小店的楼梯都要踩断了。”
周福生吭哧吭哧上得楼来，唬着脸对邓通道：“你老邓这是不欢迎我来啊。”
邓通笑着上前，一把搂住周福生的肩膀，笑道：“周大财东说得哪里话来，在这汉中城，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周大财东，还想不想在汉中城街面上混了？”
周福生也笑了，扒拉开邓通的胳膊，和关盛闻相互见了礼，三人一起进了包间坐下。
周福生也是差不多的岁数，个子不高，但比较白胖，坐下就是一副弥勒佛的摸样。
邓通给两个人斟上茶，问道：“老周，最近你咋不去艳翠楼了？前两天我过去，小桃红还向我打听你周大财东呢，人家想你了。”
周福生笑道：“快别说那个什么小桃红小桃绿了，她们不是想我，是想我口袋里面的银子了。上次我在那里招待客人，让她们把我狠狠坑了一把。”
关盛闻问道：“坑了你多少？”
周福生道：“艹她娘的，一把就坑了我三十两银子，真是个黑店，我再也不去艳翠楼了，你们也不要去，饿死那些狐狸精。”
邓通哈哈大笑道：“你老周也是咱们汉中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东，怎得这般小气？人家呼哧呼哧服侍了你半夜，你却提上裤子不想会帐，哪有这般道理？”
周福生骂道：“服侍个屁，她们费了力气也就罢了。我们就没在那里过夜，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喝喝老酒，结果她们轮番过来劝酒，我还以为是她们见到老主顾，分外地热情，也就一一应付了。结果最后会账时才知道，艹他娘的，收了我十几个姐儿每人一份的花酒钱。”
邓通和关盛闻都忍不住狂笑不止。
好容易忍住笑，邓通问：“亲家，最近咋也没见你到院子里行走？”
关盛闻马上一脸苦相：“周大财东都不敢再去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有银子往里面填啊。”
周福生马上道：“你不要哭穷，什么小门小户，头两年我过去喝酒，经常见你在里面。“
关盛闻道：“今时不同往日啊。前些年的生意未见得好做，像我这样的小门小户，一年也就是千儿八百两的进项，日子还能过得去。这两年还是那些进项，可是摊派太厉害了，一年还高过一年，每年光摊派，就拿去我一小半的进项。不像你周大财东，每年进项少说三五千两，天天去艳翠楼怡红院，都不算啥事。“
周福生叹气道：“我也就是个空架子，明面上看着进项不少，其实暗里开销也大。就你说的这些摊派，哪次不是先找到我？县里的洪涝灾害，我要捐一二百两，府城修桥铺路维护庙宇，我要捐三五百两，四川兵来增援，我得捐五百两，洪督师大军过境，我捐了一千两。对了，也有少的，今年有个缉贼通判衙门过来募捐，我看是生面孔，就只给了五十两。“
邓通道：“还是周兄财大气粗啊。我刚刚算了算，我前年捐了二百八十两，去年捐了三百五十两，今年应该也少不了。“
关盛闻点头道：“那咱俩差不多，我也大概是这样的数目。“
周福生愤愤道：“细算下来，这几年我每年都超过一千两。“
邓通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了，日子难过年年过。先吃饭先吃饭。“他出去安排伙计上菜。
酒菜都是安排好的，很快就端了上来。
很简单的四样菜，一个烤羊排，一个油炸河虾，一个萝卜干炒腊肉，一个清炖鸡。
还配了两个小凉菜，一盘炝拌豆芽，一盘山野菜。
酒是谢村黄酒。
都是熟人，三人都没有太多客气，相互敬酒，各自喝了一杯之后，就开始慢慢吃菜聊天。
周福生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关老弟，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关盛言就把大哥来信准备出手一条珍珠项链的事又说了一遍，问道：“我知道老兄在珠宝方面是行家，所以才特意把你请过来，看看在咱们汉中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周福生边吃边问：“什么样的项链？你见过没有？“
关盛闻道：“我也是过几天才能见到。说是项链是纯白的五十八颗珍珠，每一颗都是又大又圆，大小都一样，光泽也一样，每一颗珠子单卖也值二百两。还有一对耳环，紫色珍珠的，更加稀罕。“
周福生听完，不禁停下筷子，喃喃道：“如若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倒确实是宝贝了。不过在咱们汉中，卖不起太高价钱的。你准备卖多少银子？“
关盛闻道：“这个还没有仔细商量，等我大哥来了再定。不过大致应该在一万五千两到一万八千两的样子。“
周福生故作沉吟道：“这个价钱不小啊，要找到合适的买家，我可得好好想想办法。“
关盛闻拱手道：“全赖周兄帮忙了。“
邓通一直在旁边边吃边听，这时候插嘴道：“老周你不要装样子。这样的宝贝，有钱人谁不想要？再说了，要是在汉中找不到买家，那就拿到南京去出手，保不准还能卖个双倍价钱呢。“
周福生摇头道：“老邓你着什么急嘛。一两万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哪有那么容易就成交呢。我是说，合适的买家不好找，又要有银子，还要信誉好。估计我这几天需要费一番功夫。“
关盛言道：“让周兄费心了。不过事成之后，茶水钱我是要给的。“
之后就茶水钱的多少，进行了长时间的探讨。周福生要一成，关盛闻只给一分，反复拉锯，老酒喝下去三斤，最后达成协议，只要成交，关盛闻就给三百两茶水费。
周福生自是满意。
他说需要费力去找买家自然是胡扯。因为前几天他就得到瑞王府的消息，准备向他采买一两件拿得出手的礼物。因为是要送给后宫里的贵人，所以特别交代，不要普通的金银首饰，最好是名贵的珠宝。
周福生正愁此事难办呢，没想到关盛闻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关盛闻收到了大哥关盛言捎来的信。
信中告诉他，说新近结拜了三位神仙，过几天就要陪同他们三位到汉中来，出手一件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然后再采办一些货物，让关盛闻提前筹备一下。
老太爷在信中也交代他，一定要提前安排好三位老神仙的吃住，要求关家人对于老神仙要尊重，态度要恭谨。
关盛闻对于这封信里的内容，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活神仙，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项链，他都怀疑老爷子是不是上了岁数，脑子不清楚了。不过他大哥关盛言在信中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此事非常重要，是他们关家重新振作的绝好机会。
虽然将信将疑，但关盛闻觉得反正此事再过几天就能见分晓，假的就算了，若是真的，他从中也一定能够得到些许好处。
关盛闻住的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后面还有两个小跨院。这宅子并不是关盛闻赚钱买的，而是关家祖上有钱时在汉中城购置的产业。
住宅在后面，前面是临街的门面，开着关家在汉中的两桩生意，一个是绸缎庄，一个是杂货铺。现在都是关盛闻一家在这里经营。
宅子虽然不小，但是来得人多了，仍然是不好安排。
关盛闻自己就有一大家子人，他夫人给他生了两个闺女，今年一个十八，一个十六。老大叫关达蓉，已经嫁人了，亲家是知府衙门的一个小吏，女婿也在衙门里谋了个书办的差事。虽然他们俸禄极其有限，但是因为是衙门里的老人，所以各个衙门之间的关系熟络，平日里街坊邻居或者亲戚朋友少不了各种请托办事，经常可以收到一些谢礼，日子倒是过得去。老二叫关达渝，今年刚刚订婚，亲家就是一条街上开着车马行和大酒楼的邓家，今年后半年就要办婚事。
因为没有儿子，关盛言先后又纳了两房小妾，这两个女人也是争气，各自给他又生了一个儿子，如今一个七岁一个八岁，老三叫关达江，老四叫关达海。
如今关盛闻和夫人蒋氏带着孩子们住在主院，两个小妾各住一个小跨院。
现在家里人要来，少不了还得把孩子们赶回侧院里去住，把主院房间腾出来，等大哥他们过来了住。
感觉还是过于拥挤，所以关盛闻最后索性去找了亲家，就是开酒楼和旅店的邓家，在他家的旅店后院包下一个幽静的小跨院，到时候请那三位老神仙居住。
午饭就安排在邓家酒楼，因为关盛闻要在这里宴请开珠宝行的周福生周大财东。
周福生的珠宝行在汉中城很有名气，经营金银首饰，玉器以及各种珠宝，专做有钱人的生意。他和汉中城的官员，驻军，富商都有往来，按照关盛闻的估计，周福生每年最少要赚三五千两的银子。
邓家酒楼是一座木质的临街二层楼，有些陈旧，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
关盛闻要了一个小包间，里面陈设很简单，门口是水盆架和衣架，然后有一个小橱柜，上面放着茶具茶点，再就是临窗一张方桌，不大，刚好够三四个人小酌。
关盛言刚刚坐下，房门就被嘭的一声推开了，亲家邓通闯了进来。
这邓通四十来岁，人长得瘦高，练过几天拳脚，一双三角眼，颇为有神，脸上还长着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很有猫头鹰的气质。他开着车马行，长期和走南闯北的马帮生意人打交道，脾气也变得粗豪，在汉中城的三教九流里面交友广泛，人缘颇佳。
邓通把茶水和花生瓜子摆到方桌上，一屁股坐在关盛言对面椅子上，大大咧咧地说：“亲家，有事直接到周福生府上找他不就行了嘛，干啥还要摆酒请他一顿？”
关盛闻道：“不瞒亲家你，还真是有事。我大哥来信，说是他有几位在太白山上修仙的结拜兄弟，过几天就要来汉中，准备出手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我大哥让我先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买主。这周福生在这一行最为熟络，我今天就是想把此事拜托给他。”
邓通吃惊道：“价值连城的珠宝？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准备卖多少银子？”
关盛闻正待给他解释，只听得外面的木楼梯嘎吱嘎吱直响，邓通道：“这是周福生来了。”
两人站起来，迎到门口，邓通大声吆喝道：“周大财东，您走路倒是轻一点啊，看把小店的楼梯都要踩断了。”
周福生吭哧吭哧上得楼来，唬着脸对邓通道：“你老邓这是不欢迎我来啊。”
邓通笑着上前，一把搂住周福生的肩膀，笑道：“周大财东说得哪里话来，在这汉中城，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周大财东，还想不想在汉中城街面上混了？”
周福生也笑了，扒拉开邓通的胳膊，和关盛闻相互见了礼，三人一起进了包间坐下。
周福生也是差不多的岁数，个子不高，但比较白胖，坐下就是一副弥勒佛的摸样。
邓通给两个人斟上茶，问道：“老周，最近你咋不去艳翠楼了？前两天我过去，小桃红还向我打听你周大财东呢，人家想你了。”
周福生笑道：“快别说那个什么小桃红小桃绿了，她们不是想我，是想我口袋里面的银子了。上次我在那里招待客人，让她们把我狠狠坑了一把。”
关盛闻问道：“坑了你多少？”
周福生道：“艹她娘的，一把就坑了我三十两银子，真是个黑店，我再也不去艳翠楼了，你们也不要去，饿死那些狐狸精。”
邓通哈哈大笑道：“你老周也是咱们汉中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东，怎得这般小气？人家呼哧呼哧服侍了你半夜，你却提上裤子不想会帐，哪有这般道理？”
周福生骂道：“服侍个屁，她们费了力气也就罢了。我们就没在那里过夜，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喝喝老酒，结果她们轮番过来劝酒，我还以为是她们见到老主顾，分外地热情，也就一一应付了。结果最后会账时才知道，艹他娘的，收了我十几个姐儿每人一份的花酒钱。”
邓通和关盛闻都忍不住狂笑不止。
好容易忍住笑，邓通问：“亲家，最近咋也没见你到院子里行走？”
关盛闻马上一脸苦相：“周大财东都不敢再去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有银子往里面填啊。”
周福生马上道：“你不要哭穷，什么小门小户，头两年我过去喝酒，经常见你在里面。“
关盛闻道：“今时不同往日啊。前些年的生意未见得好做，像我这样的小门小户，一年也就是千儿八百两的进项，日子还能过得去。这两年还是那些进项，可是摊派太厉害了，一年还高过一年，每年光摊派，就拿去我一小半的进项。不像你周大财东，每年进项少说三五千两，天天去艳翠楼怡红院，都不算啥事。“
周福生叹气道：“我也就是个空架子，明面上看着进项不少，其实暗里开销也大。就你说的这些摊派，哪次不是先找到我？县里的洪涝灾害，我要捐一二百两，府城修桥铺路维护庙宇，我要捐三五百两，四川兵来增援，我得捐五百两，洪督师大军过境，我捐了一千两。对了，也有少的，今年有个缉贼通判衙门过来募捐，我看是生面孔，就只给了五十两。“
邓通道：“还是周兄财大气粗啊。我刚刚算了算，我前年捐了二百八十两，去年捐了三百五十两，今年应该也少不了。“
关盛闻点头道：“那咱俩差不多，我也大概是这样的数目。“
周福生愤愤道：“细算下来，这几年我每年都超过一千两。“
邓通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了，日子难过年年过。先吃饭先吃饭。“他出去安排伙计上菜。
酒菜都是安排好的，很快就端了上来。
很简单的四样菜，一个烤羊排，一个油炸河虾，一个萝卜干炒腊肉，一个清炖鸡。
还配了两个小凉菜，一盘炝拌豆芽，一盘山野菜。
酒是谢村黄酒。
都是熟人，三人都没有太多客气，相互敬酒，各自喝了一杯之后，就开始慢慢吃菜聊天。
周福生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关老弟，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关盛言就把大哥来信准备出手一条珍珠项链的事又说了一遍，问道：“我知道老兄在珠宝方面是行家，所以才特意把你请过来，看看在咱们汉中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周福生边吃边问：“什么样的项链？你见过没有？“
关盛闻道：“我也是过几天才能见到。说是项链是纯白的五十八颗珍珠，每一颗都是又大又圆，大小都一样，光泽也一样，每一颗珠子单卖也值二百两。还有一对耳环，紫色珍珠的，更加稀罕。“
周福生听完，不禁停下筷子，喃喃道：“如若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倒确实是宝贝了。不过在咱们汉中，卖不起太高价钱的。你准备卖多少银子？“
关盛闻道：“这个还没有仔细商量，等我大哥来了再定。不过大致应该在一万五千两到一万八千两的样子。“
周福生故作沉吟道：“这个价钱不小啊，要找到合适的买家，我可得好好想想办法。“
关盛闻拱手道：“全赖周兄帮忙了。“
邓通一直在旁边边吃边听，这时候插嘴道：“老周你不要装样子。这样的宝贝，有钱人谁不想要？再说了，要是在汉中找不到买家，那就拿到南京去出手，保不准还能卖个双倍价钱呢。“
周福生摇头道：“老邓你着什么急嘛。一两万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哪有那么容易就成交呢。我是说，合适的买家不好找，又要有银子，还要信誉好。估计我这几天需要费一番功夫。“
关盛言道：“让周兄费心了。不过事成之后，茶水钱我是要给的。“
之后就茶水钱的多少，进行了长时间的探讨。周福生要一成，关盛闻只给一分，反复拉锯，老酒喝下去三斤，最后达成协议，只要成交，关盛闻就给三百两茶水费。
周福生自是满意。
他说需要费力去找买家自然是胡扯。因为前几天他就得到瑞王府的消息，准备向他采买一两件拿得出手的礼物。因为是要送给后宫里的贵人，所以特别交代，不要普通的金银首饰，最好是名贵的珠宝。
周福生正愁此事难办呢，没想到关盛闻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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