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下山
华阳县城的早晨。
虽然没有下雨，但空气湿漉漉的，古旧的石板路上，有斑驳的水迹，路旁的小草，头顶上都有一颗晶莹的露珠。
乳白色的晨雾，压得很低，在城墙和民居的屋顶上绕来绕去，城外的远山都看不见了，就连城里的建筑也都影影绰绰。
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铜铃声音传过来，原来是一个老农，赶着两大两小四头黄牛出城去。这么重的雾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早上路，就不怕自家的牛跑丢两头吗？
今天是四月十八，出发去汉中的日子，三人起得也比平时早些。
吃了早饭，一行人在县城东门集合。
关盛言带着关二妹，她是要一起走，然后把她男人接上山的。
护院头子张老三，带着四个护院，还有大狗二狗，总共算是七个安保人员。
穿越三人组还叫上了铁匠老黑一起去，明面上是说让老黑帮忙召集一些铁匠上山来，其实是想带他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失踪儿子的线索。
关家人都来送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把东门堵得严严实实。老太爷一通交代，蓝采和三人和关盛言都唯唯诺诺，一概点头称是。
小核桃和小铃铛跑过来，抱住何晓霞和蓝采和的腿不让走，要给糖才行。
稻香带着小喜鹊也来送行。她自觉身份低微，只是站在人群后面看着。
几天下来，小喜鹊和余杭混得最熟。她扭动身体，从她娘怀抱里挣脱出来，张着胳膊扬着小手跑过来，嘴里叫着：“胖神仙，胖神仙”
余杭一把抱起小姑娘，假装生气道：“不要叫我胖神仙，要叫余伯伯，听见了没？”
小喜鹊点点头。
余杭说：“好，真乖。叫一声余伯伯，我给你吃糖。”
小喜鹊道：“胖神仙伯伯”
众人都笑，余杭还是发给她一小块巧克力，还答应回来时要给孩子们带好吃的。
一行十三人上了矮马，后面还带了六匹马驮着行李，浩浩荡荡出发了。
沿着傥骆古道一路向南，基本都是慢下坡。虽然是一直在丘陵之间绕来绕去，但并没有忽上忽下的急转弯和大陡坡，所以还算是好走。
路上碰到过几个乡民，但没有车队马队，路上满是荒草，看不到岁月留下的车辙痕迹。
路旁植被茂盛，有些树枝长长地伸出来，挡了一半的路。不时可以看到小松鼠，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还有蛇，不过没有碰到猛兽。
穿越三人组没有闲着，蓝采和把砍刀交给余杭，让他在前面负责砍树开路，何晓霞拿着手机，一路负责照相，而蓝采和就一边走，一边在小本子上绘制地形图，讨论着以后这条路修整或者拓宽的可能性。
第一天非常顺利，中午吃饭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继续赶路，五点钟就到了茅坪。
茅坪距离华阳县五十里，是下山的第一站。
茅坪镇有条河，村民叫它大东河，因为要比华阳的小东河稍宽。镇子的耕地有一大片，不过现在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住在这里。
关家以前在茅坪也有一个车马店，不过早就不开了，只留下一对老夫妻在这里看守，除了照看房子，他们也种几亩地，院子里还种着蔬菜。
关盛言前两天已经派关福过来打前站，安排好了吃住。
所以众人一到，关福就带着两个伙计还有老夫妻出来迎接。
小矮马跑了一天，都露出疲态，众人先把马匹都赶到后院牲口棚，卸下行李和鞍具，嘱咐伙计一定要好好伺候，让它们吃好喝好，明天有精神继续赶路。
车马店的房间很多，但是可以用的被褥有限，所以晚上睡觉还是安排两个人一间屋。
吃了简单的晚餐，每人又喝了半斤黄酒，各自回房间休息。
余杭和蓝采和仰面躺在一张床上。余杭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叹气道：“可累死我了，这一路赶得。”
蓝采和笑道：“我觉得还行，路上骑马，到地方了还有吃有住，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余杭道：“那倒是，比搭帐篷露营肯定好多了。这累了一天，能吃上热饭热菜，还有酒，还有床，夫复何求啊。只是骑马时间长了，屁股和大腿受不了，多半都磨破皮了。”
蓝采和道：“明早起来看吧，要是不行，咱就在这里休整一天再走。要是大家都没问题，咱就到洋县再休息。”
余杭问道：“蓝哥，你说咱们去汉中卖了项链，手里也就有钱了。那个那个啥，那个汉中城里的娱乐场所，能不能再帮兄弟安排一回，一条龙啥的。”
余杭是个老实孩子，这辈子就去过那么一次娱乐场所，还是蓝采和帮他安排的，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其实那次也是蓝采和没安好心，想拉他下水，才让当地代理商安排的。
蓝采和笑道：“你真想去？反正我是不敢去。你想啊，这大明朝洗澡也不方便，上厕所也不方便，连卫生纸都没有，你能想象那些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屁股都没擦干净，就….”
余杭赶紧打断，哀嚎道：“别说了蓝哥，我求求你，我不去了还不成吗？“他想了想又问：”那你说，大明朝那些大明星，什么秦淮八艳，什么扬州瘦马，到底漂不漂亮？”
蓝采和道：“漂亮估计是漂亮的吧，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几个呢。不过我说一件事，估计你一听就软了。那些大明星可都是小脚，每天都要用两丈长的裹脚布裹脚的，你受得了不？”
余杭不禁苦笑：“照你这么一说，这大明朝还真没啥意思，美女都是残疾人。那咱还折腾什么劲啊？生活没有啥滋味嘛。”
蓝采和大笑道：“就这你就泄气了？要善于利用规则，创造美好生活嘛。你想啊，大明朝虽然没有后世那样的漂亮大明星，但你可以多娶几个小老婆啊，有钱你还能多买几个通房大丫头，象贾宝玉，西门大官人啥的，不都是这么干的嘛。”
余杭胳膊一撑，忽地一下子坐起来，笑逐颜开道：“还是蓝哥你的智商高啊，思路开阔，善于打开局面，小弟我佩服之至！那咱有了钱，在汉中城就购买几个大丫头带回去。哈哈好啊，好日子就在前面，我又有了苟活下去的动力。”
琢磨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这钱可都是何晓霞的项链换的，咱拿去买丫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她会不会有意见？要不给她也买几个小厮？”
蓝采和忙说：“千万别啊，你这么一说那可就完蛋了，何晓霞还不把咱俩恨死。不用恨死，只要每天白眼看咱们，咱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余杭立马又愁容满面了：“那咋办？丫头又不能买了？”
蓝采和道：“不是不行，不能那么直接嘛，你得迂回一下。你就说要解救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回去当学生培养，要那些识字的，不能裹小脚的，男女都要，这样不是就蒙混过关了吗？”
余杭哈哈大笑：“哈哈蓝哥，你实在是太机智了，我的思路就总是打不开。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又有了学生，又有了丫头，妙极妙极。”
何晓霞和关二妹两个女人一间房。
何晓霞趴在床上，关二妹跪在旁边，正在给她按摩。
何晓霞问：“二妹，你真不累？跑了一天咱们。”
关二妹道：“我不累，四姑。我经常骑马出去玩，一点不觉得累。”
何晓霞叹道：“真的是年纪不饶人啊。跑这一天路，把我累得浑身疼。”
关二妹陪笑道：“四姑不老，看着年轻得很，比我看着还小呢。”
何晓霞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关二妹笑着躲开。
一会儿又凑过来问：“四姑，我看你和三叔挺般配的，你干脆嫁给他不是挺好的吗？”
何晓霞骂道：“别胡说，你这孩子，整天胡说八道。我和蓝采和，余杭都是同事，咋能结婚呢。”
关二妹笑道：“他未婚你未嫁，咋就不能结婚呢？你不抓紧可不成啊，再过两年，等小姑也长大了，莫要让她抢了先。”
何晓霞跳起来，把关二妹压在床上，使劲挠她的痒痒肉，关二妹大声呼救。
两个女人闹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人要求休息，大家都生龙活虎，于是继续赶路。关福带着那两个伙计也一起跟着。
这一天更加好走，半天功夫，就已经走出了山区，进入汉中盆地。地势还在一直慢坡向下，不过越来越平坦，四处稻田越来越多。
傍晚赶到了第二站，龙亭镇。
龙亭在汉朝时是官道上的一个亭，也就是驿站，因为地处大龙山下的大龙河畔，因此得名。
龙亭因为被赐为龙亭侯蔡伦的封地，所以一直颇有名气，如今仍然是洋县以东最大的一个集镇。
一行人找了客栈投宿，照料马匹不提。
虽然没有下雨，但空气湿漉漉的，古旧的石板路上，有斑驳的水迹，路旁的小草，头顶上都有一颗晶莹的露珠。
乳白色的晨雾，压得很低，在城墙和民居的屋顶上绕来绕去，城外的远山都看不见了，就连城里的建筑也都影影绰绰。
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铜铃声音传过来，原来是一个老农，赶着两大两小四头黄牛出城去。这么重的雾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早上路，就不怕自家的牛跑丢两头吗？
今天是四月十八，出发去汉中的日子，三人起得也比平时早些。
吃了早饭，一行人在县城东门集合。
关盛言带着关二妹，她是要一起走，然后把她男人接上山的。
护院头子张老三，带着四个护院，还有大狗二狗，总共算是七个安保人员。
穿越三人组还叫上了铁匠老黑一起去，明面上是说让老黑帮忙召集一些铁匠上山来，其实是想带他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失踪儿子的线索。
关家人都来送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把东门堵得严严实实。老太爷一通交代，蓝采和三人和关盛言都唯唯诺诺，一概点头称是。
小核桃和小铃铛跑过来，抱住何晓霞和蓝采和的腿不让走，要给糖才行。
稻香带着小喜鹊也来送行。她自觉身份低微，只是站在人群后面看着。
几天下来，小喜鹊和余杭混得最熟。她扭动身体，从她娘怀抱里挣脱出来，张着胳膊扬着小手跑过来，嘴里叫着：“胖神仙，胖神仙”
余杭一把抱起小姑娘，假装生气道：“不要叫我胖神仙，要叫余伯伯，听见了没？”
小喜鹊点点头。
余杭说：“好，真乖。叫一声余伯伯，我给你吃糖。”
小喜鹊道：“胖神仙伯伯”
众人都笑，余杭还是发给她一小块巧克力，还答应回来时要给孩子们带好吃的。
一行十三人上了矮马，后面还带了六匹马驮着行李，浩浩荡荡出发了。
沿着傥骆古道一路向南，基本都是慢下坡。虽然是一直在丘陵之间绕来绕去，但并没有忽上忽下的急转弯和大陡坡，所以还算是好走。
路上碰到过几个乡民，但没有车队马队，路上满是荒草，看不到岁月留下的车辙痕迹。
路旁植被茂盛，有些树枝长长地伸出来，挡了一半的路。不时可以看到小松鼠，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还有蛇，不过没有碰到猛兽。
穿越三人组没有闲着，蓝采和把砍刀交给余杭，让他在前面负责砍树开路，何晓霞拿着手机，一路负责照相，而蓝采和就一边走，一边在小本子上绘制地形图，讨论着以后这条路修整或者拓宽的可能性。
第一天非常顺利，中午吃饭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继续赶路，五点钟就到了茅坪。
茅坪距离华阳县五十里，是下山的第一站。
茅坪镇有条河，村民叫它大东河，因为要比华阳的小东河稍宽。镇子的耕地有一大片，不过现在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住在这里。
关家以前在茅坪也有一个车马店，不过早就不开了，只留下一对老夫妻在这里看守，除了照看房子，他们也种几亩地，院子里还种着蔬菜。
关盛言前两天已经派关福过来打前站，安排好了吃住。
所以众人一到，关福就带着两个伙计还有老夫妻出来迎接。
小矮马跑了一天，都露出疲态，众人先把马匹都赶到后院牲口棚，卸下行李和鞍具，嘱咐伙计一定要好好伺候，让它们吃好喝好，明天有精神继续赶路。
车马店的房间很多，但是可以用的被褥有限，所以晚上睡觉还是安排两个人一间屋。
吃了简单的晚餐，每人又喝了半斤黄酒，各自回房间休息。
余杭和蓝采和仰面躺在一张床上。余杭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叹气道：“可累死我了，这一路赶得。”
蓝采和笑道：“我觉得还行，路上骑马，到地方了还有吃有住，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余杭道：“那倒是，比搭帐篷露营肯定好多了。这累了一天，能吃上热饭热菜，还有酒，还有床，夫复何求啊。只是骑马时间长了，屁股和大腿受不了，多半都磨破皮了。”
蓝采和道：“明早起来看吧，要是不行，咱就在这里休整一天再走。要是大家都没问题，咱就到洋县再休息。”
余杭问道：“蓝哥，你说咱们去汉中卖了项链，手里也就有钱了。那个那个啥，那个汉中城里的娱乐场所，能不能再帮兄弟安排一回，一条龙啥的。”
余杭是个老实孩子，这辈子就去过那么一次娱乐场所，还是蓝采和帮他安排的，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其实那次也是蓝采和没安好心，想拉他下水，才让当地代理商安排的。
蓝采和笑道：“你真想去？反正我是不敢去。你想啊，这大明朝洗澡也不方便，上厕所也不方便，连卫生纸都没有，你能想象那些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屁股都没擦干净，就….”
余杭赶紧打断，哀嚎道：“别说了蓝哥，我求求你，我不去了还不成吗？“他想了想又问：”那你说，大明朝那些大明星，什么秦淮八艳，什么扬州瘦马，到底漂不漂亮？”
蓝采和道：“漂亮估计是漂亮的吧，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几个呢。不过我说一件事，估计你一听就软了。那些大明星可都是小脚，每天都要用两丈长的裹脚布裹脚的，你受得了不？”
余杭不禁苦笑：“照你这么一说，这大明朝还真没啥意思，美女都是残疾人。那咱还折腾什么劲啊？生活没有啥滋味嘛。”
蓝采和大笑道：“就这你就泄气了？要善于利用规则，创造美好生活嘛。你想啊，大明朝虽然没有后世那样的漂亮大明星，但你可以多娶几个小老婆啊，有钱你还能多买几个通房大丫头，象贾宝玉，西门大官人啥的，不都是这么干的嘛。”
余杭胳膊一撑，忽地一下子坐起来，笑逐颜开道：“还是蓝哥你的智商高啊，思路开阔，善于打开局面，小弟我佩服之至！那咱有了钱，在汉中城就购买几个大丫头带回去。哈哈好啊，好日子就在前面，我又有了苟活下去的动力。”
琢磨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这钱可都是何晓霞的项链换的，咱拿去买丫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她会不会有意见？要不给她也买几个小厮？”
蓝采和忙说：“千万别啊，你这么一说那可就完蛋了，何晓霞还不把咱俩恨死。不用恨死，只要每天白眼看咱们，咱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余杭立马又愁容满面了：“那咋办？丫头又不能买了？”
蓝采和道：“不是不行，不能那么直接嘛，你得迂回一下。你就说要解救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回去当学生培养，要那些识字的，不能裹小脚的，男女都要，这样不是就蒙混过关了吗？”
余杭哈哈大笑：“哈哈蓝哥，你实在是太机智了，我的思路就总是打不开。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又有了学生，又有了丫头，妙极妙极。”
何晓霞和关二妹两个女人一间房。
何晓霞趴在床上，关二妹跪在旁边，正在给她按摩。
何晓霞问：“二妹，你真不累？跑了一天咱们。”
关二妹道：“我不累，四姑。我经常骑马出去玩，一点不觉得累。”
何晓霞叹道：“真的是年纪不饶人啊。跑这一天路，把我累得浑身疼。”
关二妹陪笑道：“四姑不老，看着年轻得很，比我看着还小呢。”
何晓霞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关二妹笑着躲开。
一会儿又凑过来问：“四姑，我看你和三叔挺般配的，你干脆嫁给他不是挺好的吗？”
何晓霞骂道：“别胡说，你这孩子，整天胡说八道。我和蓝采和，余杭都是同事，咋能结婚呢。”
关二妹笑道：“他未婚你未嫁，咋就不能结婚呢？你不抓紧可不成啊，再过两年，等小姑也长大了，莫要让她抢了先。”
何晓霞跳起来，把关二妹压在床上，使劲挠她的痒痒肉，关二妹大声呼救。
两个女人闹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人要求休息，大家都生龙活虎，于是继续赶路。关福带着那两个伙计也一起跟着。
这一天更加好走，半天功夫，就已经走出了山区，进入汉中盆地。地势还在一直慢坡向下，不过越来越平坦，四处稻田越来越多。
傍晚赶到了第二站，龙亭镇。
龙亭在汉朝时是官道上的一个亭，也就是驿站，因为地处大龙山下的大龙河畔，因此得名。
龙亭因为被赐为龙亭侯蔡伦的封地，所以一直颇有名气，如今仍然是洋县以东最大的一个集镇。
一行人找了客栈投宿，照料马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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